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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流

时间:2023-08-15 10:00:38  状态:完结  作者:苍南无海

  周慎端着自己的茶杯坐到了历思凯对面,历思凯挑了挑眉逗他:“周队生气了?连茶都不愿意分我一杯?”

  乌龙茶泡得浓郁,周慎将杯子凑近鼻端闻了闻回他:“嗯我生气了,要喝茶你自己去泡。”

  “别啊”,历思凯笑着看他:“我既然让你来做案子的顾问,自然是愿意帮你一把的。可是人情冰冷,我一心赤诚某人却不领情,啧啧,世态炎凉啊。”

  周慎喉结一动,白了他一眼。

  历思凯腆着笑脸给自己点了支烟,烟雾缭绕有点辣眼,历思凯眯着眼睛看他:“3.1大案还有一个疑点,当时王博伦家里被凶手翻得一团乱,我怀疑他是在找什么东西。可是王博伦家里贵重物品一样没少,保险柜都被撬开了,里面几件值钱的珠宝却还在。凶手到底在找什么东西,这一点我很好奇,既然凶手已经撬开了保险柜,我怀疑他已经得到那东西了,而那东西一定比金银珠宝更有诱惑力。”

  周慎眼皮一抬,迎上历思凯的注视。

  历思凯又说:“王博伦教授是中科院一级化学高分子专家,要说他手里有什么无价之宝,那一定就是他的研究了。”

  周慎眨了眨眼,默认点头同意。

  “你说王博伦教授手里的东西会不会是一份合成式,而那合成式又会不会跟初露真容的新型毒品‘幽冰’有关?”

  历思凯此话一出,客厅里顿时安静,周慎握着杯子的手不由一紧。

  他蹙了眉,其实这一点他也有怀疑过。

  王博伦教授专攻化学高分子学,他最引以为傲的就是震惊业界的“化学分子与毒品共性”研究。要说他手里价值连城的东西,无非就是这项研究了。

  如果真的像历思凯猜测的那样,整件事情就复杂了。

  历思凯捻灭了烟,面露难色说:“我觉得我的怀疑是正确的,直觉告诉我找到那个东西就离真相不远了。”

  周慎没说话,一仰头喝光了杯子里的茶。

  再往窗外看,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整个城市灰蒙蒙一片,路灯和高楼林立的灯光交相辉映,促成了这个城市的烟火气息。

  原来不知不觉间,已经这么晚了。

  周慎放松了坐姿,翘着腿看向历思凯提醒他:“时间不早了。”

  历思凯挑了挑眉,手臂随意搭在沙发扶手上:“是啊天都黑了,我很累,不知道周大队长能不能留我住一晚?我实在是懒得回家了。”

  两人目光触在一起,周慎喉结一动果断拒绝:“不能。”

  历思凯:……

  这拒绝得也太干脆了点。

  于是历思凯厚着脸皮瘫在沙发上装可怜:“周大队长,你就收留我一晚吧。你看今天我多受累,太阳底下站了一小时不说,还被于可欣那丫头戏耍了一回,真是身心俱疲啊……明天我们不是还要去见连阔,正好早上一起过去了,嗯?你说好不?”

  好个鬼。

  周慎彻底拿他没办法了,看得出来他做了好一番思想斗争,才勉强点了头。

  历思凯顿时舒了一口气,他十分体贴地问:“饿吗?做饭太累,我点个外卖吧,你想吃什么?”

  周慎摇了头淡回:“我不饿,你要是饿了就自己点外卖,不用顾虑我。”

  “哦”,历思凯拨弄着手机屏幕,悠哉回:“希望某人不要像那晚一样,明明说不饿不吃最后不还是吃完了一整份扬州炒饭。”

  周慎:……

  周慎嘴角扯了个牵强的笑,转身便回了卧室,离开前叮嘱他:“卫生间里有一次性洗漱用品,你自己找。”

  历思凯盯着周慎瘦高的背影,嘴角不觉上扬。

  倒腾了外卖APP半天,历思凯也不知道吃什么,反正也不饿,于是他果断放弃了点外卖。

  周慎回了卧室就再没出来过,历思凯洗漱完也早早去了旁边的客卧睡下,窗外车流人声不断,他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思前想后竟觉得有点好笑,自己居然在周慎家住了一晚,同事口中冷漠无情的一个人竟也真的任由他住在了自己家里。

  挺奇妙的。


第20章

  翌日。

  历思凯被闹钟吵醒时已经是早上八点,他迷糊着晃着两条长腿出了客卧。

  只听厨房里一阵声音,走近一看原来是周慎在忙碌着做早餐。

  “早啊”,历思凯顺着自己炸了毛的头发。

  “早”,周慎穿着睡衣立在灶台前忙着煎蛋,并没回头看他。

  “去洗漱吧”,周慎说:“早餐很快就好。”

  “好啊”,历思凯露了个标准笑容,在这阳光明媚的清晨心情顿时舒畅。

  等历思凯洗漱完,周慎已经坐在餐桌前用餐了。

  早餐还算丰盛,两个煎蛋、火腿三明治和热牛奶,尤其是煎蛋和三明治卖相极好,透着诱惑香味。

  历思凯拉开椅子坐到了周慎对面,用筷子夹着三明治送进嘴里就开始啧啧赞叹:“周队厨艺真是不错,日子也过得精致,我们刑侦这帮糙老爷们是比不了你的。”

  周慎喝了口热牛奶,舔了一下嘴唇:“快吃吧,吃完早餐我们就出发。”

  “好”,历思凯点了头。

  餐桌上两人话并不多说,等用完了早餐,历思凯又包揽了洗碗的工作,他在厨房忙碌的功夫,周慎回房间快速换了衣服。

  虽说这个时节还不是夏天最热的时候,暖阳从落地窗照进来已经感觉到晒了。周慎穿了件黑色短袖,裸露在外的手臂细嫩光滑,因为黑色衣物的映衬更显得他的皮肤白皙透亮。

  临出门时周慎还不忘带了件防晒衣,历思凯低头默默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短袖加黑色工装裤,透出整个人的慵懒随意……总之特别糙。

  连阔被移交至管城区看守所的时间定在十点,历思凯开车载着周慎赶回市局时,已经是九点了。

  贺嘉陪着看守所的警员立在抽烟区抽烟,畅聊之际余光瞥见历思凯和周慎匆匆往办公室去的身影那刻,他简直要惊呆了。

  天知道发生了什么,毕竟就在几天前那两人还在办公室里一副大打出手对峙的模样,结果此刻又同时出现在市局。

  而且看架势两人是一起出现的,这扑朔迷离的人物关系让贺嘉很惊奇。

  于是贺嘉果断追了上去。

  休息室里,连阔双手被冰凉的手铐牢牢桎梏,他安静坐在椅子上垂低了头,他的脊背弯曲,投射在墙面的影子透着凉薄之意。

  历思凯跟周慎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点了头走进了休息室。

  听到脚步,连阔才缓缓抬了头,看到来人是他们两人时他的嘴角扬了几分笑意,看起来并不意外。

  比起前几日的状态,此刻的连阔显得更无精打采,他的脸色透着病态般的苍白,眼球里渗着明显的红血丝,眼皮抬合间能看出来他的无力。

  相比第一眼见他时他身上的那股风华正茂的劲儿,此刻的他更像是失意落魄,被现实狠狠踩踏般潦倒。

  连阔无力地眨了眨眼,目光落在了历思凯和周慎身上。他淡然一笑:“你们来了……谢谢你们来送我。”

  历思凯抬了腿刚要向他靠近些,立在门口的贺嘉叫住了他:“历队!你昨天不在有一些资料需要你签字,挺急的。”

  “好”,历思凯冲贺嘉挥了手,又侧脸去看周慎交代道:“你在这里,我过去一下很快回来。”

  周慎冲他点了头。

  历思凯离开后,周慎缓缓踱步走到连阔身旁的座位坐了下去,坐下去的一瞬间他竟闻到了一种摧枯拉朽般腐烂的味道。

  周慎一怔,像是看到了连阔这个年轻人藏于黑暗中的身影。

  那一刻,让他觉得莫名亲切。

  “周队是吧”,连阔牵强一笑看着周慎说:“干妈已经告诉我了,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说谢谢”,周慎苦笑:“我什么都没做,也帮不了你。”

  连阔张了张干裂的嘴唇缓缓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像我这样坏事做尽自私自利的人死后大概是要下地狱的吧。”

  周慎眼皮微颤,没搭话。

  “我知道接下来自己要面对的是什么处罚”,连阔目光无神说:“可是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去面对,毕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造成了这样的局面。可有时候再想想,我又很怀念从前的自己,觉得那个帅气阳光的大男孩怎么就沦落了这种地步。”

  他自说自话:“你说人总是这样矛盾吗?应该是的吧。”

  周慎盯着他嶙峋的侧脸,某一瞬间觉得透过他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于心不忍下,他移了视线说:“你很优秀,一定努力配合警方。等案子移交上去,法官手里的法槌一锤定音说不定会对你从轻发落。”

  “不”,连阔摇了头:“我怕是没那个脸面要求对我从轻发落,我犯下的过错我知道,谁又会想对我网开一面呢。”

  周慎缄默。

  连阔叹了气,垂低了头像是怀念般说:“我好想清欢啊,可是我却让他失望了。”

  连阔说:“有时午夜梦回,我总有一种感觉清欢还在我的身边。我觉得他一定在世界上某一角落藏了起来,等着我去找他。”

  “可是我好累,我知道他确确实实已经不存在了,我只能自欺欺人般思念他。”

  “周队”,连阔看向周慎:“我给你讲一讲我们的故事吧。”

  周慎与他对视,轻轻点了头。

  像是沉迷在冗长的时光回忆中,连阔嘴角牵着幸福的笑,那瞬间像是少年归来,游刃于叫做青春的时间囊里。

  “我十四岁认识清欢,我们一起读同一所初中,后来又考进了同一所高中。我们相伴着一起上下学,一起在篮球场肆意奔跑,时间就那样呼啸而过,我们一路相伴等来了大学时光。”

  “我们是高三毕业那年在一起的,而在一年前我就早早意识到了自己的取向问题。那时清欢揽着我的肩膀走在校园里,我却红了脸,渐渐地我知道了那是爱。我爱他,我爱那个优秀阳光的大男孩,我爱他伏在课桌上的睡颜,我爱他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的瞬间,我爱他……那双明亮像是会说话的眼睛。”

  “可是他太优秀,有我超越不了的成绩,有老师无时无刻的夸赞,最重要的是他总有收不完的来自女同学的情书……第一次意识到取向问题,我是惊慌的,我觉得自己是个异类。我知道我不能靠近清欢,我不能让他变成和我一样的怪类。”

  “于是我开始躲避,我减少了去干爹家的次数,我甚至屡屡拒绝和他同行……可是年少的爱渴望占有和张扬,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越是克制,就越容易出错。就像是拿黑板擦去擦拭粉笔字一样,擦不干净又积了灰。”

  “清欢是那么聪明,意识到我的刻意疏远,于是他在一个下学的夜晚拦下了我。他询问我为什么,质问我到底发生了什么要疏远他……我转身就走,他却追上了我质问,我们差点打起架。我觉得我挺贱的,我一面想疏远他,另一面却忍不住想靠近想将他占为己有。当时我哭了,我竟在他面前流了泪,我说我爱他,我毫无顾忌将疯狂无与伦比的爱倾诉,然后他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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