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打开自己的房门,他才转过身来,“女士,有句话,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您一下。皮卡是我黑曼巴的侄子,我黑曼巴保命的雕虫小技,他还是略知一二的,如果您,未经他的允许进入他的房间,很有可能,您会和您未婚夫那些已经下了地狱的手下一样。” 茱莉有些幽怨,“曼巴伯爵,难道,以您的实力,还不足以保护我么?” 黑曼巴冷冰冰的回答,“我从不记得,我的任务里,有保护你这一条。是你,选择在我们身边。女士,请记住,在这里,是你的选择,而非我的任务。” 紧接着,不再给茱莉开口的机会,转身跨进房间。 房门在茱莉面前,迅速的轻轻合上。 茱莉轻咬下唇,迟早有一天,她会让这个傲慢的男人,对她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随着屋内灯光亮起。 毒夫夫二人,一眼就看到,皮卡踮着脚尖蹲在吧台上。 眼镜王蛇松松地缠绕在他的脖颈之上。 “有发现?” 皮卡的眉毛都快皱成了耐克logo,歪着脑袋,“整整一个晚上,她连一句安森都没提到过,算不算不正常?” 敖攀没有回答,为自己先斟上一杯睡前酒,小小的啜饮了一口。 “会不会,她觉得你是个小孩子,所以不想在你面前流露这种,属于成年人的情感?” 皮卡没有回答,黑曼巴率先反对,“不,亲爱的,这个女人,绝不像我们以为的那么简单。” 敖攀眨眨眼睛,调侃道,“就因为,她总是抓紧一切机会,勾引你?” 皮卡立刻直起上半身,像只八哥般,朝两人这边靠过来几步。 生怕有八卦听不到的样子。 黑曼巴从敖攀手中拿过酒杯喝了一口,“不,亲爱的,首先,除你以外的任何人,在我眼里都只是一张上世纪的肖像画,根本产生不出哪怕丝毫的原始欲望与冲动。” 皮卡默默将这句话记了下来。 感觉过两年,自己就可以派上用场。 “其次,别忘了,她是鸽子给我们的情报之一,虽然我不知道鸽子到底是从哪儿得到有关她的情报,但无容置疑的是,鸽子和安森之间,她必定欺骗了其中一个人。” 要么欺骗鸽子,让他误以为她是安森的情人; 要么欺骗安森,让他误以为她是爱他的,把她当成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敖攀深深地看了一眼黑曼巴,随即扭过头来,对着看得津津有味的皮卡,“你在我们这儿多久了?你就不怕,茱莉会偷偷溜进你的房间,关心一下你?毕竟,黑曼巴把你托付给了她。” 皮卡完全没有get到敖攀这话背后的含义,耸耸肩膀,满不在乎,“我在被子里又藏了一床被子,远看就看向一个人在睡觉。如果她真的准备撩起纱帐的话,你的小金,可不是吃素的。” 而黑曼巴,就没敖攀那么婉转。 直截了当的,没有一丁点绅士风度的,“离开!我们要休息了。如果你胆敢再溜进来,我会让你至少三天瘫在床上,动弹不得。” 无情的男人! 皮卡很生气,但皮卡无能为力,所以皮卡只能灰溜溜的,不情不愿的从窗户溜了出去。 黑曼巴看着他消失的地方,“他和鸽子,莫非真是鸟变得?” 敖攀笑着,将目光缓缓滑下,“那你的鸟,能变成什么?” “他能变得东西可多了,软硬长短,随君满意。” 再醒来,艳阳高照。 看着端着咖啡杯坐在窗外啜饮的黑曼巴,敖攀不得不佩服,这家伙仿佛无穷无尽的精力。 “醒了?”黑曼巴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微笑着走过来,给了敖攀一个深情的早安吻。 这下,敖攀真正的清醒了。 因为,如果再不清醒的话,他很有可能这一整天,都用不着清醒过来了。 敖攀伸出食指,用力的将黑曼巴戳远点。 黑曼巴委屈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亲爱的,” 话音未落,窗口处便传来轻佻的口哨声。 皮卡那个棕色头发的脑袋,从窗外伸了进来,那个轻松的神情,不禁让黑曼巴想起初见鸽子时的情形。 那个时候,他就是这样从窗口出现,大咧咧的站着窗棱之上,就好像脚下只是一块平地而已。 想起中毒昏迷的鸽子,黑曼巴突然没了玩闹的心思。 敖攀趁机下床洗漱。 黑曼巴朝着皮卡招了招手,皮卡轻飘飘的飘到他的面前。 黑曼巴捏了把他的脸蛋,“你还小,以后少做这些危险的动作。” 皮卡不服气的搓搓被黑曼巴捏红的脸,“鸽子说过,男人不能说被说小短快,也不能说不行。再说了,他教我的华国功夫,不但要时时刻刻的练习,而且,年纪越小练起来效果越好。我还算晚的呢。鸽子说,我的骨头都硬了。” 言语间很是遗憾,许是想起生死未卜的鸽子,眼圈不由得又红了起来。 “我们饭后要去个地方,你帮我缠住那个女人。” 皮卡一听,小脸立刻皱成一团,“你知道的,我对女人,没什么经验。” “你昨晚不就做的很好?你看你吃饭时候那个小眼神,啧啧,” 皮卡带着雀斑的小脸,娇羞一笑,“为了我们的星辰与大海。” 待敖攀梳洗完毕,两大一小出门便看到茱莉,斜倚在她自己房间的门框上,目含秋水的面对这边。 让你想装成看不见,都不成。 然而,素来彬彬有礼,一派绅士风度的黑曼巴,就做的出来视而不见。 他连招呼都没跟茱莉打,就那么目视着前方,仿佛那里并没有门,也没有倚在门框上的女人。 “曼巴伯爵。”茱莉的脸,变得惨白,就在黑曼巴即将与她插身而过之际,她咬了咬嘴唇,开口道。 黑曼巴停了下来,却并不是因为她的呼唤,而是,左臂内侧被人掐了一下。 黑曼巴转过身来,依然是那样的彬彬有礼,一点没有视而不见的尴尬,“午安,女士。” “我有些重要的事情,想对您说。” 见黑曼巴在听了她的话后,就那么站在原地,不惊不喜的看着自己,她委屈的简直要哭了。 美人就是美人,无论什么神情,都是美的。 不得不承认,这种半哀半怨,眼泪要掉不掉的样子,真的很是动人。 连皮卡这个小屁孩,都觉得有些不忍起来。 可她想征服的那个人,非但没有怜惜,反而皱起了眉头。 “如果您觉得站在走廊里不方便说,那么,我们就去餐厅,边用餐边交流吧。” 整个过程,茱莉的眼睛,都在围着黑曼巴打转,直到这时,才把哀怨的目光对准敖攀。 敖攀却只是笑眯眯的看着她,并不开口为她打圆场。 终于,茱莉无奈地妥协了,从手里的鳄鱼皮包中,取出个小小的徽章,“安森跟我说过,如果有一天碰到拥有这个图案的人,他说的话,我一个字都不能相信。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能离多远离多远。这是安森出事前,唯一对我特别提及过的人。” 黑曼巴从她的手心中,取过那枚小小的徽章,随即,他和敖攀的脸,都微微有些变色。 因为那个图案,正是他们昨晚刚去拜访过的,庄园主人的家族族徽。 而且,他们还在回来的路上,遭遇到了杀手的伏击。
第13章 骄阳映照下,湖水泛出宝石般的光芒。 依旧是那个小山坡,依旧还是三个人,只是,其中一人换成了敖攀。 在黑曼巴问出那个问题之后,安森的父亲沉默了许久,才开口重复, “1月份,1号到31号之间,我在哪里?做了什么?” 他的眼睛依旧看着远处的湖水,语调疲倦地追问,“你,为什么要知道这些?这跟安森的死,有什么关系?” “也许有,也许,没有。” 老人冷笑,“难不成,你们怀疑是我杀了我的亲生儿子?” 黑曼巴态度谦和有礼,说出来的话,却是刀刀见血,“杀、亲生、儿子,都需要验证。” 老人怒极反笑,“我的儿子,是不是亲生,何需外人操心?” “如果他没有死,自然无需外人操心。” “那我现在就昭告天下,安森是我的儿子,我儿子的死,自有我这个做父亲的为他报仇,就不劳暗网插手了。” 黑曼巴针锋相对,“安森不仅仅是安森,还是暗网的十七号,在你无法自证清白之前,你无权阻止暗网的调查,任何人都不可以。除此之外,你可以做任何,你认为你有权做的事,只要你愿意承担随之而来的代价。” 就在老人气得想拂袖而去之际,敖攀笑着开口了,“霍克先生,您突如其来的恼羞成怒,是不是因为,您发现了安森被杀的原因?” 老人如毒蛇般的目光,死死盯着敖攀的脸。 只可惜,敖攀对毒蛇,如同寻常人见胖猫,不仅没有任何震慑,反而感觉很萌很可爱。 于是,他笑了,对着老人阴冷的目光,笑得格外,宠溺。 黑曼巴在一旁暗暗磨牙,要不是看着这老头老的已经提不起枪,他非把他丢进休伦湖里不可。 许是敖攀的笑容太美,许是敖攀的笑容太暖, 无论如何,这不按牌理的一招,让老人败下阵来。 他粗鲁地将杯中的伯爵红茶一饮而尽,随即长舒一口气道,“你们可曾听说过,秘密?” 黑曼巴和敖攀愣了,秘密? 秘密于他们而言,有如空气般寻常吧?何来此问? 见他二人表情,老人如同出了口恶气般,不屑地冷哼,“切,我还以为你们有多牛呢,暗网不是号称‘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原来连‘秘密’,这么大的一个地下情报组织,都不知道?” 听他这么一说,敖攀率先想起什么来,“您指的,是那个传说中的‘秘密’?可,可,” 可那个组织,明明在五十年前,就已销声匿迹。 很多人都怀疑,暗网是秘密的转型,是秘密在互联网上的扩展与延续。 而做为互联网的衍生体,暗网的可怕就在于,你知道他的存在,但你永远无法清除,除了选择共存,别无他法。 “它没有消亡,或者说,它曾经消亡过,但它现在,死灰复燃了。” 一个人,想要生存,就要赚钱,想要赚钱,就离不开平台。 就算会种庄稼有饭吃的农民,也还是需要钱,去读书,去看病,去买砖头盖房子…… 既然离不开,那人们便会尽力去挑选一个,更大更公平更有保障的平台。 反之,这样的平台,自然也会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而赚的盆满钵满。 这个道理,放之四海皆准。 无论是卖东西,还是搞情报,也无论是白领,抑或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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