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佛听到他内心的独白,袁金水正好转过头对着古局长面露微笑,古局长连忙走上前去伸出右手,两人随即走到一旁热情寒暄。 如果此时的古局长没有和袁金水在一旁聊天,而是认真观察他们的工作话就会发现,许知诚嘴上虽然骂骂咧咧,可手上动作又准又快,他指挥着自己的小弟子,又让周围警员做些零散的活儿,所有“素材”分门别类,已经收拾妥当。 再看傅流别和叶迦那头也弄清楚案子发生的基本环境和大致情况,远处传来喇叭声,是市局派出的技术科人员终于到了,昨天临时出了点事,他们一时间没能走开。 而这两个人非常不幸地同许知诚和袁金水分到一个房间,眼下他们已经放好了行李,也顺便打破了叶迦想要换房的美梦。 白止捧着笔记本对着傅流别道,“队长,我昨天看了案件资料,今天经过排查,我发现…” 傅流别抬手打断,“我知道了,你等一下。” 白止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在顷刻间面临瓦解,那边厢古局长终于弄清楚了市局警察的收入情况,回过头这边的忙碌的警察已经换了一波。 傅流别向古局长道,“给您添麻烦了,我们需要一个会议室当作临时会议中心,另外给我们一个小房间做临时审讯室。” 傅流别对白止招了招手,“人交给你,好好表现。” 白止猛地反应过来,“明白!” 会议室里,傅流别和叶迦还在等候法医和技术科初步结果,叶迦向傅流别挑了挑眉,“你就放心让白止一个人去,好歹还是新人?” 傅流别笑了笑,“那人是有些问题,不过大概率跟案情无关,既然白止发现了,就让他自己去试试吧。” 叶迦的脸上带有温柔的笑意,“你难得对人有所期待,不过他确实跟你有那么一点点相似。” 傅流别有些酸意的撇撇嘴,“对他好的可不止我一个。” 临时审讯室里,白止有些不安地搓了搓手,他抬头看了看对面,发现对方的紧张更甚,他定了定神,摊开笔记本,“你好,朱先生,我是市局重案一组的警察白止,您是这个案件的第一发现人…” 朱纯一张口浓浓的乡音传来,“问话你们问过好给次了,我还有活儿要做滴,可不比得你们这些青天达老爷。” 听出到对方口里的不耐烦,白止提醒自己不能被对方牵着走,他脑海里浮现傅流别和叶迦的审问场景,决定找到自己的节奏。 “朱先生,您的口供我看过了,您上面说是回父母家的时候,偶然撞见这个尸体的对吧?”白止镇定下来。 “是啊,我不是说了滴么?”朱纯盯着桌旁的柜子,放佛被上面的花纹所吸引。 白止拿起笔,“可是有些奇怪,您从家里出发,您看有目击证人证明是下午一点,您报警的时候是下午三点,您家到这里走路的路程是半个小时,据您说看到尸体就马上报警了,所以时间有些对不上。” 一滴汗从朱纯头上滴落,“天宜啊,我走得慢不行滴么,中途我还在地头里休息了一会子哩。” 白止没有接过这茬,他继续道,“可是有一点很奇怪,您报完警简单录完口供后,并没有去您父母家,今天我还特意打了电话,您父母并不知道昨天您要去看望他们,您是真的有事要回去么?” “你,你这人怎么滴?这是我滴自由吧,你管我去哪里。”此时的朱纯有些强词夺理。 白止笑得有些腼腆,“联系刚才的疑点,您因为说不通的原因出现在案发现场又在路途耽误了这么一段时间,我们警方合理怀疑…” 朱纯慌张地失手打翻了桌上的水杯,“我没有杀人,你们不愣这么冤枉好人。” 白止举起双手安抚对方情绪,“所以,我们警方先给您机会,您到底是为什么去到案发现场以及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员,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 朱纯不吱声,他低下头思考着。 白止适时加了一句,“杀人罪名可是所有罪名里最重的,就算只是当过嫌疑人…” 白住的话语正中朱纯靶心,他狠狠地点了点头,“我说,我说。” 白止轻轻敲了会议室的门,初步沟通的会议已经到了尾声,傅流别见白止进来,把案件最后总结如下: “昨天下午三点,朱沱镇警方接到村民朱纯的报案,今天我们所有同事达到之后,经过初步勘测,有以下几点的信息。 一、死者尸体为男性,根据口腔中牙齿齿龄初步判断,死者年纪在三十至三十五周岁。 二、初步判断其死是因为头部受钝器打击作用,致使蛛网膜下腔出血,脑挫伤死亡。 三、死者死后被凶手开膛破肚,肚子里面塞满稻草,根据痕检结果,木棍是原本就在现场的,凶手绑上尸体,尸体上面也留下的被绳子捆绑的痕迹。 四、根据尸体的肝温,虹膜等特征确定死亡时间为发现尸体前的三至七天,也就是六月二十九日至七月三日之间。 五、根据现场情况,现场有大量血迹,死者腹腔里的所有器官都整齐的摆在稻草人旁,散发出刺鼻的血腥味,可以确认这是第一案发现场。 六、死者脸上、身上明显被清理过,除了衣物外没有发现任何个人物品。 七、由于此地人烟稀少,目前没有发现目击证人。 八、技术科在现场提取的线索不多,没有发现任何人指纹。” 傅流别一口气把案件做了总结,他向白止望去,“你那边的有什么情况?” 被点到名的白止“哧拉”一声站了起来,“刚刚朱纯已经承认,他到案发现场并不是回父母家,而是因为他知道这条路行人和车都很稀少,所以约了其他朋友在那里销赃。” “销赃?”袁金水瞪大了眼睛。 “是的”,白止回答道,“朱纯朋友负责在镇上商店偷各种日用品、食品。再由朱纯以极其便宜的价格卖给村里的人家,统一说辞是朋友公司发的用不完,目前看起来跟案件关系不大。 昨天是他们约好分上一批赃款的时候,其实发现尸体的是他们两人,他们发现后商量了一阵,朱纯朋友先行离开,朱纯等了一会再打电话报警。” 叶迦朝白止眨眨眼,白止脸红了。 傅流别继续说道,“目前现场留下的线索不多,古局长已经基本剔除过一次,这个人并不是朱沱镇村民。 所以,我们首先要查出被害人身份,修复后的照片会现在市局的大数据库里进行初步筛选,然后会分发给江城市各分局支局,同时要积极排查最近一周有上报失踪人员案,确定死者身份并直至有人认尸。 这段时间,我们需要继续走访,看下死者是否在朱沱镇上出现过,镇上是否有可疑车辆出入,我们分成这两个方向,分成四组,我,叶迦,白止,老袁分别在镇里进行走访。 朱沱镇不大,但刚好遇到旅游季,还是会有一些干扰元素,这期间有发现任何新的线索随时向我们报告。 辛苦大家,今天到此为止。”
第45章 死者 房间内, 傅流别仍在思考,虽然目前在等待市局那边排查的结果,但如果镇上村民有留意到死者的活动痕迹, 或者直接找到凶手的信息,那这将是一起破案比发现死者身份更快的经历。 傅流别现在有一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 可惜现在线索还太少,且大部分都是未知, 未知一直是人类非常害怕的,对于警方破案来说也不例外。 处心积虑的布置意味着凶手可能会设置多重障碍, 而案发地点远离市区和监控, 也给搜证带来了很多麻烦。 别看傅流别他们破的案子并不多,那是因为案件一开始, 警察在接到报案后会先安排给区警局,而大部分的案件都可以几乎第一时间锁定犯人, 只有碰到无法解决或者有些敏感的情况才会寻求帮助, 毕竟并不是每天都会碰到这么精心策划的案件。 回到房间, 不见叶迦, 傅流别收拾好东西先去了浴室,叶迦推开房门, 叹了口气。 虽然白止很想答应叶迦换房的请求, 可他实在害怕队长,叶迦也不好勉强。 而他有十足把握的方子介却早已抱着“我不入地狱, 谁入地狱”的决心跟技术科同事换了房。 叶迦本来可以想出一万个合理的理由,奈何直到现在技术科的两人还在忙碌着,叶迦换房未果, 在万分不情愿下还是回到了他和傅流别的房间。 对此一无所知的傅流别正在浴室洗澡, 叶迦百无聊赖看起了书, 忽然手机一阵音乐铃声响起,叶迦既不想拿着手机重复昨天的故事,更不想傅流别听到铃声走出浴室,他拿起手机,上面的备注是范书怡,很明显这是个女生。 叶迦接通电话,对面年轻女孩传来的嗓音犹如出谷黄莺,“流别,你今天怎么不在家?” 叶迦正犯难不止如何回答,身后传来浴室门打开的声音,他连忙把这个烫手山芋塞给主人,指了指屏幕,傅流别道了谢,撇了眼屏幕,只见他嘴角微微勾起,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叶迦愣住了。 “书怡,是我。”傅流别盈耳的嗓音落在叶迦耳朵里,放佛刀子刮过一样疼。 后面的话,叶迦已经没勇气再听下去了,这些年来因为自己刻意避嫌几乎从来没有问过他关于女朋友方面的问题,而叶迦只是一厢情愿的认为以他们的关系,傅流别没说就是没有。 原来他也有自己不知道的人和事,而事到临头他才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做好这个准备,想象中的以朋友身份一路陪伴根本就无法做到,只一想到那些他和别人依偎的画面,叶迦就几乎喘不过气。 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不过没想到会来得那么快,是时候了,叶迦心道。 第二天一大早,市局传来消息,死者初步证实是距离朱沱镇车程一个小时的新化乡乡民张吉惟,新化乡警察局已经和他的妻子已经初步取得联系,证实她丈夫在五天前离家后再没有回来过。 张吉惟的妻子正在赶来的路上,傅流别BLUE wind看了下张吉惟个人资料,死者的家庭背景和社会背景均比较简单。 张吉惟,新化乡人,今年三十三岁,资料上显示他现在在新化乡第二中学当初中教师,前几年通过相亲认识了在新化乡银行工作的柜台女职工蔡馨月,交往一年后,两人步入婚姻殿堂,结婚后两人在镇上买了房,据他妻子声称夫妻俩感情和睦。 和睦?傅流别冷哼一声,丈夫离家五天都没有担心也没有报警,这夫妻关系未免也太和睦了一点。 有警察敲了敲门,说人已经快到了,傅流别点点头,让当地警察送他来到朱沱镇唯一的殡仪馆,今天他要陪同这位刚刚失去丈夫的妻子一起认尸。 没等多久,在新化乡和朱沱镇两处警察的共同陪同下,蔡馨月迈入了殡仪馆大门,她的身材有些纤细,五官不算出众倒也过得去,打扮有些简单,眼眶红红的应该哭过,总体来说神色还算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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