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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

时间:2023-11-10 19:00:38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亓弋理解了谢潇苒的意思,说:“因为分尸程度。”

  “没错。”谢潇苒点头,“唐临的尸块细碎平均,甚至躯干部位是取出内脏之后才分尸的,如果真的只是像普通分尸案那样以移尸和干扰侦查为目的,没必要做到这么精细且烦琐的程度。而最新这个尸体切断部位都是关节,也就是怎么好切怎么来,省时省事。包括抛尸的过程也是,唐临的尸块既有行驶中抛尸,又有停车抛尸,而且一路躲避监控,要做许多功课。而最新这个,明显是停车集中抛尸,只是把能查到致死原因的部位单独扔了,这种行为相比唐临的尸体来说,有点儿太随意了。”

  “会不会是……时间不够了?”郑畅提出假设。

  “凶手赶时间吗?”宗彬斌道,“如果说时间紧张,我觉得唐临被杀的时间才紧张。假设唐临遇害第二天高速公路绿化维护不是巧合的话,那这个凶手就是在赶这个时间。”

  “等会儿。”海同深抬起头看了一眼白板上罗列出来的时间,说,“时间好像有问题。”

  谢潇苒接话:“这也是我刚才想提的,这几起案子的时间是不是也需要注意?因为我发现一件事。找到唐临的头是在5月2号晚上,最新这具尸体的死亡时间也是5月2号晚上。”

  郑畅偏头想了想,说:“我没太理解。”

  “我来说。”海同深接过话,“25号早上亓支被人开车威胁,司机在中午遇害,尸体和车是下午发现的。25号傍晚,基本就是在我们发现司机的同时,唐临遇害。26号发现无头尸,27号确认无头尸就是唐临,当天亓支出差,之后几天,我们梳理唐临的社会关系,调查案子的时候,亓支并不在市局。所以有没有一种可能,即便那个时候我们找到了唐临的头,也并不能立刻将唐临的尸体和亓支挂上联系,也不能意识到这背后跟克钦邦有关系,所以在那个时候,唐临的身份尤其是他的这颗头,用处并不大。因为那个时候我们谁都不知道亓支就是绿萼,也不知道唐临跟亓支有关系,更不知道唐临这个死法与毒枭冬萨一样。偏偏在2号亓支出差回来的当天晚上,唐临的头就出现了。而唐临的头被我们发现之后不久,又有人遇害了,遇害的还是跟亓支有关系的王星耀,而且王星耀还曾经去过唐临的住处。如果这个案子只是普通的凶案,可以用巧合来解释,但现在很明显,所有事情、所有人都跟亓支有关系,那么这个时间大概率就不是巧合了。”

  听完海同深的话,会议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宗彬斌喝了口水,说:“他们是故意把这些人跟亓支挂上联系,故意要揭开亓支的身份。”

  宋宇涛揉了揉额头,说:“我脑子要炸了。我不明白他们这么做的意义,揭开亓支身份对他们有什么好处?一旦亓支就是绿萼的事情被知道,他一定会成为重点保护对象,那些以前藏在暗处的安保都可以明明白白地摆出来,他们不是更难伤害亓支了吗?”

  “他们不是要伤害我。”亓弋的声音仍旧是波澜不惊的,“他们如果要杀我,不会搞出这么一套动作。你们可以上月牙湾看看,我那个悬赏类别不是击杀,而是最小伤害带回。之所以一直没人接,一是价格高得不合逻辑,暗网雇佣兵和杀手不是没脑子的蠢货,他们为了挣钱,轻易不会插入这种明显是私人恩怨的事情之中。二是这件事也确实难办,击杀可以伪装成意外,但无伤害带回意味着要用各种非法手段,违禁物入境就是一大难题,就算在境内自己拼组,但想无声无息还毫无伤害地绑走一个人带出境,这个难度不小。”

  “而且这个人还是警察。”海同深补充,“我也倾向于对方并不是想杀亓支,但作为当事人,亓支还是得小心一点。万一要真有莽夫想挣断头钱,很容易就把你置于危险之中。”

  “同意。”宋宇涛附和,“亓支你一定得多留心,平常身边别离开人。”

  宗彬斌笑道:“哎哟,不是你觉得亓支最好一直独来独往的时候了?”

  “大斌!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宋宇涛抄起手边的纸巾盒扔了过去。

  亓弋淡淡笑了一下,说:“没关系。我会注意的。”

  “妈耶!我可看见亓支笑了!”郑畅的音量都提高了,“今天我可是太荣幸了!办案子都有动力了!来!快给我资料!我今天通宵都不累!”

  “郑畅同学,你是也弯了吗?”宗彬斌把刚才被宋宇涛扔过来的纸巾盒又扔向郑畅,“你这话很容易让人误会你对亓支有意思。”

  “我是直男又不是瞎子,美丑还是分得出来的。谁不喜欢美的啊?亓支长得帅,笑起来花容月貌的——”

  “咝……你语文老师能气死!赶紧给我闭嘴吧!”海同深怕他们调侃得太过火亓弋会不开心,直接打断了郑畅的话。


第四十四章

  这一天结束时,专案组所有人的心情都不算好。因为又发一起命案,也因为毒贩的嚣张。

  亓弋洗完澡走进卧室时,海同深正靠在床上闭目养神。见他这个模样,亓弋放缓了动作,坐到他身边轻声问:“还发烧?”

  “累。”

  亓弋犹豫了一下,还是抬手去探了海同深的额头。触手微热,虽然不烫,但确实是在发烧。他连忙帮海同深拉了被子,海同深闭着眼,往旁边歪了歪,哑着声音说:“让我充会儿电。”

  “你得吃药。”

  “别说话。”

  亓弋收了声,最终还是上了床,扶着海同深靠在了自己身上。呼吸交叠时,一种名为“安心”的感觉在二人之间蔓延开来。被子里紧扣的十指传递着温度,也传递着情意。过了一会儿,亓弋将海同深的手臂抱在自己怀里,低声道:“睡觉吧。”

  “让我看看你身上的伤行吗?”海同深问。

  亓弋僵了一下,旋即说:“不好看。”

  “让我摸摸也行。”

  “那你关灯。”

  “嗯。”海同深关了床头灯,侧身将亓弋拢在怀里,手先探到了他的后背。亓弋那道几乎贯穿整个后背的伤疤蜿蜒凸起,陌生的触感让海同深的手臂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但他没有停,顺着肩胛骨一路向下,一直摸到了腰侧。

  “这是十年前……”海同深说。

  “嗯。”亓弋握住海同深的手,带着他把手放在了身侧,“脾全切。”

  那是腹腔镜手术留下的小疤痕,相比背后那个刀疤来说甚至微不足道。

  两个人的手继续向上,亓弋说:“这是气胸插管留下的。”

  “引流。”海同深简短说道。

  “嗯。”

  “这里,子弹。”两人的手已经落在了亓弋胸口正中。

  “那……这里呢?”海同深攥住了亓弋的手腕,“我看你没事老揉手腕。”

  亓弋沉默半晌,才说:“我是在提醒自己还活着。”

  海同深呼吸一滞:“你之前在观察室里睡醒之后那么捯气……还有那次在车上……”

  “做噩梦惊醒会喘不过气来,摸着脉搏跳动才能觉得自己还活着。”亓弋觉得这话可能有点儿瘆人,怕海同深接受不了,又故作轻松道,“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是无意识的,可能就跟你想事情的时候玩指尖陀螺一样吧,手里闲不住。”

  海同深稍稍挪动位置,松开了亓弋的手腕,转而将手覆盖在他的左胸上,安静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许久之后,他猛地抽了手,用力把亓弋拥进怀中,而后闭上眼。

  在无人看见的黑暗之中,一滴泪悄然落下,是心疼到无以复加之后再难控制的生理反应。

  亓弋把手臂搭在海同深的腰上,安抚似的拍了拍,才说:“没有多难熬。”

  “睡吧。”海同深轻声说道。

  凌晨时分,电话响起,海同深拿着手机出了卧室,才按下接听键。

  “海支,我是赵特。”

  “半夜给我打电话,准没好事啊!说吧,怎么了?”

  赵特道:“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这大半夜的不好意思打扰女同志,所以才给你打电话的。”

  “行了你别假惺惺的了,赶紧说。”

  “我辖区发现了一具浮尸,我们这新区不是还没水警队嘛,市政那边的也不敢动。”

  “知道了,水警二十分钟到位,地址发过来。”海同深停顿片刻,又问,“具体什么情况?用不用我过去一趟?”

  “可能需要,目前水里就出现了下半身。”

  “知道了。”海同深挂断电话,安排好水警之后就进了衣帽间。等他换完衣服出来,亓弋也在同时拉开了门。

  亓弋说:“一起吧,你感冒还没好,我开车。”

  海同深看亓弋已经收拾好了,便点了头,把车钥匙递给他,二人一起去了现场。

  赵特跟海同深年纪相差不大,履历不错,以前市局还想要他,后来因为划分新区,刑侦需要老手坐镇,就让他到新区分局当刑侦一把手,也算是给他升了职。海同深回来之后俩人除了之前灭门案时匆匆说了两句话就再没见过,这次海同深既然来了现场,赵特自然要拉着他寒暄一番。

  没过多久水警队就把尸体——尸块打捞了上来,痕检取样等一系列工作之后,法医先进行初步现场尸检。现场尸检是比较重要的一个步骤,赵特和海同深自然不会错过,跟着听了起来。

  “死者男性,身上没有衣物遮蔽,没有身份信息。体表检查未见明显外伤,尸块切面干净,头颅被盛放在防水塑料袋中。”法医打开塑料袋,把头颅取出来之后接着说道,“头面部没有明显外伤,鼻腔干燥,口腔——”法医停了下来,在旁边取了镊子,从死者口腔中取出了一个东西,“死者口腔有异物,这是……花吗?”

  海同深的眼角一跳,立刻说道:“先别动,拿来我看看。”

  法医立刻将那东西放到物证袋中递给海同深。只一眼,海同深就认了出来。

  “怎么了?”赵特问。

  “贵区梅树很多吗?”

  “没、没吧?”赵特眨了眨眼,“这都五月了,就算有梅树应该也没有梅花了吧?”

  海同深捏着物证袋,说:“这个案子移过来吧,我们来跟进。”

  “好嘞!”

  “不用你查案就这么开心?”

  “不不不,我还是很想早些找到凶手的,所以海支,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请一定及时告诉我,我一定全力协助!”

  “什么人啊!”海同深撇了撇嘴,“去走手续吧,案子移过来,现场尸检做完之后拉回去,劳驾你的法医跟我们法医交接一下。”

  “欸?方主任出院了?”

  “平潞那位美女法医还没走,暂时借调。”海同深说,“你先去安排吧,我打个电话。”

  亓弋并没有跟海同深一起,他把车停在外面不碍事的地方,放倒了座椅假寐。这是海同深的车,车里都是那人的味道,一种可以让他安然入睡且不会被噩梦惊醒的味道。海同深挂断电话走到车边,轻轻敲了车窗。亓弋睁开眼,就见眼前是被放在物证袋里的一朵梅花,他愣了愣,而后露出了无奈却又释然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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