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周元将木匣子给收了过去,睨了他一眼,“庙诞的服饰,庙诞当日才能看,是流芳寺规矩。” 沈睿挑挑眉,既然不让看,就不看,反正再过一周便能看个真真切切了。 刚准备喝口热茶压压自己的好奇心,许笑歌这个大电灯泡就激动地跑过来找他们,原来交管局那边兄弟给魏茸去电话了,告诉她已经找了车管局的兄弟,把那三辆车的车主找到了。 开车回局里的路上,沈睿见车上氛围有些不对,他想要暖暖气氛,于是就对许笑歌说道: “小子,交管局那兄弟那么早给魏茸电话?” 许笑歌点点头。 沈睿继续问:“交管局的兄弟挺热心的啊,那么早就找了车管局要到了信息,而且那么早给魏茸打电话了,啧啧。小子,你知道为什么不是给你打电话,而是给魏茸打电话吗?” 听着沈睿的话,周元扫了他一眼,嘴角微微弯起,继续闭目养神。 许笑歌天真地问道:“为什么?” “因为……”沈睿故意顿了顿,勾起他的好奇心的后,笑着说:“因为那小伙子在追毛茸茸。” “???”许笑歌只觉得脑袋“咔哒”一声有点卡顿,问:“什么?” 不开窍的小子,做什么事情都那么慢动作,连情敌在努力这样的事情也后知后觉,沈睿觉得也是自己的错,毕竟许笑歌是自己的下属,没好好点拨下他。 不过现在也为时不晚。 沈睿贱嗖嗖地笑着说:“小子,局里的人都看得出你喜欢毛茸茸,就毛茸茸看不出来。” “我……”心思让老大给挑出来,许笑歌脸瞬间炸开。 车子在市局门口停下来,沈睿恰好看到骑着机车刚到达的魏茸,拉开车窗朝门外喊了一声: “魏茸。” 刚取下头盔的魏茸立刻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是沈睿他们,小跑着过去。 说曹操曹操就到,许笑歌一脸慌张,欲哭无泪:“老大……” 魏茸过来看到许笑歌板着脸样子一脸疑惑,“老大,书生身体不舒服?” “不是,他是心里不舒服,对吧小子?”沈睿挑挑眉,故意看了眼一脸窘迫的许笑歌,打开车门的出去,立刻换了一张脸,一边朝着办公室走去,一边问道:“车主信息是什么?” 许笑歌被沈睿的话给激的脸红耳赤,就在他觉得要上火场紧张在心里背词的时候,沈睿又把话题给拐走,原本升到高空的紧张喜悦感,瞬间坠落在地上,看着魏茸随着沈睿的脚步走开,许笑歌有些失落。 周元打开车门出去,见许笑歌还呆坐在车里,回头对他说: “学学你老大的厚脸皮才能成事。” 许笑歌愣了下,反应过来时候,周元已经进局里了。 他幽幽地说道:“老大以前的脸皮挺薄的,就最近周队来了才厚颜无耻,我真的要学他才成?” 车管局的人给了信息,三辆车的车主分别是二十五岁的青年徐栋,附近大学一名四十五岁的教师张鹤,和一位三十二岁买保险的女士邹秋玲。 看着这三人的的信息资料和照片,和之前在许笑歌家小区被拍下来的犯罪嫌疑人录像,从身形进行判别,发现都不符合。 “麻烦你去查一下他们的职业工种,最好的具体一点。”周元扭头看向许笑歌。 在寺庙里来不及吃早餐,趁着许笑歌去调查的的时候,沈睿跑出去对面街买了几笼灌汤包到办公室,给大家都分了分,才把周元叫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周元也不客气,慢条斯理吃着包子。 “职业有问题?”沈睿问道。 周元点点头,把包子给咽下去,抽了一张纸巾擦手,和沈睿分析:“如果我们之前的分析没问题,但这车主的外形都不符合的话,一定是有什么因素我们忽略了,而手术取器官,是一件专业性挺强的活,专业的事情,一定有对应的工种有关。” 周元的意思大概就是,如果车主不是医生之类的工种,能不能从其他范围和医生这种工种有间接或者直接的联系,从而反向推理出隐藏在里面的那人可能性。 就好比你猜测某个凶手可能是渔夫,当你查到的那条线索,发现目标人物是制做渔船的公司,就和自己考虑的工种有差距,这时可以尝试下反向推导。 渔船公司会不会有可能就是出售船给渔夫的人,渔夫和渔船公司一定有某种联系。 在办公室吃早餐的时间里,许笑歌就找出了三名车主的工种。 徐栋,二十五岁,毕业学校是东洲大学,专业是汉语言文学。 张鹤,四十五岁,是青州大学的医学院的解剖课老师。 邹秋玲,三十岁岁,是某保险的经理,最出色的业务就是重大疾病险连续五年出售量第一。 周元盯着这三个车主的资料,陷入了沉思。 他从头开始在脑海里顺这个案子,会考虑到是医院里,再确定五条路线找到三个有嫌疑的车子,都是从许笑歌拿到的那张撕下来的广告单上的建筑开始往外启发。 一个智力有问题,叫做刘彩虹的女孩子被抓走了一次逃跑出来的时候,无意中抓了一张广告单的一角,这广告单的建筑和关她的地方很像? 周元忽然想到哪儿有问题了,刘彩虹被蒙着眼睛带到被关押的地方,被关在里面,她是看不到本身关押她的建筑外形是什么,能看到的是,周边的建筑物。 如此一来,关押刘彩虹的地方极有可能是男科医院四周围的某栋建筑。 周元觉得还有一个问题,必须亲自去问问刘彩虹的父母,他站起来说道:“许笑歌,你还能不能联系上刘彩虹的父母,我想去见见他们。” 许笑歌点点头。 早上十点半,车子在刘彩虹父母所在的城中村停下来。 许笑歌给刘彩虹的父亲打了个电话确认他今天没去工地后,一行人直接就上门了。 刘彩虹的爸爸刘军不到五十岁,当常年的劳力工作让他看起来比普通白领显老,再加上刘彩虹的事情,把这大老爷们打击的病恹恹的,不过一阵子没过来看看,刘军瘦骨嶙峋的样子,还是叫许笑歌吃了一惊。 许笑歌倒抽口凉气,连忙去扶刘军:“刘叔,你怎么瘦了那么多?” 刘军叹了口气,摇摇头说:“我没事。你们是有彩虹什么消息来吗?能找到吗?” 说到刘彩虹,刘军眼眶红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不敢轻易落下来,他把沈睿他们迎了进来,有些期待的小心翼翼问道:“警官,是有我女儿的消息吗?” 喉咙像是哽着,那藏起来的难过从嘴里轻轻地溢出来,明明难过极了,可说话还是小心翼翼,担心话一多了,重了点了,就叫探案的警员不高兴,就不查了。 许笑歌看着刘军这样子,咬着唇不说话。 周元打量着刘军的家,用家徒四壁来形容也不为过,他坐下来也不寒暄了,“刘先生,我们这次过来就是想要找到您女儿,所以接下来我的问题,希望你配合,可以吗?” 刘军点点头,“您尽管问,我知道的一定会说!” “那张传单上撕出来的角,真是你女儿撕下来的吗?”周元问。 刘军点头:“是彩虹撕下来的,她说是一本从门缝下塞进来的书上扯下来的。” 门缝下? 沈睿看了眼周元,周元却稳坐如山,对于刘军这回复似乎早有预料,显得淡定从容。 男科医院一般很少人去光顾,一般人家有什么病痛都会率先选择去三甲医院,因此这些医院都很喜欢雇人去派发传单,那些派发传单的人为了省点事,直接就往人的车和屋里塞广告书。 “她有没有说什么扯下来?” 一般人只会认为是情急之下乱扯下来的东西,可周元认为这思维不能搁在刘彩虹身上,因为她智力有问题,一般智力有问题的人,在某种事情上都会比常人敏锐,或者固执。 刘彩虹能够有机会逃出来,她认为一定是有人对她防范不严,导致她有机会逃。 可有机会逃,为什么还要抓点东西呢? 周元认为,纸上的地方,对于刘彩虹来说,应该是“特别”的。 事情过去的不算很久,但之前只当是孩子胡乱说出来的话语,就没多在意。如今在周元的提问下,刘军这才认真的思考起来,想了想,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即说道: “彩虹说她去过这地方。” 去过这地方? 周元点点头,继续问:“那张撕下来的传单,为什么还在保留着?” 如果不是贵重物品,一般人对于这种于自身没帮助,又觉得带有晦气的东西都是敬而远之,更何况是这种看了起来连“垃圾”都算不上的边边角角。 一开始听到女儿被抓走扯下来这纸张,刘军是留过想要用来做证据,当后来去报警刘彩虹也是没办法提供准确的线索,报案就不了了之了。 这东西他就扔过一次,但后来让刘彩虹给从垃圾桶翻了回来。 刘军仔细回想了下,但是刘彩虹发现这块两手指大的破纸不见了,又哭又闹,嘴里喊着的是…… “学校,学校……”
第83章 尸不叫二十一 刘彩虹因为智力问题,小时候就上过几年学,刘军也没钱送她去特殊学校学习,就只能一直养在家里了。 小区四周围的孩子每天上学放学,在他家门口经过,刘彩虹都打开窗户看着,心里羡慕的要紧。 刘军以前干过一个工地,就在青州大学附近,那时候老婆身体不大好,他就将刘彩虹给捎上。 那孩子就蹲在大学门口盯着人家看…… 想到这里,刘军又想起自家傻丫头那痴笑的模样,那憋着不流的眼泪,终于还是决堤了。 “刘叔……”许笑歌手忙脚乱去扯纸巾。 刘军活了那么多年,刘彩虹不见了那么久,他心里其实也有一块明镜,知道傻丫头是回不来了,可活着要见人,死了也得见尸,不然这辈子心里头总有一个人悬在心里,不上不下,痛着。 “警官,我不求别的,我只求让我知道我家丫头的消息!”刘军忽然“扑通”一声跪下,“找到了告诉我一声,我好去接她回家。” 最后那句话,叫屋里头的人都沉默了。 沈睿把刘军给扶了起来,拍拍他肩膀,沉声一脸坚定地说道:“放心,我们会帮你找她。倒是您,希望您多加保重身体。” 刘军含泪点头。 一行人沉默着出了城中村,周元说:“去青州大学。” 末了,他顿了顿,又吩咐沈睿,他说:“沈睿,你现在带一队人马去邹秋玲所在的保险公司外蹲点,等我这边的指令。” 这忽如其来的计划,让沈睿眉头微蹙,“你带谁去青州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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