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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匣[刑侦]

时间:2023-08-14 23:02:05  状态:完结  作者:初禾二

  兔旺说:“阿旦就是这么跟我说的,不是我胡编乱造。”

  这次不算录口供,凌猎也不打算拘留兔旺。兔旺得知自己还能回阿旦的家暂住时,很是惊讶。

  “怎么?”凌猎说:“还想我拘留你?”

  兔旺赶忙摇头,“不不不,我想多了,我这就回去!”

  “等一下,我开车送你。”

  警车送行,兔旺又紧张起来。凌猎告诉他,他现在确实不用被拘留,但是暂时不可离开夏榕市,警方会随时联系他。

  兔旺这回不敢乱跑了,接连保证哪里都不去。

  “又一个从L国来的‘老朋友’。”凌猎说:“‘老朋友’还在这个节点,在我们眼皮底下失踪了。”

  季沉蛟转过脸,“这个节点?”

  凌猎与他对视,片刻,忽然抬起手,捧住季沉蛟的脸颊,“小季。”

  “嗯?”

  “其实刚才听到L国时,你的反应比我更大,你也比我更在意这个节点。”

  季沉蛟沉默。

  “我们正在调查‘浮光’这个节点。”凌猎说:“上次的案子,阿旦还出过力,他难道是因此被‘浮光’注意到了?”

  季沉蛟言不由衷地说:“这只是一桩普通的失踪案。”

  “是吗?”凌猎拇指在季沉蛟眼尾摸索,带来刺一般的痒,“但你的眼睛不是这么说。你无法不去在意阿旦去过L国。”

  季沉蛟叹了口气,握住凌猎的手腕,“什么都被你看穿了。”

  得知市局重案队要调走阿旦失踪这个案子,派出所相当震惊,紧张得又跑去阿旦家中调查一番,还在“风石居”附近做了走访。街坊都说这是个怪老头,但从来不惹是生非,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

  阿旦的大名原来不叫旦云途,而是叫邢永旦,不是夏榕市本地人,家乡在东南山区一个叫金向村的地方,已经在夏榕市生活了十多年,一直住在“风石居”那一片,虽然营生的活路不太上得了台面,但他们这样的人,也不是不能在城市里生活。

  更多的,派出所就调查不出来了。

  就在重案队调走案子的第二天,东城区桂水路发生一起坠楼案,一男子深夜从八楼楼顶坠落,但他的直接死亡原因不是高坠,而是头部的枪伤。

  “就是从那里掉下来的!半夜我就听到‘砰’的一声,但我老婆非说那是有人在放冲天炮!”

  桂水路案发现场,群众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七嘴八舌说夜里听到的动静。

  这条路上的房子比较老,没有电梯,建筑密度高,住的人也很多,要么是在附近的工厂打工,要么是无业游民。早上第一波出门的人看到尸体和满地的血,惊恐又兴奋地吆喝,一时间,周围单元的人全都冲出来,跑得慢的索性从窗户伸出脑袋往下瞧。

  东城分局正在桂水路做走访,不少群众说听到声音了,但绝对不是枪声,是那种很闷的声音。胆子大的上前看了看尸体,说没见过,应该不是他们这儿的人。

  尸体穿着黑色棉服和藏青色长裤,头发花白,身上暂时没有找到能够证明身份的东西,现场勘查完毕后,就被送回分局做解剖。

  涉及枪支的案子必须汇报给市局,季沉蛟一看分局发来的现场照片,脊背一下子打直。

  凌猎刚去茶水室接了热水,保温杯的盖子都没盖上,就为了回来让季沉蛟检查检查。结果一句“你看看,还冒烟哦”还没说完,就发现季沉蛟脸色不对,“怎么了这是?”

  季沉蛟默不作声地转了转显示屏,看清照片时,凌猎手一晃,热水荡了出来,烫得他“嘶”了一声。

  季沉蛟这才看到他拿着保温杯,连忙把杯子接过来,拿湿巾往他手上捂,“毛病是不是?接了热水不盖盖子?”

  凌猎现在没心情斗嘴,盯着显示屏,手都没来得及抽回来,“阿旦死了?又是坠楼又是枪击?”


第187章 失声雨(23)

  季沉蛟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膏,芦荟成分,夏天治晒伤的。

  虎口烫得发红发痛的地方忽然被冰凉的触感覆盖,凌猎缩了下,季沉蛟将他的手指抓得很紧,“别动!”

  灼痛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入肌理的凉意,很舒服。

  处理好烫伤,凌猎说:“我去一趟东城分局。”

  季沉蛟本想说自己也去,但重案队这边还有别的事,只得放凌猎一个人去,“有事及时联系我。”

  凌猎赶到东城分局时,差点在走廊上撞上中队长。中队长一见是他,连忙说:“凌老师,我正要找你们重案队!尸体一拉回来我们就做了DNA比对,你猜死的是谁?”

  凌猎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和中队长异口同声:“是邢永旦。”

  中队长噎住,“你知道了?”

  凌猎大步向法医鉴定室走去,“多亏你们发来的现场照片。”

  中队长跟上,一拍脑门,“哦对,还有照片,难怪我这还没通知季队,你就过来了!”

  法医鉴定室,尸检正在进行。阿旦躺在解剖台上,半个脑袋都摔碎了,弹孔在右额,浑身上下多处骨折,内脏破裂,而作为高坠的尸体,他没有肢体分离,已经算是幸运。

  凌猎想到上次见面时,阿旦还是个活泼狡猾的老头儿,就连前几天打电话,声音也挺喜庆。转眼间,就成了这样一具没有任何尊严的尸体。

  人的生命如此脆弱。

  凌猎视线在尸体上扫动,发现阿旦脖子上有一圈不规则的勒痕,像是绳状物反复摩擦导致。

  阿旦一直戴着一个三角形锦囊,用的是银链子。凌猎第一次和他见面时就发现了。很少有成年人会戴锦囊,一般都是小孩子戴着长命锁、本命符之类的东西,大人怕直接戴着弄丢,所以用锦囊装着。

  凌猎当时就问过锦囊里装的是什么,阿旦说那是他的秘密。

  秘密?

  凌猎问:“他挂在脖子上的东西呢?”

  法医抬起头,“他脖子上有东西?”

  凌猎在自己胸前划拉一下,“他以前戴着一个用银链子挂着的锦囊。现场没发现?”

  法医紧紧皱眉,“没有。我赶到时,他没有戴任何首饰。”

  凌猎戴着乳胶手套的手按压在阿旦的脖子上,“锦囊丢失,勒痕有生活反应,他和凶手发生肢体冲突,凶手强行从他脖子上把锦囊抢走。”

  中队长思索,“那锦囊里面装的是什么?很贵重的东西吗?难道是劫财?”

  凌猎摇头,“枪都用上了,就劫这么个老东西?”

  中队长:“嗐,我这不是不知道他锦囊里装的什么吗?万一是什么不得了的财宝呢?”

  这也不是不可能,但凌猎觉得,锦囊里的东西可能不值钱,但是有某种重大的意义。

  可这意义是什么?

  他再次看向遗体。一个人或许只有死了之后,褪下所有的伪装,才能真正以本来的面目示人。

  当阿旦穿着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时,他这一身的刀伤枪伤被完美地隐藏起来,他混迹在市井中,看上去和所有夏榕市的底层人民没有区别。他唯一特殊的地方是,他是个神棍。而或许神棍也只是他想要隐藏真正自己的一种伪装。

  看着尸体腰部、腿部的枪伤和胸口一道长长的刀伤,凌猎眼神越来越冷。

  它们都是很久以前的伤了,新的皮肤长起,轻易看不出这具身体曾经经受过什么,哪怕阿旦活着时打着赤膊,普通人也看不出那都是些什么伤,可以轻易用“手术”、“撞伤”敷衍过去。

  但它们逃不过法医和凌猎的眼。

  “这些伤至少有二十年了。”法医说:“死者年轻时不简单,我解剖过类似的尸体,全都是过去的帮会成员。这些年没再见过这种尸体了。”

  凌猎联想到阿旦在L国生活过很久,他的身份恐怕不会像国内帮会成员那样简单。

  凌猎绕到尸体头部,低头仔细观察弹孔,“弹壳找到了吗?”

  中队长说:“还在找,排查也正在做。”

  弹道、子弹种类的鉴定一时半会儿出不来,法医开始做毒理药理测试后,凌猎就离开了鉴定室。

  桂水路热闹了一上午,看热闹的才终于消停。出事的单元楼周围拉着警戒带,顶楼则是完全对群众封闭了。

  凌猎将车停在桂水路对面,步行进入桂水路。这一片的电线杆很多,枝枝蔓蔓,居民还在楼上、路上搭起木杆子,用于晾衣服,房屋之间的间隔本来就很小,这样一搞,就更显得空间狭小而压抑。

  凌猎边观察边走,心里琢磨的是阿旦为什么会死在这里?阿旦住的地方离桂水路很远,都不在一个区,他是主动来到这里?还是被凶手强迫到这里?桂水路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凌猎来到警戒带前,地上的血迹触目惊心。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单元楼的顶端。凌晨,阿旦就是从那里坠落下来。

  桂水路的老房子有个特点——这也是很多老房子共同的特点,八楼往上还有半截楼梯,打开门,就能上到最顶上的平台。八楼的住户把平台划归己有,种花种菜,居然还修了个凉亭,远远看去生机勃勃,像个空中花园。

  平台已经勘查过了,有阿旦的足迹,还有被破坏的残余足迹。一侧的水泥台上灰尘被擦落,有溅射、抹擦血迹。

  凌猎站在水泥台边,想象阿旦遇害前的画面。

  凶手用枪指着阿旦,一步一步将他逼到水泥台。阿旦恐惧求饶,双手不断在水泥台上抓挠。凶手没有立即杀死他,而是抓住了他的衣领,手指勾出那条银链子。

  阿旦下意识阻止,但额头被枪抵住。凶手要得到锦囊,银链子十分碍事,他没有耐心好好解开银链子,粗鲁地扯下,以至于银链子在阿旦脖子上留下痕迹。

  得到锦囊,凶手还和阿旦有过对话。他们会聊什么?和阿旦身上的旧伤有关吗?

  被拿走锦囊,阿旦以为凶手要的只是锦囊,他跪下来,只求一条活路。但凶手再次将他提起,这次没有含糊,子弹打穿了他的头颅。凶手松开手,阿旦变成地上的一滩血。

  案件发生在寂静的深夜,人们已经熟睡,凶手用的是消声消炎枪,加上阿旦坠地的动静,如果有人听见,应该会听见两声闷响。

  敢在这样人口密集的地方作案,用的还是枪,凶手可能不太在乎这点动静,就算有人听到声音冲出来,他也无所谓,大不了再杀一人?

  但要说凶手一点反侦察意识都没有,那也不准确。起码,他知道这里监控少、盲区多,作案后清除过足迹,而且人口密集对作案有利有弊,虽然容易被发现,但利用得好的话,群众会成为他的天然屏障。

  分局正在做排查,八楼的住户是重点排查对象。这层一共四户人,其中两户是老人家,在这片生活了一辈子,晚上不到九点就睡觉了。一户没人住,铁门都落着灰。最后一户是个三口之家,他们正好就在坠楼位置的下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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