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曹卯的袖子里拔出一根针:“当你用针撬开门锁的时候,我就在想,你是风水先生,又不是小偷强盗,时刻别着一根针干什么?用来杀人吗?当时林法医就在史年卤门穴那里发现了一个针眼,他晕厥过去了。特设局早到史年的时候,他已经处于休克状态,是你扎的。” 杨锦东:“他在昏厥的时候是不是还说了些报应鬼神之类的梦话?所以你也有了看似天衣无缝实则漏洞百出的说辞,把你整个人都描述玄乎乎的。一度干扰了我的判断。我一直在想你是不是真的有阴阳眼。” 曹卯:“然后?” 杨锦东:“你刚刚在袖子里藏了一根针,针不别在头发上了,应该会顺手多了吧。如果我不答应杀了史年,你是不是要先把我也送上西天?你来到这儿为什么不叫上宋平安呢?因为你根本不是来倒斗挖坟的,是来杀人的,对吧?” 杨锦东:“至于想杀的是谁?史年的接头人么?所以你已经把人杀了。这才想着干掉史年了是不是?”杨锦东大声道:“回答我!!!” “不是。”曹卯冷笑,摆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黑黝黝的眼睛泛着深不见底的暗:“我确实看不见什么神呀鬼呀,那又怎么样?我还没有杀人。” 杨锦东这才松了手劲:“那人呢?你想杀的是谁?” 曹卯:“有没有可能我现在最想杀的人就是你。” “你没这个本事。”杨锦东用眼神将他锁死:“你的人生会毁掉的。” “可我的人生本来就毁的七七八八了。” “曹兔子!”杨锦东还在摁着他:“特设局的监闭室是你一定不想去的,全天候都有人看着,如果不想关几个年头,你就给我老实交代。” 曹卯:“你关不了我。” “我关得住。”杨锦东威胁:“到时候宋平安就会在你隔壁的监闭室里和你一起关着。” 曹卯:“杨警官,你吓到我了。” 杨锦东:“我看着没有。” 曹卯:“可我还没杀人,你有什么理由关我?” 杨锦东:“你看我需要理由?我用讲道理?” 曹卯:“……” 好像,确实不需要啊。 现在的局势确乎是一边倒的,等乔异迁一来就更加无力回天了,杨锦东相信曹卯是个聪明人,懂得审时度势。 然而,曹卯的聪明显然超出了杨锦东的预料。 曹卯讨好似的笑了笑:“好,我真的对不起杨警官,但我真的再无虚言了。就比如,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史年他老婆在哪。杨警官用不用把领带里缝的窃听器拿出来,听清楚些,回去倒放,循环,立体环绕声。” 杨锦东:“哪儿?” 曹卯笑了,很讥诮:“这儿!” 杨锦东:“什么意思!?” 这时突然传出“吱咕~”的声音,乔异迁卖力地爬上来,叽叽喳喳:“杨队!我可算找到你了,我不想去非洲挖矿啊!!!” 宋平安灰头土脸的,也蹿了上来。 曹卯冷笑地用手指头指了指后边,一具披着头发,脸肿胀得像发面馒头的女尸映入眼帘,下巴细致地用纱布包着,赤果果的,不同于脸的肿胀,她的下半身柴巴巴的,好像一折就会断掉的枯技。 这很难和之前那个称得上有几分颜色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曹卯却很肯定地说道:“这就是史年的老婆,史莲。不信,你问乔异迁。” 乔异迁上来仔细辨别了一番,有点难以置信,吞吞吐吐的:“杨队,好像……她……她真的是史年的老婆史莲啊啊啊啊啊啊!” 杨锦东:“你确定?” 乔异迁怂了,意识到他的说法好像影响深远:“好像,呃,也……也不是特别确定……” 杨锦东杀气腾腾的眼神扫过来,乔异迁小肉一哆嗦,缩起脖子装鹌鹑:“呃……那个……嗯……” 杨锦东:“有话说,有屁放!” 乔异迁连珠炮似的:“我记得史莲肚脐上真的有这颗痣啊,而且她在耳后挂耳染了两络白毛,真的凭直觉的话,我觉得这确实是史莲。” 曹卯张狂地笑了笑,吹冷风道:“对啊确实是史莲哦,她怎么成了这副鬼样子?” ---- 作者:“啊京东极兔,艹,阿杨你又打老婆。” 放个小小的脚,未来一年很飘缈地更文。 别取收了,跪
第26章 宋平安突然紧张兮兮地叫嚷开了:“你怎么知道史莲有痣?” 乔异迁:“他穿露脐装啊。” 宋平安:“她穿你就看!?” 乔异迁:“她穿了我为什么不看?” 宋平安:“你都有我了,你还看!?” 乔异迁:“你俩腰长一样啊?我为什么不看?” “那你就乱看!”宋平安恼火,有点自己被当成便宜白菜的感觉,脱口而出:“信不信我待会儿去沙滩看比基尼!!!” 乔异迁:“你敢!?” 宋平安:“怎么?我不能看?” 乔异迁:“这……这题过,性质不一样!” 宋平安:“……” 怎么了?怎么了又?性质哪又不一样了? 杨锦东冷冷地撇了乔异迁眼,声音不大,威慑力却极大:“闭嘴。” 乔异迁:“……” 好的老板,您说的都对。 乔异迁不说话了,宋平安用哀怨的眼神直勾句地盯着他,曹卯先打破了沉默的氛围,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得意洋洋:“怎么样?杨警官,你要焦头烂额的事情多着呢。是不是一团乱麻?你现在应该没有把我关起来的想法吧。” 杨锦东看着那具披头散发的女尸,面无表情却在心里感叹:事情又断在这里了。 曹卯可没精力管别人的失魂落魄,刚迈开腿要走。 杨锦东冷冷的:“回来。” “怎么?”曹卯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声音保持一贯的不走心语气:“还有精力管我去哪里浪?” 杨锦东扯过曹卯的身子,面面相觑,咄咄逼人:“那你呢?你怎么知道她是史莲?” “这……”曹卯退后一步拉开两人距离,他可没打算把什么东西都吐出来,曹卯下/流地笑了笑,蜻蜓点水般带过话题:“罩杯。” 杨锦东想扯烂这张轻佻胡说八道的嘴:“用不用让你摸两下?再说说具体大小。” “死透了,手感不好。”曹兔子捅了捅耳朵:“那具瞧着还算新鲜。杨警官有兴趣自己摸去。” 乔异迁:“……” 宋平安:“……” 这两位平常说的都是什么虎狼之词。 宋平安贵为曹兔子发小,很轻易的理解曹卯的小法,一脚掺在两人中间,一脸跩气:“怎么?你不让人走了就是?” 杨警官冷冷的盯着宋平安,阴沉的目光将人的气场深深灼出一个大窟窿,惜字如金却字字珠玑,份量十足:“滚。” 曹兔子恢复了没有正形的样子,语气欠揍:“不舍得我?用不用我再亲亲抱抱哄哄你。” 来不及反应就先听见杨锦东字正腔圆地吐出一个字:“用。” “哗”的一下,乔异迁根本来不及搭把手,杨锦东直接凶狠的扑了上去,“咔”的一声,锁眼严丝合缝锲死,伴着金属光泽的手铐砸了下去。 再捞起时曹卯被手铐僵硬的一扯,直挺挺地栽了过去,杨锦东用力将曹卯一带,宋平安眼疾手快地攥住他们中间的铁链,手腕子青筋暴起,链条被抻着直直勒进两人的皮肤,宋平安“嘶~”了一声,眼神充斥着愤怒,假笑道:“不讲武德啊!” 杨锦东懒得多舌,扭过头来对着乔异迁命令:“把你傍家儿牵走。” 乔异迁欲哭无泪,如丧考妣,委屈得跟什么似的:“是。” 三个人跟拔河似的。 终于是曹卯被狠狠的拽了过去。 曹兔子想装乖巧,牵起嘴角僵硬的笑了笑,嘟起嘴巴:“喏,二胡。” 杨锦东低头捡起二胡。 曹卯却趁势用力地向宋平安扒过去,抓住时机在宋平安耳边说了句什么,声音小到乔异迁也听不到。 杨锦东不是连说句话也要刨根问底的人,只是心下不爽,生硬的扯着手铐催促:“没什么要说的就过来,走了。” 乔异迁觉得宋平安和曹卯就像被王母杨锦东拆散的苦命小鸳鸯,眼神依依不舍能拉丝。 他反手在宋平安背上嚯嚯就是一巴掌:“看啥?咱也走!你要和他吻别吗你?” “不是。”宋平安出声,却突然变低沉,像荒原的石被毛茸茸的乱草一点点撑破发出的低音,没有感情的,空洞的,走向毁灭的。 乔异迁很快察觉宋平安的情绪不对劲,就揪着他咄咄逼人:“怎么?曹兔子说什么了。” 乔异迁只能敷衍地捧他的腰腹,将头埋在对方肩头哄:“没什么,乔乔。” “哈?”乔异迁将信将疑,顺着那小小的洞口爬回隧道,不停地小声嘀嗒:“奇怪,这一个两个的又发什么疯……” ◎ 杨锦东和曹卯走在前头,只开了一只手电筒。 黑灯瞎火,两人就靠着一条铁链联系彼此。 杨锦东突然停下脚步,等了好一会儿才开口:“手给我。” 曹卯借着手电筒小小的光圈瞧他:“干什么?” 杨锦东:“手铐扯着,怕你手疼。” 曹卯极轻地笑了一声:“这么关心我?你抱我啊。” 杨锦东:“好。” “啊!!!”来不及反应,曹卯被一举打横抱起,整个人软软的靠了上去。 还可以听见杨锦东铿锵有力的心跳,隔着布料传来的温度让曹兔子的指头一阵抽搐,呆呆的,好像整个人都融在里边。 可能他确实筋疲力尽了吧。 杨锦东一把把他的头摁到自己的肩上,得意的翘起嘴角,却装着担心:“你心情不好?头下来点,小心碰到。” 曹卯脱口而出:“看见你当然心情不好。”他轻佻一笑:“杨警官是想干什么让人心情愉悦的事?” 乔异迁:“艹!” 宋平安:“……” 他俩在后边打手语,互相看着对方,下巴都快掉了,前面这俩又抱又蹭的干什么? 那一瞬间,他俩很有默契的用眼神交流。 乔异迁挤眉弄眼,意思明确,“这两玩意怎么勾搭上的?” 宋平安懵逼的摇摇头,木得像只呆头鹅。 乔异迁骂了一声“没用。”,加快步伐追上前方,紧张地赶赴吃瓜一线。 宋平安:“……” 宋平安他真的不知道啊。 好不容易出了洞口,杨锦东轻车熟路的把曹卯拷在副架上,替他系好安全带,又往他的嘴里塞了颗葡萄味软糖。 曹卯的注意力放在了驾驶座底下,杨锦东脚下那一坨皱巴巴的黑色布料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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