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名字,就是一条条信息,我记得网站地址。” 万世超接过笔直,歪歪扭扭地写下一行网址。 “把你的账户密码也写上。” “啊?” “写不写?” “写写写。我就发布过这一回任务!”万世超辩解道。 “是不是一回我们登陆上就知道,如果你还牵扯到其它重罪,最好赶紧坦白,还能算你自首。”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 审完万世超,他没急着登录网址,很多黑客高手懂得追踪网址,他要等技术人员上班交给专业人士处理,这两天的线索太繁杂了,他得好好理一理。 九点钟离开分局,他已经38个小时没合眼,这期间还有两次抓捕行动。 他家离分局很近,步行不过一刻钟。 回到家里,姜准正在看资料,惊讶道:“回来了?” “嗯,回来睡一觉。” 聂诚不愿多说,声音里带着疲倦。 洗完澡,不等头发干透,躺下就睡着了。 姜准收拾完,在他旁边坐下时,床垫发出的吱呀声也没有惊醒他。 聂诚睡得很沉,做着奇奇怪怪的梦,大多和案子有关,依旧焦头烂额。 天边泛白时,他毫无征兆地睁开了眼,拿起手机看了眼睛,凌晨四点,醒得有点早。 他微微侧身,下腹一阵发凉,手往下一探,果然一片湿黏。 再懒得动,他还是起身去处理,站在浴室边上,索性去冲个澡。 姜准迷迷糊糊醒来时,旁边空无一人,床也是凉的。 不会这么早就回局里了吧,姜准没心思睡了,起来后发现卫生间关着门,听到里面有淋浴的声音,他才踏实下来。 推开门,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聂诚耳边都是哗哗水声,没有注意到他,但是关门时带起的凉风还是让他感觉到有人,“姜准?” “嗯。” “怎么也起了?” “上厕所。”姜准随口说道,一回头发现马桶盖上扔着他换下来内裤。 姜准微微一愣,转念一想他这两天大概是没什么心思做春梦,肯定是太累了,轻轻“啧”一声,顺手帮他洗了。 聂诚洗完拉开浴帘,姜准正把他的内裤夹在衣架上,他才想起这么回事,有点不好意思道:“我自己洗就行。” “也不麻烦。” 姜准去阳台晾上又折返回来,聂诚已经出来穿衣服了。 他欲言又止,还是忍不住说:“你是不是很久都没……” 聂诚脊背一僵,挠挠眉毛说:“最近太忙了。” “我可以帮你放松一下。” “我还好。”聂诚终于红了一点脸。 “好吧。”姜准点点头,没有再劝。 他的目标不是炮友,不执着于此,比起这个,他很享受现在住在聂诚家里,融入他的生活,当然如果聂诚放松心态,愿意和他拥抱亲吻□□,他会更开心。 他感觉聂诚的态度已经松软很多了,这一天应该不太远,但在此之前他一定得解开聂诚真正的心结。他犹记得三年前在医院病房里,他无意识吐露的那句话,恐怕那才是他心底真正的想法。 姜准转身走出卫生间,重新躺下睡回笼觉,聂诚吹干头发也躺了回来,没一会儿就又睡着了。再睁眼,已经七点半了。 “我还想跟你说说案情再回去。”聂诚无奈道。 “局里规定九点上班,不用天天去这么早。”姜准边做三明治边说,“喝牛奶?” “嗯,我去热。”聂诚说。 这顿简单的早餐肉蛋奶齐全,秉承了聂诚一贯的健康饮食习惯。 他吃得很舒服,身心都放松下来。 想要和姜准聊聊案情,这一会想才发现这两天发生的事太多了。 往常熬三十多小时里,得有一天多是追踪、埋伏、逮捕一个嫌疑人,体力劳动远远多于脑力,但这次不同,各种事儿打着圈,牵扯太广。 “你们昨晚去西嘉会所是逮谁?”姜准问。 “万世超,韩乐安的同学。” 聂诚由此给他讲魏远自杀前的那次出警,跟着韦悦君去了韩家,发现韩乐阳的不同寻常,再说回万世超的举报,重点强调了黄小天和韩乐安两个人,然后才提起那次诱杀,凶手桥墩的供述,那个培养杀手的赵学义,还有地下拳场。 姜准听完后,消化了好久,直言“线索过多”,不过这是幸福的抱怨,谁不希望破案时线索一个接一个呢? 然后他问:“黄小天那边你派人查了吗?” “没有,那边有海西区分局。专案组里贾文康不是海西的副刑侦队长么,他说三楼确实查找到了毒品和针管,与黄小天的关系还在调查中,有结果了会通知我。”聂诚说。 “那么现在的侦查目标是通过地下拳场找到赵学义?” “对。还有那个网站。”聂诚顿了顿说,“我想找个机会和韩乐安接触下。” “从现在的证据看,太急了。”姜准说,“我不建议你把精力放在那边。就算有关系,也可能被他们跑脱,容易打草惊蛇。” 聂诚正想说什么,手机响了,是魏远老家的派出所打来的。 “聂队,我们联系上了魏远的哥哥魏达,他带着母亲去南方看病了,说是预约到了一个有名的主任。打电话时他正在医院,有医院叫号的声音,他应该没撒谎。”民警说。 “好的,我知道了。你们走访过程中,有没有注意到这段时间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不同寻常的事吗?” “这个,好像没有……稍微特殊点的是我记得他邻居说,大概一周前吧,魏远在集市买肉时被割到手,村里人都看到他手上裹着纱布,裤子上都是血,看来伤得不轻。” “能查到是哪个医院处理的吗?” “这个好办,我查到后把医院和大夫的名字发给你。” “好,麻烦了。” “聂队客气了。” 电话挂断,聂诚对姜准说:“魏达手指受过伤,我有一个猜测。” 姜准缓缓点点头,明白他想说什么,“你回局里要开会吧?把这个民警的电话给我,稍后我跟他联系,有确定的线索了我再发给你。” “好。” 吃过早饭,聂诚换上姜准给他熨好的新制服。 姜准帮他拿着警帽,送他到门口,“执行任务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聂诚牵了牵他的手。 姜准心潮涌起,贴上去,凑近他的唇齿,湿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他感觉到聂诚的心跳在加快,鼻尖相对,最终亲一下他的嘴角。 聂诚的呼吸变得深重,握紧了他的手,侧头凑上他的双唇。 他们在门□□换了一个浅浅的短暂的吻。 聂诚心满意足地上班去了,姜准关上门坐在客厅发愣。 他感觉到聂诚心跳加快时,心里还想一定要让他主动,所以只亲了他的嘴角,没想到他反应这么快。 也许他之前猜对了,聂诚确实很久没有……放松一下了? 姜准越想越觉得空落落的,查看一下自己的腿伤,伤口已经结痂拆线,愈合得很快,至少坐办公室没问题。现在科里天天忙得脚不沾地,他理应早点返岗工作。 事不宜迟,他换好制服,出门打个车,起步公里数未走完一半,他已经到分局门口了。
第41章 联系 姜准畅通无阻地走上三楼,科室里只有值班没回的亮子,他支着单人折叠床在办公桌后面睡觉。 他没惊扰他,轻手轻脚地去了队长办公室。 几日不来,办公桌上摆着台历、水杯、笔记本、钢笔和一小沓便签纸。 他坐到办公桌后,膝盖交叠,把玩着聂诚的钢笔,想想他坐在这里的样子,嘴边露出一丝丝笑容。 他给魏远老家派出所的警员打了电话,说聂队让他负责这边的消息。 警员热情地跟他打过招呼,告诉他魏达就医的事有进展了。他们镇上就一家医院,村里还有个小诊所,魏达在诊所处理的伤口,当时值班的大夫姓杨,他和杨大夫核实过,确实有这么回事。 姜准找他要来杨大夫的电话,与他直接通话。 杨大夫回忆说,他对魏达印象很深,一来他是那天的第一个病人,二来他这伤受得太不小心,是在集市上排队卖肉时不小心割伤手,他当时感觉到疼,大喊了一声,他这一喊周围人吓一跳,推推搡搡的,把他给挤倒了,最要命的是断的那节手指找不到了。 “断指?不是割伤吗?” “比割伤严重,他小拇指最上面那一节没了。不过不太影响生活,干农活的时候很容易受伤,这点不要紧。他可能也没当回事,自认倒霉了。” 姜准感谢杨大夫的配合,他和聂诚的那个猜测离真相更近了,在确定之前,他还需要一个名单。 姜准从抽屉最下层拿出留在这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连网,正要调出文档,办公室的门开了。 聂诚推开门,先进来的是邵青云。 刑侦队长办公桌后的姜准瞬间双脚落地,顾不上拉椅子猛站起身,敬了个礼:“邵局。” 邵青云瞟他一眼,应了声“嗯”。 大三来分局实习以及入职后,姜准很得邵青云喜欢,喜欢他办事灵活、进退有度,“要多向你搭档学习”这句总挂在嘴边说给聂诚听。 然而三年前,邵青云忽然对他冷淡下来,爱答不理,有意疏远,一度搞得姜准以为自己职位不保,但是聂诚离开后,负责郭英案的专案组解散,他顺利接替了刑侦队长的职位,之后与邵青云交集不多,那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淡了,他当时猜测邵青云可能是因为聂诚和郭英的事心情不好。 现在他弄明白了,邵青云是撞破了他和聂诚接吻后,故意给他脸色看的。 此时对邵青云资历和职位的尊敬外,他颇有点见家长的紧张。 “你不在家歇着,跑局里来做什么?”邵青云问。 “报告邵局,我伤好得差不多了,提前结束休假返岗。”姜准说。 “这事儿跟你们汤局说了吗?” “汤局刚才在开会,等开完会去。” “哦,这是你们分局的安排,我不管。但是有件事关系到我们专案组的成员,我得问清楚了,之后你们支队的队长到底是谁,我好对接。” “还是聂诚。他负责跟李穆队长交接,对于这起案子接触得比我多,现在案子在关键时期,不好换将。” “你知道案子在关键时期,了解挺多啊。” “……”姜准沉默,他总不好说现在住在聂诚家,聂诚每次一回来就和他躺在床上讲案情。 “邵局,是我告诉他的,多一个人多一种思维。”聂诚以光明正大的语气坦然救场。 “嗯。”邵青云点点头,状似不经意地问聂诚,“对了,吴泽跟你一边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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