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欵轻咳一声由着谢睿拉着他,“不是。” 谢睿有些惊讶的看着林欵,“真的?那你去见谁了?还不接我电话。” 这次林欵沉默了很久,直到两人走到钱昌淼的办公室门前,谢睿依旧没有听到林欵的回答。 “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林欵轻叹了口气,“进去吧,或许里面有你要的答案。” 谢睿怀疑的看了眼林欵直接敲开了钱昌淼办公室的门, 正好钱铎已经站了起来, 目光在三人中流转了一圈后识趣的从门外把门关上了。 “现在可以说了吧, 这里面只有个让人眼烦的老头, 你说的答案在哪里?”谢睿不客气的翘着二郎腿坐到了钱昌淼的对面。 “你小子, 没大没小, 怎么和长辈说话的?”钱昌淼无奈又气恼的瞪了眼谢睿。 谢睿根本不理他这茬, “我尊老你们爱幼了吗?把我骗的团团转是你们爱幼的具体表现吗?” “他是你。”钱昌淼目光游移, 指了指林欵又指了指谢睿。 “呵,您逗我呢?这种我老早就知道的老消息您敢不敢等我入土了再告诉我啊。”谢睿被钱昌淼气笑了,顺带着瞪了眼林欵。 林欵默不作声的站在谢睿身后,清楚的表示这与自己无关。 “哈哈...哈哈哈...原来你已经知道了呀,林欵,有人传话给你。”钱昌淼眼见着谢睿真的要炸毛了,立刻转移话题。 林欵静静的听完后,只是眉头轻皱,一手轻抚着谢睿的脑袋,似乎这个动作可以平复他此刻的心情。 谢睿却敏感的感受到了林欵此刻的欣喜和忧虑,与钱昌淼对视一眼后,谢睿轻拉着林欵的手,让他坐到自己身边。 “他这两句话是什么意思?” 林欵沉思了片刻后,终于抬头看向谢睿,“风儿,你对当年的事情记得多少?” 谢睿和林欵彼此回避已久的问题被林欵清晰的摆到了台面上,容不得谢睿不重视。 “关于你替我去死的事吗?锥心刺骨,怎么会忘记?”此时谢睿的灵魂似乎随着他沙哑的声音而不住的颤抖,那双缓缓垂下的小手终于在他孤独的成长中再次紧握。 林欵立感握着自己的手不住的收紧,安抚的轻拍了拍,“那关于你父母的事情呢?” 谢睿这次却没有刚才的低迷和歉意,气压低沉,舔了舔唇角。 “每年的五月,丁香盛开的季节,是他们长眠的日子,我还记得那年丁香随风飘来阵阵香气,可却盖不住那该死的血腥味,我满手满身都是他们滚烫的鲜血,直至凉透。此仇不共戴天,我没有一刻敢忘。” 低沉的声线满含沙哑,就连音调似乎都带着一种彻骨的寒意,却又小心翼翼的隐匿着一股无可奈何的悲哀。 “他们的仇,我替你报了。”林欵低沉舒缓的嗓音如同从天外传来,带着空灵悠远的不真实感,每一个字他都清晰的传达给了谢睿。 钱昌淼难以置信的看着林欵,这是他从未听过的消息,这么多年来,林欵几乎事无巨细的向他传递着奥里西斯集团内部的情况,唯独这件事,他从未听闻。 同样震惊的不止钱昌淼,还有谢睿,林欵深邃的眼眸与谢睿紧紧纠缠,泛着迷人的笑意。 “你没听错,老奥里西斯已经死了,在六年前就已经永远的去向林家二老请罪去了。” 谢睿却抓住了他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你说老奥里西斯?” “不错,现在奥里西斯集团的掌权人是老奥里西斯的儿子,这是他们的传统。”林欵像是想要全盘托出,有问必答。 谢睿不屑的冷哼一声,“什么狗屁传统,反正都TM不是好东西,看来你不止是瞒着我,这下我心里平衡多了。” 钱昌淼看见谢睿对着自己挤眉弄眼,一时间气恼的指着林欵,“为什么这么重要的消息你没有汇报,我可以取消给你申请的个人二等功。” 林欵不在乎的点了点头,“您请便。” 油盐不进的林欵成功的把钱昌淼的血压气到了二百二十二,为了自己还能多活几年,钱昌淼自己为自己顺着气,一边嘴里念叨着:“我不气,谁气谁是王八。” “王叔,您能别老打岔吗?他还没说刚才那个叫什么菩提的人说的那两句话是什么意思呢?”谢睿暗戳戳的点了点林欵的手心,两人的手自从进来似乎就没松开过。 钱昌淼看着两人相牵的手怎么看怎么不顺眼,“你们两个不热吗?成何体统,还不松开。” 这次不等谢睿开口,林欵就坐不住了,“王叔,您管的也太宽了吧,管天管地的还管人家谈恋爱吗?” “什么王叔?”钱昌淼后知后觉的听到两人对自己的称呼,又想起来林欵最后那句话的重点,“什么恋爱?”。 “您不是说谁气谁是王八吗?我看您气的不轻,这个称呼倒也符合您现在的这个身份。”谢睿靠在椅背上,脚尖一点一点的好不自在。 钱昌淼嘴微张着,似乎心里已经把谢睿从里到外的骂了个遍,知道自己一张嘴说不过两个人,索性只针对林欵一人,这一看就好欺负。 “林欵,你卧底的身份是怎么被别的线上的卧底知道的?你知不知道一个卧底一旦身份暴露,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死。” 林欵轻描淡写的一个字让谢睿汗毛直立,可林欵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轻易的抚平了他所有的担忧。 “我从接到组织任务的那一刻就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早在我认识林风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打算留他一个人在这个世上独行。”
第50章 爱之于他,神圣至极 林欵说的自然, 谢睿听的欣慰,只是苦了一旁的钱昌淼。谢睿对于林欵这个回答很是满意,可钱昌淼却是十万分的不满意。 “你们两个差不多得了, 为了恶心我真是难为你们了。” 林欵和谢睿相视一笑,也明白让钱昌淼一时间接受两人这样的关系的确有些困难,但这不重要。 “我们是认真的,我妈已经同意了,您看不惯也将就着看吧。”林欵紧握着谢睿的手, 放在自己唇边落下一吻。 谢睿感受到手背上传来温热的触感,心一下子就软了,僵持了这么久, 结果还是觉得这双从未真正松开自己的手才是自己的心之所喜。 林欵似乎也感受到了谢睿情绪的变化, 心中一喜,谢睿却反手抓住了林欵的手。 “哼哼,妈早就知道了是什么意思?你要不要解释一下。” “哎呀,糟糕,还是让我们小风儿知道了,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 谢睿看着林欵一脸的戏谑,总算是明白了。 “这就是咱妈没让我去卖身的原因吧, 林欵我艹你大爷。” 林欵失笑的看了眼钱昌淼, “如果硬要牵扯一门亲戚, 王叔也勉强够资格当我大爷, 不过你确定要......” 谢睿嫌恶的看了眼钱昌淼圆滚滚的肚子, “你可拉倒吧, 我眼半瞎看上了你, 可是还不至于全瞎。” 钱昌淼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秀了一波恩爱, 吃了一盆狗粮,顺便挨了一顿数落,顿感身心舒畅,生魂归天。 “好啊,两个谢睿打嘴炮我说不过,林欵我告诉你,你的个人二等功想都不要想了。” “行啊,我们家也不缺这么一个二等功,我这就打电话给黎花女士,就说有人欺负她儿子,卖了命却被人压着欺负,不知道这口气谢恩同志能不能咽的下去。”谢睿说着一手就拿出了手机在钱昌淼面前一顿乱晃。 “哎,苍天可鉴,我谢林两家虽不能说是功勋卓著,到底是拼上了身家性命,到头来换得这样的结果我也无话可说,只能怪我自己无能,不能为自己争一个公平。”林欵幽幽的叹了口气,颇为落寞的替谢睿拨通了黎花女士的电话。 钱昌淼眼疾手快的抢过谢睿的手机,挂断了黎花女士的电话,牙关紧咬似乎都带着血的味道,可能是太过上火了。 “好好好,我认输,算你们狠,一唱一和,闲话别扯了,说正事,林欵,那两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睿一听这话,脸上笑意渐止,也不再岔开话题,原本也只是为了不让气氛太过低沉才故意打趣钱昌淼,同时也是为了向钱昌淼表明两人的关系。 林欵轻摩挲谢睿的手一顿,然后缓缓收回,神色间再次隐约的露出一抹忧虑。 “奥里西斯集团总部已经转移到了印度,并且已经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整旗鼓,虽不能和往日同日而语,但势力依旧盘根错节。菩提带回来的消息是他们已经在印度的红灯区重新建立了一个据点,这和我的线人传回来的消息一致。” 林欵早前就得到了线人的消息,随后又在刘辉的口中得到一些细碎的消息,两相结合,这个答案早已在预料中,重要的却是菩提那后半句话。 谢睿和钱昌淼两人都沉默的看着林欵,两人心中都清楚重点并不在这里。 林欵目光不动声色的和钱昌淼相触,钱昌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谢睿何其敏锐,两人间的眼神交流被他看在眼里。 “怎么?又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听的?” “没有。”林欵几乎是没有思考的时间脱口而出,之后还安抚性的拍了拍谢睿。 钱昌淼再次嫌恶的看着两人,怎么自从林欵回来之后,谢睿就变得越来越任性还暴躁,这才看出了一些少年人该有的样子。 “伊里斯的确回国了。”林欵慢吞吞的说完,钱昌淼神色一动,但林欵紧接着又说道:“菩提提供的消息不会有错,他的情报并没有随着去年的围剿行动受到影响。” 钱昌淼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去年的围剿行动原本可以将整个奥里西斯集团的高层一网打尽,但中间出了差错,当时死伤无数,部分线人没能走出来,剩下的林欵已经让他们蛰伏了,就连林欵本人,也险些牺牲。” 谢睿几乎是本能的看向林欵领口遮掩下的那道红色疤痕,那样的伤,可想而知当时情况的危急。 “是你救了我。”林欵温声笑语,看着谢睿的眼睛里似乎蕴含着满天星辰。 “我听到你在喊我,说你舍不得我,说你爱我,像我爱你一般的爱我。” 谢睿神魂剧震,爱之于他,神圣至极,难以宣之于口。 认识林欵以来,他的确被他吸引着,但那在他看来,只是喜欢。 直到明确了林欵的身份后,林欵之于他,更多的是精神的慰藉与释怀。 多年来夜夜入梦的孩童,那个为了他舍弃了光鲜的身份,舍弃了爱他的父母,更甚至舍弃了平凡的生活的人,终于在他灰暗的人生中踩着光晕照亮了他的未来。 谢睿对于林欵来说,是默默守候了二十五年的宝贝。可林欵对于谢睿来说,可能只是一个相识不过一月有些好感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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