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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太累所以困，困了就要睡觉，毫无防备和试探，甚至睡得还挺香。 “有病。” 边行风眼神古怪，怀疑程是又犯病了。 他是真觉得程渡有病，而且病得还不轻。 偷看别人睡觉还能总结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来，好像很光荣似的，脑子坏了吧？ “知道这说明什么吗？”程渡不以为然，甚至有点高兴道：“这说明你对我毫无防备，就算我解开你的裤子把手伸进去窥探一二，你也能做着美梦睡到天亮！” 边行风：“……” 感情说了这么半天，就是想趁他晚上睡着之后图谋不轨。 这个说话颠三倒四，语言组织不清，脑袋还有问题的神经病，他到底是怎么看上的？ 边行风在内心自我怀疑了半天，保持冷静道：“先去村长家一趟，若是他买回来的那个女孩还在，凶手基本上可以确认就在孙家两个兄弟之间了。” 程渡点点头，脸上很快恢复了正色。两人顶着冷风出门，踩着积雪穿过一条羊肠小路，隔得老远就能瞧见村长家门前高挂着的红灯笼。 还没出正月十五，按照北方的习俗，家家户户都会在门口挂上一盏红灯笼，等到元宵节过后才会摘下来。 砰砰砰！ 边行风用力敲了几下大门，里面半天才传来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紧接着一道苍老嘶哑的声音响起：“这么晚了，谁啊？” 村长披着军绿色的老式棉大衣从屋里跑出来开门，黝黑皱巴的脸上明显露出几分警惕：“你们俩是干啥的，这么晚来俺家干啥？” 边行风也不废话，直接亮出证件来：“刑侦支队，来调察雪地里埋尸一案的，你是这个村的村长，叫张发财对吗？” 张发财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边行风的证件，才点头承认：“哎对对，是俺。两位警察同志，外边冷，快里面请！” 张发财招呼着边行风和程渡进屋，他老婆几年前去世了，如今是光杆一个。儿子是个傻的，家里家外的农活全指望他一个人。但好在他是村长有工资，家里经济条件对比其他家还能强一些。 “看看这个女孩，认识吗？” 昏暗的灯光下，边行风掏出手机打开相册里的照片让张发财指认，张发财眼神闪躲着，连看都不敢仔细看就摇头道：“不认识，俺不认识。” 他说着，脑门上的虚汗都快要落下来了。 “村长，你儿子呢？” 程渡瞧见桌子上摆放的照片，突然发问。 “我儿子他身体不好，已经睡下了，睡下了。” 张发财挂着一脸假笑，啰啰嗦嗦又说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但压根没想提供什么线索，只想赶紧打发两人走。 程渡不是好对付的，伪成御姐音，英气逼人道：“既然人是死在你们村里的，你就得发动村民配合我们调察。挨家挨户的盘问一遍，总有人知道……” 程渡话语里透露着几分威胁的意味，张发财吓得慌了神，生怕连累到自己家，咬牙一狠心道：“哎……这姑娘是孙大能家买去的，都是一个村的俺本来不愿意多说，但人死了，总得有个交代吧！” 张发财说得还挺义正言辞的，提议道：“警察同志，孙大能那人脾气不好，我可以带你们去他家里问问到底是咋回事。” “你说这姑娘是买的，也就是说你们村里有买卖人口的情况？”程渡专门抠字眼，挑他话里的漏洞。 张发财急得冷汗直冒，赶紧反驳：“哎哟，话可不能这么说啊警察同志！我们这穷乡僻壤的，男人娶媳妇不容易，都得花钱从外面找。不过这可都是双方自愿的，真的！不信你们可以去查呀！” 边行风听罢，立刻在内心冷笑了一声，真是好一个双方自愿！ 在他们看来，钱给了人贩子，一锤子买卖定下了，就可以心安理得，有恃无恐了。 将无辜的女孩当成贩卖赚钱，劳务生育的工具，这帮人良心上真的能过得去吗？ 他凌厉的视线在张发财脸上扫过，隐忍片刻才道：“我们会查清楚事实的，希望你对你自己说的话负责！” “负责，一定负责。”张发财点头哈腰，表情却早已镇定下来，似乎已经笃定两人不能把他怎么样。 边行风和程渡起身离开，在经过小院时，不约而同地听见了西边小屋里，女孩断断续续的哭声。 “呜呜呜……” 女孩的声音很微弱，但至少可以确定他还活着。两人今天突袭到来敲山震虎，想必村长短时间内不敢对女孩如何。 边行风和程渡对视一眼，程渡摇了摇头，示意他千万别冲动。 边行风手不自觉紧攥成拳，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番。脑海里不断闪过雪地里遇害女孩的脸，他却只能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和程渡快步前进离开了村长家。
第51章 第 51 章 从村长家里出来以后，边行风和程渡按村长指的方向前往孙大能家。 孙大能家是村里养猪杀猪的大户，这几年猪肉涨价，他家也跟着水涨船高，盖了三间大瓦房，位置靠近村口，还停放着一辆专门拉猪的大车。 “孙大能还有个弟弟，现在不能确定凶手究竟是他们其中的一个还是合谋作案。但如今我们必须打草惊蛇，把另外一个女孩救出来。” 边行风深知每耽误一分钟，在孙大能家的另外一个女孩就会多一分危险。于是加紧步伐，到了孙大能家门口他正要敲门时，被程渡伸手拦下。 “他家可能有后门。” 程渡大胆心细，小心翼翼在周围观察了一圈之后，给边行风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分头行动。 边行风立刻会意，等程渡隐藏好了之后，敲响了孙大能家的门。 砰砰砰！ 敲门声很快惊动了屋里的人，隔了好一会院子里才传来动静：“谁啊？” 那声音粗犷暴躁，一听便知是个不好相处的莽汉。 “大晚上的，你谁啊？” 孙大能出来开门，睡觉被人突然吵醒，他是半点好气都没有。 孙大能身形矮胖，模样也生得凶神恶煞的。方脸浓眉厚嘴唇，瞪着一双牛眼睛嚷道“没事就快滚！” 边行风面无表情，掏出证件来给他看：“刑侦支队的，来找你了解情况。” 孙大能两手踹进一个军绿色的棉袖筒里，看都不看一眼就不耐烦道：“啥玩意啊那是，俺不识字，赶紧走赶紧走！” 孙大能推搡着边行风，不管不顾，连手带脚的就要上去招呼一番。边行风手疾眼快擒住他一只手，稍微一用力，孙大能立刻疼得呜闹喊叫。 “哎呀呀，警察要打人，警察要打人了！” 孙大能大声嚷嚷起来，引来左邻右舍前来围观，窃窃私语。 “妨碍警察执行公务，信不信我给你摁派出所去，拘留几天在出来？！”边行风松开手，掏出手机把照片亮出来，严词厉色道：“看清楚！认不认识这个女孩？！” 孙大能被手机刺耳的光晃到，连连后退几步，破罐子破摔道：“哎呀俺不认识，你抓我吧！抓我吧！” 孙大能死猪不怕开水烫，伸手出来让边行风抓他。 “别跟我来这一套！滚开！” 边行风推了孙大能一把，冲进院子里，这时后院突然传来了哐当一声巨响。他眼底划过冷意，追上去查看，原来是孙大能的弟弟孙二壮仓皇逃跑时不小心撞翻了杀猪的案板子。 “站住！别跑！” 边行风追了上去，孙二壮脚底像抹了油似的开尥。边跑边放倒柴火堆给边行风制造障碍。 边行风一个腾空跃起将孙二壮扑倒在地，孙二壮挣扎慌乱之际抓了一把雪砸在了边行风的脸上，挣脱开束缚跑向后门。 啪！ “哎哟卧槽！” 孙二壮刚打开后门准备溜时，迎面被一只高跟鞋砸中了鼻梁，鼻孔里顿时呲呲往外冒血。 孙二壮踉踉跄跄地靠在门上，疼得捂住鼻梁直叫唤。他身形矮小又瘦，像只大耗子似的朝着程渡呲牙咧嘴。 “别动！” 边行风跑过来将人擒住摁在门上，还不忘侃程渡一句：“动作挺熟练啊！” 程渡动作利落地捡起高跟鞋穿上，露出招牌式纯天然无公害的笑容：“我喜欢一招制敌。” 突然，程渡脸上的笑容凝固，朝边行风大喊：“小心身后！” 边行风瞬间感觉后背一凉，敏捷地侧过身闪开孙大能狠劈下来的一刀，脚顺势朝他的腹部踹了过去。 “快跑！！！” 孙大能护着自己弟弟，提着菜刀再次朝边行风砍过去，两人撕扯起来。边行风滚倒在地蹭了一身的雪，孙大能扑过来将他压住，提刀就砍！ 啪！ 程渡冲过来拿鞋对着孙大能后脑勺就是一下，孙大能被打懵时，边行风立刻空手夺下刀扔出了几米远。 两人摁住孙大能时，孙二壮早已经跑得没影了。 “我去追！” 边行风微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来，顺着雪地里的脚印一路直追。 程渡摘下围巾捆住孙大能的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语锋凌厉：“起来聊聊呗！” 孙大能累得呼哧带喘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见程渡紧盯着他不放，索性耍赖倒在地上不起来了。 程渡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注视着他，转而采用心理战术，优雅迷人的御姐音在孙大能的耳边轻声呢喃：“这么多年看护着不争气的弟弟，挺累的吧？” 孙大能几乎是在用命护着孙二壮，那种无惧一切，小鸡护崽般的眼神，程渡一点也不陌生。 曾经他的母亲也是这样，掏心掏肺，不顾一切的爱着他，保护着他。 “俺啥也不知道，别问了！” 孙大能艰难地闭上眼睛，咬定打死不开口。 “唉。”程渡悠悠地叹了口气，装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提醒道：“你知道拒捕最坏是什么后果吗？我们队长，手里有枪。” 他说着还用手比划了一下，吓得孙大能脸色惨白。 “你们……你们到底想咋样啊？！” 孙大能眼神一横，咬牙歇斯底里地喊道：“人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承认了，你们赶快抓我吧，判刑枪毙我！枪毙我！！！” 程渡闻言笑了，蹲下来拽着他的头发，笑容越发渗人：“我这还没说什么，你就自己招认了啊！告诉我，另外一个女孩在哪？！” 孙大能用力挣脱着手上的束缚，抵死不说。 程渡死死摁住他，目光在周围扫视了一圈，发现有一个猪棚。 猪棚臭气熏天，味道足以堪比某个大型垃圾场。程渡没有探照工具，只能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孙大能进屋，然后找绳子将他五花大绑在了凳子上。 “就算你不说，我也一样能找到！” 程渡顺手摸走桌子上的手电，前往了猪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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