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说你还没有给她看毒药,也就是说你的毒药还处于未出售状态?那你的毒药现在在哪里?”晏展天抓住了风子文言语里的重点追问:“我们的房间构造难道不都是一样的吗,要是你的毒药是主动毒药,那就意味着东西会在你的手里,要是你不肯出售,握在手里自己用,系统应该也检测不到,那你的奇迹商身份就不成立。” 在晏展天说完这句话以后,桂子尚也跟着接嘴:“你的毒药现在在什么地方?” 风子文“啧”了一声,他抓挠着自己的脑袋,无比头痛地说:“奇迹商人的毒药是封在墙里的,我不知道是不是墙里有通道还是怎么样,只要我确定了送到那个人的房间就可以了,昨天是交易的最后限期,我本来是打算送到姚晨晨房间里,然后趁着她不注意过去取走,这样毒药我就可以占为己有,坐实我自己的女巫身份,谁知道她今天就死了,毒药……现在应该还在姚晨晨的房间里吧。” 有了风子文的这句话,在场的人各自对视了眼,心里都起了些什么心思何惊年估摸着也就是大同小异,无非是都担心对方先拿到毒药,平白无故自己丢了命而已。 不过在这猜忌之中,众人还是担忧着会暴露自己的野心,谁也没有先开这个口。 何惊年觉得事已至此,这些人竟然还能同时保持着表面上的风平浪静,登时觉得这实在是有些索然无味,也难怪这些人臭味相投,可以共同遵守一个秘密一直到现在呢。 作为在这些人中表现得更像是绝对中立的晏展天在看了一圈,确定没有人愿意站出来以后,他才站起身来看向一侧的风子文。 “既然我们大家现在谁也不想相信谁,那干脆就我们所有人一起过去,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瓶多出来的毒药销毁,这样对谁都公平,你们认为呢?” “反正你是猎人,为什么不直接把那瓶毒药交给你,这样的话你不就相当于有两颗子弹了吗?而且还有一个是你主动的,反正现在我们信任的人也不多,你算是我们之中信任度最高的人了。”许天赐小声提出了异议。 “不行。”他的提议自然是被晏展天干脆利落地拒绝了,“我可以被信任不错,但主动毒药意味着我必须时时刻刻让这瓶毒药待在我的眼睛里才行,不然我无法保证你们之中不会有人脑子犯浑过来偷东西或者起了歪念头,要是平民牌偷了毒药毒死了狼人还好说,如果狼人再继续用毒药的话,我们根本就无从查证,这场游戏我们就输定了。” 晏展天说的话实在是有道理,饶是还有其他异议的人也都不说话了,许天赐则是嗫嚅了几声“知道了”便就重新隐匿在了人群当中,缩着脑袋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既然如此的话,那就动身吧。”何惊年说。 一行人从餐厅鱼贯而出,一并朝着姚晨晨的房间走了过去。 船上的船室几乎都聚集在三层位置,一共有十八间房,他们的入住率也就是三分之二,所以还有一些房间是直接锁住,从来都没人进去过的。 住客们分开在前后两端,风子文和姚晨晨的房间则是在船尾的位置。 为了避嫌,实际上在游戏开始以后,船上的人就很少会四处走动了,如今聚在一起,还是为了毁掉一管毒药。 “说起来,昨晚的肖震也是死于毒药。”范维嘉忽然开口,“狼人是不是一直都有毒药?” 众人的视线“唰”一下就又全部聚集在了范维嘉的身上,其中不乏警告的眼神。 范维嘉一向对这样的视线敏感,慌忙也闭嘴低头,更加乖顺地跟从在了其他人的身后。 随着风子文打开房门,姚晨晨房间的场景便就完全暴露在了人前。 在和所有人相同布局的房间里,姚晨晨面朝着大海的窗户已经完全打开,巨大的海风将窗帘掀起了大片,在地面上投出了一大片阴影,相对比船上这些糙老汉子的房间,女生的房间要显得更加整洁了些,插座边上一部手机还正在充电,上了锁的界面用的是风子文作为屏保——不过并不是什么好图,一眼看过去只让众人用鄙夷打量的视线在风子文身上扫了又扫。 何惊年稍微抬头,便就可以看见正对着房间的通风口。 和其他人房间不同的是,姚晨晨这个房间的通风口有两个。 “看来今天出门之前姚晨晨用了很多防过敏药。”晏展天指了指地面上散落开的瓶瓶罐罐。 “难道农药是洒在了她吃的药里?”许天赐问。 “怎么可能。”在风子文接连的摆手里,桂子尚昵了眼问话的许天赐,他一脚踢开滚落在自己面前的空矿泉水瓶:“有人在她过敏的时候给她递了一杯掺满了农药的水。” “人都被过敏折磨到神志不清了,估计也反应不过来水里面掺了农药,还对送水的人感恩戴德呢。”就像是嘲笑姚晨晨的愚蠢,桂子尚还补了一句。 “行了,人都死了,少说两句。”晏展天打断了他。 桂子尚冷哼了声,再看了眼江天运,对他做着无端的口型:“你死定了。” 两名真假预言家的胜负只在风子文打开输送毒药的暗道时一锤定音,随着风子文反复说“在哪儿呢…我找找看……”的声音里,风子文忽地就像是触及了什么暗门。 顿时,众人可以清晰感觉到在面前这面墙震动了一下。 一道小小的方格暗门,缓慢被抽开。? 第48章 第三日-48 出乎意料的是,风子文所说会有毒药的地方,压根就是空无一物。 “这是怎么回事?”在短暂的惊讶过后,晏展天第一个反应过来,他看向风子文。 风子文脸上也浮现出了格外惊讶的表情,他比起在场任何一个人都要疑惑为何说好的毒药会在这个时候消失到无影无踪,也顾不上什么仪态,只见他猛地拨开晏展天的身体,接近于要把自己的脑袋探进那个小小的坑洞里。 “怎么会呢!?怎么可能没有!”简直就好像是信仰崩塌了一般,风子文表现得更为发疯。 相对比拥有大起大落心情的风子文,其他人本身也并未对这瓶毒药有多少的想法,现在发现所谓的毒药并未在场,反倒都是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有心人更是在这个时候记下了风子文所打开的暗格位置,只等着回到自己房间里再看看情况。 桂子尚的反应算是最快的一个,在意识到船上所会在平民牌面前所摆出的毒药也消失后,他第一时间走上前,先是一把拉住了风子文的肩膀:“行了,冷静点。就算是没有毒药你现在也自证身份了。” “在场的人没有一个人知道这个藏在其中的机关,如果你是狼人的话,你的狼队友应该很快就已经上场准备保你了,现在你没有毒药,就是一张普通的平民牌,所以我还是认你金水,至于——”桂子尚抬眸看向站在人群最后的江天运:“给一张铁好的平民牌发查杀的江老板到底是什么成分应该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所有人把注意力放在了江天运的身上,距离他最近的许天赐以及范维嘉都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小半步,想要脱离可能会被对方袭击到的范围。 何惊年站在人群最后,安静地看着这场闹剧。 作为游戏最开始就一直和真预言家对跳的狼人预言家总算在此刻浮出水面,且板上钉钉。 “所以,江老板就是狼人?”范维嘉问。 面对范维嘉的这个问题,桂子尚并没有对范维嘉有半个好脸色,他扶了扶自己的眼镜,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眼里的不屑可以直达眼底。 在众人的对峙之下,江天运烦躁地撕咬着自己的嘴唇,眼里已经是全然不遮掩,被戳穿谎言后的愤怒与阴暗,谁也不怀疑他下一秒会不会就直接从哪里抄起一把刀要了自己的命,故而所有人都如同盯贼一般盯着他的动作。 “对,我是狼人,那又怎么样?”江天运破罐子破摔地回答。 “你的狼队友还有谁?”桂子尚问。 “我凭什么告诉你这个傻逼?”江天运骂。 桂子尚吃瘪,正准备上前,却被晏展天一把拦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出自于职业习惯,晏展天站在了人群最前,独自与江天运对峙,他脸上表情严肃,“所以,霍小姐、朱集他们都是你们杀的?” “朱集是肖震那个傻逼杀的,和我有什么关系?”江天运压根就没有把晏展天这个人放在眼里。 好在晏展天也算是听惯了这样嘲讽的人,他在略微深呼吸了一口气后,才是继续追问:“那我问你,当年我师傅那件事,到底是不是你和饶教授在后做推手?” 这倒是意料之外的问题,江天运上下扫过晏展天,再从鼻孔里冷嗤出一声嘲意,“你这话应该去问那个老不死的,不应该问我,不过到底是谁在背后做推手重要吗?决定要给你老子取消治疗的,不就是你自己吗?你要记得,是你一点一点把你老子喂成那副半死不活样子的,和其他人有个鸟关系?” 这样扎心窝子的话若是换了旁人与他对峙,只怕早就已经和江天运打起来了,但晏展天只是肩膀略微僵硬了片刻,再是嘴里念念有词,“对,你说得对。” 何惊年看晏展天眼中灰败下去的情感,略微瞥开了视线。 晏展天并没有继续和江天运扯皮,反倒是看向了在场的其他人:“既然他已经承认了自己是狼人,现在也不是投票时间,不可能让我们动手杀人,都去找绳子,想办法把他反锁在房间里。” “那晚上他的狼队友把他放出了怎么办?”范维嘉说。 桂子尚眼里也是对晏展天这番话的不认同:“反正他也杀了这么多人,不管怎么样,现在场上的狼人能走一匹就是一匹,倒不如干脆把他绑了丢进海里更好。” “确实。”许天赐的眼神飘忽,他不安地绞着手指,“我们现在难道不是能少一匹狼就少一匹狼吗?要是他现在怀恨在心,今晚就把我们杀了怎么办?绳子也不一定可以绑得住他吧?” 听见其他人的打算,江天运脸上的表情出现了瞬间的破裂。 作为拿到狼牌还能跳预言家和真预言家在场上对仗的狼人,江天运的心理素质自然是不一般,哪怕是听见在场的人想要自己的命脸上表情也不过就是一瞬的变化,说时迟那时快,江天运一把抓住距离自己最近的饶兴津,用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的刀架在了饶兴津的脖子上。 那刀很锋利,刃面几乎在触及人皮肤的时候就已经划出了一道刺眼的红痕。 “现在狼人和民牌的人数持平,虽说你们这么多人在这里,但一个不注意要是给我拖下去了,那就大家都别活了呗?”江天运咯咯笑了两声,“我可告诉你们,场上确实还有我的队友,到时候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你们就这么迫不及待等着去死啊?不是说有链子吗?如果真是要链子赢游戏,全场就活两人,你们自己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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