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容哲耸肩,辩解道:“我以前对你是有偏见的,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你现在又提一嘴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许临抖着腿看他:“就是怕你忘了,想让你记住。” 容哲:…… 容哲说不过他,转移了话题说:“当初你是在这里出的事,现在又回到这里,有没有想起一些事情?” “没有”,许临也不看他,勿自去看窗外说:“随缘吧,说不定哪天就记起来了。” 许临表现得很正常,没有任何起伏的表情,容哲盯着他的侧脸看了会,似乎想说什么又克制下来。 韩麒和阿兴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许临躺在房间里昏昏欲睡,察觉到开门的动静才睁开眼。 韩麒关了门,身上卷着天恒山上的一阵凉气。 “怎么这么晚?冷吗?”许临坐起来靠在床边,伸手去探韩麒的手。 韩麒的手依旧冰凉,再加上天恒山上夜晚的湿气,手像是冻在千年冰山里。 许临牵着韩麒的手把他带到身边,双手捧着替他暖手。 韩麒鼻尖都冻红了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奶猫,扬着笑回他:“是有点冷。” 许临去看他的眼睛:“西郊天苑那边全是警察吧?” 韩麒点头:“嗯,林州市局一多半的警察都在那。西郊天苑算是我父亲的地盘,也是他唯一一处没有被警察找到的战备基地。西郊天苑的存在对我们有很大帮助,其实我没打算这么快就把它交出去。可卓尔一死,你和容哲又受了伤,林州警方查得紧,我没办法,只能先供出西郊天苑来分散警方的注意了。” 许临安慰他:“没关系,我们都在你身边。虽然很多事情我并不清楚,但我相信你,你办事自然有你的道理。” 韩麒抬眼去看他,却笑了:“伤口还疼不疼?” 许临靠他近了些也是笑:“你老公我是个真正的男人,这点伤算什么?” 许临带着调戏的意味,一点一点向韩麒靠近,直到两人的鼻尖都快抵在一起,近到能看到韩麒的长睫下颤动的双眼…… “不正经”,韩麒笑骂,又刻意躲了几寸。 许临探着手臂又把他带得离自己更近,用一种挑逗的语气说:“今天晚上你留下陪我好吗?” 韩麒迎上许临柔情似水的目光,身子顿时一颤,失了理智。 “怎么?不愿意?”,许临问他。 韩麒侧过脸不去看他,免得扰乱心智,空荡的房间里一片静寂,唯一让人铭记的是他们两人各自轻浅的呼吸。 见韩麒沉默,许临临危不乱,顿时又想起来那档教人谈恋爱的综艺里提到的另外一个词叫KINO进挪,是指为了建立彼此间的吸引和舒适感而有的身体接触…… 于是许临安慰似的抚摸着韩麒的手,欲擒故纵般说:“没事的,这几天你太辛苦好好休息去。要是累坏了我的俏媳妇我可心疼着呢,都这么晚了你快去睡,我也要去睡觉,太困了……” 许临话还没说完,就见韩麒松开手站了起来,他刚想说些什么,又见韩麒转回身看他,而后开始解衬衣扣子……韩麒目光里似是有火,几颗衬衣扣子很快被他解开,露出了袒阔的胸肌…… 这……这是在玩火。 许临吸了吸鼻子,故意往后躲:“你……你不去睡觉吗……我都困了,要睡……” 睡觉两字许临还没说出口,韩麒就牵起他的手往自己胸膛按。 许临一愣,刚想调侃几句媳妇太心急,却摸到了韩麒右胸膛处的痕迹,顿时哑声。 如果没猜错,他摸到了一处伤疤,而且那处伤疤同他身上刚痊愈的枪伤疤痕一致…… “一年前,我父亲忌惮我拿你做威胁让我顺从于他,当时我替你挡了一枪,现在你又替我挡了一枪,我们大概扯平了。”韩麒说。 他们两人保持着那个姿势,床头的落地灯发着昏黄暖光,在他们身体重合的间隙折了道影子在墙上。 许临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还躺坐在床头,韩麒翻了个身双腿屈着跪在许临身上,许临抬着眼去打量他。 这么近的距离,一下子就撞见了韩麒通红的双眼。 许临身体一颤,当即侧身把韩麒压在身上。 “宝贝”,许临抬手去触摸韩麒的侧脸说:“我爱你,我现在迫不及待想找回记忆,我想回想过去我们相爱的每个瞬间,否则我不会甘心。你这么好,遇见你我何其荣幸。” 两人对视,都看到了彼此眼底的一层薄泪。 韩麒嘴角微微上扬回他:“我也爱你。从前到现在,一直都爱。” 像是宣誓至死不渝的誓言,韩麒眼里攒动着流光,庄重严肃的话语让许临心里更多了几分慰藉。 许临沉默着望向他的唇,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角,而后吻上了韩麒的唇。 氧气随着两人激烈的亲吻而变得稀薄,空气里仿佛燃了团野火,燎烧着两人心底那一片原野山坡,所过之处寸草不生…… ☆、第 41 章 河海市武警医院,秦正贤在医疗器械滴滴的声音中醒来,护士正在给他换点滴。 护士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正生涩地换着点滴瓶,一低头撞上秦正贤直愣的目光,顿时吓得一哆嗦直拍胸口:“吓死我了……你醒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 秦正贤对病房环境一番打量,脑海里顿时浮现出那天的化肥厂爆炸事件,他也不回答护士的问题,下意识就问:“林家乐呢?那位中弹的警察呢?” 护士整理着空药瓶回他:“你别担心,那位警察已经脱离了危险,只是现在还是昏迷的状态,等你恢复了体力就可以去看他了哈。” 秦正贤迅速坐了起来,抬手就要去拔手上的针头,护士阻止他:“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滚针怎么办?” 病房外的汪泽听到声音闯了进来激动地喊:“秦队,您醒了!” 秦正贤冲他抬手示意:“大家都没事吧?林家乐呢,带我去看他。” 秦正贤起身太猛,又因为吸入氰化氢的原因,体力不足身体虚弱,如果不是汪泽眼尖手快扶他一把,他大概就要一头栽下病床。 汪泽一边扶着一边稳定他的情绪回:“大家没事,林队也没事,只是他还在昏迷期。你放心,林队醒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求你好好休息吧。现在刑侦支队和禁毒支队乱成一锅粥,你把自己身体养好才能带领我们两支队破案呀秦队!” 秦正贤一愣,扶额叹了口气,汪泽一看他妥了协当即又把他扶回病床躺下。 护士出了病房后,秦正贤理了理病号服上的线头,沉默半响又去看汪泽问:“本杰明抓到了吗?” 汪泽摇头,惭愧不已道:“被他逃了,我带着刑警三大队赶到的时候你们都受了伤又吸入了毒气,我着急去救你们,并没有对本杰明继续追踪……” 秦正贤背靠着病床,分明的喉结上下滚动顿时闭上眼睛没说话。 汪泽红着眼鞠躬道:“秦队您处罚我吧,都怪我没有及时增援,都怪我没有继续追踪逃犯,酿成大祸还给咱局里丢了人……我……我真不知该怎样面对你们……” 病房里又是一片寂静,只传来汪泽细微的抽泣声。 秦正贤皱了下眉头去看他说:“行了没人怪你,你一个快当新郎的人了哭哭唧唧像什么样子?那天事发突然,连我都意想不到会遇见本杰明,你又怎么能知道?” 汪泽紧闭着嘴唇,一言不敢发。 秦正贤又问:“杜鹃和林唐呢?我们这两个受害人没事吧?” 汪泽摇头回:“他们都没事,杜鹃有点轻微脑震荡,就在这里二楼的病房住着,林唐早就回学校去了。” 秦正贤点了头,而后面色难堪地低低问了句:“李年庆呢?他还是死了对不对?” ☆、第 42 章 市局会议厅,谷欲生和两名副局长亲自坐镇,政治处王珂主任主持会议,几位高阶领导主持召开了河海市西郊化肥厂特大爆炸案的案件分析。 由于刑侦禁毒两大支队支队长秦正贤和林家乐受伤严重,爆炸案的案情分析只能由何博来做。 何博率领各分局的领导班子对案发现场进行了长达三天的全面排查,此刻正襟危坐等待着上级领导的提问。 爆炸案发生后,谷欲生一边操持武警医院那边一边时刻关注着案发现场,整个人看上去又苍老了许多,他有气无力地挥手指示何博做一系列汇报。 何博立刻站起来立得笔直,伸出左手冲位居高座的几位领导行军礼致敬。 他扬着好听飞扬的声线说:“七月中,蟒河无头女尸引出了犯罪嫌疑人李年庆,经秦正贤副支队长的调查牵线拉丝,调查到李年庆就是当年毒贩邵氏兄弟在河海的线人阿金。七月底我们对阿金的押解过程中,当年毒贩邵文的私生子本杰明携多名打手潜入河海,从警方手里劫走阿金。警方迅速出击全网通缉本杰明与阿金两人未果,后阿金在河海市的妻子杜鹃失踪,经秦正贤调查确认杜鹃并不是失踪而是被绑架,紧接着河海理工大学一名在读化学系研究生林唐失踪,一周内两起失踪案并非巧合,经调查两起失踪案确认是同伙作案。后一系列的调查秦正贤将目标锁定西郊一处废弃化工厂,在对废弃化工厂进行突击过程中,本杰明再次出现,并制造了废弃化工厂爆炸案。化工厂惊天一爆,引出了滔天阴谋。” 何博顿了顿继续念案卷:“经多方考证调查,绑架杜鹃和林唐的是一名外号叫耗子的毒贩,耗子本名步道明……” 何博话未落,在座几位位居高座的领导面面相觑,底下警员更是一阵唏嘘。 何博的目光扫视全场,而后继续道:“步道明大家都不陌生,八年前我市针对邵氏家族进行了一次特大缉毒行动,同时缉毒行动的目标毒贩中还有一个涉案毒贩就是步道明。那场缉毒行动布局整整五年,缴获上万吨毒品和几百名涉案人员,我们省厅和河海市局跨省追击,后在云滇边境河海沟一带与毒贩交火。邵氏兄弟邵文和邵天元死于河海沟爆炸案,之后在云滇继续对步道明进行追击未果,后来警方收到线人消息步道明自边境出逃,多年来潜藏海外。” “所以步道明现在又出现了是吗?”王珂主任问。 “是”,何博回:“大家都知道,八年前邵氏兄弟盘踞东南亚一带的毒品走私网,往各国运输毒品和走私军火。步道明则掌握着欧美各国的毒品运输,与邵氏兄弟的名号平起平坐,虽然当时他们双方都做的很大,可因为某些关系步道明并不把邵氏兄弟放在眼里,甚至可以说步道明视邵氏兄弟为仇敌。邵氏兄弟死后,本杰明依附邵氏兄弟残存的势力壮大自己,同样算是邵氏的人,步道明自然不会与他同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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