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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起头看向两人，小脸和红眼眶相得益彰，让人觉得好不可怜，要是放在外面，肯定有不少傻小子会为之疯狂。 只可惜审她的两位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似乎还给她加上了一层滤境，什么也看不见。 “你还记得赵一吗？”樱红雪笑了笑，将赵一的照片推到她手边。 王晓西浑身一震，手指有些颤抖的拿过那张照片，眼泪禁不住的珊珊落下。 樱红雪知道，此时她的眼泪是真的，比起刚才泛红的眼睛，此时的她才是真情流露。 不知过了多久，王晓西将手里的照片放下，止住了眼泪。 “赵一已经失踪了三年了，我现在连他是生是死都不知道，你们突然拿他的照片给我看是想说明什么？你们找到他了？” “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的。”樱红雪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你很恨王阳东，因为他害了你男朋友对吗？” 王晓西面无表情，显然不准备回答樱红雪的问题。 “你是怎么发现的？”韩诺殇适时的出声。 “发现什么？”王晓西依旧一脸无知。 “你是怎么发现王阳东做的那些事的，他可不是什么都会跟家人说的人。”韩诺殇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而且我听说，王小姐你似乎和你哥的关系，并没有大家说的那么好，你恨他吧？” 王晓西勾起嘴唇，看向韩诺殇“不知道韩警官是哪里听来的谣言，我和我哥的感情确实很好，这是真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在说我发现什么，我明明什么也不知道。” 韩诺殇还想再说什么，但是楚寒推开门走了进来，打断了他的问话。 楚寒凑到韩诺殇耳边，轻声说道“方倩来了，她说她是过来自首的。” 韩诺殇皱眉“什么自首？” “她说是她杀了王阳东，与别人无关。” 韩诺殇倏然站了起来，看了王晓西一眼，垂眼思考了一下。 “红雪，我们先出去。” 因为方倩是过来自首的，所以韩诺殇回到监控前的时候，顾辞和林辰逸已经在里面口始询问。 顾辞手上拿着一支钢笔，在自己的本子上轻敲了一下“你说吧！我们听着。” 方倩有些畏缩的坐在椅子上，顾辞的视线太有压迫感，那种能将人看穿的视线让她本来的感到畏惧，她不敢抬头看向两人。 “她真的是凶手？”宋芷月看着方倩这个模样，实在是说服不了自己去相信。 “作为凶手，她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樱红雪皱眉，她敢肯定方倩不是凶手。 而此时，审讯室里的方倩也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 “我并不喜欢王阳东，一开始和他在一起只是为了他的钱，我那个时候急需用钱……所以我嫁给他了。”方倩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但是人都是有感情的，刚结婚那段时间，他对我真的很好很好，好到我都忘了他是什么样的人了。” “所以你爱上他了？”林辰逸有些不大相信，这有些太扯了吧。 然而不管林辰逸信不信，反正方倩是点头承认了。 “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一发不可收拾的爱上了他，可是他呢？”方倩抽泣了起来。 顾辞拿出一包纸巾，递给她。 “谢谢！”方倩接过他的纸巾，道谢过后继续说话“他只不过是一时新鲜，才两个月，他竟然就去找别人了，找别人也就算了，竟然还当着我的面……” 顾辞：“你恨他吗？” “恨？当然恨啊！”方倩有些咬牙切齿的说道“可是那有怎么样，生活还是得过的，我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是他却越来越过分，竟然还想和我离婚，想把外面的狐狸精给带回来，离婚？怎么可能？我不会同意的。” 林辰逸：“所以？你杀了他？” “他难道不该死么，他凭什么那样对我……他该死。” 顾辞完全没有被她那种怨气所影响到，依旧条理有序的询问“你是怎么杀他的？” “那天晚上，我敲响了他书房的门，给他递了一杯加了安眠药的水，他喝了，没有介心的喝了下去！”方倩苦笑道“我拿了他的领带，在他昏睡过去的时候，将领带绕在他的脖子上，如你们所见--他死了。” 顾辞：“那你为什么要挖了他的内脏？” “他的五脏六腑都是脏的，我觉得恶心，所以就全挖了，对!都太脏了!”方倩还颇为自豪的点了点头。 “领带和杯子去哪了？”顾辞不甚在意她的神情，手中的钢笔还在不间断的敲击着桌面。 “领带我已经烧了，杯子也已经清理过，你们查不出来的。” “呵……”顾辞笑了一声。 钢笔敲击桌面的声音在审讯室里回荡，也敲在方倩的心上。 “你既然已经杀了他，而且还没人发现，现在为什么要过来自首呢？” “我……我只是良心过不……” “你骗不了自己的!”顾辞打断了她的话“你是想维护她吧？” “我没有。”方倩有些慌乱。 “你一定很在乎她吧！”顾辞站了起来，走到方倩身边“所以你不惜将自己推了出来，也要护她周全。”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明白。”方倩偏开头，拒绝顾辞的接近。 “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她希望你给她顶罪吗？”顾辞饶到她身后，单手按着她的肩膀“我相信那天晚上你在场，也许还帮忙处理了作案工具，但是动手杀了王阳东的那个人--不是你！” “不管你信不信，杀了他的人就是我，我都已经坦白了，我就是凶手，你们直接抓了我就好，要杀要剐随意，说那么多的废话做什么？” “方小姐，我很佩服你的勇气，但是很多时候，只有勇气是没用的！” 顾辞站在她后面，她没有办法回头去看他的脸，但是他的声音却全部烙进她的心里，一步步的破开她的心理防线。 “你想不到吧，是你自己出卖了自己，是你告诉我你不是凶手的！” “我就是凶手，你们倒是抓我啊！我都承认了，你们为什么不相信。” “你别骗人了，真正的凶手是王晓西，你明明知道的！” 方倩愣在原地，好像久久没有反应过来，而后双手掩着自己的脸，放声哭泣起来。 韩诺殇一脸阴沉的走进王晓西所在的审讯室里，看了王晓西一会儿。 “很抱歉，王小姐！是我们误会你了，现在你就可以离开。” 王晓西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 “你们抓到凶手了？” “是的？方小姐刚才过来自首了，承认是她杀了你哥。” 王晓西愣在原地，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韩诺殇，似是想从他脸上看出说谎的痕迹。
第36章 原罪（十七） 只可惜，她完全没能从韩诺殇脸上看出一点点说谎的迹象，此时她才慌张了起来。 “方倩在哪？我要见她。” “她现在已经认罪了，你们见不见有什么区别吗？”韩诺殇的声音冰凉，说得极其认真，演技真是到达了一定的境界了。 “你们警察就可以这样随便冤枉人了吗？我们信任你们，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为了结案，随便找一个人来顶罪吗？你们怎么能这样做？”王晓西露出了狰狞的表情，刚才的淡定完全没了踪影，这才是她真正的感情。 “王小姐，我想你误会了。”樱红雪朝她露出一个得体而震人心魄的笑容“不是我们找上方小姐的，是她自己过来找我们自首的。” 王晓西怔了许久，也不知道是和谁在耗时间，良久之后……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拂去刚才狰狞的表情，又恢复了一向的淡定之情。 “不是她做的，她不是凶手，让我见她一面，我什么都告诉你们。”似是失去了挣扎的力气，王晓西失神的看着众人。 顾辞与韩诺殇对视一眼--看来是成了！ 另一边方倩还在坐立不安，虽然顾辞说的那些话让她畏惧，但是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她死不承认的话，咬定是自己杀了王阳东的话，众人也拿她没办法。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诫着自己--没事的，一切都按着她计划进行着! 直到审讯室的门被打开，王晓西站在门口看着她…… 方倩倏然的站了起来，震惊的看着她“你来做什么，你是来报仇的？是我杀了你哥，你现在很恨我吧。” 王晓西站在门口，什么也没说，只是眼里充满了悲怜，看得方倩心惊，一点一点的凉了下去。 不该这样的，不能这样，方倩还想说什么挽救一下，只是她才刚张嘴，王晓西却先她一步，将她所有的后路都堵住。 “算了吧。”王晓西终究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眼泪，珊珊落下“方倩，算了吧，我累了!” “晓西……”方倩跌坐回椅子上，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刻，她清清楚楚的明白，自己的努力全都白费了，到最后也还是没能护住她。 宋芷月从外面搬多一张椅子回来，就放在方倩隔壁，让王晓西在方倩旁边坐下。 众人退了出去，留下宋芷月和樱红雪两人负责审讯，其余的人全部转移到监控室里。 樱红雪：“王小姐，先说说你的故事吧，我们愿意倾听。” 王晓西抬起头，接过樱红雪递给来的纸巾，擦拭了一下眼泪。 “谢谢……”王晓西看了一眼坐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方倩，终究还是叹息了一声“赵一，他是一个很好的人。” 樱红雪注意到王晓西在说赵一的时候，一旁的方倩突然变得紧绷起来，只是断促的纠结过后，她似乎想明白了什么，压抑着自己放松下来。 “他是我的初恋，是我最爱的人，也曾经是我希望能够共渡一生的人，警官你能那种希望一生一世感觉吗？” 樱红雪点了点头，林辰逸于她，也是最爱的人想要共渡一生的人。 “三年前，我把他带回家，见了王阳东，那个时候，我们已经打算结婚了。”说到这，王晓西的眼泪再次忍不住落了下来“可是就在那次见面的一个月后，他因为打架斗殴而入狱，他是因为我才打人的，那些人说了我的坏话，他要进去管教三个月！”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众人也都有所了解，只是王阳东难道不知道那是王晓西的男朋友么？他真的能够狠心到这种地步？ 王晓西似乎看出了众人的疑问，嗤笑了一声。 “你觉得他会在乎亲情这玩意么？根本不可能……” “王阳东，他就不是一个人，在他眼里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利用的，他眼里除了钱什么也装不下。” “就连和赵一打架斗殴的那几个人都是王阳东安排的，他做的这些只是觉得赵一配不上王氏，他不希望我们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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