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闻昔看着乔小洋,先是摇了摇头紧接着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乔小洋的手攥了攥衣角,他其实已经感觉到了,从他第一次见到付斯礼的时候,就觉得朗闻昔好像非常重视这个人,朗闻昔自己可能都没有发现,只要有付斯礼在的场合,朗闻昔的眼神便会追着他跑。 “有没有一种可能,你喜欢的只是这个人,而非他的性别。”乔小洋说着拿起了一罐橙色的颜料,说:“就像你喜欢橙色,无关它是油画颜料或者水粉颜料,你只是喜欢这个颜色……” 朗闻昔听懂了乔小洋的这个比喻,他用最直观的方式告诉了自己,解开了疑惑。 那时乔小洋站在逆光的地方,却能闪闪发光。 朗闻昔向前一步抱住了乔小洋,错愕之后是潸然的落泪,是满心的慰藉,却没有欢喜。乔小洋的欢喜已经属于了江熠,朗闻昔的这一抱彻底给乔小洋画上了一个句号。
结束了打工后的朗闻昔用前台的电话给付斯礼打了一通电话,可是却没有人接。 当他打开房门的时候,屋子里面烟熏火燎得呛人,吓得朗闻昔连忙扔下书包就往厨房里跑,而眼前的一幕却让朗闻昔笑出了声。 付斯礼一手举着锅盖,一手拿着铲子,像罗马场上的斗士在和油锅做殊死搏斗,缭绕地烟雾中,付斯礼回头看着站在厨房门口的朗闻昔,两只眼睛被呛得直流眼泪。 呆愣了片刻后,付斯礼收起了他滑稽的架势,他放下锅盖举着铲子说:“我在做醋溜白菜。” 朗闻昔走过去打开了抽油烟机,看了一眼刚倒进锅里的白菜叶子,个头各个都比自己的手掌大。朗闻昔嫌弃地瞥了一眼付斯礼,伸出手说道:“锅铲给我。” “哦。”付斯礼乖乖地将锅铲送到了朗闻昔的手中,朗闻昔用锅铲将白菜捣烂,就在他翻动第一铲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呆住了,锅底满满的黑色酱料,在翻动的过程中散发出了浓浓的醋酸味。 朗闻昔回头看着站在他身侧的付斯礼,他严重地怀疑付斯礼是在报复自己昨天的饭做咸了,“故意的?”朗闻昔眉头一锁,瞪着一双黑黑亮亮的眼睛瞅着付斯礼。 冤枉啊! 付斯礼本来想着是朗闻昔周二打工要上晚班,自己可以亲手下一顿厨,化解一下昨天的尴尬,顺便能借着自己的‘厨艺’博得一些好感,他每次看朗闻昔做饭都特别轻松,所以他误以为以自己的学习领悟能力下个厨还不是小菜一碟的事情,但他万万没想自己居然在厨房里上演了一场兵荒马乱的闹剧。 付斯礼平时不好面子,但在朗闻昔的面前却贼要脸面,他打开一旁料理台上的盖盘,盖盘下一盘炒得稀碎的西红柿炒蛋,蛋花在一堆红红的番茄中只能看到零星的蛋丝儿,朗闻昔安慰自己说至少颜色还算正常。 “我尝过,味道可以!”付斯礼一脸得意地说道。 “你是不是把鸡蛋都尝没了,只留了番茄给我?!”没错,他就是在报复自己!朗闻昔越想越来气,干脆转身懒得理他,朗闻昔把炒锅里醋连同油倒掉了一些,就着剩余的调料翻炒了起来。 付斯礼还在那里为自己申辩,“冰箱里一共两鸡蛋,那我做的时候只能尝鸡蛋的咸淡啊。” “快闭上嘴巴,麻溜儿的出去等吃饭。”朗闻昔已经不想听付斯礼在自己耳边叨叨了,再听下去他都要怀疑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付斯礼,在察觉到付斯礼还想再多说两句的时候,朗闻昔举起了锅铲开始哄人,“滚出去!” “油!油!油!油要滴下来了!”付斯礼瞅着朗闻昔要干架的架势,连忙后退了好几步,啧了一声后略带委屈地小声嘟囔道:“滚就滚~” “回来,把你的西红柿炒蛋花端出去!”朗闻昔嫌弃地用眼神明示了一下付斯礼,付斯礼乖乖地将菜端了出去。 朗大厨出手顶一个加强连的付斯礼,不到二十分钟就炒了两道新菜,一上桌付斯礼饿得两个眼睛直放光,他立刻起身给朗闻昔搬了椅子说:“大厨辛苦了!我去盛米饭!” 也是,付斯礼拿手的就只剩下用电饭煲做米饭了,可不得展示一下自己将饭做熟的本事儿。 到吃饭的时候,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谁也没有先动筷子,朗闻昔耗不住了,用筷子夹了茄子说:“我保证不咸!” 菜伸到了付斯礼的嘴边,他看着筷子上冒着热气的茄子咬了一口,他刚准备往里嘴里送的时候,被热油烫到了嘴唇,他吐也不是咽也不是,只能一个劲儿的往嘴里吸冷气。 “烫?”朗闻昔看着付斯礼,手捏紧了拳头,深深地吸一口气,附身上前从付斯礼用牙齿叼着的茄子上咬下了一块,以极近的距离盯着付斯礼的眼睛说:“娇气。” 一切来得猝不及防,付斯礼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他看着朗闻昔靠近,近到与自己只有一厘米的距离,如果当时自己倾身向前也许能够吻到对方。 付斯礼的心中炸开了花,机械性地将嘴里的茄子吃了进去,这会儿压根感觉不到烫了,他内心的小人在激动地狂叫,而自己只能极力地忍着,不让嘴角上扬得太过明显。 朗闻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低头吃着饭不再说话,可是付斯礼却能清楚地看到他的脸红到了脖子根,整个耳朵也染上了绯色。 “朗、朗闻昔?”付斯礼喊着朗闻昔的名字,他的心好像在不断地催促着自己寻求答案。 朗闻昔听到付斯礼喊他,放在桌子下面的手捏紧了裤子,回忆起刚刚自己的大胆举动,突然觉得自己是疯了吗?为什么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去做这么羞耻的事情,万一付斯礼觉得恶心怎么办? 付斯礼盯着朗闻昔快把自己埋进碗里的样子,努力得克制了当下想要捧起他的脸吻他的冲动,可是他想看他的表情,那种独属于少年的青涩。他绕过了桌子蹲在了朗闻昔的身侧,仰头又念了一遍他的名字,“朗闻昔……” 朗闻昔微微地扭头去看付斯礼,他有些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嘛,这都走到了自己的跟前了,不会……是想揍自己吧?他支支吾吾地想为自己开脱一下,“我、我就是尝、尝到底有多烫,没、没没没别的意思。” 付斯礼瞅着朗闻昔一副‘坏事敢干,却没胆承认’的憋屈模样,没忍住笑出了声,他笑着站起身来,用筷子重新夹了一块醋溜白菜,“帮我尝尝烫不烫?!”说完,付斯礼将菜咬在了嘴里,弯下腰送到了朗闻昔的面前。 空气在那一刻凝滞,朗闻昔的心中霍然明亮。 ——他不讨厌,所以他也是喜欢的!
第三十四章 ’偷袭’(下) 当水泥藏尸案进入了一个死胡同时,朗闻昔送来了重要的线索,结合视频中三人的盗窃者身份,警方将目标又锁定在了胡明翰的身上…… 而付斯礼该跟朗闻昔算得‘帐’一分也不能少! “你是不是觉得你现在特别的安全啊!?”付斯礼憋了一肚子的气,恨不得掏了手铐将朗闻昔拴在家里,“你知不知道胡明翰那个变态神经病现在是取保候审的阶段,想想你画展当天出现的投影篡改事件,你觉得那个疯子不会再打什么歪心思嘛?!” “我……”朗闻昔被付斯礼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双手乖巧地放在双腿上不敢吭气,耷拉着脑袋眼神时不时的偷瞄着气得肺炸的付斯礼。 “我不是不想抓他,也不是不想查清楚案子,你何必跳出来冒这个险呢!他很可能会再盯上你!”付斯礼气急败坏的拽起沙发上的抱枕扬起了手,妈的,真想揍他一顿,居然敢瞒着他直接找到了警局,真把警察局当自己家了。 朗闻昔看到付斯礼要用枕头砸自己,立刻用自己还健全的手指着付斯礼喊道:“付警官,我现在是重要的证人,你身为人民警察可不能对我动粗!你得保护我的安全!” 付斯礼深吸了一口气,将抱枕砸在了他的身旁,怒火是真的一点儿也没有忍住,直接开始了人身攻击。 付斯礼一屁|股坐朗闻昔的旁边,一手揽着他的脖子,一手钳着他唯一能活动的手臂扭到背后,将人家的脑袋往自己腹部上埋,等固定好姿势后腾出了一只手,直接朝着朗闻昔的屁|股上招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又清脆又羞耻。 朗闻昔立刻问候付斯礼的‘劣’祖‘劣’宗。 “我艹你大爷,我艹你祖宗十八代的!付斯礼!你他|妈的敢打我!”朗闻昔一身的健身房型肌肉哪能和付斯礼的实战型肌肉相比,说委婉点儿叫做挣扎,说不好听了像是情|趣里的欲拒还迎。 “叫你不听话!叫你找领导!叫你不知死活!叫你还跟我犟嘴!”付斯礼一句一个巴掌,根本没有半点儿要消气的迹象,朗闻昔见付斯礼吃硬不行就想来软的,他放低声音哼哼唧唧了起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敢,饶了我吧!” 好赖这一声‘哥’倒是管了一些用的,毕竟付斯礼以前就很吃这套儿!付斯礼的手顿了一下,朗闻昔一愣见付斯礼好半天没有反应,心里又了一种不好的预感,就这短短的时间里,不知道付斯礼又在憋什么坏屁呢! 果不其然,付斯礼扬起手在朗闻昔的屁|股上狠狠地给了一巴掌,说道:“我跟你说喊哥已经不管用了,你就是破烂裤腰带不打洞,记(系)不住!” 好家伙!还拿歇后语骂自己,不能忍了!朗闻昔使了全身的力气从付斯礼的怀里挣脱开,噗通一下跪在了沙发上,小手放在腿上,憋着嘴瞅着付斯礼。 付斯礼被吓了一跳,直愣愣地看着朗闻昔,思忖着驴崽子又要作什么幺蛾子时,朗闻昔突然倾身上前用嘴唇碰了一下付斯礼的脸蛋儿,软软糯糯地喊了一声“老公——”。 心跳骤停一拍,所有的恼火和不快被这一声‘老公’冲散,呼吸滞涩的一瞬间血液仿佛像蒸腾了一般,涌上了付斯礼的脑袋,这……这是致命的蛊惑啊! 付斯礼真的要被热血冲昏了头,在本能的冲动下,付斯礼不管不顾地将朗闻昔推倒在了沙发上,温柔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还伤着的胳膊也无所谓了,他这一声‘老公’简直要了付斯礼的命! 付斯礼现在满脑子只有两个字——干|他! 付斯礼伸手就要去扒朗闻昔的裤子,朗闻昔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可他还想垂死挣扎一下,连忙又要捞自己的裤子,嘴巴里还喊着:“屁、屁|股疼!你刚刚下手太狠了!” 付斯礼呼吸一点点再加重,他居高临下盯着朗闻昔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更想立刻就欺负他! “别别别,别啊!警察同志有话好好说!屁|股肯定都淤青了!”朗闻昔用手撑开了付斯礼的脸,心想着能多活一秒是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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