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锦东收拾好衣服走了,曹卯还在床上赖着,好似在失神,片刻后他的瞳孔才聚了光,他突然大吼一声:“姚姐姐……” 姚邀闻声而来吸晨烟,冷淡地看了一眼曹兔子:“要被摇散了,我真心疼。” 曹卯:“……” 曹卯申辩:“我的第一次,你……” 你不关心一下? 姚邀说:“那可能确实要适应一下。” 曹卯:“……” 曹兔子沉吟片刻,忍着剧痛下床,在衣柜里翻出了照片里的田晴安一模一样的白裙子。 他坐在昏暗的镜子前,一下又一下的梳着头发,波浪一样的头发长缠成一团,用电热棒一烫,立刻乖顺的垂下来。 “我来吧。”姚邀伸出手,熟练地把着那一头长发,很惋惜似的:“阿兔,你真的决定好了吗?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指的是杨锦东。 “当然。”曹兔子握着眉笔不紧不慢的描着:“就凭曹凤福,我也该去的好。我太清楚杨锦东是什么样的人了,这人说白了也是个善恶分明的人,但他的善恶标准和别人存在轻微差别,换言之,一件事情在他眼中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尽管别人有异议那也是别人的事。但是一件事情错多大程度,这都是看他心情的。说句不要脸的,我涉入的事情他会情绪失控,而且他并不是我能事先控制的力量。甚至,他是飞蛾扑火的,他不在乎自己的命,不在乎自己的名声,所以他可以凶暴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那如果是他在乎的东西呢?”曹兔子笑了一声:“你根本无法想象他会干出什么,在他在乎的东西要毁灭的时候,他可能会对他不在乎的东西做出什么?他太像花布鲁了,疯狂偏执,唯一不同的是,属于杨锦东的‘田晴安’还活着,如果我决定成为‘田晴安’,杨锦东绝对是下一个‘花布鲁’。” 姚邀一笑,伏在镜子前看着,感叹:“年轻真的很好,皮肤紧致,轻狂不驯。” “喂,宋平安这边准备就绪了。”曹卯拿起电话平静的说。 …… 杨锦东的电话开始被轰炸,是乔异迁。 “杨队,花布鲁在朱门雀大街那里,快过来。” 杨锦东飞快地扭转方向盘,远远地只见朱门雀大街上青烟弥漫。 为什么是那? 花布鲁为什么选择在那里发动最后的恐怖行动? …… 千头万绪,他不敢深思,也不敢犹豫,只能用力的踩在油门上。 街上人还在喋喋不休,长寿怪物的行动让所有人有如蝼蚁。 “他们又来了,怪物啊!!!” …… 杨锦东在急驰,速度过快时会给人带来超脱时间的感觉,杨锦东现在就好像游走在时间外,窥探着一场。 从史年到弥勒佛,花布鲁不惜把除了他的所有人都牺牲,他想干些什么? 即使赶尸人,弥勒佛都不再有用,但不至于让所有人都去死。 这好像一场献葬,给田晴安的献葬。 杨锦东好像参透了什么关节,花布鲁这么快刀斩乱麻地杀掉长寿怪物其他人,先是底层会众史年等,而后是干部弥勒佛。 曾经的特设局以为自己已经攥住了长寿怪物的爪牙,其实只是正中下怀。 “花布鲁想要的是把宏大的长寿怪物全都集中到自己一个人手上,这份权力可能不长久,但它不需要长久。”杨锦东喃喃自语:“史年,王闻升,弥勒佛,还有其他人的抓捕,都是他算计好的。他想要一瞬间……毁天灭地。” 因为,花布鲁活不久了。 虽然还是少年模样,但他早已花甲重逢。 是的,这一切都是回光返照。 …… 宋脏抬着脑袋看乌黑正莫测变幻的云,他用龟甲拢住铜钱,恹恹地摇——“诶,雨过天晴。” 他又低下头,把铜钱仔细看了一眼,苦笑——“生死由天咯!” 这里正七八双疲惫的眼睛左顾右盼。 当代道士早不拘于寒酸打扮,个个穿着时尚,更有审美先进者孔雀开屏,欲与精神小伙共争半边天。 宋脏看着这一个个挑染耳针洞洞鞋的道士,觉得脏了眼睛。 耳边人还在聒噪。 “塔罗牌,哈……来抽一张!” “哎呀,骑士牌!!!” “……” 宋脏又觉得脏耳朵,他又扔出了铜钱:“你们说,曹兔子为什么要我们在这里抓他骈头?” “因为他很聪明,他不像杨锦东一样想着拯救世界,他的目的自始至终只有报复,他最终的报复目标一定一定是花布鲁。而杨锦东一样很聪明,他很快就会像曹兔子一样发觉花布鲁的最终行刑场,那么杨锦东可能让曹兔子行动吗?” “田晴安死在医院,她的内脏也由医院摘除,其实,田晴安自/杀的时候,医院拼尽全力她还有活下来的希望,但医生没有管她。” 混在其中侃星座的宋平安看着山头烧起来的大火,饶有兴趣:“这烟真黑。哇哦,……你是处女座啊!” 宋平安揽他的肩:“宋脏响,快别算了,还是玩些算不准的啦。” 宋脏嫌弃他:“滚!” 宋平安说:“放手一搏的时候,谁还会想着事后死没死,进不进ICU啊?” “听我说。”宋平安恍如一个得道高人,把一颗水晶球塞进宋脏手心上:“未知的命运才让人奋不顾身。” 宋脏终于会意,他笑一下,把手伸向了塔罗牌:“那我也来试试这洋玩意。” 然后他看见了每一张牌背后都有着不同的记号,他的眉骨在抽搐,对宋平安说:“你大可不必这么想抽张好牌吧。” 宋平安无辜:“我家乔乔说,我要每天5点回家做晚饭,所以我一定要好好的活着,不能死。” 宋脏:“……” 救命。 其他人:“……” 真好命。 宋平安听见了汽车的轰鸣声,他抖了抖耳朵:“人来了,该动手了。” “哈喽,这儿是道协,算命吗?”宋平安痞里痞气地说,他看见杨锦东阴沉的脸色,立刻同手同脚往上扑:“大伙上啊,绑了他!!!” “干什么?”杨锦东鸣枪,宋脏闪了过去,一枪直走别在杨锦东的手肘上。 说时迟那时快,宋平安冲上杨锦东的车,用力一踩油门,把车开走了。 其他人:“……” 我擦!!! 当拳拳到肉揍在自己身上的时候,不少人还在蒙圈,脑中只剩下一句话——“去他妈的宋平安,无耻之徒!去他妈的塔罗牌,流年不利!!!” 宋脏玩不过打架就比弹药,左手一枪右手一枪,一条手都麻了。 “让开呀!”宋平安开着杨锦东的爱车又绕了回去。 探照灯直直的打在杨锦东的眼上,晃得他睁不开眼。 道协一干乌合之众,急中生智,大喊一声:“扑他!!!” 好几只癞虫合虫莫恍如出水似的把杨锦东摁在地上。 ---- 很快完结了~
第78章 事实证明,同手同脚是会传染的。 现在七八只同手同脚的癞虫合虫莫手忙脚乱的给杨锦东捆了好几道,连他们都看不出这绳结怎么解开。 他们把杨锦东和宋平安扔进车里关好,这才松了一口气。 杨锦东终于可以用恶狠狠的眼神瞪着他们了:“你们在干什么?” 宋平安道:“曹兔子说,他要自己解决。” “你们……”杨锦东的怒气还卡在喉咙里,被二手烟的味道熏得不轻。 宋平安突然弯腰,从车座椅下的小隔板里用两根手指头捏出一件小黑裙。 他的眉骨抽了抽:“靠,搞外遇啊!!!” 杨锦东想把宋平安杀了喂狗。 如果宋平安有脑子的话,他就会知道这条小黑裙是曹卯在机场扮女人时穿的那条。 但宋平安显然没有脑子这种东西。 宋平安把嘴张成鸡蛋状,点评到:“身材这么辣?这已经不能叫裙子了,它叫泳衣。” “我杀了你!!!”杨锦东咆哮道。 宋平安害怕得少女捧心,一脸惊恐,然后手忙脚乱的把小黑裙塞进了杨锦东的嘴里。 他可没忘记船老大的惨样。 “唔晤……”杨锦东脸更黑了,他可没忘记自己用这条小黑裙做过什么令人羞耻的事情。 事实上,他动动舌头就可以把小黑裙吐出来,但他还没有。 如果他把裙子吐掉,宋平安就可能捡起来。宋平安会捡起来!!!宋平安凭什么动这条小黑裙?凭什么??? 他就是把这裙子吞了也不会吐出来! 宋平安也很不理解杨锦东为什么突然老实了,只是这愤怒的眼神还是令他瑟瑟发抖。 “不然……你听听新闻?”宋平安很怂地问,然后一指头摁在车里的视频上,试图缓和这种恐怖的氛围。 然而那插播的新闻却令杨锦东的情绪更加不稳定,脖子青筋暴起。 那是花布鲁送到电台的恐吓视频,明朗的少年音愉悦地说——“大家好,我是花布鲁,这儿是医院太平间,我的爱人叫田晴安。她就死在了这个医院里,连器官都没剩下,所以我们用这间医院来为她殉葬好不好?所有想死的人,医院欢迎你们哟……” 杨锦东含糊不清的咆哮着,用力的挣动起来:“他去了那里?是不是?!” 宋平安很平静:“你说呢?” 杨锦东突然扑了过来,像倔强顽强的蛆一下倒栽在主驾驶位上,重重的砸在宋平安身上。伴随着宋平安的痛呼声,车子像疯了一样的进行摆尾。 宋平安快吐了,杨锦东咬着方向盘,凶狠的试图扭转局势。 宋脏大骇:“怎么回事?” “呕呕呕……”宋平安四仰八叉,真的口吐白沫:“你妹啊,别疯了!” 他的手机在车上翻飞,颠来颠去。 手机铃声突然催命一样的响起,宋平安手忙脚乱,两眼飞快的向上一瞟,发出狍子似的尖叫:“那是曹兔子的电话!!!” 杨锦东这才消停。 宋平安接通,听见曹卯在那头说:“开视频通话,手机给杨锦东。” 杨锦东愣愣的,他回过神来,想大吼。 别去!!! “杨锦东,脚铐我带着走了。”曹卯坐着撩起裙摆,露出了苍白瘦弱的脚脖子,雪白的纺布随着腰线垂下,勾勒出盈盈一握的身段。 坚定脆弱,迷人的无可救药。 “曹兔子,你……”杨锦东怔得一动不动,而后大吼,歇斯底里:“你过来!!!” “不要。”曹卯只是微笑,伸出颤抖的手:“这个脚铐很漂亮,我很喜欢。” “如果我死了,你一定要殉我,不准扔下我一个人,你要看着我,知道我就是死了,也带着你的脚铐。”曹兔子缓缓的蹲下身子,“咔”一声把金属环扣在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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