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漆黑的眼珠带着笑意,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我迟疑起来。我弯着腰仔细打量两只小盒子,上面的字让我两眼一黑。 螺旋凸点超薄延时。 草莓桃子清凉薄荷。 算了,拿都拿了,也没有再放回去的道理。 我用力拍着他的后背:“笑屁!” 他愈发不加收敛,低沉愉悦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溢出来。在我的注视下,他极力地绷起嘴角,但笑还是会蔓延出来。 我不由得悲从中来,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子,说:“我好想你啊,随之诀。” 随之诀没回答我,他向收银员展示出自己的付款码,一次购物扫掉了他将近七分之一的月工资,我能看见他的后槽牙咬紧又放松。 我不太下厨房,最多最多也就是煮个挂面。随之诀做饭却很好吃,我喜欢看他做饭,也喜欢挂在他身上捣乱。 他十分无奈地警告我:“我要切菜了。” 我的手搂着他的脖子,整个人几乎趴在他的后背上,说:“切啊。” 他重复一遍:“我要切菜了。” 我说:“切嘛。” 他把刀放在案板上,大手握着我的手腕,强行把我从他的身上撕下来。 我不乐意:“你干嘛!” 随之诀把我往厨房外面推:“祖宗,你先出去歇会儿,里边儿明火味儿大油烟重,您太金贵了受不了。” 晚饭我吃了一碗半,剩下半碗被随之诀连同锅底一起解决了。吃得太饱,因为太想念这个味道。 我撒泼打滚地拒绝了他饭后百步走的提议,在休息地差不多之后,厚着脸皮挤进了浴室。 他正在洗澡,里面开着暖灯,和蒸腾潮热的水汽一起,整个浴室明亮却雾蒙蒙的。 “怎么了?”他抹了一把脸,把湿发耙梳到脑后,问我。 我直接环住他的腰,跪在地板上,含住他蛰伏的东西。 他猝不及防地闷哼一声,十指插入我的发丝,想把我拉起来。 我抬眼,自下而上地看着他,祈求他将我驯服。 头皮撕扯的力度渐渐变大,随之诀开始迎合我,到某个临界点时,他一把将我拉起,我被按在磨砂玻璃上,动弹不得。 那两盒被他嘲笑的安全套一包也没用上。 他发狠地咬着我的后颈,在我耳边压抑着说:“我也想你,宝宝。” ——— 作者有话要说: 乔司沅:哇哦,你好猛,我好爱。QAQ 随之诀:吃饱了吗? 乔司沅:??? 随之诀:我问你吃饭吃饱了吗?
第三章 随之诀有些没克制住,压着我做了三次。我到最后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一边哭一边喘。 今晚我没有再留宿,虽然走路有些不方便,但这样才逼真。 我回到在学校附近租住的公寓,深一脚浅一脚地上楼,没等我把门打开,对面的门先开了。 我穿的是自己的衣服,领子很低,后颈上全是随之诀弄出的痕迹,身后的人一眼就能看到。 “乔老师,”他弯腰将垃圾放在门边,主动开口,“回来啦。” 我笑着转头,看向身后这个和善的男人,回道:“许老师。” 许综良,我搬到这儿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对面住着了。我们的平时作息都很相像,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他身上少有艺术家的桀骜和特立独行,整个人温文尔雅,很有礼貌。 许综良盯了我一会儿,欲言又止,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说:“乔老师,您这……” 刚做完剧烈运动,天气又冷,此时此刻我的脸色应该不是非常好看。 “没事儿。”我有些疲惫地摆摆手,“我先进去啦许老师,晚安。” “晚安。”他笑着说。 *** 我坐在书桌前,只开了一盏小台灯,斟酌着下笔—— “他看起来有点生气,盯了很久的目标突然被别人率先下口,还在姣好的皮囊上留下斑驳的痕迹,猎物走路一瘸一拐,不再完美,让他怒不可遏。但暂时还不能表现出来,他在得到猎物之前不能显露马脚,不能撕破脸皮,甚至要比以前更加彬彬有礼。 “他不会轻易放弃,毕竟已经投入了太多沉没成本,猎物痊愈后他就要立即下手,不能在给其他任何人可乘之机。” 我一边写,觉得背后汗毛竖立,不禁打了个寒颤,犹豫着又补充了一行。 “他已经把墨凝标记了,那里成为了他的地盘,里面的人全是他的猎物。” 不,我所指的不是刚刚见过面的许综良,而是X市近期发生的连环杀人案的凶手。 昨晚也不是我和随之诀重逢后的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见面是在一周之前的市局。 副局姚和豫请我做法律顾问,配合警方侦办。说这个案子性质恶劣,上边高度重视,要我配合主要负责此案的新调来的支队长。 没想到,新队长是我的旧情人。 他一个眼神看过来,我就想拉着他的袖子求他和好,但我忍住了,做人需要骨气。 但他没忍住,在我看过一个案发现场,抱着马桶吐得稀里哗啦的时候,他给我递水,给我擦汗,捧着我的脸喂我薄荷糖,然后亲吻我的嘴角。 他在我耳边低声说:“宝宝,跟姚局说,咱不干了。” 我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脆弱地大哭:“随之诀,别不要我。” 他抱着我站起来,拍着我的后背安慰说:“没不要你,从来没有。” 他发狠地吻上我,用舌尖把我嘴里的薄荷糖勾走,勾到他嘴里咬碎,再渡过来。 我眼眶通红,脸色苍白,跟在随之诀后面回到办公室,警员林源还以为我们吵了一架,夹在我们中间左右为难。 我把三名受害人的信息放在一起比对,从表面上看一点交集都没有,性别、工作、家庭都不尽相同,唯一相关联的点就是,都是单身的年轻男女。 他们被杀害、分尸,尸体用最大号黑色垃圾袋装着,在城市苏醒前被扔到闹市区的垃圾桶,然后被环卫工人或上班族发现。 多少带一点昭告天下的表演性,根本不怕被抓。 经过一系列的调查,我们终于发现三名受害者行动轨迹的重叠之处——墨凝。 我和随之诀约定好,我们的关系先不公开,佯装我的单身形象。我作为一只饵,下沉到墨凝,静待鱼儿上钩。 他不太情愿,摆出一张臭脸,但最终在我的软磨硬泡下同意了。 我躺在床上,脚底发冷,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案件的相关资料又浮现在我眼前。 他连杀三人,分尸手法从最初的生疏到现在的熟稔,横截面逐渐变得平整光滑,每一个受害人身体上都有独属于他的“签名”——每个尸体都没有双手。 而且……这三名受害者都有被性侵的痕迹,体内残留的体液有三个截然不同的DNA。 其中一个和系统里的前科人员比对成功,随之诀轻而易举地就在他的住处把人抓住,我穿过警戒线进到这个破旧脏乱的小出租屋,几乎瞬间便否定了他是凶手。 先不说凶手必须要有一个足够大的空间提供给他分尸,单说他对待尸体就像艺术品一样,他就不可能容忍自己住在脏乱差的环境里。 果然,这名强奸犯在酒吧门口“捡尸”,做完之后便死死睡了过去,再睁眼时已经是第二天大亮,女孩儿不见了,他以为是她自己离开了。 合理猜测,杀人凶手在强奸犯昏睡之后就将受害者带走,实施凶残的暴行。 目的又是什么呢? 我想得头疼,身体已经很疲惫了,精神却异常兴奋着。我在半梦半醒的混沌里,做了个噩梦。 我被一个带着小丑笑脸面具的人捆绑在床上,我想呼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涂着鲜红的指甲油,笑声时而尖锐刺耳,时而低沉优雅,我甚至无法分辨他的性别究竟是男是女。 我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被肢解,手脚被砍断,鲜血喷涌。他快乐极了,在血红的喷泉里手舞足蹈,带着胶皮手套的手指轻轻划过我的皮肤,规划着下一步的分尸路线。 耳边响起恢宏的交响乐,优雅婉转的小调,他在创造艺术品,他在狂欢。 我一阵战栗,猛地惊醒,恍惚之中竟无法分辨是梦境还是现实。 外面天还没亮,我的睡意全消。再这样下去,可能先疯掉的就是我自己。 我摸索到枕边的手机,用快捷键打出去一个电话,对面很快就接起来。 “喂?”随之诀的声音沙哑,显然是刚被我吵醒。 我沉默着,胃里翻江倒海,开始冒冷汗。 随之诀说:“喂!乔司沅!” 我猛地从床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到卫生间,开始干呕。 “操!”他难得爆了句粗口,语速很快地说,“你在家别动!我马上去找你!” ——— 作者有话要说: 随之诀:老让我担心你! 乔司沅:计划通✓
第四章 我们为什么会分手呢? 这个问题也困扰了我很久,我记不清我们如何走在一起,一如我记不清我们又是如何走散的。 只记得那也是一个冬天,我们刚手牵手过完了一个元旦,在新年钟声响起时深情拥吻,许诺要和彼此过余生的每个元旦。 没过几天,他漆黑的眼睛里盛满了悲切,说他要走,叫我不要问,不要跟。 走得很彻底,以前的联系方式全断了,像人间蒸发,像从未出现过。 我也是看过不少文学影视作品的,知道他职业的特殊性,天马行空地猜测他也许是当卧底,执行谁也不能告知的任务去了。 最开始分离那几天我几乎睡不着觉,刚刚睡着就会因为噩梦骤然惊醒,伴随着胃部的极度不适,和现在的不同是,我没有电话可以打。 我变得不爱吃饭,也不喜欢一个人的夜晚。老师见了我担忧地让我回去休息,同学见了我像见了骷髅。 可能也和骷髅无异了,我想,我的体重骤减,苍白的脸上多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 又重又急的敲门声将我拉回现实,我扶着墙走到门口,手搭在把手上刚要打开门,听见了外面的交谈声。 应该是敲门声太响,惊动了对面的住客,我先听到的是许综良的声音。 他有些惊讶,说:“先生,你……” 随之诀:“怎么了?” 许综良:“您怎么现在敲别人的家门?” 随之诀语调挑高:“别人?我是他债主!” 许综良:“债主?” “情债,”随之诀说,“睡了我就跑,我追过来讨债的。” 我及时打开房门,阻止他们愈加离谱的对话。 “不好意思啊许老师,打扰您休息了。”我笑着给人赔礼,然后把随之诀拉进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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