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延蔚留下的符号,是一个活跃在暗网的组织。”虞獍并不打算对顾宗严隐瞒,他甚至有点期待顾宗严的反应,顾宗严也没让他失望,喝了一口酒压惊。 顾宗严轻咳两声才说:“你没有告诉警方吗?” “涉及到跨国问题,他们很可能束手无策。”虞獍停顿了片刻,“最近新城警方也自顾不暇。” 顾宗严从虞獍的话里听出另一层意思,没忍住问:“马善人的死跟他们有关系?”虞獍忽然想到狙杀马善人的朱厌就在楼下,还刚给顾宗严倒了酒,顾宗严却在这里问他马善人的死因,虞獍第一次在顾宗严面前笑起来,反倒把顾宗严笑得措手不及。 虞獍收住了笑,替顾宗严解惑:“是,不过马善人只是个替死鬼。”顾宗严也听说了那晚马善人是去见贾政要的,现下他更加确定贾政要才是那帮人的目标。 “那帮人没有得逞,还会动手吧?”顾宗严把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 “你在意的是他的死活吗?”虞獍早就看透了顾宗严,一句话封住了他的口。顾宗严一口气将杯中的酒全部灌下,粗鲁地放下杯子,借着酒劲对虞獍大声说:“我当然不在意他的死活,我只想把那帮人揪出来,我不能允许他们用恐吓的方式威胁我的家人!” 默默盯着顾宗严一举一动的虞獍,百年难遇地又笑了一次……
第70章 兄弟 虞獍返回新城后,忙着处理各项事务,始终抽不出时间去见封民期,封民期趁着他生日当天,特意约他到了新城某豪车俱乐部,进门便可见各色价值不菲的名车陈列在场地,往里面走,还能见到十几台试驾模拟器,有几个新鲜的年轻人正在体验,远处的跑道上时不时传来轰鸣声。认出封民期的俱乐部经理,亲自把封民期引到私人的休息室,又令人备好果品饮料,嘴上极尽讨好:“封少,招待不周,见谅。” 封民期之前跟这里定了货,今天是专门来提车的,便找借口打发了经理,站在一旁的左兴胜这才开口:“虞獍说,他马上到了。”封民期喜欢虞獍的守时,还没开口,休息室的门就被拉开了,虞獍大步走进来,直言:“约我来这里干什么?” 封民期习惯了虞獍的直来直去,语气亲密:“别着急嘛。” 虞獍一挑眉,知道封民期有话要说,随意地坐下:“说吧。” 封民期想从虞獍这里了解一下马家的情况,虽然他也一直让人盯着呢,可马家不知是不是吓破了胆,竟然催促着警方尽早结案,甚至马善人的妻儿前一日已经离开了新城,只留下律师帮忙打理新城的案子。 “赎罪金。”虞獍因为暗中追查线索,却发现新城不少权贵都支付了一笔可观的费用,更重要的是那些人几乎都是那晚去过洋穹号的人,“有人在勒索他们。” 封民期这才想通其中的关节,反问:“只有马家吗?” 虞獍摇了摇头否定:“马家如果说出自己被勒索的事,势必会牵扯出其他人,这样的后果,马家承受不起。” 封民期心下了然,也许封家也有人被勒索,只是对方握着他们绝对不能说的秘密,只得自吞苦果。封民期看了一眼左兴胜,老左才不吐不快:“据我所知,洋穹号上应该有不少人被勒索了,那段时间有人找我打听过短期借贷的事。” 封民期漂亮的脸上忽然漾起来算计的笑容:“你说,柳子瑜会不会也……” “可他哪有那么多钱……”左兴胜倒不是不信柳子瑜没被勒索,只是不信柳子瑜能拿得出那笔钱。 “他没有,但封三有啊,”封民期几乎可以笃定,“这钱不是从封家的产业里移挪,就是他们私建小金库。”左兴胜瞬间明白了,如果是前者,那等同于用封家的公款来填补他的私债,如果是后者,那就是封老爷子最不能忍受的中饱私囊。无论是哪一个,如果被封家人知道,只怕封三都没有再掌管封家产业的可能性了,她后半辈子就只能可怜巴巴地拿着一点封家红利,这可是要让封玉槭难受死。 左兴胜立马做出了回应:“我马上让人去查柳子瑜的。” 封民期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又继续问虞獍:“我听封五说,你在K国查到了线索。” 虞獍知道这也许才是封民期叫他来的主因:“是,应该是认识我们的人。” “需要我帮忙吗?”封民期似是友好地伸出橄榄枝,只可惜,虞獍完全不会被迷惑,只淡淡地看着他:“我更喜欢亲自了结。” 封民期一脸失望:“你怎么就不信我是真的想帮你呢?” “我需要的话,会找你的,”虞獍并没有把话说绝,“但现在,你更该盯紧贾政要。” 封民期没能得逞,撅着嘴发出一声“哼”:“他自从主动提出辞呈后,就躲到远郊区了,身边保镖围得跟铜墙铁壁似的,一时半会死不了。” “那你是想让他死,还是活呢?” 封民期仰起头看着休息室的天花板,思索了片刻说:“封家有人想他死,我却不想。”这话也就在场的三个人能明白其中的含义,贾政要手中确实握着封家的把柄,有些把柄是足以让某些人身败名裂的,有些把柄爆出则是会导致封家共同的利益受损。封民期却不惧怕,现在封家的格局,是封老爷子为了平衡各方利益安置好的,可封老爷子年岁已经大了,封民期迟早要接过这个摊子,一朝天子一朝臣,封民期需要自己人,需要压制那些骑墙观望的人,更需要杀鸡儆猴除掉某些人。封民期不能在他祖父还活着的时候变革,那就不如借助外力因素,打破现在的格局,他好趁机安插自己的人。 有些话点到为止即可,封民期带着虞獍和左兴胜来到俱乐部的跑道边上,一辆集装箱车开过来,停下,工作人员打开柜门,崭新的战斧呈现在虞獍眼前,封民期口气宠溺:“送你的生日礼物,我觉得它很配你。” 虞獍太了解封民期,此人绝对不会不求回报的:“你是为了这次K国之行的话,大可不必这么破费。” 封民期双目含情,目无旁人:“两回事。我说过,只要你喜欢的东西,我都可以送给你。” 虞獍不领情,冷淡的回他:“这话留着说给你的小情人听吧。”封民期被虞獍逗得哈哈大笑:“你可比他们重要多了。”两人讲着别人无法理解的“笑话”,看着工作人员把战斧卸下集装箱,偏偏就有那种不识趣的人凑过来,沈时康(沈秋语的三弟)也是被这边的热闹吸引了目光,站在一旁夸张得打了口哨:“哟呵,听说今天封少在这里提车,就是这辆吧?不错啊,我加价50%,把这车让给我怎么样?”沈时康因为身份尴尬,总是不能融入真正的豪门圈里,只得每次充冤大头,甩钱摆阔,以是身价,可这么做只能适得其反,真正的豪门多嫌跟他混在一起丢人显眼,依然不带他“玩”,那些看在钱的面子上,对他俯首帖耳,赞不绝口的人,也无非是觉得有利可图的狐朋狗友。今天听说封少会来俱乐部,沈时康就想借此机会,跟封民期混熟,以后也可以向自己的“小弟们”吹嘘一番。 封民期似是没听见沈时康的话,把车钥匙抛给虞獍,拍了拍他的肩:“试试车。”虞獍也不废话,套上头盔,长腿跨上战斧,附身贴在车体上,拧响引擎,瞬间就不见踪影了。沈时康大概也没料到封民期视他为无物,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套近乎:“封少,我这边也有改装过的豪车,有兴趣吗?” 封民期连看都没沈时康一眼,直视着虞獍归来的方向:“老左,这谁呀?” 左兴胜立在一旁,恭敬回:“不认识。”老左早就察觉到封民期的不悦,自然心知肚明要怎么回答。沈时康当场丢了面子,言语间不服:“你……!封民期,你以为你是谁啊?!”偏巧这时,虞獍试了一圈开回来,扬起一阵尘土,呛得沈时康直咳嗽。虞獍挺稳车,双脚支地,摘下头盔问:“还其他事吗?” 封民期看着英挺的虞獍,笑眯眯:“没了。” 虞獍重新戴好头盔,一脚油门,扔下一句话:“那我先开走了。” 封民期看着虞獍远去的方向,也对左兴胜说:“老左,我们也走吧。”只有留在原地的沈时康,气急败坏又无计可施,只能跺脚地骂骂咧咧:“姓封的,有你好看的时候!” 今天是虞枭和虞獍的生日,难得日子赶到周末,周磬却因为公事几天前就不得不飞T国,并不确定归期,提前筹备的庆生计划,几乎等于打了水漂,一大早他就打来了跨洋电话,诉说衷肠,表示江路童可以代替自己,陪着虞枭度过他安排好的节目,虞枭被周磬逗乐了,忍笑说道:“那我还不如带虞獍去呢。”周磬委婉地拒绝:“我安排的都是情侣套餐,虞獍怕是不合适。” 虞枭虽然没搞懂周磬的逻辑,虞獍是弟弟,江路童也是妹妹呀,不合适的话,应该都不合适啊。虞枭为了让周磬能安心在T国工作,好言好语地宽慰他,往年他和虞獍的生日都是去福利院做义工,今年也是同样的安排,让周磬不必介怀不能赶回来给他庆生。劝说了半天,周磬才勉强接受:“那等我忙完,一定要补过。”虞枭满口答应,哄好了男友,江路童也正好从超市采购回来了,看到虞枭一脸喜色,打听道:“大哥,有什么好事,笑得这么开心。” 虞枭暂时还不打算把他和周磬的事告诉江路童,谁让这个不听话的小妹之前也瞒着自己,给周磬通风报信呢。虞枭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难得今天我们三个人都有时间,一起吃饭。” 这话说得倒不假,三人的工作性质,都属于很难提前约定好时间,今天竟然赶在生日,又是周末,三人都有空,实属难得。江路童轻易就相信她大哥的话,拎着食材去厨房收拾,虞枭也挽了袖子,亲自下厨,两人正边忙边聊,江路童忽然从窗口看到了开着战斧而来的虞獍,太拉风了! 江路童探出身子,惊讶大喊:“哇!!战斧!!虞獍这家伙哪儿搞来的!!”说完,就扔下手中的菜,直接开门冲出去了。虞枭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道:什么时候才能长大啊…… 没过多久,江路童就缠着虞獍一起进门,虞獍习惯性地喊道:“哥,我来了。” 江路童跟在他身后面叽叽渣喳:“虞獍,你什么时候不开,借我玩玩。”虞獍放下头盔和钥匙,爽快的答应:“好。” 江路童激动道:“说好了,不许反悔。” 虞枭听到声音,也从厨房里出来,哭笑不得:“虞獍哪次答应你的事反悔过。” 江路童讨好地笑道:“大哥,我来帮你做饭。”说完,就钻进了厨房,继续干活,虞枭觉得这次回来的虞獍也有些奇怪,自从成年后,两人甚少住在一起,可这几天,他每天都 会来一趟看看,有时候太晚,就干脆留宿。江路童是个大大咧咧的性格,完全没发觉不对劲,可虞枭总会不自觉地想到虞獍遇上周磬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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