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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言之诚

时间:2023-08-15 11:40:48  状态:完结  作者:楚寒衣青

  程想几近抽泣:“她是被我害的。”

  霍染因:“你想补偿她,想替她报仇?”

  “这算报仇吗?”程想激动反问,“莫耐强奸了她!我们只是让法律行使了它本该要做的事!你们没有经历过被强奸,怎么知道经历这种事情的恐怖,那时候谁还会想什么证据不证据!听风第二天哭着对我们说不该把衣服洗掉,她已经够聪明够冷静了!换做是我,我崩溃的时间只会比她更长,头脑发热之下做的事情只会更离谱!”

  纪询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想到了他的小说,《毒果》,取自毒树之果*。

  哪怕莫耐真是凶手,这就是个皆大欢喜的结局了吗?——逃过审判的罪犯最终伏法,无论程序正不正义,结果到底是正义的。

  不可能的。

  不正义的程序,只会酿成不正义的结果。

  纪询说:“可是宋听风并没有看到莫耐的长相。”

  “她没有看到,别的同学看到了,那不是我们事先做好的串供,是你们警察调查出来的!”

  纪询无视程想的激动,他平静继续:“宋听风的证词有这么一句话。她睡得迷迷糊糊,听见门开合两次。‘门开合两次’。你,你们,就从来没有想过,也许案发那天晚上,进入女生寝室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莫耐先进来,另一个人后进来。犯下强奸案的,不是莫耐,而是跟在莫耐身后的那个人?”

  “这怎么可能!”

  程想嘶声否认。

  “莫耐的父亲是杀人犯,母亲是妓女,他还骗我说自己是大学生!一个满嘴谎话的杀人犯孩子,不是他强奸宋听风,还有谁会强奸宋听风?就是他,就是他!”

  纪询看了程想许久,他一直没有说话。

  说话的是霍染因。

  “杀人犯的孩子就是强奸犯。”霍染因淡淡说,“这个观点和你母亲‘好人家的女孩子矜持自诩没有前男友’,也有几层相似之处吧。”

  礼盒摔碎了。

  蝇虫的尸体崩了满地,绸缎依然光鲜亮丽,只成了蝇虫的裹尸布。

  程想喘着粗气,她退后了几步,突然跛了脚,跌倒在沙发上。

  她拄着扶手,抬头看着纪询两人。她的眼神如同两柄利刃,利刃淬火。

  “就算莫耐真的不是凶手,那宋听风怎么办?她被强奸了,就因为洗干净了自己就这样结束了吗?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讨的结束了?”

  作者有话要说:毒树之果:理论(英语:Fruit of the poisonous tree)在美国指的是调查过程中,通过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该术语的逻辑是如果证据的来源(树)受到污染,那么任何从它获得的证据(果实)也是被污染的,在诉讼审理的过程中将不能被采纳,即使该证据足以扭转裁判结果亦然。


第九十四章 这是你前男友的家里吗?

  两人从程想家里出来的时候,多少有点被驱赶的意味,程想的妈妈见女儿说得实在不像样,连哄带劝地把他们推出了房子。

  纪询和霍染因没有强硬地留下。

  显而易见,在激动之中,程想已经把所有憋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了,今天晚上,他们收获不菲,也就不计较老人的些许言行。

  他们走在小区的花园道中,冬末春初,大地还没有回暖,栽种在花田的植被依然不见花叶,只留下光秃秃的树干,但安置在花田里的萤火虫灯,却没有熄灭,乒乓球大小的黄色小灯,连着条细细的杆子,在花田里左摇右摆,时亮时暗,颇有派悠然恣意的劲头。

  纪询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晚上十点。如果我们不赶着去问齐远的话,就先找个酒店休息一下吧。”

  即将出国的齐远也在首都,他们这首都一行,除了来和程想聊一聊之外,齐远作为另一跳楼死者齐梦的弟弟,也是齐梦唯一活着的家人,同样是重要人物。

  “太迟了,明天去见他吧。”霍染因说。

  “能从一个工作狂口中听见这三个字,值了。”纪询一声感慨,“不过是不是我打开APP的方式不对,附近的酒店好像都满员了……嗯,有家情趣酒店好像没满员,如果你不介意睡按摩水床,在只有透明玻璃的浴室里洗澡的话。”

  霍染因很介意。

  真住这个酒店,明天谁也不用起床了。他暗暗想着,拿出手机,也翻了翻酒店空余。

  可能是2月14号确实是个促进经济的日子,周围酒店本来就不多,不太多的酒店基本满员,最近的正经点的酒店,车程算算,要45分钟。

  他索性开了微信,打了会字,接着对纪询说:“不住酒店,去朋友家借住一晚。不远,走路大概20分钟左右能到。”

  “我的朋友=我?”

  “确实是朋友。”

  霍染因回了一句,两人出了程想的小区,坐了一天的汽车转高铁,谁也不想再打车,就沿着马路慢悠悠散步,散步途中,也没人说话,气氛静谧而安宁。

  大约一程散步结束,他们到了霍染因说的那个小区。

  这个小区和程想所住的不遑多让,也是个光从外表上看,就能看出是个高端楼盘的小区,只是里头的屋子建面比程想家的小,看着大多数是90平的房子,霍染因朋友的房子,也是90平,在10楼。

  用密码开了门,屋内的灯光应声而亮,地暖自动运行,纪询环视着吹声口哨:“和高爽家里一样,全屋智能设计?”

  “不太清楚,我也是第一次来。”霍染因走进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水,随意说,“主人让我们随便住,第二天会有阿姨过来打扫,不用担心。”

  对方的回答刚刚传到纪询的耳朵里,纪询就在客厅的角落看见了屋子主人的手表展示柜,一个圆柱体的柱子,里头安装射灯,参差错落的名表摆放其中,镶嵌在表身的钻石与宝石相映成辉,表盘上,母贝和缎面闪闪发亮。

  恐怕这一柜子的表,价值就与这套房子相当。

  如果只是这样,纪询最多感慨感慨资产阶级的优越性,甚至生不出多少嫉妒,毕竟层次相差太远了,他就是个普普通通平平凡凡的小市民罢了。

  然后他在这个展柜里,看见了一块表,百达翡丽鹦鹉螺。

  屋子里有两块这样的表,一块放在这个柜子里展览,一块正戴在霍染因手腕上。

  纪询看了这块表好一会,忽然想起自己当初还就霍染因的腕表开过丝丝的玩笑;他掠过了这块表,稍微花了点精神,注意屋子的其他情况,他发现屋子是东南亚风格的,墙壁上有色彩艳丽的尼泊尔唐卡,主色调是清新的苹果绿。

  苹果绿。

  纪询又想起霍染因送给自己的苹果绿手机。

  这时候霍染因从厨房里走出来了。累了一天,他喝完水,随意在龙头前抹了抹脸,湿漉漉的水珠沿着他的下颔往下滴,他将手指插入发间,梳松了板板正正的发丝。

  90平的房间只分出两个房间,因而格局不显逼仄,他先去卧室看一眼,主卧有张大床,还连着步入式的衣帽间与主卫;至于书房,因为没有床,所以霍染因匆匆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他这时有些后悔。

  要是知道房子里只有一张床,还不如去睡酒店。不过如果只有一晚的话,沙发上也可以将就……

  他的目光朝向客厅,突然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纪询。

  纪询像一只猫瘫在地上那样瘫在沙发上,沙发靠背很矮,他的脖子点在靠背上,背脊松松倚着坐垫,自腰部以下就完全脱离了沙发,两腿伸直,直接搭在地毯上。

  对方就维持着这种又别扭又恣意的姿势,上下抛着自己的手机。

  他送纪询的手机。

  “你这样不嫌别扭吗?”霍染因走近纪询。

  “确实是有点别扭。”纪询,“这是你很好朋友的房子?”

  “不算很好吧,”霍染因,“没那么亲密。”

  “这倒是看不太出来,毕竟都买同一块手表了,是一起去专柜挑的吗?”纪询说。

  “什么?”霍染因一下没明白过来。

  “鹦鹉螺。”纪询指指霍染因的手腕,又指指房间里的名表展示柜。

  霍染因才循着纪询的手指看过去,发现了和自己手腕上款式相同的一块表。

  他一时觉得巧合,一时又觉得没什么。

  “鹦鹉螺是热门表,喻慈生明显玩表,买下这款热门表也没什么值得在意的。”霍染因解释道。

  原来屋子的主人叫喻慈生。纪询想。

  “你这位喻慈生朋友,挺喜欢绿色的,和我的喜好一样。或者倒过来说,”纪询又说,“我的喜好恰好和他一样,所以你买对了手机的颜色。真遗憾,我还以为你知道我喜欢绿色才给我买这款手机的。”

  其实那天霍染因家里给他准备的睡衣也是墨绿的。

  霍染因反驳:“不能是随便买的吗?”

  纪询看着天花板,两人所在的就是一块绿色的天花板下,纪询思路清晰,逻辑严谨:

  “一般人会选择金色、银色,这两色是流行色,不出错,或者依据自己喜好买蓝色——这从你的手表和平常的小饰品可以窥见一二,但你选了比较少见的绿,那只有可能是特意挑的。”

  “……”霍染因哑口无言。

  “所以,”纪询推测,“这是你前男友的家里吗?”

  “别闹。”

  “你把你的现炮友带到前男友家里来……”纪询继续说,可惜没说完,站着的霍染因这回不反驳了,对方直接俯下身,亲了他。

  这个人俯身的时候犹如野兽一样迅猛,可真到了面前,又忽然和缓,像是一阵凉风,轻轻扑到面上,窝进他的怀里,缠了上来,缠住他的气息,缠住他的唇舌,抵死缠绵一样绕着他,绞着他,要和他同生共死。

  等到两人终于唇分,他们都已经滑到了地毯上,之前没有准备的纪询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缓解这突如其来的亲吻所带来的刺激与晕眩。

  而后他舔了舔嘴唇,舔到了一缕血迹。

  他的嘴唇在刚才被咬破了,他又偏偏头,看向霍染因,霍染因还在他的怀里,刚刚接完吻的人有一丝慵懒,没有立刻从他的怀抱中起来,依然占了他全部怀抱,他感觉到对方的呼吸,初始有些急促,像在汲取刚刚缺失的氧气,而后慢慢平缓下来,悠长,缓和,似乎两人再安静一会,对方就能倚着他睡过去。

  “这么急着冲上来,”纪询失笑,“是被我说破了心思吗?”

  “是让你少说废话。”霍染因低哼,“喻慈生是我的邻居,从小认识,只此而已。”

  “哦——”纪询看了霍染因两秒钟,有点遗憾地转开视线,“炮友和前男友的修罗场可是一晚上都闹不完的大戏,我还说我可以配合你的演出。”

  他重复这句刚才没有说完的垃圾话是有深意的。

  他等着霍染因重复刚才的举动,再过来亲他一回。他已经做好了准备,都闭上眼将脸转向霍染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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