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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科嘴巴翕动了几下，没有说话。 “你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知道在网络信息技术和刑侦技术发达的时代用通讯软件通知客户会在网络上留下痕迹，而且会很容易被警方查到，但是你也不能明目张胆地在这座大厦里和客户们经常说话，尤其是陌生客户，这样也会引起注意，所以你只能使用这种线下书面通知的形式通知玫瑰和夜莺们来单了，而且为了防止他人看到消息，你还特意设置了密码，让客户们自行破解信息，然后自行去这个地点上班，对吧？” 戴科如同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垂头丧气的，身体也耷拉下去。 “让我猜猜，夜莺代表男妓，玫瑰代表女妓，小丑国王嘛……”苏末站直身体，轻轻摩挲下巴，随后展颜一笑：“应该就是嫖客！你发出的信息就是，小丑国王会在某天某个地点某个房间，需要夜莺几名，玫瑰几名……” “我的天啊！”宋婷在一旁惊讶道，“原来如此，这也太可怕了！一个普通公司职员竟然从事这种下三滥的违法勾当！戴科这种恶人必须把牢底坐穿！” 会议室的众人震惊得话都说不出了。 “把人押走！”高明理眸色一冷，下命令：“先羁押到看守所，后续调查工作继续进行！” 两个警察立即上前将戴科抓住，一人按住他一边的肩膀就要往外走。 这时，高明理的手机铃声蓦地响起，他接起来听，然后脸色越来越差，最后他只是简短地回复“知道了”，随后挂掉电话。 高明理抬头看着苏末，语气凝重:“第二次案件发生了，小丑凶手继续作案，现在和我一起赶去犯罪现场。” * 下午1点出头，莲花山森林深处，猛烈的阳光照射着树木和大地，空气中飘荡着清新的绿叶气息与鲜血混合的味道，这味道令人颇为不适， 苏末双手叉腰站在一个简易帐篷前，抬头仰望着天空半晌，心中暗想:野外露营设备，简易帐篷，还有防潮垫以及一次性烧烤炉的物品，看来，死者昨天来到了莲花山森林里野营。 苏末径直走向正蹲在尸体旁边检查尸体的顾盼—— “顾法医，怎么样？”苏末俯身问，”死者的大概死亡时间出来了吗？“ 顾盼戴着口罩和手套，身穿简单的白衬衫，外套白风衣，牛仔裤白球鞋，干净利落的装扮。她一边小心翼翼地用尖端验尸仪器检验尸体的组织和体温，一边无可奈何地摇头道：“很难推断死者比较准确的死亡时间，因为死者身上的皮几乎都被割了下来，内脏也被挖了出来，”顾盼说着站起身，脱下了口罩，眉毛紧皱，脸色难看的道：“我先去一趟洗手间再去喝杯水休息以下，这具尸体过于……” 说罢，她做了个小幅度的作呕表情，第一次露出略带调皮的神情，对苏末笑道：“太恶心了，这是我从事法医行业的十多年来，第一次见到如此令人不适的尸体，凶手真的丧心病狂，居然死者全身90%的皮都割下来了……“ 说完，顾盼摇了摇头，赶紧走开休息去了。 苏末垂眸冷冷地注视着地面上这具无皮尸体，一阵凉意逐渐爬上他的后脖颈，饶是他见过无数死状稀奇古怪甚至惨不忍睹的尸体，但是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无皮尸体，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和作呕。 这具尸体，除了眼睑、耳朵、嘴唇、手指等比较小的部位上的皮还保存完好，其余部位的皮都被凶手用极其锋利精细的刀子割了下来，尸体的皮没了，但是肌肉还在，苏末可以看到血淋淋的肌肉纹理和组织，古代犯人被酷刑凌迟后应该变成这样了。 这具无皮尸体，活似恐怖电影里的怪物，瘆人和恶心，让人多看一眼都难以忍受。 人皮被切割成薄如蝉翼的片状，然后被整齐地放置在青草地上，被人拼接成了两个大字—— 小丑。
第95章 甜蜜与痛苦 2015年8月30日, 星期六，下午，阳光灿烂空气清新, 图书馆外的鸟儿在树梢上欢乐地唱着小曲儿，我看书看得眼睛有些疲倦，于是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正巧看到一只大雁正在在碧蓝色的天空翱翔, 我看得心醉神迷, 忘乎所以。 突然, 对面响起一个低沉悦耳的男声：“在干什么？看得都忘翻页了？” 我收回凝视窗外风景的目光, 然后转向坐在我对面的少年，莞尔一笑：“在看天空和鸟儿啊……” 这时，我的内心忽然涌起一股略微伤感的情绪, 叹了口气，轻声道：“羡慕鸟儿自由自在, 而我却债台高筑……”每个月我需要为父亲偿还的高额债务压得我难以喘过气来。 坐在我对面的少年就是杨杭, 他沉默了半晌, 用深沉但温柔似水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 然后笑了起来，露出小虎牙：“原来如此，小音, 你别担心了, 现在好好帮我辅导英语吧，这可是你的工作。” 我点了点头，继续辅导杨杭的英语。自从上次杨杭在夜市里买走了我所有的画作后, 我俩就顺理成章地成了朋友, 他了解过我的个人情况后, 决定开始帮助我——当然了，他所说的帮助不是接济，而是让我为他工作，他付给我一笔相当可观的报酬。 比如，每周六下午我帮他辅导功课，主要是英语和语文这两门重点文科，他付给我每节课300块的薪酬。 比如，以前他几乎不吃早餐，现在他让我每天帮他买早餐，他每次付给我50块。但我为了省钱会自己做早餐并带给他，我经常给自己和叶玲做早餐，有时候煮粥，有时候会煎鸡蛋饼，有时候会制作三明治，以前是制作两份早餐，如今我需要制作三份早餐，但我每天获得了50元的报酬，我自然乐意为之。 比如，有时候我需要陪他练球，或者陪他逛街，他不舒服的时候，我需要帮他去买药，林林总总。 比如，我需要转让家里遗留的一些名画古董但却无从下手时，他会帮我找门路，为我介绍给我最高报酬的拍卖行或者收藏家。 也就是说，我不仅是他的朋友，还为他打工。 但这些工作并不辛苦，比我出去外面打临工轻松多了。今天早上我起得早，于是做了燕麦杯加芝士鸡蛋土司的早餐送到教室里。 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我都是在路上等杨杭，然后把早餐交给他，但今天我忽然有了个主意。 我故意比平时晚一点到达学校，当我来到教室的时候，果然看到杨杭已经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打游戏了。 我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缓缓走到杨杭桌前，接着把手里装着早餐的袋子搁到他的桌面上，用比平时稍微高几个度的音量说：“不好意思，阿杭，我今天迟到了，这是你的早餐，我今天新尝试的做法，你试一试，味道应该不错！” 周围的同学全都朝我们这边看过来，当他们得知我给杨杭做早餐时，下巴差点掉到地上。 杨杭抬眸静静地看着我，尔后，他明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理解的意味，随后一边拆开袋子，一边对我温柔地说道:“谢谢你，小音！” 周围响起一阵骚动。 我点点头，冲杨杭笑盈盈道:“明天继续给你带！” “好。”杨杭说着，咬了一口芝士鸡蛋吐司，吃了一会儿后，他满意地说道:“太好吃了！你的手艺太棒了！” 我听着杨杭故意提高声音的赞扬，转过身向我的座位走去。 “不可能吧？杨杭怎么会和他好上了？我不信！” “这死基佬天天倒贴大帅哥，大帅哥受不了他的疯狂倒贴所以妥协了吧！没想到大帅哥居然这么没眼光，看上这么一个平平无奇的同性恋！” “不对啊，杨杭可是直男，不是说有女朋友了吗？就算他现在喜欢是男的，也轮不到叶音这个怪咖吧？叶音性格孤僻还自视甚高，对了，我还听说他欠了一屁股烂债，不知道在外面干什么坏事了……” “害，杨杭估计只是玩玩而已，而且我觉得他俩只是单纯的朋友罢了，并不是真正的一对gay！” “艾玛，你小点声吧！要是被杨大魔王听到了你可就惨了，现在这个叶音可牛逼大发了，走路都鼻孔朝天的，谁还敢惹他！” 听着周围同学们对我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我满意地勾唇一笑，心情犹如春风荡漾，舒适无比。 * 2015年9月20日，晚上9点半，金枫路美食广场夜市内。 今天的生意还不错，两个小时内我卖出了200份芝士鸡蛋灌饼，心满意足地坐下来歇会儿，喝口凉水解渴。 三天前，我决定晚上出来摆摊，我从王嘉德那里得知，他有个朋友就是做夜市摆摊生意的，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晚上可以收入几千块，这可比我做家教和去超市打工赚钱多了。 之前为了给叶玲做饭，我特意去学了烹饪，每天早上我坚持给叶铃和杨杭做早餐，芝士鸡蛋灌饼的做法我早已炉火纯青，杨杭很喜欢吃，所以我觉得晚上摆摊卖这个。 在别人都是摆摊卖烤串、粉面麻辣烫等热门路边摊美食时，我选择卖芝士鸡蛋饼，可以加火腿肠和其他馅料，结果吸引了不少食客，我打算以后减少其他工资低的兼职，平时没事就出来摆摊。 我这个摊位生意越来越好还有一个原因——杨杭基本上每天都来我的摊位帮忙。他不太做饭，但他会帮忙打下手。 我们每天的工作安排是这样的：我摊鸡蛋灌饼，王佳德帮忙收钱和找钱，杨杭帮忙打包，如果有食客在摊位上吃，他会去端盘子。 后来有一次，我突然灵机一动，当杨杭正在端盘子的时候，我打开手机拍下几张照片，经过他的同意后，我把这些照片稍微调了下色，然后投稿给最近微博上流量很高的一个博主，叫“我身边的素人帅哥bot”，最近这个博主的风很大，每条微博都能达到几千转赞评。 博主通过我的投稿后在微博上发布了几张我拍摄的杨杭的照片，两天内万转出圈，还上了微博热搜，杨杭被网友们起了一个外号“鸡蛋饼小哥”，从那以后，很多网友来我的摊位打卡，除了吃鸡蛋饼还会拍照到小红书、朋友圈或微博上，越来越多的顾客蜂拥而至，我赚的钱是以前打工时的好几倍，如此一来，我慢慢地偿还了部分债务。 其实我不想让杨杭继续来帮我的忙，摆摊生意其实很累，我看着杨杭每天陪着我辛苦地劳作，心里也过意不去，我曾经打算给杨杭发薪酬，然而他却一笑置之，既然他愿意来我的摊位帮忙，那我也随他了。 其实我有私心，因为我可以每天晚上都和他待在一起，有时候收工到很晚，杨杭还会送我回家。 在回家的路上，他会骑着摩托车载我去四处兜风，去公园里的草地上看星空，去海边吹吹海风等，我一直以为我俩是没有确认情侣关系的伴侣，我们都喜欢彼此，因为我们把普通情侣会做的事情都做过了——等你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在图书馆学习、陪你一起做运动、去外面约饭吃饭看电影、互相介绍给对方的好友、了解对方的家庭状况、几乎无话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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