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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薮

时间:2023-11-10 19:00:38  状态:完结  作者:蓝鲸不流泪

  廖一续看向耿阳:“把电话挂了吧,你去特警总队找政委,让他把驾驶组最顶尖的六个人给你,之后你们一起去尊汇广场。带着陈虞。”

  “明白!”耿阳立刻带着陈虞离开了会议室。

  “海同深!”廖一续呵斥道,“现在该干什么不知道吗?”

  海同深呆了一瞬,紧接着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立刻安排道:“宗哥联系森林公园,让辖区清场检查,排除现场周围危险物。郑畅不用回来了,直接去森林公园,寻找合适的观察点和狙击位。宋哥跟我走,去给亓弋送装备。潇潇留下看家。”

  廖一续:“海同深留下指挥,宋宇涛自己去。”

  “收到!”几人接连离开会议室,很快,刚才还满是人的会议室就只剩下了廖一续和海同深,还有不知是走是留的谢潇苒。

  好在实时监控终于锁定了亓弋的位置,谢潇苒立刻指着屏幕说道:“那是亓支的车!”

  孟中南通过通信设备说道:“亓支的车已经定位到了,那辆无牌照的丰田普拉多刚才短暂地出现过一会儿,但现在又消失了。我已经把消息都发出去了,一旦确认嫌疑人出现,放行并报告位置,不跟车,不追踪。”

  “很好。”廖一续对孟中南的安排表示了肯定。

  屏幕上标记着亓弋位置的绿点快速移动,不久之后,耿阳传回消息,特警已经出动,大约在十分钟之后就能到达尊汇广场。廖一续让他们随时汇报情况,而后看向谢潇苒,问道:“我记得你俩以前就认识吧?她家是什么情况?”

  “她叔叔是本市几家高端车经销商之一,尊汇广场后面的汽车城有一半是她叔叔公司的产业,要么是辛通集团的,要么是辛通集团子公司的。”

  海同深问道:“陈伟通是她叔叔?”

  “对。”谢潇苒点头,“海支您……认识?”

  “听说过。”海同深没再多说,只是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亓弋位置的绿色圆点。

  廖一续轻轻地叹了一声,道:“我调了移动指挥车来,等车来了一起去森林公园。”

  专案组享有最高优先等级,还不到十分钟,三人就上了指挥车,而耿阳也从特警队及时赶回,开车带着他们直奔森林公园。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六个蓝点,紧接着一个代表着况沐驾驶车辆的红点也显示了出来。特警总队有专业人员负责指挥调度,六个蓝点所代表的六辆伪装车反复交替出现在红点旁边,成功地带着红点绕了不少弯路,这给专案组留出了不少时间。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况沐的车即将驶离市区,亓弋也传来了最新的消息,他已经快到达森林公园了。

  廖一续和亓弋同步了一下目前进展,亓弋问道:“按照现在的速度估计,况沐大概还有多久能到?”

  “最多二十分钟。”

  亓弋:“跟我估算的差不多。廖厅,我只有一个要求,况沐不能死。她必须活着接受审讯,必须把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

  “这你放心,已经叮嘱过他们了。”廖一续答。

  不知道为什么,此时听到亓弋这样运筹帷幄的语气,海同深心里反而更加焦躁,他几乎没办法在车里安静坐着,手中的指尖陀螺转得飞快。

  亓弋的声音仍旧平稳:“郑畅大概比我晚十分钟,我现在要联系他一下,先挂了。”

  “好。”

  “你注意安全!”海同深脱口而出的话压住了廖一续的声音。

  电话那头安静了一瞬,而后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笑:“嗯,我会注意安全。”

  通话在“嘟”声之后结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指尖陀螺脱手落地,原本应该稳固的金属构件却在落地的一瞬间分崩离析,旋转着的叶片和固定用的螺丝底座四散开来,翻滚着滑到了各处角落。海同深攥了攥冰凉的手,故作镇定地说:“年久失修,本来就快坏了,一会儿停车之后我收拾。”

  谢潇苒早从苏行和晏阑对他们二人的态度中察觉到了这两位领导之间隐秘未宣的故事,她更清楚自己的身份并不适合把这件事挑破,所以一直装作不知道,哪怕现在海同深明显因为紧张而失态,她也装作神经大条根本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盯着屏幕看。

  孟中南的声音再次通过对讲机传来:“廖厅,亓支的车已经进山了,山里的监控少,信号可能会断。”

  廖一续道:“没关系,你继续观察,刚才我的人已经在亓弋车上放了信号追踪装置,如果道路监控断了我们会切到那边继续监控。”

  “好的。”

  没有了指尖陀螺,海同深只能反复地按着自己的手指关节,让关节发出的咔咔声缓解自己的焦虑。屏幕上的绿点果然开始闪烁,廖一续操作着系统切换到另一边的定位系统,却发现定位信号没有被激活,而交通队那边的信号也彻底消失了。

  海同深立刻打开与宋宇涛的沟通线路:“宋哥!定位器你放了吗?”

  “放了啊!定位器就在防弹背心上,绝对没问题。怎么了?”

  海同深没有回答,又接通了郑畅那条线:“郑畅!刚才亓弋联系你没有?”

  “联系了,亓支说他先替我找个观察位,等我到了让我直接过去。”

  “你还有多久到?”

  “十分钟。”

  “尽快赶去!”

  “好的。”郑畅几乎没听过海同深用这样严肃的语气说话,他意识到事情可能有变,直接将油门踩到了底。

  廖一续放下手机,向海同深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但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亓弋失联了。

  海同深拿出自己的手机,用私人号码一遍又一遍拨打着亓弋的电话,谢潇苒则不停地刷新着屏幕,希望能在某一次刷新之后让那个绿点重新出现,但,事与愿违。

  车的速度是有上限的,耿阳已经开出了保证安全前提下的最快速度,但还是用了十五分钟。车还没有停稳,海同深就夺门而出,然而紧接着,他就被已经到达现场的郑畅拦腰抱住:“海支!前面危险!”

  通往森林公园的盘山路依山傍水,此刻海同深的眼前是一片散落的汽车零件,而在稍远一点的地方,在山坡之下的河水边,冲天的火光晃得人几乎无法睁开眼。

  “我来的时候车已经烧起来了,人根本没法靠近,我已经叫了消防队,很快就到了。海支,你冷静!”郑畅拦着海同深,几乎是喊出来的这句话。

  然而海同深却置若罔闻,他撞开郑畅的钳制,直愣愣地向着那车辆爆燃的方向走去——实际上,郑畅也确实拦不住海同深。

  转弯处的护栏已经被撞毁,不用翻越就能直接走下去。下面是山坡,虽然陡峭,但应该还能走人,不然亓弋是怎么下去的呢?海同深此刻没有别的想法,他忘记了危险,忘记了安全守则,他只是想走近一些,再近一些。耿阳从旁边冲上来拦住海同深,几乎用了全力才把海同深压在弯曲的护栏上:“海支!不能再往前了!车会爆炸的!”

  “爆炸……”海同深看向压着他的耿阳,耳边传来了因为燃烧而发出的“噗噗”声,骤然间,意识回笼,他抬起手猛推耿阳,嘶吼道,“救火啊!愣着干什么?!那是亓弋的车!那是亓弋啊!”

  然而意外的,耿阳没有被推动,他手中力道加重,压着海同深喊道:“海同深!你冷静一点!”

  “你压着我干什么?!去救火啊!”

  拉着警笛的消防车呼啸而来,巨量的泡沫顺着高压水枪喷洒而出,耿阳半拖半抱地把海同深拉上了车,用力关上车门,任凭海同深在车里如何敲打车窗,耿阳都没有给出回应。

  廖一续挂断电话,走到郑畅身边说:“我刚才已经通知特警那边,他们准备在半路上拦截抓捕况沐,宋宇涛和宗彬斌会去支援,如果抓捕成功,他们会直接带人回市局。”

  郑畅眼中还盈着泪,他抹了把脸,道:“我明白。廖厅放心,我知道轻重。那……海支那边……”

  “耿阳是特战队出身,海同深伤不了他。”廖一续又拉过谢潇苒,道,“以防万一,你做好心理准备。”

  谢潇苒点头,只是在无人看见的背后,她的手紧紧攥成了拳,指甲几乎都要嵌进掌心。

  两个小时后,冲天火光在消防队队员的努力下终于偃旗息鼓,牧马人是越野车中算得上强悍的存在,它能克服各种极端路况,坚硬的金属车身也扛得住撞击翻滚,但却没有办法对抗大火的吞噬。车烧得几乎只剩下框架,车窗车门都已变形扭曲,仰面朝天的底盘倔强地维持着车的形状,才勉强能让人看出这曾经是一辆车,而非一坨废铁。穿着防火服的消防队队员一边继续降低周围温度,一边小心靠近车辆。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最先探进起火点的消防队队长传回了消息:“车上没有人。”


第八十三章

  “车上没有人”这五个字像一剂镇静剂一样,冲破海同深的耳膜,灌入他的大脑,将他混沌翻涌的思绪压制下来,给了理智冒头的余地。

  廖一续高高悬起的心也悄悄落了地,他走到车边,说道:“郑畅开车带海同深回去,谢潇苒留下等待技术大队勘验现场。”

  耿阳和郑畅一起走到指挥车旁拉开门,海同深脸色惨白地枯坐在座椅上,手中还攥着刚刚捡起来的,散落在车内的指尖陀螺的零件。

  “海支,廖厅让你先回市局,专案组其他人正在和特警配合,全力围捕况沐。”耿阳向海同深伸出了手。

  “这是命令吗?”海同深问。

  “是。”

  “那你们呢?会继续找他吗?”

  “已经联系过了,搜救队很快就会到位。”耿阳回答。

  “好,我回市局等消息。”海同深避开耿阳的帮助,下了车,扶着车门站稳,而后迈开脚步,走向了旁边的警车。

  郑畅快步跟上去,但还是晚了一步,海同深已经自己拉开后座的车门坐了上去。郑畅咽了咽口水,深呼吸了几次调整好心情之后才上了驾驶室:“海支,系好安全带。”

  海同深没有出声回答,只是安静照做。听到安全带锁扣锁住的声音后,郑畅才启动了车辆。转过两个弯后,事故现场已经消失在视野之中,只剩下黑烟慢慢升腾散开,海同深把头靠在车窗上,缓缓闭了眼。无声滚落的泪滴砸在手背上,比爆燃现场的热浪还要灼人。

  其实盘山公路上的痕迹非常清晰,稍有经验的老司机都能看出是什么情况。山体一侧有明显的剐蹭痕迹,车灯罩和前保险杠的碎片沿着山侧散落,但唯独缺少了紧急刹车时车胎抱死后轮胎橡胶颗粒与柏油马路摩擦留下的刹车纹路。所以,这很明显是高速行驶下刹车失灵。在发现无法减速后,亓弋选择了用车身碰撞山体降速,但车辆最终还是因为过弯时速度过快而侧翻。车里没有人,亓弋要么是在碰撞前就避险成功,要么是在滚落陡坡时被甩出了车辆,总之,离开了车辆,也躲开了油箱爆燃起火。但是为什么不求救?不是说身上有和廖厅通讯的紧急联络器吗?还是说,已经重伤昏迷失去了意识?为什么要溜走?为什么要接受况沐的邀约?为什么要逞强?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单刀赴会”的习惯?为什么要拼命……海同深心里有太多的质问,太多的不解,但是此时,一个更大的期盼将这些质问推开——他想要亓弋活着,只要活着,这些问题他永远不会去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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