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川唇角一勾,“你怎么知道他是被刀刺死的?” 蒋悦一愣,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薛山,厉声训斥道:“薛山?你也想当告密者?!” 薛山的额头上落下大颗大颗的汗水,他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对蒋悦说:“我觉得你真的是个疯子,我怕我再包庇你,下一个死的就是我了。” 蒋悦暴起,挥着拳头往薛山脸上招呼,“你放屁!” 薛山从地上爬了起来,他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看着被姚六安制服的蒋悦,“那天晚上你把陈云深约去了一个地方,你在门禁之前赶回来了,但是陈云深却死了。蒋悦,你是不是买/凶/杀/人/了?”说完,他从口袋里取了个用手帕包着的物什出来。 从外形上看应该是一把匕首。 薛山展开手帕,颤声对蒋悦说:“话本里说的没错,爱与恨之间真的是一步之遥,就因为陈云深不喜欢你,所以你就要把他陷害致死。蒋悦,你没想到吧,最后不是陈云深害了你,也不是施磊,而是我薛山,我早就受够你了!” ----
第78章 寻母 蒋悦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怪叫了一声,“什么玩意?我喜欢陈云深?薛山你疯了吧,他一个穷小子我喜欢他什么?我蒋悦想要什么样的人没有,你少往陈云深脸上贴金了。” 苏昭煜进入监控室刚好听到蒋悦这句十分自大又愚蠢的话,他却从其中细品出一些滋味来。 薛山嗤笑一声,“蒋悦,你也就剩这副狂妄的嘴脸了。说什么我们四个是最好的朋友,你把我们当朋友吗?因为陈云深的发明,你要跟所有人决裂,你害死了陈云深,害死陈云深还不够还要搭上施磊,你的心怎么那么黑?!你这种人就应该下十八层地狱!” 陆川双眸一眯,他看着蒋悦说:“买/凶杀人?蒋悦,你就这点能耐?连亲手杀人的胆子都没有?” 蒋悦很快恢复了平静,他微微一笑,毫不畏惧地看着陆川,“亲手杀人?你怕不是在逗我玩吧,我要是手上沾了人命,以后事情败露死的就是我,但是我手上没沾人命,你们就不能拿我怎么样。” 陆川问道:“所以,你买的杀手是谁?” 蒋悦耸了耸肩膀,“我没买杀手,我没杀陈云深,更没杀施磊。” 陆川点了点表示自己了解,“你那晚约陈云深出去做什么?” 蒋悦说:“他妈有病,那段时间正好发病,陈云深需要钱,我想低价买他的发明,所以把他约出去了,但是他没答应。” 姚六安蹙眉,“据我所知,他的那个发明似乎能卖个不错的价格,你这是趁人之危,想趁火打劫他!” 蒋悦轻笑了一声,“就是因为他的发明能值个不错的价格,但是因为市场的原因,所以一直没能卖个不错的价格,他硬气的很,宁愿自己的老娘难受死也不愿意卖给我。我这不叫趁人之危,我这叫雪中送炭,介于朋友的份上,我肯定不会给他太低的价格,能让他医治老娘之后,还能有富余。” 薛山愤愤地说:“一定是你提了非人的要求,否则以云深的才能怎么可能死抓着一个破发明不放?!” 蒋悦瞪了一眼薛山,厉声道:“不许你叫他云深!” 陆川用手帕包住匕首在蒋悦面前晃了晃,“薛山,施磊怎么死的?” 薛山缩了缩脖子,开始絮絮叨叨地阐述,“我一开始听着两人好像在宿舍里吵架,吵着吵着便打起来了,我没敢进去劝架。之后施磊便跑了出来,蒋悦是追着出来的,等我追上他们的时候,蒋悦已经不见了踪迹,而施磊居然死了,就死在了体育馆。匕首……匕首是我拿出来的,就是为了揭露他的恶行!” “蒋悦,还不说实话吗?”陆川把匕首递给姚六安,“六安,把这个拿去痕迹科让他们鉴定,那么短的时间,看看谁在说谎。” 姚六安接过匕首走出了审讯室。 蒋悦笑了一声,“谁稀罕啊?什么破玩意!” 陆川问道:“蒋悦,你让谁杀了陈云深?” 蒋悦高声说:“我没杀陈云深,都说过几次了?我没杀陈云深,也没让人去杀陈云深!” 陆川示意蒋悦稍安勿躁,“施磊总归是你杀的吧。” 蒋悦沉默了,他坐回椅子上,仰头看着审讯室的白炽灯,感受着脑海中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片刻后才说:“我选择沉默,我要让我爸妈请律师。” 陆川十分爽快地应下,“请便。” 叶岭在后院找了处避风的地方抽烟,后院的玫瑰花已经过了花季,只留下了光秃秃的茎秆,他心情凝重地盯着那片光秃秃的玫瑰花田看了一会,随即缓缓地吐出一股青烟,像是要吐出心中的郁结。 片刻后,叶岭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你怎么在这里?”苏昭煜从走廊路过,便见叶岭站在外面发呆,一副郁郁寡欢的模样看着让人心中一颤,“这么大的雨,小心着凉。” 叶岭掐灭了烟,欲言又止地看着苏昭煜,片刻后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你能不能出来,我有事想跟你说。” 苏昭煜见状点了点头,他离开走廊从侧门走到了院子里,“什么事不能到里面去说非要出来吹冷风?” 叶岭咬了咬嘴唇,又掐了掐掌心,支支吾吾了片刻,最后才憋出一句,“你真的没事吗?” 苏昭煜第一次见叶岭这幅犹犹豫豫的模样,不仅有些新奇,“什么?” 叶岭解释道:“那个……施磊似乎是被人给上了,他后面有点吓人,所以我担心你。” 苏昭煜忍俊不禁,他伸手揉乱了叶岭的头发,“你真是缺乏生理常识啊,一个很简单的道理,只有错误的方式才会导致错误的结果,施磊那个样子明显是错误的结果。” 叶岭顶着一头鸟窝般的乱发看着苏昭煜,傻笑着说:“那昨晚应该算正确吧。” 苏昭煜见状先是感受了一番酸胀的身体,随后才决定为了自己给叶岭定个规矩,“只能说不算错误,但是使用蛮力真的会出事。好了,进去吧,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别纠结那个问题了,我没事。” “好。”叶岭理了理头发跟在了苏昭煜的身后,“审问了那三个人有头绪了吗?” 苏昭煜等了等叶岭,“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施磊有可能是蒋悦杀的。薛山说在陈云深死的那晚,蒋悦曾经把他约出去过,但是蒋悦在门禁之前回来了,跟陈云深的死亡时间相差太多,而且他一直在强调自己没有杀陈云深,非常的偏执。” 叶岭问道:“现在怎么办?” 苏昭煜说:“既然是连环杀人案,接下来找找陈云深和杨盈语之间的共同处吧。” 其实,苏昭煜心里已经有了一丝的苗头,他觉得现在这个凶手是奔着徐卫国来的,这是根据陈云深是陈峰的儿子来推断的,毕竟当年就是因为陈峰才抓住的徐卫国。 陈峰是当年案子的一个关键性人物。 如果接下来查出杨盈语也跟徐卫国也有关系,那么这件案子便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苏昭煜看过杨盈语的资料,她今年不过二十岁,非常的年轻,五年前也不过才十五岁而已,还算是个孩子,要想知道其中的前因后果恐怕还要去找那位红姐。 叶岭突然出声道:“熠辰,下班后要不要去吃个火锅?” 苏昭煜回过神,点了点头说:“可以,喊着他们一起,最近大家都非常辛苦,天气又冷。” 叶岭瘪了瘪嘴,“知道了,就没有烛光晚餐的份呗。” 苏昭煜安抚道:“等处理完这件案子,我想休个长假,你可以打算一下去哪里玩。” 叶岭随口说:“杭州?北京?西藏?宁夏?四川?新疆?呼和浩特?” 苏昭煜思索了片刻说:“去北京吧。” 叶岭耸了耸肩,“好吧,处理的快一点,还能去香山看个落叶。” 苏昭煜看了看左右,他压下叶岭的脖子,飞快地吻了吻后者的嘴唇,“你乖一点,别再胡思乱想了。” 叶岭顺势把苏昭煜抱到了窗台上,蹭了蹭他的颈窝说:“好,着急容易上火,你注意身体。” 苏昭煜推开叶岭从窗台上跳了下来,他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又整了整上面的褶皱,“窗台上很脏,不能随便坐。” 叶岭翻了个白眼,吐槽道:“洁癖怪。” 苏昭煜说:“行了,去工作。” 叶岭捂着耳朵准备撒泼,一边走一边吆喝,“听不见,听不见,案情顾问没工作,下班了下班了。” 苏昭煜无奈地跟在叶岭身后回了办公室,随后他又去了资料室把当年与徐卫国有关的案卷全部翻了出来,然后拿回办公室慢慢翻看。 当年一共发现了六个死者,口供笔录摞起来有一本康熙字典那么厚。 苏昭煜取过眼镜看了起来,尘封的纸张被簌簌翻动,徐卫国的案子却鲜活地展现在他的眼前。 徐卫国早年是圣约翰大学的讲师,为人和蔼可亲,多次连评优秀教师,与妻子伉俪情深,任凭如何怀疑都无法把徐卫国与玫瑰杀手联系在一起,可事实往往就是如此的令人难以置信,也就是把所有的可能都排除后,剩下的那个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叶岭,你出去待会,然后帮我把杨晏叫过来。” “知道了。”叶岭放下手中的书,从苏昭煜桌子上挑了颗糖,“没糖了,我想吃苹果味的。” 苏昭煜问道:“你怎么这么喜欢苹果?合山坊的糖吃得惯吗?” 叶岭也是同样的疑惑,他捏了捏手中的苹果糖,“都可以,你不喜欢苹果吗?那种酸酸甜甜的青苹果。”说完,他用虎牙咬住包装纸的一角。 苏昭煜说:“谈不上喜欢或不喜欢,你先去叫杨晏。” 叶岭含糊地应了一声,随后叼着糖走了出去。 杨晏进来直接瘫到了办公室内的沙发上,一连声地抱怨道:“再这种高强度的工作下去,不犯颈椎病也要犯肩颈劳损了,我感觉自己快歇菜了。” 苏昭煜给杨晏泡了一杯茶,“休息会,有个事情想跟你对一下。” 杨晏接过茶杯并道谢,“你说。” 苏昭煜抿了抿嘴唇,斟酌着开了口,“最近的案子你也看到了,我昨天去拜会师父的时候听到了这样一件事情,接下来我所问的问题,如果你觉得有冒犯可以选择不回答。” 杨晏笑了一声,“老大,你现在是暂时排除我的嫌疑了吗?” 苏昭煜看向了杨晏,神情认真地道:“杨晏,我可以相信你吗?” 杨晏看着苏昭煜的神情收敛了笑容,随即忍俊不禁,“都说认真起来的男人最有魅力,果然名不虚传。” 杨晏调侃完后很快正经了起来,“老大,我爸出事的时候我才十五岁,我妈为了保护我承受了太多,导致身体一直不太好。现在相当于旧事重现,舆论一股脑的又对准了我妈,即便是她现在嫁给了乔鄞儒,有些人不敢明面上闹,但是暗地里还是闹得比较厉害。这不,她又去住院了。陈云深死的那一天,我在家里睡觉,这个没有人证,其余的时间我都是在医院里陪我妈,护士可以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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