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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过尸检报告？” “他从进来到现在，手就没碰过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东西，你看不见啊。” “哦，一个男人，手长那么好看做什么？像个娘儿们儿。” 徐刚和范哲两人低头耳语，林欵像是没听到，反倒是他身后那人一双虎目瞪着两人，似乎随时准备上来和两人干一架。 “呵~尸检报告上有的就不多说了，我们来聊一聊报告上没写的东西。”林欵抬眼的瞬间刚好与谢睿四目相对，谢睿眉毛微挑，双腿轻抬交叠，刚好放到了林欵椅子的扶手上，“愿闻其详。” 林欵身后那人抬腿就要往谢睿身上招呼，林欵却微微缩了缩手臂，离着谢睿的臭脚丫子远了些。身后那人眼中划过一丝不赞同，最终还是转身出了会议室。 格老子的，就因为这小子，还得回家取衣服，麻烦！ “他身上不是还少了一些东西吗？” “你知道什么？”在场众人一脸茫然，只有杨涛面色一顿，手中的杯子被他放到桌上时发出一声撞击，成了此时会议室里唯一的声音。 “我还没看过受害者的尸体，暂时就知道这个。”林欵双手一摊，再次双臂环胸，不再多言。 “你们去办事。”谢睿挥手让其他人去办事，只留下了杨涛一人。 徐刚和范哲一步三回头都得不到挽留，好奇心被无限放大却得不到答案，还要被赶出去跑腿，真是太可怜了。 “小白菜啊，地里花啊，二三十啊，被人嫌啊！” “请滚。”谢睿礼貌的把脚从两人一步三晃的臀部收回。请两人离开后，一甩手把会议室的门关上。 “老杨，怎么回事？” 杨涛看了眼不动如山的林欵，“请问，你是？” 按照他刚才对于受害人情况的了解程度，他有理由怀疑在自己之前，他曾经对受害者进行过初步勘验。这个林欵他之前从未听过，尤其是法医部门，人才本来就稀缺，像林欵这样的，他不可能从未听闻。 “林欵，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不同于对待谢睿的态度，林欵首次主动伸手。杨涛眉头微挑，有点受宠若惊，右手下意识的在裤腿上蹭了蹭才伸了出去。 “杨涛，幸会。” 谢睿愣愣的看着两人，眼看着杨涛绕过自己，径直握住了那双白皙修长跟个娘儿们儿一样的手，顺便推开了自己，霸占了自己的座位。 “你是调来我们法医处的？”杨涛暗戳戳的握拳庆祝，嘴角掩不住的笑意。 终于不是他一个人被谢睿使唤了，看这位不把谢睿放在眼里的架势，难道技侦终于要在刑侦面前扬眉吐气了吗？ “哼！想什么呢？人是我们刑侦的，擦擦嘴，口水都流到裤/裆了。” 谢睿把杨涛的内心活动看的一清二楚，只不过他也有点好奇，为什么会把这人放到刑侦，老钱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啥玩意儿？你逗我呢？就这人才，给你们真是白瞎了。”杨涛二话不说就拿起手边的调令。 【调令】 经洮阳市公安局2020年01月05日研究决定，林欵同志因工作需要，对其工作岗位进行调整。 现通知如下： 原荆江市公安局法医处林欵同志调任洮阳市公安局南陵分局刑侦第三支队，于2020年01月20日至南陵分局人事处报道。 洮阳市公安局 2020年01月05日 推荐人：钱昌淼 钱昌淼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和红彤彤的公章印直接将杨涛最后一丝希望扼杀在摇篮里。随后人往椅子里一瘫，右手拇指疯狂的掐着自己的人中，差点没背过气去。 “苍天不公啊！造化弄人啊！”说着猛地坐起身双手紧紧的握住林欵的手，泪眼汪汪，“你这是何苦呢？好好的一个人怎么就想不开了呢。” 林欵有些不自在的想要缩回手，谢睿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手握着林欵的手腕，一手用力扯开杨涛雀黑的蹄子。这人真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也不看看自己那皴的起死皮的破手。 再看看这小白脸的手，那叫一个水嫩嫩......恶，靠，老子想什么呢？！ 林欵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人拇指顺着自己手腕内侧轻轻滑动，眼睛微眯，用力想要收回。就在此时，谢睿也反应过来，用力一甩，两厢用力的结果就是林欵的手‘轻轻的’落在了一旁看热闹的杨涛脸上。 杨涛有些茫然的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脸，然后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呼。 “艹。”他妈的，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吗？ “快别嚎了，说正事。”谢睿把杨涛推远了点，自己直接坐到了会议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欵。 “我这只是个怀疑，还需要点时间验证我的想法，小林，你说说看你的想法？”杨涛打了套太极，把问题又推回给了林欵。 林欵顿了顿，“你是不是怀疑死者是自愿的？” “的确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还需要范哲提供受害人身份信息以及家庭背景和财务状况。”杨涛趁着谢睿不注意，又往林欵的方向挪了挪。 “你就算在我之前勘验过现场和死者，也不应该知道的这么清楚啊，说说看，有什么经验，我们交流一下。” “我去，交流你二大爷，你们两个少打哑谜，说清楚。”谢睿一个眼神过去，杨涛往前挪动的小碎步立刻停下，讪笑一声。 林欵看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谢睿的大脸，错身站了起来。 “我需要去看看死者，才能给你答案。” “好啊。”谢睿丝毫不客气，直接从桌上跳下来，一把握住林欵的手腕，“走，我带你去。” 杨涛恨恨的看了眼已经出门的两人，拿起自己保温杯追了上去，顺便还不忘喝一口只剩个底儿的咖啡。“你们两个等等我啊，那是我的地盘啊。” 管你谁的地盘，谢睿一手推门一手紧抓着林欵的手就走了进去。 杨涛的助手吴鹏飞正在收拾器材，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得差点把手中的东西都卖了，“谢队。”颤巍巍的喊了声，紧接着看到姗姗来迟的杨涛，顿时松了口气，“主任。” “嗯，没事啊，你先去忙你的。”杨涛真是不明白这些个为什么都这么怕谢睿这小子，分明就是个喜欢瞎咋呼的家伙而已，平时对人还是很包容的。 最主要的是还很大方，夜宵零食三支队从来不缺，顺便连着他们都有份，可羡慕坏了一支队和二支队那些个毛头小子了。 “放手。”林欵转了转自己的手腕，谢睿满不在乎的松手，跟着林欵走到解剖台前。 “烧成这样，除了内脏你还能看出丢了什么啊。”谢睿仔细的打量着面前的尸体，勉强能看出是个人。 这还是经过杨涛一晚上处理后的结果，刚开始的时候整个人都团在一起，稍微大点的盆直接就可以端走了。 杨涛颇为赞赏的看了眼谢睿，“你说对了，就是丢了内脏。” “丢的什么？”谢睿一惊，他刚才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是。 “左肾脏。”林欵不知从哪弄来的手套，正翻着看尸体的内脏部分，目露沉思。 嗯？谢睿在来回翻动的手上稍作停留，左撇子？ “不错，一开始我觉得他是普通的肾结核患者，通过医院的正规手术进行治疗，然后被摘取了一边肾脏，但我对他另一边肾脏切片化验，并不是。” “他没病！”
第4章 不仅白嫖还反手要钱的人 “肾结核一般多发在成年人，虽然少年和老年也有，但发病率远低于成年男性。肾脏病变开始膀胱会出现异常，其次肾脏结核病变严重可引起结核性脓肾，肾脏的体积也会增大。” “如果真是肾结核已经严重到要摘除一边肾脏，那断不可能膀胱和右肾脏毫无异常。只这最基本的两点就可以排除他是肾结核患者。” 尸体内脏尚且保留还算完整，比起惨不忍睹的表皮来说，可以找到证据的地方更多一点。 杨涛认同林欵的说法，刚开始他还怀疑是不是肾衰竭患者，也就是俗称的尿毒症患者，但是一如他刚才说的，患者的肾脏可以说是很健康的。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产生那个怀疑。 “既然没病，那他那个肾呢？不会现在还有那种卖肾买手机的傻逼吧。”谢睿对于现在这些小孩子的消费观念还真是搞不懂，这都不是代沟的问题了。 “这就是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猜测，还需要等到范哲排查受害人身份信息的结果才能判断。” 杨涛见林欵一直在对尸体内脏部分观察，俊秀的眉峰微皱，有些好奇的走过去，顺着他的视线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 “有什么发现吗？” 林欵眼中闪过一抹亮光，抬头扫了眼吴鹏飞刚才收拾好整齐摆放着的器材盘。谢睿目光一直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不用说，很有眼力劲儿的全部端了过来。 林欵拿起一个小镊子，右手稍微用力掰开一块焦肉，用小镊子夹出不足指甲盖长的沾着血肉的线。“你看这是什么？” 杨涛早就凑在一旁瞧着了，拿过载玻片，小心翼翼的让林欵放了上去。“人都烧成这样了，还能保留下这东西，我昨天肯定眼睛瞎了，竟然没发现。”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应该是缝合线，具体什么材质需要化验，不过......”林欵话到此处顿了一下，“不过什么？”杨涛着急的已经去分析缝合线的成分了，只有谢睿还眼巴巴的看着林欵。 “没什么，怕是你接下来一段时间都会很忙了。” 谢睿见不得林欵这话说一半吊着人的劲儿，右小臂直接勾住林欵的脖子拉到自己怀里，“叫你再卖关子，我忙你以为你就会闲着了吗？想的美。” 哎呦我去！一个大男人，头发也太香了吧，娘儿们儿唧唧的。 “松开。”林欵和谢睿的身高相差无几，谢睿这般动作迫使林欵微微躬身，且这人身上的汗臭味让他胃里一阵翻涌。 “爸爸，您儿子来电话了。爸爸，您儿子来电话了。”谢睿的掏出手机看了眼是范哲，“说。” 林欵眼眸微闭，这便宜占的。但却没有再挣扎，这个姿势刚好可以听到范哲那边的声音。 “哥，我在康汇派出所这边找到符合受害者的失踪报案，报案人说他们儿子失踪好几天了，到现在还没找到，我现在在报案人家里，马上就回去，要麻烦杨主任做个DNA鉴定。” “辛苦了，你拍张报案人儿子的照片过来，让徐刚现在去查那孩子学校和家附近路段的监控。可能的话，把报案人也带回来。”林欵眼见着谢睿要挂断，小声的问了句，“报案人家境如何？” 谢睿歪头看了眼林欵，那边范哲也听到了，小声的说了句‘挺有钱的’，应该是报案人在旁边说话不大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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