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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更像清吧，不，比清吧高级些，应当是Lounge才对。 “穆先生。”门口接待的侍者优雅得体，从外表判断应当是个Alpha。 我边小心地向前走边观察周围，这个酒吧的客人虽不多，但基本都是Alpha。 还有零星几个Omega。 虽然从外表不能准确判断性别，但通过简单观察还是能够得出这个结论的。 侍者把我们领到角落的弧形沙发旁，穆慈很自然地坐到中央随后拍拍旁边的位置： “来，坐。” 为了排解愤怒，我只有握紧拳头：“当我是狗吗？” 对方盯着我看了半晌，最后无奈的耸耸肩：“你这样我不好说话，别人都看着呢。” 倒也确实，我这格子衬衫牛仔裤的形象与这里实在格格不入。没办法，现实所迫，忍了。 我在离他最远角落就坐：“说吧。” “来都来了，陪我喝两杯。” “你他妈没完了是吧？” 这个混蛋，疯疯癫癫的样子简直不可理喻。他下一秒跟我说“这里有三杯酒，两杯有毒，选对了才告诉你真相”我都不会觉得奇怪。 这时，侍者端来几杯颜色奇怪的酒，以及两碟用木盘装着的奶酪。 那名侍者扫了我一眼，目光古怪得要命。像是嫌弃又好像有点儿别的情绪，不过最终我都将其总结为以貌取人。 “酒是最好的媒介，”穆慈把其中一杯墨绿色的推到我面前，“喝了它，我们继续聊。” “喝了就告诉我吗？”我警惕地问道。 “如果不想说，一开始我就不会和你搭话。” 也有可能你是凶手想跟我套话。 “觉得酒里有问题？” 我没有回应，只是默默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放心，”可能看我犹豫，他脸上的真诚又多了些，“大庭广众之下我不会做这么愚蠢的事。” 算了，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为了破案我愿意做一切事情。 拿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酒很古怪，像风油精又像咳嗽糖浆，隐约还藏着点柠檬糖的味道。 我用力放下酒杯，随着杯底撞击茶几发出「砰」的一声，我的脑子竟混沌起来。 不好！酒里果然有东西！！ 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强迫自己站起来却双腿发软地瘫坐回去。我辱骂自己太愚蠢，怀疑对方是凶手还无条件服从。可事已至此，我也只能任他摆布了。 什么味道？甘甜，好像甘草一般好闻。浓郁得好像要把我包裹起来。 迷离中一个瘦弱白皙且无比美丽的男Omega自然的坐到穆慈的腿上，此人厌恶地上下打量我一番。随后穆慈在他耳畔说了句悄悄话，俩人一齐笑得前仰后合。 他们一人拿起一杯酒，碰杯后一饮而尽。Omega喂了穆慈一块儿奶酪，俩人亲亲我我半晌就手牵手不知跑哪儿去了。 哪里来的威斯敏斯特钟声？响了几声？九声？ “真他妈的倒霉。”我喃喃自语着昏睡了过去。
第3章 紫罗兰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睁开眼就是玻璃天花板以及漆黑的天空。 我仍躺在原处。 半梦不醒中我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同时手机也疯了一般地震动起来。我连忙掏出来想要接听，没想到竟手一滑掉进了脚下的井盖里。 “我操！” 终于酒醒了大半，代价是手机享年四岁。 刚刚那通来电虽然没有备注姓名，可我却本能地认为那是莫语。即便觉得这个时候他肯定已经离开了，可我却仍抱着一线希望跑向中心公园。 没想到，远远的我就看到路灯下站着一个高大英挺的身影。 他竟然还在等我。 “莫组长！！” 他在这里等了我多久？！ “你他妈跑哪儿去了，打电话也不接！！”莫语出离愤怒，就差揍我一顿了。 “对不起莫组长……”我疯狂鞠躬，但罪恶感还是没有丝毫消弭。 “我他妈以为你遇到什么危险了！” 莫语从上到下仔细观察我，好像真的只是担心我的安危而不是气我放了他几个小时鸽子。 “我……我可能找到嫌疑人了！” 莫语被我一句话惊得半晌没有开口。 他提溜着我的衣领把我带回车里，看我在副驾驶坐好便从风衣口袋掏出罐咖啡丢给我：“你猜猜老子等了你多久，咖啡都他妈温了！” “对不起……” “道歉有用的话，咱们就都失业了！” “对不起……哦不，对不起……不不……”我怎么说怎么错，简直狼狈得不行。 “行了，快把遇到的事情告诉我，一丁点儿细节也不能漏。” “莫组长，你听过穆慈这个名字吗？” 莫语瞬时陷入了沉默。 “你……遇到他了？”莫语半晌才冒出这样一个问题，“我他妈就不应该让你去乐府。” “你认得他？！” “继续说。” 就这样，我在莫语越来越难看的脸色之下把今天遇到的事情完整叙述了一遍，还包括闻到古怪味道的事。 虽然身为Beta，但我本能地认为那是某个Alpha的信息素。我搞不明白这样的判断从何而来，对信息素这个东西我实在太陌生了，就算在满是Alpha的刑事学院呆了四年也从来没有闻到过这玩意儿。 “你说好像甘草的甜香？那是穆慈的信息素，紫罗兰。” “靠！”果然如此！ 莫语的表情有些古怪，大概也在疑惑我是怎么闻到的Alpha信息素。 “穆慈有重大嫌疑。先回局里汇报，记住了，今天的事情有选择性的说。” “什么叫有选择性的说？” “你他妈的……”莫语被我气得没脾气，“行了闭嘴让我静静。” 回第十九局的时候已经凌晨三点了，莫语得知我手机掉沟里先是骂骂咧咧一通然后向市局总务部门申请了一部手机。还点名要局里最差的，能用就行最好是老年机。 这惩罚……还挺别致的。 此刻的第十九局依然灯火通明，莫语跟人打了一路的招呼，最后在标有「特别行动调查组」几个字的办公室门口站定。 “咱特查组独立于十九局，啃的都是些硬骨头。上头看你有前途把你分过来，第一天虽然做事有点激进，但总体我还算满意。”莫语毫无官架子，每一句话都说得格外诚恳，“行了，进去跟组里人打招呼吧，今儿这情况不会有人回家的。” 莫语说得没错。 办公室里一片混乱，十几个人打电话的打电话，看痕迹的看痕迹。反正不管在做什么，都一律顶着两只大大的黑眼圈。 “莫总你还活着呐？”讲话的是一个无比明艳的女Alpha，她打完招呼就看向我，“哟，这就是咱们的小新人吗？” “介绍一下，这是副组长关月。”莫语一屁股坐到距离门最近的工位上。对比其他人的杂乱无章，他的桌子竟然收拾得井井有条，“小夏竹啊，自己跟他们熟悉一下哈，我先歇会儿。” “好。” “介绍新人是你的工作。” 我刚答应，关月如是提醒道。 “督促内务整理还是你的工作呢，你看看咱办公室还下得去脚吗？”莫语拿掉盖在脸上的外套，“听说过5S吗？” “啥玩意儿？”办公室里有人提出了疑问。 “新人，给他们露一手。” ……看来这莫组长还挺没正形的。 “别难为人家。” 关月想给我解围，但其实不需要，因为我还真知道。 “5S是日本公司的企业管理办法，指的是五个日语单词，中文翻译为整理、清洁、清扫、素养和整顿。由于五个单词的罗马音开头均为S，因此被称为5S。” 解释完毕，莫语拍了拍手以示鼓励。 “不愧是第一名哈。”关月的口吻平淡，听不出情绪，“怎么样，今天有收获吗？” “有，还得多亏了咱这位新人。”莫语提起案情便严肃起来，“穆慈有重大嫌疑。” “哈？他？不奇怪。”关月撇了撇嘴，“我们这边也追查到一些疑点。一辆黑色SUV曾在案发现场徘徊，经查是Nocturnes集团旗下的。” “等等，你们都认识穆慈？”我无比疑惑，难道他还是个名人不成？ 身旁办公桌一个戴眼镜的兄台探出头来，他似乎比我还惊讶：“你都不看新闻的嘛？穆慈是Nocturnes集团的董事长，涉及百货、制药、金融等方方面面。就旗下制药公司生产的Might抑制剂，去年的销量超过第二名许多。” “抱歉，我用不上什么抑制剂。”我如实回答。 “我他妈也不需要，”眼镜兄白了我一眼，“但我看新闻。” “可如果真是他做的，实在没必要用自己公司名下的车啊？”我对关月的疑点提出质疑。 “小夏竹说的没错，”莫语肯定了我的疑惑，“必须再探他一探。” 我赶紧主动请缨：“我可以去！” “快拉倒吧，回头再让他吃得渣子都不剩。”
第4章 我能约你吗？ “我不会再上他的当了，就让我去吧！”我努力说服莫语同意。被当成傻子耍，对公对私都不可能忍下这口气。 “什么情况？”关月追问道。 “哎，”莫语叹息道，“小夏，跟大伙讲讲。” 我点点头，随即把和他说过的事又完整复述了一遍。不过这次我故意没有提及穆慈的信息素，从莫语的表情能看出他所谓的“选择性”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家伙……”眼镜兄言简意赅地总结道。 “夏竹，下回出外勤把脑子带上。让你喝你就喝，让你死你死吗？”关月皱紧眉头，显然被我气坏了。 “但他能说出受害者讯息，我实在不能坐视不理。” “诡辩，你完全可以先归队报告。” “我……” “行了行了行了，”莫语及时制止了我与关月的争执，“你关组长说得没毛病，有勇气是好的，但也得懂得策略。” 我低着头没有说话。 “让他去，”关月倒不像在说气话，“穆慈这家伙虽然疯疯癫癫倒也不至于对个菜鸟下手，肯定有深层原因。大不了明天我替你跑证人。” “嗯……”莫语手托下巴陷入了沉思，“也行，那小夏，明儿个一早你跟我去乐府。” “你怎么这么肯定他明天就在乐府？”虽然解释不清那个工牌，但既然他是集团董事长，绝不可能每天都泡在商场里面。 “他如果真的对你有兴趣，明天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我明白莫语的意思，但觉得这根本就是胡扯，直到真的在一楼同样的位置见到了那个该死的家伙。 他妈的，现在我真的有点怕了。 穆慈在看我的那一刻唇角漾起的笑容让我浑身恶寒，然而当他看到莫语，那双深邃的眼睛竟野兽般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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