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气球的绳子绑在我的手指上,说他就像这只气球,要亲手把绳子交给我拽着,才不至无依无靠地飘向天空,最后炸裂得粉身碎骨。 我真傻,如果我能早点明白,我就该紧紧地拉着那根绳子,只拉着它,哪儿也不去,说什么都不去。 我不该是那个企图将他拉出深渊的人,我该是那个阻止他跳下去的人。 万幸的是,他从来没有跌进过深渊。 *** 现在,我就要去把那只气球拽回来。 ——— 作者有话要说: 此章是以随之诀(攻)为第一视角叙述。之后的章节会回归乔司沅(受)为第一视角。
第十五章 我今天终于见识到了,许综良是如何步步为营的。 我只看着他跟一个男人聊了几句,交给他一小包东西,指了指舞池里我们刚刚锁定的女孩。 这大概就是他之前的作案手法,选择的目标并不是完全随机的,相反,是完全掌控在自己手里的。 他像教唆乔岩威那样,诱惑着有贼心没贼胆的“工具们”,让他们先去完成他完成不了、但在他的犯案过程中至关重要的程序——迷奸、性交。 今天又故伎重演,风流倜傥、驾轻就熟、手到擒来。 能怎么办呢,如果他今天要动手,我根本没有还手的力量。 要迎合他、帮助他吗?我怕我将一发不可收拾。 许综良走回卡座,弯着腰对我说:“我相信,你也不想看活春宫吧?” 我毫不畏惧地看着他:“看啊,为什么不看?你想怎么做,我要全程参与。” “我以为你对这些不会感兴趣。”许综良眨眨眼,“毕竟的你性向是男,还有恋人,看男女发生关系也会兴奋吗?” 我反问说:“你看他们,会兴奋吗?” 许综良直接说:“太遗憾了,生理上丝毫没有,心理上可能会有些愉悦吧,但这并不是我最终的目的。你明白的。” 不愧是有强迫症的人,除了要吸引我上钩的那两名受害者没有被性侵的痕迹,其余的犯罪都要按照严格的过程进行,才能算是一次完美的行动。 我心情极度复杂地看着那个女孩被下药,被男人带到许综良开好的房间里,行不轨之事。 我的双手已然不干净,染上了无辜受害者的清白。透过摄像头,在一块小屏幕里,眼睁睁地看着她不知反抗地被侵犯。 甚至不知道许综良何时动手,她能否看见明天的太阳。 “怎么了?”许综良观察我的申请,“心软了?受不了了?” 我把储物箱里的耳机扔给他,打开车窗,自己嚼了一块薄荷糖:“你自己看,完事儿叫我。” 那个被当成工具的男人很快就结束,许综良将昏迷不醒的女孩放到后备箱里,发动汽车驶回艺术园区。 我感恩让我回归懂得正常社会秩序的人,感恩把我死死拉住不至于坠入深渊的人,让我在此时此刻感受到无能为力的痛苦,深入骨髓,刺激着我不至于被许综良同化。 我说:“垃圾车被查了,你准备在哪儿办事儿?” 许综良说:“就在那间画室里,我的画上还缺少一点鲜血作染料,正合适。” 快点。 我暗自想。 随之诀,你再快一点。 快一点看懂我留下的信息。 不要让我的双手沾满鲜血,不要让我背负我担负不起的罪名。 求求你,再救我一次。 …… 我猜,我和许综良在墨凝的一举一动都已经被监视了,我们被一路跟踪着回到了艺术园区。 我无法确定许综良是否发现了端倪,但他全程泰然自若、怡然处之,差点让我怀疑是我自己的判断出了问题。 还好,那是他在兴奋,面对警察,终于能表达出“自我价值”和“自我成就”的,迫不及待的期待与兴奋。 他想要把自己的大舞台展示给带着警徽的那群人,甚至顾及不到结局,也不在意结局。 许综良以我为人质,将美术刀抵在我的喉咙处,背靠着那扇隐秘的暗门,面对的是持枪严阵以待的警察和特警。 被迷奸的女孩已经被救下,法医立即取证,医生给她做着初步的检查。 我不敢用力呼吸,刀尖就贴着我的喉结,稍微一动就可能刺破我的皮肤。 许综良说:“我就差一个人了,就差一个了,我的画就要完成了!你们让我做完,让我做完!” 为首的是姚局,他遥遥喊道:“许综良!你冷静!有什么事我们好好说!” 许综良的刀尖又离我近一些,说:“没得说!” 随之诀举着枪,分神看我,眼里混杂着担忧和坚毅,对我眨眨眼睛。 眨的是左眼,一下长,一下短,一下长,再一下长。 -.-- 我名字里“沅”字的首字母。 我知道了。 当年在辩论席上手足无措的求救,变成了属于我们两人之间的暗号。 我笑着,也对他眨眨眼,将自己的全部信任托付于他。 将生的可能交到他的手上。 我发狠地撞向许综良,刀尖在我的脖子上划了一道血口,我顾不得疼,也顾不得伤口的深浅,随之而来的就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许综良拿刀的手被打了一个血洞,丢下刀之前又捅了我一下,然后在一旁痛苦地呻吟。 他的手受伤严重,可能这辈子都无法再拿起画笔。 随之诀焦急地跑到我身边,我拦住他,喘息着说:“别!门的密码是他的指纹,屋里面全是他直接犯案的证据。” 我身体发冷,抹了一把脖颈,抹了一手血。 警察们将许综良控制住,打开了那道门,揭露开罪恶的真相。 “宝宝!乔司沅!”随之诀叫我,“你坚持住,别睡,等医生来!医生!!!这儿!” 他抱着我,奔跑向外面的救护车,看着我被交到医生手里。而随之诀作为办理此案的主要负责人,必须要留在现场处理后续工作。 他的双手染上我的鲜血,染上我的体温。 “你接住我了。”我抓着他的衣领小声说,“从此你再也不能放手。” 随之诀附身亲吻着我的眼角和发丝:“不会了乔司沅,我错了,我再也不会放手。” 怎么舍得放手,他怎么能舍得放手。一旦放手,风筝就会不知所踪,气球就会被炸裂得支离破碎,那根线飞到天上,就再也追不回来。 “等我去医院看你宝宝!”我在朦胧中听到随之诀大喊,“给你做打卤面吃!” 好啊。 我笑着,在医疗器械有规律的“滴滴”声,和救护车呼啸的嗡鸣中睡过去。 ——— 作者有话要说: 回归乔司沅第一视角啦。
第十六章 之后两三天的事儿,我都是从随之诀嘴里听说来的。 我被送到急诊,虽然受伤的地方都很危险,一处后腰,一处脖颈,但索性都避开了要害,没有生命危险。 麻药醒了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在我旁边,坐在一张折叠椅上,歪着头睡着的随之诀。 安静地睡着时,他锋利的眉眼就会柔和许多,显出几分天真无辜和不谙世事。 我想翻个身,想碰碰他,不小心牵动伤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气。 他几乎瞬间惊醒,站起身,关切地看着我,然后给我掖紧了被子。 “热。”我开口,嗓音沙哑,说,“渴。” 随之诀喂我喝水,说:“你吓死我了,乔司沅。” 我把吸管吐出来,偏偏头,问:“怎么样了?” 随之诀沉默了一会,说:“那间屋子里东西太多了,兄弟们都要加班,我守着你醒,也要立即回去。” “我没事儿,快去固定证据把他钉死。”我笑了一下,顿了顿,“还有那几个强奸犯。” “别操心了宝宝。”随之诀亲了亲我,“你快快好起来,过两天接你回家。” 我住了几天院,随之诀每天两头跑很辛苦,肉眼可见地瘦了,新长出的胡茬也没时间刮。 出院之后几天,我把公寓的房子退了,搬到了随之诀家里,终于重新将精力放回课题上。 随之诀还在忙,有时候通宵不回家,有时我睡下才回来,我醒时人走了。 终于在某天下午六点,他准时下班,回家后迫不及待地冲了个澡,神清气爽地说:“许综良被批捕了,明天移送检察院,你还要见见他吗?” 我和课题报告大战三百回合不可开交,有些焦头烂额地看着他,摇了摇头。 “不去了。” 就像当年不去见乔岩威最后一面一样,这本身就没什么意义。 随之诀从背后抱着我,脸埋入我的颈窝,细密地亲吻着我的侧颈。他的头发还潮湿,水珠滴落在我的睡衣里。 水是冷的,随之诀的呼吸和亲吻是火热的。 我不由自主地发抖,轻轻叫他:“随之诀……要现在做吗?” “宝宝。”他含糊地说,“想你了,想要你。” 他的手从我的睡衣下摆伸进来,贴着我的腰侧向上摩挲,我终于在他捻上我前胸时喘出来,侧着头索吻。 急促的呼吸交缠着,却在随之诀吻上来时不断后退躲避。 我笑着伸出舌尖舔舔上唇,他紧紧盯着我,像猎豹盯上猎物,呼吸渐渐加重。 决心不再逗他,我转身主动勾上他的脖子,顺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舔吻到锁骨,留下一串湿漉漉的泛红吻痕。 他的一条腿卡在我的双腿中间,我扭着腰来回蹭,咬着他的耳朵说:“想你了,老公。” 好几年了,一直想,特别特别想。 随之诀一手拖着我的屁股,一手扶着我的后腰,将我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喑哑着嗓音,说:“宝宝,再叫一声。” 我双腿勾着他的腰,脸埋在胸口,说:“老公。” 他直接把我向上一顶,发狠地咬着我的嘴唇,我被轻轻地放在床上,高大的身躯笼罩着我。 “伤口不疼了。”我抚摸着他的脸,痴迷地说。 随之诀将三根手指挤入我的嘴里,玩弄我的舌头,蹭着我的上颚。我艰难地吞咽,口水不受控制地流出,和眼泪混在一起。 我的睡裤被拉下一半,屁股被打得泛着粉红,前面的茎身却直直挺立。 他用沾满我口水的手指做扩张,我身体里又软又热,第一根手指进来的时候毫不犹豫地吸上去,第三根手指进来的时候全身都发软了。 随之诀还记得我的敏感点在哪里,他知道,只要他按上去,我就会呻吟,会求饶,会哭着求操。 可他偏偏不如我所愿,在我身体里开疆拓土,精准地避开那一点,尽管他也很硬很硬,直直地抵在我的腿间,小幅度地蹭着,不再进犯一丝一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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