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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年前那场全球性大地震在摧毁了人类大量土地家园的同时也造成了全球近三分之一人口的覆灭。世界人口生育率本就随着科技的不断发展而大幅度下降，虽然人类平均寿命在高科技的发展下得到了极大程度的提高，但这场地震使得大量老年人与儿童死亡，青壮年人口也大幅度下降。为了保护人类的发展，这些年来各区政府不断推出剩余优化政策，但收效颇微。 再加上自然灾害发生后民不聊生，大量无业游民和失业人口出现再社会上，成为了极大的社会不稳定因素，偷窃、抢劫、甚至是凶杀案时常发生，也在一定程度上对人口数量造成了威胁。为了保护人口数量稳定并不断持续平稳增加，联邦大会置顶了一套严苛无比的法律用以规范并杜绝一切恶性事件，哪怕是小型偷窃案的发生。同时也出台了一系列社会补助方案。 所以这十二年来，虽然在生育率方面依旧没有收到任何实质性的成果，但在杜绝社会犯罪行为方面还是得到了较高的成果。 整个世界都已经鲜少见到如此恶劣的杀人案报道，如今却突然在基地边的海面上发现一具无名浮尸，属实在令人不解的同时又有些毛骨悚然。 “没事的。”克洛蒂尔安慰道，“说不定是之前的难民在洋流的卷动下浮上水面了。” “不可能。如果真的是十二年前的难民，都过去这么久了，她早就变成一副骨架了，又怎么可能浮上水面，甚至都没有发生巨人观……”杨迤嵋摇着头，“更何况地中海地区是地震中鲜少没有被上升的海平线吞没陆地，反而因为地壳抬升而获得了大片新陆地的地方。我不知道，克洛蒂尔……”她又转而去看莱纳多，“我总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莱纳多看到杨迤嵋抿了抿唇，似乎想要再说些什么，但却最终没有说出口。 克洛蒂尔与莱纳多对视一眼：“YANG，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莱纳多走进餐厅将环保杯递给机械洗碗工。 这具尸体的出现确实很蹊跷。 尸体被打捞上来的时候衣不蔽体，莱纳多看到她身上有许多淤青浮肿，但海中情况复杂，如果没有进一步观察和检验，他很难确定这些淤青到底是因为暗流中的礁石还是由于某些其他原因而造成的。 这件事情现在闹得整个基地人人都得知一二，莱纳多知道约纳斯作为整个基地唯一的主教员，就算他发现了其中端倪并不想将此事上报却也不得不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他得想办法拿到研究室的权限去看一看那具女尸，最好就在今天晚上。 “嘿，伦佐研究员一个人在这里想什么呢？” 肩膀上出现的那只手让莱纳多嫌恶地皱了皱眉，不用转头他也知道整个基地会这样做的人只有金俊宪一个。 他知道能进入爱琴海基地的都是RHC计划执行安理会在各区精心挑选的人才，每个人在自己的领域都出类拔萃，所以金俊宪在计算机方面的造诣一定不低，但他的智商似乎是用他全部的情商和人品换来的一样。莱纳多时常想不通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成年人为什么会如此频繁地做出一系列就连现在的学生都不屑的霸凌动作。 金俊宪依旧笑得油腻，凑过来盯着莱纳多的侧脸看了片刻：“哦，我听说伦佐研究员刚才是和阿德勒主教员一起在沙滩边发现的那具尸体。” 原本放在莱纳多肩头的手转而勾住了他的整个肩膀，金俊宪就这样忍者身高差即使是微微踮脚的姿势也要搂着莱纳多和他并排站在一起：“让我来猜一猜，伦佐研究员是被那具浮尸面目可怖的样子吓到了，还是因为这次考试总成绩只考了第十一名，计算机考了倒数第五而被阿德勒主教员批评……再或者，是这两方面都有，所以才会黑着一张脸不肯和人说话，是吗？” 莱纳多厌恶地将对方的手从自己肩头拿开，这才觉得刚才被一股力量牵制地往一边倒去的感觉消失殆尽，他吐出一口气，扭过头微微低下头看向金俊宪笑了笑：“谢谢KIN研究员的关心，我确实为我的计算机编程考试成绩感到万分困惑，想要找个时间向您请教请教。” 猝不及防地收到恭维，金俊宪有些惊喜，昂起的脑袋显出几分喜悦。 “作为回报，我虽然不能做些什么，但我想我或许能帮助您摆脱历史最后一名的成绩。”莱纳多话锋一转，面上仍旧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您觉得可以吗，KIN研究员？” “你！”猛然被莱纳多戳到痛处，金俊宪那张打了不知道多少玻尿酸的脸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扭曲在一起，“你怎么知道我的成绩？你入侵系统了？” 莱纳多耸了耸肩，自顾自向餐厅出口走去：“KIN研究员不要生气，我只是随意猜测的而已，没想到不小心猜中了。再说我这样的计算机编程成绩，又怎么能像您一样入侵系统那么多次还不被主教员发现呢？” “莱纳多！” 气急败坏的金俊宪被他甩在身后，莱纳多朝着寝室楼走去，心中盘算着今晚该如何进入研究室。 深夜，将近凌晨十二点，走廊里的灯感应到有人经过，一盏接一盏地亮起。 莱纳多拉了拉卫衣的帽子遮住脸。 基地系统的保护措施实在是过于精密，他并非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成功黑进去关闭监控，只能选择如今这样的方式。 毕竟学员可以在基地的任何地方随意走动。他插在口袋里的手反复摸索着那枚白色磁卡，今天上午在沙滩边打捞浮尸的时候，他趁乱用带来的空白磁卡复制了约纳斯的胸牌，应该得到了他的权限。 实验室就在走廊的尽头，莱纳多深吸了一口气。如果他没能成功进到实验室内，那么就当他只是个深夜睡不着觉在基地里胡乱闲逛的学员罢了，基地守则没有宵禁，他也不会被记过。 实验室门口，莱纳多从口袋中掏出磁卡藏在衣袖中，警惕地回头向四周看了看。 没有人。 他抬起手，正准备将磁卡贴上感应器。 研究室的大门毫无预兆地被人从里面打开，约纳斯低着头从里面走出。 此刻再想躲已经来不及，莱纳多只好将磁卡往衣袖内推了几分，下一秒，左手手腕被人扣住，整个人被一股力量拉了进去。 大门合上，莱纳多趔趄着稳住步子：“主教员，是你拉我进来的，可不是我自己违规进来的，你不能记我过啊！” 约纳斯面上带着几分疲惫，也懒得和莱纳多玩那些弯弯绕绕：“深更半夜不睡觉站在实验室门口，你敢说你不想进来吗？” “我只是睡不着觉出来走走。”莱纳多面不改色地说谎，“碰巧又觉得今天沙滩上的那具浮尸实在是蹊跷，所以走着走着就不小心走到这里了而已。” 约纳斯勾起唇角轻轻哼了一声：“那如果我没有把你拉进来呢？” “我发现这里是研究室之后当然就会回去的。” 莱纳多一幅明摆着你抓不到我把柄没办法给我记过的样子，约纳斯也不想和他多言，只是将他上下扫了一眼：“下次进这种地方记得备一套防护服知道吗？” 话题转换得太快，莱纳多一下枚反应过来：“啊？” “我可不想下次一打开研究室大门就收货一具尸体。”约纳斯从作训服口袋里掏出折叠平板按了几下，“走吧。” 莱纳多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但他能确定，约纳斯对他的包容度正在逐步提高，也算是从另一方面逐步完成任务。 第二天所有课程结束之后，金俊宪敲响了约纳斯办公室的门。 他走进来，向主教员举报莱纳多·迪·伦佐研究员昨夜夜闯研究室。 “你是说，伦佐研究员昨天晚上趁着深夜越过权限进入了研究室，并且还在进入研究室之后长时间关闭了监控？”约纳斯收回原本放在键盘上的手，十指交叠着放在桌面上抬头看向金俊宪。 “是的。” “那么KIN研究员，我想请问，您又是在什么地方得知这个消息的呢？”约纳斯微微歪过头，“是伦佐研究员自己告诉你的吗？” 金俊宪愣在了原地。 “KIN研究员，”约纳斯在光脑上输入一连串的代码，紧接着将虚拟屏幕往他面前一转。 上面清清楚楚地陈列着他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以哪一台设备私自进入系统查看了些什么。 “我不说并不代表我不知道。”约纳斯将虚拟屏幕转了回去，“KIN先生，我已经给过您很多次机会，但看样子您并没有抓住他们。” 金俊宪目瞪口呆。 “昨天晚上我就在研究室里，伦佐研究员从来都没有进来过。监控就是我关闭的。”约纳斯掏出折叠平板，“你被记过了，KIN先生。”
第9章 身份神秘 阿尔伯特僵着腰缓缓在莱纳多身边坐下。 “你怎么不和贝德里奇坐在一起？”莱纳多用叉子挑了意大利面，扭头看着阿尔伯特小心翼翼的样子，“你真的没事吗？” 阿尔伯特摆摆手。 杨迤嵋和莱纳多一样，看着阿尔伯特这样坐立难安看了一整天：“我听说男的和男的之后对下面那个有点伤害……”她顿了顿，“你需不需要我们帮忙？” “不用。”阿尔伯特终于成功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坐定，但还没来得及开口婉拒杨迤嵋的好意，眼前便一花。 莱纳多面前的餐盘被人暴力地掀飞，意大利面混合着酱料飞了阿尔伯特满头满脸。但还没等阿尔伯特回过身来看清身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下一秒，莱纳多被人从椅子上重重一拳直接打倒。 一股热流从鼻腔内涌出，莱纳多抹了一把鼻子，只摸到满手的红。 他曲起手肘撑起上半身，就着倒地的姿势抬头看去，金俊宪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捏着右手手腕活动着。 整个餐厅的人都站了起来。 杨迤嵋放下筷子：“金俊宪，你疯了吗？” 但对方根本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她，只是几步走到莱纳多面前蹲下，提着他的衣领将整个人朝自己拽了起来。 鲜血好像止不住一样，越流越多，莱纳多半张脸上糊满了血：“餐厅用餐守则第一条：请勿在餐厅内嬉戏打闹。” “你到底给阿德勒主教员下了什么迷魂药？”金俊宪对莱纳多口中的用餐守则不顾一屑，“你昨天晚上去过研究室，对吧？” “什么研究室？”莱纳多抬手去抹鼻血，他整张脸上几乎到处都是血，只剩下那双绿宝石一样的眼睛反射着餐厅内的灯光。他笑了一下，这笑在旁人眼里看来或许没什么，却勾起了金俊宪心底无穷无尽的厌恶，“我去过又怎么样？没去过又怎么样？” 拳头再次扬起，金俊宪额角暴起狰狞的青筋：“你明明就是去过研究室，却还害我被记了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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