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是叫万俟安? “谢谢。”朗闻昔降下车窗,礼貌性地笑着,点了点头。 朗闻昔刚准备升起车窗时,万俟安又喊住了朗闻昔,“等等。” “有事吗?”朗闻昔疑惑地看向了万俟安,他们似乎不认识吧。 万俟安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两张门票,顺着车窗递向了朗闻昔,说道:“您好,我叫万俟安,年后会在数字艺术园区办首个国内的作品展,不知道能不能有幸请朗闻昔先生光顾?” 朗闻昔接过门票,笑着回道:“当然,恭喜你,我会去的。” “那我先期待一下了。”说着,万俟安的脸上浮现出了笑意,摇上了车窗,同朗闻昔挥了挥手,做了个‘您先请’的手势。 朗闻昔摇上车窗,下意识的看了一眼作品展的名字。 ——公开的葬礼。
第九十七章 被偷走的证人 朗闻昔的车停在了警局附近的停车场,雪花缓缓飘落,落在了他的肩头。朗闻昔朝着警局的方向走去,路过奶茶店的时候,买了两杯热乎乎的奶茶捧在了手里。 他远远的望见付斯礼正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盖在了梁络绎的头上,梁络绎掀起付斯礼的外套披在了身上。付斯礼碾灭烟头,伸手拍了拍外套上落下的细雪,又对着梁络绎说了些什么后,用手轻轻地拂去了对方头发上的雪花。 这过于亲密的举动似乎不该是在同事之间的出现吧?朗闻昔不确定地等待了片刻,见付斯礼要推门进去的时候喊住了他。 “付斯礼。”朗闻昔喊出付斯礼名字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语气不太好,但就是莫名窝了一肚子的火。 付斯礼听到朗闻昔的声音立刻转过身,穿着一件单衣朝着他跑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付斯礼看到朗闻昔要风度不要温度的穿搭,脖子和领口大敞着,也没有系上围脖,皮肤被冻得通红,“你穿这么少不冷吗?” 付斯礼的话多少有点让朗闻昔不悦,朗闻昔甚至有点在意,明明自己的头上也落了雪,为啥不给自己也拍一拍?! “还能有你冷?”朗闻昔冷着一张脸说道,和自己手中的热奶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付斯礼没有听出朗闻昔话里的阴阳怪气,直男地说道:“我不一样,我健康啊。” 朗闻昔眼尾不自觉得抽搐了一下,忍住想要冲付斯礼翻白眼的冲动,将自己的手中的奶茶塞到了付斯礼的怀中,“下次再生病没人管你!”说完,转身就走。 付斯礼一愣,看着朗闻昔的背影喊道:“干嘛去?” “回家,我冷!”朗闻昔头也没回地走向了停车场。 付斯礼举着手中的奶茶,一直没有休息过的脑袋一时间转不过筋儿来,以为朗闻昔就是给他来送奶茶的,他举着奶茶回到大门前,看见梁络绎还站在原地对着柱子上的铜匾照发型。 “喝奶茶吗?” “不了,我控糖。”梁络绎摆了摆手,付斯礼径直走进门里,梁络绎又喊住了他,“哎!有定发型的吗?我还是觉得我发型塌了!” “你去卢峥的抽屉里翻翻,那小子爱臭美!”付斯礼瞅着梁络绎一副孔雀开屏的样子。 “帮我找找呗,我不好意思。你是他队长!”梁络绎虽然一直都很在乎自己的形象,但最近的‘臭美’趋势愈加明显,按岳越的话来讲就是:千年的铁树开花了! 付斯礼这边正念叨着岳越时,就看到岳越正满面春光地含着棒棒糖从大门走了进来,直奔付斯礼而来。 “付队。” “卢峥怎么样了?”付斯礼一心想着负伤卢峥。 “哦,手术挺成功的,已经清理干净伤口里的异物了。医生说,没伤到骨头也没有伤到脏器,这会儿正睡着呢,估计得住院修养一段时间。”岳越轻松的语气,让付斯礼一颗悬着的心落了地。 “那就好。”付斯礼长舒了一口气。 “嗯。”岳越笑着点了点头。 付斯礼瞅着岳越一脸开心的小表情,打趣地说道:“你这个表情,不太对劲儿啊?” 岳越一愣,连忙收起自己的表情,轻咳两声反问道:“有、有吗?” “嘿~我看咱们队是两株铁树开了花!”付斯礼说完,从梁络绎的身上拽下了自己的外套,对梁络绎说道:“透够气了,就回去!我给你找定型喷雾!” 刚进办公室没一会儿,三个人的屁|股还没有焐热板凳呢,小刘就带着他的坏消息进来。 “付队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你要先听哪一个?” 付斯礼啧了一声,“坏消息。” “坏消息是孙芸失踪了,医院那边说她自医闹砍人事件后就请假了,我们联系了她的家里,她的母亲说根本不知道她请假了,她每天都是正常的上下班出门和回家的。可是,我们根本打不通她的电话。” “这、会不会是她不想自己家里人担心,所以没告诉他们啊,可能是去闺蜜家或者哪个地方呆着了吧?”岳越站在一个女性的角度,给出了她认为合理的答案。 “你还别说,我们真还联系了她几个比较要好的朋友,说是最近都没有听到孙芸的消息,大多都是从热搜上看到的,她们也试着找过孙芸,但孙芸一直拒接电话。”小刘说道。 付斯礼看了看表,应该是医院下班并且回到家的时间了,孙芸没道理还不回家啊? “再等等,如果过了十点还没有消息,就按失踪处理。孙芸是目前这个案子……不对,应该算是上上个案子的关键人物了。”付斯礼说完,倚在靠背上捏了捏自己的眉心,桌边的奶茶已经放凉了…… “好消息是什么?”梁络绎想起来小刘还有一个好消息没说。 付斯礼在小刘还没有张口前,说道:“有个屁的好消息。” “?”梁络绎秉着万事不要太悲观的想法,疑惑地看向了小刘。 小刘看着梁法医耸了耸肩,“好消息就是,没有比这更坏的消息了。” ……
雪越下越大,倏忽间让这座繁华初上的城市染了一层纯白。 朗闻昔有些负气地开着车子在北三环的边儿上瞎晃,他不想回付斯礼的家,反正回去了也是他一个人。 朗闻昔将车子停在了三环边上的护城河旁。因为,在不久之前,这里刚路过了一个卖糖葫芦串的小贩,朗闻昔为了吃口甜的,就顺势将车停在了路边。 朗闻昔百无聊赖地趴在方向盘上,一边吃着糖葫芦一边观察着前方跨河桥上霓虹灯变幻着的色彩,那种有规律可循的霓虹往往会让人陷入‘下一个变什么颜色’的思考。 朗闻昔能偶尔让思绪完全放空、偶尔又再反思今天对待付斯礼的态度。 ——是自己小心眼儿了? ——还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朗闻昔正想得出神的时候,目光落在了桥下围栏前的人影身上,从背影看去好像个女的。 这种天气坐在那种不冷吗? 就在朗闻昔准备将糖葫芦送入嘴中的时候,那个坐在河边的女人突然站起了身,顺着石阶就往水里走。 虽然,已经是十二月底了,但是护城河的水还没有完全冻住,河面上只有薄薄的一层浮冰。女人不断地往深水中走去,眼看冰冷的河水就淹过了她的半身。 朗闻昔一惊,手中的糖葫芦串的竹签尖尖扎到了他的嘴唇,也不知道是被扎的吃痛,还是看到这个场景的震惊,朗闻昔脱口而出一个国粹。 “草!!!” 朗闻昔丢下自己手中的糖葫芦,打开车门冲了过去。 跑到河边的时候,已经看不到女人的身影了,朗闻昔连忙脱掉外套,一个猛子扎进了河里。 朗闻昔的水性也不是太好,在水下根本睁不开眼睛,他顺着女人消失的方向往下游了一小段,一伸手便抓了对方上浮的羽绒服。 朗闻昔只拽到了衣服,而人已经顺势下沉。朗闻昔立刻浮出水面换了口气,又闭着眼往下游去,好在水不是很深,朗闻昔很快摸索到了女人的位置。 因为睁不开眼睛,朗闻昔所幸抱着抓到哪儿算哪儿的心态,将女人连拉带拽地送出了水面,又沿着阶梯的位置将她拖到了石阶上。 冰冷的河水浸透了朗闻昔身上的衣服,由于没有提前热身,刚上岸还没有来得及站稳的朗闻昔,小腿肚子就开始止不住的抽筋。 朗闻昔心里一怔:还好没在水里抽筋儿,不然救个人把自己的命也搭进去了。朗闻昔自认为还没有伟大到能够为了他人做到舍生取义的地步。 等小腿的疼痛缓解了一点儿后,朗闻昔拍了拍女人的脸颊,试图唤醒女人时,发现怎么也拍不醒对方。 “喂、女士?醒醒?!”朗闻昔发现无济于事,赶紧连滚带爬地冲向自己的大衣,从口袋里摸出了手机,打着哆嗦拨通了120。 “您好、我……我这边有、有人跳河自、自杀,人已经上来……救上来了,位置大概在北三环、环,护城河边的桥下,这……有个标志的霓虹彩灯。” 挂上电话后,朗闻昔看着溺水的女人,心想着:要不自己先试试心肺复苏?不然,干等着也不是办法啊! 朗闻昔记得高中的时候好像学过,但早忘得一干二净了,当时教授的老师也是糊弄,实际操作的部分都省略了。 朗闻昔看着女人,两只冻得僵硬的手打着颤放在了女人胸口的下方,凭借着记忆下压了一下。 ——权当死马当活马医了! 没想到这种方式还挺奏效,随着朗闻昔的摁压,女人开始间歇性地向外呕水。 朗闻昔反复着摁压动作,女人将灌进去的水都呕了出来,朗闻昔借机又拍了拍女人的脸,大声地喊道:“醒醒!你、你要是死了!我可就、白、白受冻了!!!” “喂!!!再、再不醒、赶不上追剧了!” “醒醒、醒醒,你中、中彩票。” “再、再不醒,你、你购物车里的东西就只、只能买预售了!!!”朗闻昔边打哆嗦边开启了话痨模式。 就在朗闻昔的不停念叨中,女人终于有了一些反应,她张了张嘴倒吸了一口气,身体也跟着微微打颤起来,朗闻昔立刻将自己的大衣盖在了女人的身上。 朗闻昔努力地搓着双手,试图让自己的双手能够热起来。待稍微热一些后,他将双手敷在了女人冰冷的脸颊之上。 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救护车就赶到了。 朗闻昔穿着一身已经冻得有些发硬的衣服,和女人一起被送上了救护车。医生临时拿了一套衣服让他赶紧换上,又给他端了一杯温水。 女人被推进急症病房后,负责这片的派出所民警们也到了,跟朗闻昔了解一下情况后,又确认了女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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