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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月投江

时间:2023-12-02 00:00:47  状态:完结  作者:木木疋子

  他睁开眼来,依言喝药喝水。脑袋沉得很,全身上下尤其是四肢,简直像是被人毒打一顿一样又烧又痛,抬不起来。孙迪拿毛巾来给他捂在额头上,商玉痕朝他笑笑:“我没事啦。你也赶紧睡吧。”

  孙迪握着他的手跪坐在床上,两眼亮晶晶地看着他,商玉痕笑道:“要不,你唱首歌给我听吧。”

  “想听什么?”

  “唱首老歌吧,好不好。”

  孙迪眼珠转了转,继而笑道:“好啊。”

  白月光,照天涯的两端,越圆满,越走向坚强~

  看着你,回忆里的模样,路太长,此时启航~

  你是我永远追随的光,有迷茫却怀揣着希望~

  像流光一生地老天荒,你的眼睛,无法遗忘~

  他清唱的声音很轻,在宁静的夜色中显得悠长而又婉转。商玉痕微眯着眼睛,听到后来不由笑了起来。

  “你改了歌词啊!”

  “嗯,很早以前就很喜欢这首歌,不过歌词听起来太忧伤了,想着一定有机会唱给你听,就改了歌词了。”

  你是我永远追随的光~有迷茫却怀揣着希望~

  商玉痕握紧了他的手:“嗯。谢谢你。”

  “死者的死因符合高处坠落特征,颅骨骨折,左后背钝挫伤,左侧多处肋骨骨折、胸腹部多处脏器破裂出血而死亡。体内检测处安眠药成分,脖颈处有绳索勒过的痕迹。据我推测,有人诱导他服用安眠药,待他昏迷后将他吊在窗框上,然后将绳子适当的磨损,等着自然地从楼上坠落。”

  法医何腾把实践报告交给陈辰手中,陈辰看过后又递给坐在一旁的商玉痕。

  “我们确实在楼顶发现断裂的绳索。”陈辰道:“你的推辞完全正确。”

  商玉痕看着报告,道:“他挂了电话后,我们从赶到现场到发现尸体前后加起来最多一小时,这样推测的话,当时凶手并未走远。我们已经很赶时间了,没想到竟然还是慢了一步。”

  陈辰沉默了一下,忽道:“商哥,我有一种猜测......”

  “嗯?”

  “我现在开始怀疑,你身边是不是有走漏风声的人?是不是有人知道高彦的妹妹会来找你,所以立即杀人灭口,绝对不能让我们找到他?”

  商玉痕确实有所怀疑,他在脑海中把几个可疑的人都想了一遍,然后缓缓地点头道:“其实,我也有所怀疑。之后我会多加留心的,这个人他跑不了,早晚会被我抓出来的。”

  他仰起头来看着陈辰道:“陈哥,高彦的死亡时间很确定,我们可以查查案发时的监控。”

  陈辰立即道:ᴊsɢ“对,这个我想到了,已经让队里人去调取周边监控了,那个地方很荒僻,凶手到那里是必然要乘交通工具或骑车的。不过也正因为偏僻,探头安装的不多。”

  “肖旗那边呢?”

  “我的人一直在盯着。”陈辰见他的脸上不好,拍拍他的肩:“看你不大舒服,还是回去休息吧。”

  商玉痕笑着叹气:“哎,总是躺在床上也难受。在医院躺了那么多天,我真的都快疯了。”

  “我记得医院让你住院四个礼拜呢,你倒好,三周就出院了。”

  “我是真的待不住了,再说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

  陈辰还未说话,何腾走了过来,一边擦手一边道:“玉痕,我也建议你还是回家休息吧,你这次的伤可不轻,要多注意一点才好。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什么重活千万别自己干,别使劲。新伤旧伤加一起,别不当回事。”

  商玉痕笑道:“孙迪在家陪我呢,没事。谢谢何叔了!”

  何腾摆摆手道:“哎,谢我做什么。这么客气我可受不了。”

  说起孙迪,陈辰啧了一声,抱着双臂靠在法医室的壁柜上:“玉痕,这里也没外人,我要问你句话,你说你们到底是......”

  正说话间,左纳匆匆地跑了过来:“商哥,陈哥!查过了,肖旗昨天下午四点出门 ,一直到晚上九点多才回家。樊洋路的路口监控显示,他骑着摩托车经过案发地附近。而且,他此前确实与高彦有过电话联系,还不止一次,可以肯定他们认识,是熟人。”

  陈辰沉声道:“太好了,我马上带人去找他。”

  商玉痕忙拽住他衣袖道:“等下,我们并没有他杀人的证据,还是再等等。”

  左纳是个急性子,道:“等什么?”

  “我来找何叔之前,让魏博帮我查肖旗的档案以及他的私人账号了,他是申丞本地人,我怀疑出入四里塘国家公园,绑架佟家姐弟的人就是他。但他一个人不见得能很好的控制住两个成年人,我猜或许他是和高彦合谋的。”


第50章

  山航区乌家荡靠近淀山湖,这里的居民大多以渔业为生。韩歌驾车赶到这里时,天光微亮,空气中弥漫着清冷的气息。

  他将车停靠在岸边,望着这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

  这里他已经十几年没来过了,从前低矮的平房变成了一溜白墙黑瓦的小楼,泥泞的小路翻修成平整的水泥路,一切好像都变了。

  有两个淘气的孩子一路追追打打地,从车前跑了过去。当先的孩子手里挥着手机,朝身后的孩子得意的笑着。

  恍惚间,韩歌好像看见了自己,穿着白布的绵绸衣服,向自己心心念念的邬义哥哥飞奔而去,他的手上,纸折的风车在晨光中咕噜噜的传动着。

  邬义……

  哎,那好像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

  身边副驾上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服磨蹭的声音,韩歌突然从回忆中苏醒了过来。他微微转过头,见景海笙揉着红扑扑的眼睛,从大衣里探出头来,问:“几点啦?到地方了吗?”

  韩歌伸手摸摸他的头,笑着说:“八点半,还早,你再睡会。”

  景海笙坐直了身子,说:“不睡了。咱们是来办事的,又不是旅游的。”

  咱们,是咱们吗?韩歌突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喂了一口蜂王浆一般,满心里塞的都是甜味,快要溢出来了。景海笙望着他这副两眼发痴的神情,眨了眨眼,轻声道:“奇怪了,你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韩歌探过头去,轻轻挨了一下他的脸,“有你在真好。果然有个人陪着是这么幸福的事。”

  “可我今天还什么都没做,”景海笙想了想,道:“我只是坐在你身边睡了个觉。”

  韩歌被他逗笑了:“那回到家后,你可要为我多使点劲,多做点事。”

  两人用车上自带的纯净水简单洗了把脸,漱了个口。韩歌带着他往村子里走去,一边走,一边指给他看,这棵树他曾经爬过,这个台阶曾让他摔破了膝盖。他说的很认真,景海笙含着笑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一点点在脑海里幻想着童年时期的他。

  二十岁的韩歌还这么可爱,他小时候一定更可爱了。

  在一座小院前二人停下了脚步,面前是一座装修很洋气三层小洋楼,从外表看就与众不同。韩歌喃喃地说:“这是从前,邬家的地盘……”

  他皱着眉,神情有点迷离。门里有女人在说话,一边说一边开门走了出来,迎面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二人,很有些意外地用警惕的目光打量着,问:“你们是?”

  “向姨,是我,韩歌。”

  “你,你是邬家收养的那个小孩子?哎呀,这怕是有十年没见面了吧?你怎么会突然回来呢?”中年女人吃了一惊,又上上下下地看了他一番,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这房子,邬九明已经卖给我们家了。”

  “这个我知道。”韩歌朝他笑笑,说:“向姨,我不是来问房子的事的。我想向你打听点以前的事情,耽误您几分钟,成吗?”

  “啊?”

  “您还记得,当年我是怎么来到邬家的吗?是有人送我来的,还是我邬叔叔从外面把我带回来的?”

  中年女人皱着眉,想了许久才道:“是有人送你来的,对。是这样的,我记得老邬家媳妇后来跟我闲聊时说过,那天天还没亮,他们全家都还在睡觉,突然就被敲门声给惊醒了,她当时还以为发生了什么要事,吓得心里直扑腾,后来才知道,是老邬的朋友请他们帮忙,临时照看一下孩子。”

  “什么朋友!”韩歌急切地上前了一步,“是什么样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这个我可不知道。应该是姓韩吧!哎,你不是姓韩吗?应该就是你父母吧。”

  韩歌默然不语,景海笙突然问:“阿姨,你刚才说,是临时照看孩子?就是说,他们当时是打算很快把孩子接回去的喽?”

  中年女人想了想,道:“好像是这么说的,不过,也有可能我记错了。小歌刚送来时,长得像小老鼠一样瘦弱,饿的直叫,一看就是好长时间没有喂过奶了,一直在邬家这里长到十岁,才被哥哥接走的。对吧,小歌?”

  景海笙看向韩歌,韩歌有些失神,随意地点点头。中年女人摆摆手道:“还有什么事吗?没事了的话,我可走了啊,我还有事要办呢。”

  韩歌没有吭气,景海笙眼看着她走远,问:“韩歌,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事了吗?”

  “邬叔和我哥都跟我说过,我父亲在我一岁多时去世,无人照料我,才把我送到邬家来的。可是,她刚才说的很明白,我被送来的时候,根本就是个只会吃奶的婴儿!而且,当时送我来时一定非常紧急,不像我哥哥描述的那么风平浪静。”

  “而且,他们一定没想到,后续的事会很复杂很棘手,所以把你搁在这里一搁就是十年,一直都顾不上你。”

  “对!”韩歌点点头,“哎,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我记得你说过,你出生刚百天,过完百天喜宴,你母亲失踪了。你再好好想想,她是哪里人,生前是做什么的,又是怎么认识你父亲的?这些,你了解多少?”

  “不了解。”韩歌苦笑了一声,“是真的不了解,你很难想象对吗。要不是我确信自己不是孙悟空,可以从石头里蹦出来,我有时候会怀疑,这世界上根本没有我妈这么个人!”

  景海笙眨巴着眼睛看着他,确实很难想象他这种处境。可是转眼一想,一个婴儿,刚出生母亲就死了,他能知道什么呢?

  “人们不屑于谈论一个无足轻重的女人。”韩歌嘴角轻轻地带动了一下,长长地叹了一声,把目光投向了远处似乎看不见岸的湖水。“甚至以前,连我本人都不觉得她应该很重要。”

  “那么,她有没有留下过什么东西,比如,照片,日记本,或者,用过的衣服杂物?”

  “有。我在韩家老宅中,曾经发现过一块真丝的手帕。上面有苏这个字,家里没有人姓这个,所以我后来就知道了,这是她的姓。”

  这是一件荒谬的事。一个女人,一个母亲,她曾以什么样的状态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她最亲的儿子竟然无从判断,只能靠猜测去想象她的模样。景海笙突然觉得,心里说不出的压抑。他轻轻地搂着韩歌的头,想要说些安慰的话,却又觉得说什么都显得轻飘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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