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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为刀俎

时间:2023-08-15 12:40:45  状态:完结  作者:沙船

  刘长重被齐锦年强按着头求神拜佛,一脸生无可恋、无可奈何。他低着头,去瞧齐锦年腰上佩的那柄鸣鸿唐刀,又回想起严麻子的案子。严麻子的侄子找严麻子要钱,两人发生口角,郑矮子将枕头蒙在严麻子脸上。严麻子或许是昏厥过去,或许有意装死。郑矮子见严麻子不动了,过于害怕,将严麻子扶起来坐在炕上,拿被单胡乱缠在严麻子脖子上,假装吊死。但若不是一心求死,坐着上吊颈部受到的压迫小,难以造成损害。

  刘长重想,等严麻子醒过来,他既然险些被侄子杀死,必然心里惊骇难平,不敢呆在此处,要赶快离开,另找个安全地方落脚。所以他死时穿戴整齐,还套着靴子。而他既然要半夜出去寻住处,肯定需要拿些钱出来。

  按王大的口供,他喝了酒经过牛尾儿胡同,想起郑矮子欠着赌场钱,住在附近,便有意绕个弯,去他家催一催赌债。他到了门外,往里偷瞧,看见严麻子套好靴子,从炕上下来,手里竟然拿着个金杯子,耀眼得狠。王大记得郑矮子吹嘘过,自家大伯宫里出来,手上有钱。王大一见金子,双眼放光,推门进去,说郑矮子欠钱不还,他来要债。

  根据王大供述,找到他夺来的金杯子。那金杯子确实是足金,却与圣上当时在金铺里瞧见过、并被刘长重买下来的那两只一模一样。因为这件事,官府派人将严麻子住过的破屋全拆了,外加挖地三尺,最后墙缝里掘出个小小陶罐。陶罐里,还藏有一只金杯,以及若干金银珠宝。

  刘长重手上拿着的一块玛瑙,正是从严麻子屋子里搜出来的。他将玛瑙按在齐锦年的佩刀刀鞘上,确实对得上。按宫廷记载,这柄宝刀刀鞘刀柄都镶嵌了宝石。照这么说,严麻子曾经做过尚佩监管事的,他偷偷卷走了宝刀、金杯这些出宫,这一番算是人赃俱获。

  但刘长重心中疑虑仍然难以消散。严麻子那里的赃物,都是金杯子、金戒指、金手链以及各色宝石。这些全堆起来,也装不满一个陶罐。小件金物和珠宝既易于携带,又容易变现。就拿那金杯子来说,藏在怀里、袖中,或是茶壶里,只要查得不严,要偷带出宫,并不难。至于珠宝,更是容易,压在舌头下都能藏好几颗。但这柄鸣鸿宝刀,刀身长,要如何拿出宫门,却不被察觉?再说,费尽千辛万苦,偷一把刀出宫,如何变现?一件金器送到金铺,马上就能换钱,金子一融,谁还知道原样?而一把刀呢,谁识货?谁愿意收?

  刘长重思绪漫天飞,那边齐锦年又把刘长重一拍,原来他们已经请了占凶吉用的香炉,里头插着三炷香。小沙弥拿了蒲团,领他们出了大殿,给他们俩找了个干净地方跪下,捧着香炉,等一刻钟。殿外的院子里已经跪了好几位占凶吉的香客,都捧着香炉跪着,神色虔诚。

  敬香看凶吉,讲究七看,一看燃香,二看收火,三看烟柱,四看香灰,五看明暗,六看火花,七看香谱。刘长重既然不信这些,也全然不懂,只好一切依着齐锦年,要他站便站,要他跪便跪,不敢多说一句话。

  他们俩跪下不多时,寒风起来了。刘长重前面一位妇人捧着香炉里的香被吹灭了,她一见是大凶,号哭起来。刘长重见她摇摇欲坠,忙伸手扶住,又大声叫来沙弥。几位僧人过来,扶起香客,围着劝慰。这一番折腾,院子里的香客都转了头,瞧着那位妇人恸哭。

  刘长重此人最是机警,他虽然也看着前边妇人,余光却扫到旁边的齐锦年。齐锦年捧着香炉里的香,竟然被这阵风刮断了。齐锦年明显有备而来,忙忙从袖子里另取了香,偷偷点燃了插进香炉里。

  见齐锦年如此执着,刘长重既不好戳破,又无法装作不知,只好不看齐锦年。他眼前竟然浮现出王大描述的杀人场景。王大要抢夺金杯子,严麻子握着那杯子,不肯松手。王大便拿布单勒住严麻子颈脖,但那严麻子握得紧,至死都未松手。

  刘长重想的是,齐锦年不肯放开他,怕不是恰如严麻子不放开那件金杯子!报恩寺里香火鼎盛,观音殿里人头攒动,都是为情所困。财神殿那边,香客们争先恐后,踏破了门槛。另有药王殿,终年供奉不绝,求的是益寿延年,再多活一天。

  他心里感慨,七情六欲,生老病死,何等执着,最终也不过是要归入尘土。他不禁问自己,你自己呢?

  刘长重自己呢,他倒是很少想过这些那些。他幼时家境贫寒,养母常告诫他,不是你的,不要去想,更不要伸手。

  ——不是你的,不要去想,想也无用,不如放下。

  一刻钟时间到了,刘长重起了身,又扶齐锦年起来。齐锦年将香炉交还给沙弥,沙弥看了看香,说是大吉之象。

  齐锦年一双桃花眼含泪,半是委屈半是欣喜地挽住刘长重。

  “将军,庙里说是吉签,既然观音娘娘说你我缘分未尽,不知将军是否愿意再留在锦年这里?”

  刘长重只说了个“我”字,实在说不下去。齐锦年搂紧刘长重,又道:

  “求将军再给锦年一次机会。”

  刘长重不再说话,只是抓起齐锦年右手。齐锦年方才偷换香时,灼烧了手指。刘长重瞧着心疼,便张嘴含住齐锦年手指。齐锦年并未抽手,却有意偏头过去,垂下眸子。

  刘长重见齐锦年长睫轻颤,在眼睑处投下一圈阴影,一双美目,掩藏其间,仿佛有万千心事。

  (本卷完)


第51章 人物磕西皮一览表

  重锦是刘长重X齐锦年,本文官方西皮

  五年、八年、九年,分别是五殿下、八殿下、九殿下和齐锦年的西皮名

  五重、八重、九重,分别是五殿下、八殿下、九殿下和刘长重的西皮名

  圣上,是重锦西皮的开山大手,拉郎配始作俑者,超话创始人(?),然而,虽然圣上表面上狠狠磕着重锦西皮,其实内心还是暗戳戳磕着五年西皮,属于重锦圈严重夹带私货的太太,常见评价是“太太请正视你的内心吧”。

  刘长重,是五年西皮的忠实粉头、应援天团团长!然而,虽然老刘嘴上狠狠磕着五年西皮,其实内心还是默默磕着重锦西皮,属于五年圈严重夹带私货的太太,常见评价是“太太你是重锦圈派来的卧底吧”。

  齐锦年,磕着重锦和五年西皮,嗑生嗑死、每天打卡签到的那种,不过也吃一口ALL齐的粮,是齐锦年的受腐唯。另外,也是五殿下的毒唯!雷点,坚决不磕齐攻!比如锦重绝对不可以!以及最讨厌五重西皮,是邪教!见一次灭一次!最近发现九重西皮也不可以存在,是邪教!见一次灭两次!

  八殿下,混乱邪恶爱好者,曾经短暂做过五年西皮的应援天团团长,曾经为了好姐妹小齐的爱情,往自己亲哥茶杯里下药!实际上什么西皮都吃(骨科除外),只要有肉,拒绝清水文。

  九殿下,以前一心一意只磕九年西皮,最近发现九重西皮也可以吃一口,雷五年西皮。

  张德,是五年西皮的黑子,以前可能还潜伏在五年圈里挑拨离间拆西皮吧。对重锦西皮无感,可以做火锅底。最近偷偷磕上一口五重西皮。

  皇后,是五年西皮的黑子,见一次灭一次!为了拆西皮,加入了九年西皮的应援天团。

  蓓蓓,是逆西皮锦重爱好者,磕齐锦年美人攻X刘长重健气受的冷西皮。

  破主的肝已经肝硬化了!

  在肝恢复之前,破主决定改用肾写文!

  番外目录


正文里可能会出现不需定制的重锦日常甜蜜play,主题是“从此君王不早朝”,小刘这个社畜有了老婆后从此不想上班了!但反正上司就是老婆,他只让床上打卡那就在床上上班!


正文里可能会出现不需定制的重锦办公室恋情play,主题是小刘上不上班也无所谓,反正上班就是去办公室玩身为上司的老婆!

  齐锦年定制小刘被小齐绿帽后黑化惩罚强制play

  齐锦年定制小齐落跑新娘被小刘抓回来马震play

  张德定制小齐被五殿下包养了几年,五殿下幡然醒悟跟小齐分手断得干干净净,不再给小齐吸血,小齐嫁给经纪人小刘的娱乐圈AU文

  九殿下定制九殿下和小齐霸总娇妻文(这一单破主还没接,因为破主只吃重锦西皮)

  蓓蓓定制锦重美攻强受,强取豪夺文(这一单破主不接,因为破主不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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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肝动不了了,正文暂时不更了,改用肾写文


第52章 番外 公子度春宵卖风情 瘟生翻醋瓮惩佳人(上)

  免责声明,本篇为齐侯爷定制番外

  八殿下给齐锦年又倒了一杯酒,问道:“你与将军如何?”

  齐锦年捏着酒杯,半晌不答话,含糊了一句“他很好”,又道“今年这批十年状元红确实不错”。

  八殿下追问:“他哪里很好?”

  齐锦年答道:“可惜将军竟然是个不爱喝酒的,在家里都无人陪我推杯换盏。”

  八殿下笑道:“他既然好,那便把他叫来一起喝酒,不醉不休。我敬他酒,他必然不敢不从。”

  齐锦年忙道:“不成,八殿下的酒宴,他如何有福消受得起?”

  八殿下冷笑道:“怎么?舍不得?”

  齐锦年低着眸子不答话。

  八殿下又道:“不去管他,我这里收了几件好物,身段长相都不比刘将军差多少,给你尝尝?你今天来时扶你下车的便是一位,你瞧着如何?保证器大活好,将你伺候得舒舒服服。”

  齐锦年一听:“我……不成。”

  八殿下见齐锦年竟然面露窘迫,冷笑道:“怎么这也不成?你难道还怕你屋子里的瘟生将军?”

  齐锦年垂下眸子,一双手绞起腰上系着丝绦:“将军他最近管得有些紧……”

  八殿下大笑出来,直拍桌子:“齐锦年,你本是风月场上浪荡惯了的一位俏佳人,怎么如今变成了这样?以前你与我哥交好,也没见你怕过我哥,还把我哥气到落泪。”

  齐锦年不说话,只是十根手指将丝绦缠起来,又放下。

  八殿下觑见齐锦年沦落至此,又好气又好笑,最后拉过齐锦年的手,叹道:“你如今这也不成那也不成,这也怕那也怕,如何是好?算了,还是让采菱、拾翠两个来伺候你吧。”

  房间里两个美貌琴娘一个抱琵琶,一个弹古筝,正在轻拢慢捻,拨动琴弦,听到八殿下吩咐叫“采菱、拾翠”,不由得抿嘴儿偷笑。

  那采菱、拾翠两个得了命令,摇摇摆摆进来,给八殿下和齐锦年磕过响头,齐声道“奴才来伺候侯爷”。原来这是两个小太监,不过十五六岁年纪,都生得眉清目秀,唇红齿白。

  齐锦年认识他们两个,心里也便无拘束,伸手过去。两个小太监忙起身迎上来,将齐锦年扶到榻上躺下。

  房里奏乐的琴娘心知肚明,换了一支香艳小曲,弦弦切切,或近或远,仿佛吴侬软语。房间里点了迷迭香,一股甜腻黏稠的气息浓得化不开。八殿下捏着玛瑙酒杯,慢慢品着杯中的琼脂玉酿,饶有兴趣瞧着榻上三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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