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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毒之陨罪书

时间:2023-08-13 20:43:58  状态:完结  作者:初禾

  “什么舞女?你侮辱谁呢?”

  ……

  一辆警车停在路口,车门打开,议论纷纷的居民都回头看去,“怎么又来警察了?”

  柳至秦率先从车上下来,等了半秒,和后面下来的花崇一同快步朝警戒带走去。

  花崇神色凝重,整个人像是包裹着一层寒气。

  挤在警戒带外的居民下意识让开,花崇拉起警戒带时,面无表情冲对方说了声“谢谢”。

  被杀害的女人就躺在小巷最深处,血从她的胸口喷溅出来,蔓延向四周。和余俊一样,她的尸体旁也有一个用她自己的血书写的“恨”,不同的是,一把沾满鲜血的刀被扔在离尸体仅有3米远的地方。

  “是一个老大爷报的警。”接警派出所民警道:“老大爷每天早晨都从这条巷子经过,去护城河边晨练。我们马上就赶过来了,现场应该没有被破坏。”

  花崇说:“海梓。”

  海梓已经做好了勘查准备,“明白!”

  “尸体出现僵硬,面部、躯干比较明显,基本扩散到全身。尸斑呈片状分布在背部,以及手臂和两腿的下方,指压有褪色现象,没有被移动过。”裴情戴着乳胶手套,正在对被害人进行初步尸检,“角膜混浊,嘴唇轻度皱缩。”

  说着,裴情从勘查箱里拿出一支试剂,在被害者眼中滴了两下,观察片刻道:“瞳孔对散瞳剂的反应微小。”

  花崇站在一旁,“所以死亡时间在六个小时以上。”

  裴情点头,视线转移到尸体下方,“腹部已经出现初期腐败性膨胀,这两天气温不高,我判断死亡时间在八小时左右。”

  裴情看了看时间,“现在是10点,那案发时间大约是凌晨2点。更具体的需要回去解剖。”

  “她的一只鞋掉了。”花崇看着被害人的脚,那只脚显得有些奇怪,“长时间跳舞,是不是会造成足部骨骼改变?”

  裴情抬头,“所以又是一名舞蹈相关者?”

  目前死者身份尚未查明,但接到派出所传来的警情时,大家就一致想到,被害人可能与舞蹈有关,如今看到她的脚,只是更明确了这一点而已。

  “但她的鞋为什么会掉?”柳至秦握住尸体的脚踝,将那只赤足稍稍抬起。

  裴情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嗯?如果我是被害人,当我发现凶手冲我而来时,我肯定会逃跑、挣扎。”

  “我懂你的意思。你是说被害人因为挣扎,所以才弄掉了鞋。”柳至秦道:“可是既然如此,她的脚为什么这么干净?”

  “而且鞋就掉在尸体旁边。”花崇皱眉,“凶手是在被害人死后,才将她的一只鞋脱下扔在一旁。这是什么意思?”

  柳至秦道:“想让我们看见她的脚,认定她也是因为舞蹈而死?”

  “没必要啊。”裴情有种专业能力遭到了凶手质疑的不爽感,“我们法医做尸检,难不成会不脱尸体的鞋袜?只要脱掉鞋袜,就能看到她的两只脚。而且她是不是和舞蹈有关,只要明确她的身份,马上就能从她的亲人朋友处了解到。”

  柳至秦点点头,“有道理。但凶手既然脱掉了被害人的鞋,一定有什么目的。”

  花崇说:“让到场的警察一眼就看到被害人的脚,从而马上判断她和舞蹈有关?”

  裴情说:“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花崇视线一转,落在已经被放入物证袋里的作案工具上。

  “凶手‘多此一举’的恐怕不止这一点。”花崇说:“作案工具是刑事侦查里非常关键的证据,除了激情作案,其他有预谋的作案里,凶手几乎都会带走、销毁作案工具。为什么他非要把作案工具留在现场?”

  “以凶手的反侦察能力,他不可能是不小心留下作案工具。”柳至秦说:“只可能是——留下刀,正是他反侦察手段的关键一环。”

  “这并不是真正的作案工具?用它来误导警方?”裴情又一次觉得自己受到了凶手的羞辱,“被害人是不是被这把刀杀死,做完解剖马上就能知道。”

  “但这把刀很特殊。”海梓走过来,从花崇手中接过物证袋,“据我初步观察,他不像是市面上能买到的刀。”

  物证袋中的刀为钢材料,全长24厘米,刀刃长10厘米,刀柄上有人体工程学防滑纹,尾部还有战术绳孔和尾锤,乍看相当专业。

  花崇说:“是凶手自己,或者其他人做的?”

  “应该是这样。”海梓说:“这算有利有弊,来源不好查,但刀身上会有明显的特征。我其实不太想得通,凶手怎么会把一把具有明显特征的刀留在现场。”

  “站在他的角度,那就是给警方挖坑。”柳至秦说:“误导我们,嫁祸给另一个人,而他则可以躲在灯光旁边的阴影下。”

  正在这时,警戒带外传来凄厉的哭声,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个五十来岁的女人正扯开警戒带。

  “我女儿电话一宿打不通,我去店里打听过了,她,她不在店里!”女人跌跌撞撞跑来,被一名民警扶住。

  她仿佛有感应,觉得躺在巷子里的一定是自己的女儿,用力推开民警,不管不顾地扑了过去。

  “啊!”在看到尸体的一刻,她就像忽然失去生气一般,跌坐在地上。

  哭声消失了,而她的肩膀正在激烈地颤抖。

  在场的所有人都反应过来,被害人的确是她的女儿。

  现场仍旧处在封锁中,尸体以及相关者则被带回市局。

  女人无法言语,此时坐在花崇面前的是她的儿子胡冬。

  “那,那是我姐姐。”胡冬亦是难掩悲愤,亲人突然被杀害,任何普通人都难以接受,只是比起悲痛欲绝的母亲,他尚且还有一份理智。

  刚说一句话,胡冬就抬手擦眼泪,哽咽道:“是我的错,我该让她搬到我和妈这里来。”

  从胡冬的讲述中,花崇渐渐了解被害人胡彤,以及胡家三口。

  胡彤今年28岁,在一家叫做“咏河”的餐馆打工,独自住在菊田街的老房子里。餐馆营业到凌晨,每天回家,胡彤都要经过那条她遇害的巷子。

  两姐弟没有父亲,被母亲周兰拉扯大,胡家只有一套房子,直到去年上半年,三人还住在一起。去年下半年,胡冬交了女朋友,胡家不富裕,周兰打算把房子留给胡冬结婚。

  胡彤理解家里的难处,想着自己暂时不会结婚,便从家里搬了出去,租下餐馆附近的老房子。

  后来胡冬和女朋友吹了,胡彤却已习惯独自生活,所以并没有搬回去。

  胡彤从小学习舞蹈,为了跳舞受了不少伤,但因为天赋一般,长相一般,最终没能吃到舞蹈这碗饭,更因为练舞耽误了学习,没能考上大学,早早出了社会,找不到像样的工作,在工厂里做过几年,后来一直在餐馆工作。

  但是直到现在,胡彤仍旧热爱跳舞,在租的房子里摆了一面大镜子,有空就练练基本功。

  听说曾经在谦城杀了三人的“恨心杀手”又回来了,胡冬第一时间给胡彤打电话,让她暂时搬回家中住,一是因为她会跳舞,二是因为菊田街那一带太荒凉了。

  胡彤却不想麻烦弟弟,没有答应。

  胡冬抱着侥幸心理,觉得姐姐不至于被选中。

  没想到悲剧就此发生。

  “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说到后来,胡冬不断用额头撞击桌子,情绪越来越激动,“从小她就顾着我,什么好的都留给我,房子,她连家里唯一一套房子都给我。我却因为怕麻烦,没有坚持让她回来住,没有去接她。我该死,是我害了她!”

  花崇看着眼前痛哭流涕的男人,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从通讯记录看,胡冬确实给胡彤发了几条微信,姐弟俩聊起“恨心杀手”、回家住、接你下班等话题。但很多时候,人都是自私的,胡冬担心姐姐不假,可他真的愿意让胡彤住回来,每天半夜接胡彤下班吗?未必。或者说,愿意,但没有那么愿意。

  胡彤也许正是了解弟弟,才拒绝了弟弟的好意。

  他俩都抱有侥幸心理,认为灾祸不会出现在自己身上。直到一切都已经发生,才追悔莫及。

  悲伤是真的,侥幸是真的。

  而自私,也是真的。

  周兰始终处在痛苦中,无法接受问询,花崇只得继续向胡冬提问。但从胡冬的回答来看,胡彤不管在哪方面,都相当平凡,至今没有谈过朋友,和同事关系不好不坏,有两三个要好的姐妹,和其他人只是泛泛之交,唯一的特点就是会跳舞——跳得还不算好。

  若说前一名被害人余俊有鲜明的各人特点,胡彤就是个百分百的普通人。

  同一时刻,岳越和许小周正在“咏河”餐馆了解情况。

  “真的是胡彤?”——这时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胡彤在我这工作两年了,很少犯错,手脚勤快,我没想到她会发生这种事。”老板连声叹气,“她会跳舞我知道,去年我们团年时,她还表演了一支舞。但是会跳舞的人这么多,怎么就是她呢?”

  老板娘情绪起伏更大,当即就想暂时把店关了,“胡彤是下班路上出事,按理说我们也有责任。在我们这儿上班的很多都是女的,凌晨才下班,太危险了。”

  许小周一边调监控一边问:“最近你们有没有注意到可疑的人出现在附近?”

  老板娘直摇头,“店里生意忙,顾不了这么多,但我们店安装了好几个监控,最近三个月的记录都在,你们可以查查看。”

  排查监控非常费力,许小周一时半会儿也不可能挨个看,暂时只点开了昨晚的视频。

  胡彤看上去神色自然,离开“咏河”的时间是凌晨1点56分。在店门口,她跟三名服务员道别,然后向菊田街走去。

  道路上的公共监控显示,胡彤在2点17分来到案发小巷对面的路口,然后走入视频盲区。

  在已经到手的监控中,没有看到疑似凶手的人。

  他或许早就埋伏在巷子深处,等待着深夜归来的胡彤。

  眼看着又一桩命案发生,谦城市局的领导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请求特别行动队尽快抓到“恨心杀手”。

  “谦城警方的看法很统一,认为最近两桩案子的凶手都是当年的凶手。”柳至秦没穿衬衣,换上了花崇的T恤,拿着几瓶矿泉水,每人面前放了一瓶。

  被寄予厚望的特别行动队正在开会。

  海梓举起手,“我其实也觉得,是‘恨心杀手’重出江湖,或者是一个崇拜‘恨心杀手’的人——这个人很可能像‘恨心杀手’一样具有反社会人格,一样变态。他想要重复‘恨心杀手’当年做的事,他等于复制了一个‘恨心杀手’。”

  “尸检报告我都发给你们了。”裴情说:“死亡时间还是我上午推断的那个时间。我主要想说的是致命伤。和余俊一样,胡彤也是被一刀插入心脏。解剖心脏发现,现场留下的那把刀,就是两起案子的作案工具。然后我查看过七年前三起案子的详细解剖记录。现在尸体看不到了,不太直观,但基本可以做个受力判断——伤口的受力模式区别很小,工具极度相似,是同一人所为的可能性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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