舒墨哑然失笑。 容铮恶狠狠地瞪了舒墨一眼,舒墨连忙低眉顺眼地装作在看资料。 他跟在容铮身后,两人去了二楼。 容铮走在前面,面无表情,一张脸臭得可怕,气场阴沉得吓人。舒墨看着容铮同手同脚的前面领路,辛苦忍笑。他体贴地没有提醒,免得容铮气急败坏。 他抬起头,悄悄朝容铮看去,结果这一眼给看愣住了。 容铮正对着他脸下的耳垂,红彤彤地,连带着他的整张侧脸也泛起了粉色,眼尾轻轻朝外一扫……正好和舒墨偷看的眼对上。 容铮顿住脚步,冷着脸盯着他好一会儿。 舒墨扶了扶眼镜,装作乱看的眼神乱飘,心里紧张得要死,这是还要盯多久。 下一秒容铮收回目光,迈开长腿飞快朝前走,十分嫌弃的模样。 舒墨叹了口气,连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 二楼里空间很大,却只分割了三个房间,从楼梯口到最里面,是男主人的房间,然后是杂物间,最后是一个儿童房。 嫌疑人的房间只有一张简陋的木床,没有衣柜,只有一个巨大的箱子,箱子平时就被一把铁锁锁住。现在箱子已经被打开,铁锁被搁置在一边。 箱子里放着几件衣服,都是一律的灰白黑。箱子里有几个玩具熊,很陈旧了。 他的箱子里藏着他所有的宝藏,有很多小学课本还有很多弹珠,沙包。都是早期的孩子喜欢玩的玩具。那箱子最下面摆着一副相框,照片里有个长头发女人和男孩,女人笑得很温和,男孩却很不高兴,嘴角往两边垮下去,是一个看起来就不讨人喜欢的孩子。 “看来这就是他挑选猎物的条件。”舒墨自言自语。 虽然心里有不少疑问,舒墨还是闭上了嘴。 第二个房间堆满了杂物,多米正坐在地上用他的笔记本电脑连接着一台老式的台式电脑。 容铮一迈跨过几个人,走到房间最里面,随意打开里面的柜子,打开第三个柜子时,容铮的身子猛地顿住了。 他僵硬地着脖子,缓缓地转身,面无表情迈步朝着舒墨走过来。 他的模样阴沉的可怕,多米浑身抖了抖,茫然地抬起头看向四周。 不知道发生什么,容铮的脸煞白,脸色不太好。 舒墨正疑惑,几秒后,柜子里走出一个人。 那人有点龅牙,留着民国时期的八字胡——是吕傅勋。 “我在体验凶手的感觉。”吕傅勋脸色也不太好,解释说。 他穿着不知道哪里找到的凶手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地冲大家笑了笑。 几个鉴证处警员正好路过,在门口瞥见他,突然就冲上来,一边指着吕傅勋的鼻子,一边责骂道:“你这老家伙,怎么能随意毁坏证物。”说着几个人就开始扒他身上的衣服。 吕傅勋不停鞠躬,嘴里道歉,眼里倒是半点歉意都没有。还撇撇嘴,觉着鉴证处的人就是一板一眼不懂贯通。 鉴证处把衣服折好,叠好放进证物袋里。而后用一脸怀疑的眼神,扫视其余人。再确认其余几个人没有随意偷拿证物的意图,才快步离开。不过也留下了两个人“监视”他们的行动。 被这一打岔,容铮僵硬的脊背这才一点点舒缓下来。 舒墨用尽全身力气使劲憋住不断冒出来的笑意,清了清嗓子,装作专心看电脑屏幕的样子。 多米没好气地翻了一个白眼,他一直在这里没有发现躲在衣柜里的人,那人肯定是在他来之前就来了。 “啊——”不远处,女人尖利的叫声划破了此处沉默的空气。 几人闻声夺门而出,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居然有这本书!” 那声音的主人这会儿手里拿着一本书,俨然一副没事的样子,脸上还因为激动泛着红晕。 几个人忍不住心里默默吐槽,这时候还追哪门子的星?多米翻了个大白眼,鉴于白冰的淫威实在不敢吭声,免得说出什么让大小姐不高兴的话。 “是谁?”舒墨的注意力立刻被白冰手里的书吸引。 “俊秀是韩国出名的男演员,前几年演了部超火的电视剧。”白冰把书翻开给其他人看,上面是男人的写真集,露出令人血脉贲张的肌肉,“这本书很难得的,还有亲笔签名。” “啧,一个鼻子两个眼,有什么区别。”吕傅勋随意搭了一句,四下打量着四周,这里被装饰的十分温馨,和凶犯的房间成为两个极端,“奇怪了,这里怎么会有这种书,这里不是儿童房吗?” “容队比他帅啊。”有人说了句。 屋内的女警们抬头看向容铮。 容铮两手交叉放在胸前。注意到别人的视线,不客气地与之对视。女警们随即很有骨气收回目光:呸,帅个屁。 “还有梳妆台。”舒墨插嘴指着墙角的梳妆台,“看来这里住过女人。” “应该是那个男孩的母亲,那个叫做李悠然的女人。” “这个女人找到了吗?” “还没有,可能被凶手藏起来了。” 思索了一小会儿,舒墨独自离开了房间。 天色开始渐渐暗了下来,县城里的人都得到了消息,好奇地三五成群的聚集在房子旁。来回指着屋内,几个警员拉着附近居民正在询问情况。 “这家人啊,平时很少见着人,你们见过没?”妇人吃着瓜子,瓜子皮吐了一地。 “见着过一次,大夏天的,总是穿得厚厚的,带着个大帽子,把身上遮的严严实实。” “他们家挺有钱的吧,九几年就修了这房子,瞧瞧还是铺的水泥,这犯的啥罪?抢银行还是杀人啊!” “我就说住着变态吧。”另一个老妇人啧啧两声,拉着往外跑的孙子训斥,“天天到处废,总有一天被坏人抓了关起来。” “领导,这神经病被抓到没有啊,我们都不敢回家啦,要不要回娘家躲几天……”挺着三层游泳圈的女人担心地抓着一个穿制服的就不放手,其他人瞧见都纷纷围了上来。 另一边房子里基本情况了解完了,物证和相关需要分析的材料都送往省会的公安局进行鉴定。 不久,传来消息,在后山和山林中的湖泊里都发现了尸体。 尸体是被集中掩埋的,所以只要寻到一处,其余的也都能相继的找出,不得不说,鉴证处的这些警员在负责专业方面是一流的。 几个人忙完带着一身疲惫回到研究所,已经月上梢头。好不容易缓口气的他们叫了几份附近的外卖,要的中餐。所有人都又累又饿,满身疲惫。抱着饭盒就狼吞虎咽,也不在乎什么用餐礼仪了。除了林潇潇和舒墨,其他人都是老江湖了。 一直没和他们在一起的池剑两口吃完饭,突然接了个电话,脸色一变,就急冲冲的又离开了,教授不知道吩咐了他什么任务,忙得马不蹄停。 舒墨没吃饭,这时候他有些撑不住了,然后他掏出烟朝阳台走去。今夜很寒冷,风也很大,阳台一个人也没有。 他拉过椅子,翻看手里的资料,那是地下室的蓝图,将地下室的建筑结构全都详细标注了出来,还附着现场照片,让他感觉现在身处在那地下室之中。 舒墨的手指划过在粗糙的纸面上,最后落在那处本该是水槽的地方,随着指甲划过纸面引起的“哗哗”声,他轻轻闭上了眼。 一股凉意正顺着指尖,死死缠绕着弥漫到全身。 周围陷入了一片死寂,他微微侧了侧头,这时,他听见了水流的声音,他睁开眼,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跪着个女人。 女人低着头,身子微微颤抖。那么冷,她却浑身赤裸。 舒墨单腿跪下,蹲在女人面前,轻轻地,他用指尖托起女人的下巴。女人抬起头,藏在头发下的脸模糊成一团。 看着那模糊的脸,舒墨缓缓皱起了眉。 然后他低声问:“东西在哪里?” …… …… 市中心的步行街晚上人来人往,穿着时尚的城市人正在享受愉悦的晚上。一只满身肥膘的老鼠突然爬出通道,引起路上行人一阵骚乱。 那只老鼠像是喝了酒,在街上横冲直撞,直接冲向了灯火通明的商场。保安大叔赶紧找了根棍子追赶。将那只晕头转向的老鼠逼到了奢侈品专区的角落里,专柜服务员惊声尖叫,死活不同意保安大叔将那东西就地正法。 那只老鼠趁乱想逃,保安大叔一声大喝,在众人的惊叫声中,手起棍落,血溅当场。 众人长呼一口气,一场混乱到此为止,保安大叔提起老鼠尾巴,那老鼠身体足足有半个胳膊长,膘肥体壮,也不知道哪里养的,居然能长得如此巨大。这只老鼠似乎刚吃了不少东西,肚子圆滚滚的,被一棍子打下去,肚子里就裂开了口子。保安提着老鼠尾巴,刚走了几步,那破开的肚子里滚出了内脏。 这时,突然有人说:“你看,那是什么?” 保安大叔脚下一顿,低头朝地上看去。 只见那里有团白色的东西,他不禁眯起眼睛,蹲下身子仔细看了眼。 众人好奇地伸长脑袋,心想难不成那老鼠还怀孕了? 突然,那保安脚下一滑摔倒在地上,还不等人反应过来,那保安便发出一声惨叫。 灯光照亮了那团白色东西,那是一只耳朵,属于人的耳朵。 作者有话说:本文不是灵异文
第9章 阁楼里的录像带(九)地下城市 许多城市的下水道都蜿蜒曲折,和迷宫一样。 淮赧市作为古代的政权中心,在很早以前就已经有了相对完善的排水系统,相互连接贯通。后来又因抗战时期的地下活动较多,地下隧道也变得错综复杂起来。 住在这座地上花园城市里的居民,大都不知道他们的脚下竟然还有这样一座庞大的地下体系,上下纵横,四通八达,从未见过天日,沉默的掩埋于此。 而那些喜欢探索的人,戏称它为——地下城。 下水道工人闻言都无奈苦笑,这臭气熏天的破地方,算个屁的地下城。 因为现在正处于旱季,常年作为洪涝重灾区的淮赧市,有关部门今年突然有了钱,决心要对各个下水道进行扩建。下水道不时地会贯通到其他的隧道,这倒是并不会令人觉得稀奇。 不过为了不破坏偶尔会挖到的古代文物,因此附近的淮赧大学历史系的师生经常会来帮忙。那些文物不算啥值钱的文物,都是些陶瓷管道,结构粗糙毫无美感,连倒斗的都懒得偷。 这边工作人员有条不紊地进行下水道的扩建工作。 就在昨晚,他们破开一处洞壁时发现了一条新的古代隧道。 新的隧道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影响,只是通知了附近大学的考古系。 考古系的教授倒是高兴得很,立刻乐呵呵地带着自己手下的学生来进行现场教学。毕竟比起天天闷在教室里读秦皇汉武,还是有离开课本的真实体验教学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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