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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结结巴巴地说：“大……大概能吧。可这是犯法，没得到老大的的指令，我，我不能这样做。” “哦，还不错。”周元嘴角一勾，露出一抹叫人抓摸不透的笑意。 这一抹笑意叫许笑歌浑身起了鸡皮疙瘩，直觉叫他远离周元，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靠近他，竟有些兴奋和期待地压低声音说道：“周，周队，你忽然这样问，不会是想要让我干这种犯法的事情吧？我应该不会答应你的……” 周元扭头看了许笑歌一样，从他上扬的嘴角和微挑的眼角带动的整个面部表情来说，他在说着话的时候是兴奋的，这种兴奋源自于他的挑战性和好奇心。周元抿嘴轻笑，应了许笑歌一句：“我没叫你，你激动什么？” 如冰水浇灌，一腔激动被周元的话给泼了个透心凉，许笑歌脸上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失望，有气无力地“哦”了一声。 说话的过程中，李雄带着他们进入了监控房，整个房间密密麻麻挂着而三十几台不同角度的监控录像。而录像前有五六个负责盯着录像的值班人员在。他们见李雄进来，纷纷站起来朝李雄鞠躬。 李雄摆摆手让他们继续忙，接着对沈睿他们说：“沈队长，在外墙和铁丝网上我们都布置了非常严密的监控，这些监控摄像头每天都有人负责盯着，看到有情况都会立刻让安保过去查探到底发生什么，没监控的区域，我们都有超严密的安保人员在无缝隙的接替巡逻。” 他顿了顿，走到其中一个工作人员面前，拍拍他肩膀，让他往旁边移开点。没了人在阻挡的视频露了出来，沈睿他们发现眼前这个拍监控屏幕刚好就是对着出入口。 “把昨天的监控调出来。”沈睿说着，拉了一张凳子在监控视频前坐下。 此刻监控视频还在实时监控天星别墅区的大门口，能看到陆陆续续有很多名车往里头开进去，也有车子从里边开出来。那名员工看向自己的领导李雄，得到李雄的点头后，才去把昨天的监控录像盘给翻找出来，放入视频播放器里。 一行人围着视频看，从昨天凌晨开始看，进出的行人看起来都没什么异常，只是车流量有些多，从白天六七点就开始不断有各种豪车进出别墅。 “别墅区一共有多少户人家？”站在沈睿坐着的位置后的周元，看向李雄问道。 李雄说道：“整个环山区一共有一百四十户人家。” 周元又看向许笑歌：“听说你对于数字很敏感，就六点开始到现在，一共有多少辆车进入里边？” “……一共，一共有一百二十辆车进出的记录，包括面包车、轿车、机车。”被周元忽如其来一问，许笑歌有些手忙脚乱地回复。他天生对数据有一种敏锐的触感，因此在视频播放的时候，由于没有其他任务，他就放空自己脑袋，看着进出大门的人数和车辆的进入数量。顿了顿，他又接着说：“这有三十四辆车进入，有八十六辆车出去出去。” “除了天星的户主外，想要进入天星别墅区，严吗？”周元继续问道。 李雄并没觉得周元的问题有什么不妥，如实交代：“一般户主会先和我们打招呼，我们会告诉他们一组数字，然后他朋友过来时，报这组数字和户主的名字，就能进来，而且这组数字一个小时会更换一次，相当于户主一个小时内和我们报备友人要过来，这个数字码超过一个小时，那么友人就需要重新和户主联系，而户主需要和我们联系，我们给他们新的数字码，有点麻烦，但是没办法，为了小区里的户主安全，都是这样做。”他一直以这种模式为傲，这样可以极大可能地排除陌生人进入里边，“如果没通知到忽然来访，我们也会打电话给他要找的户主确认见不见。” “平时的入住率高吗？”周元问。 李雄琢磨着周元为什么问这些问题，脑袋转得有些缓慢。现在还处于春假期间，即使是工作日，这些别墅区不一定都住满人，即使小区里住满人极少会在白天很早的时候开车回来。恍然大悟之下，他笑着说：“这些警官，你是想问为什么大早上那么多车开进去吧？别墅区有一户主今天要举办一个大型的派对，听说还请了歌星过来。早上进来的车，大部分都是从其他省份过来，直接入住别墅，等着傍晚的派对。” 一直坐着听周元发问的沈睿，这时想起李世茂家那排别墅最后那户人家，又是陆续开进去的车，又是音乐声，听到李雄的话才知道怎么回事。他问：“是和李世茂同一排的最后一户人家？” “对对对，就是那户人家。”李雄点点头，“户主许先生生日，开生日派对请了很多朋友过来。” 听到这里，周元并没其他问题，和沈睿他们继续往下看下去，视频看到了李世茂的车进入后不到十五分钟，关春就开着她向警方说过的蓝色保时捷出去了。时间线继续往下拉，大概半个小时，关春又开车进入别墅区，然后进入不到十五分钟，警方就接到了报警电话，和她说的一样。 直到警方的车辆进入，也没发现有什么可疑车辆出去。 凶手是别墅区里的人？ “李经理，如果我们想要这别墅区居住的所有户主的资料，你能提供吗？”暂停监控录像的播放，周元问道。
第34章 铜帖子十 李雄急忙摇头，生怕沈睿他们会动用职权来强硬。可这也是没办法，就好比瑞士银行不能泄露客户的信息，他这边也是如此。这保密要求并没触犯法律，所以他们也有权不对外提供。要是真的供出来，有一就会有二，日后别墅区的户主还如何能相信他们的工作能力。 他急忙摆手说道：“这个真不行，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这已经超出我们能提供的范围了。我们天星别墅区的物业管理和户主签订了协议，除非是他们自己透露，否则从我们这边透露信息出去，要面临法律追责的。” 沈睿站起来，高个子的气场让所有人都一凝，他正要压一压李雄，却让周元拉住了衣袖，摇摇头，“都有难处。” “还是这个警官明事理啊。”李雄激动地要去握周元的手，被周元及时闪开。只好讪讪地去握站着周元旁边的许笑歌，“小兄弟你也不错，人才啊，人才，为人民服务的人才。” 许笑歌一脸发懵让李雄给拉着，抽手抽了几回还是被攥住，只好一副生无可恋地站定由着李雄继续握着他手。 继续盯着视频循环播放了两次，还是没有多大发现，周元觉得继续看下去也没多大意义。不过临走之前沈睿搭着矮他一截的李雄肩膀，强硬地要求要弄个备份回去再看看。李雄哭丧着脸，最后见沈睿没耐心和他扯皮子，才叹了口气让人给他们把昨天的录像拷贝下来带走。 李雄送他们出物业大楼，期间电话铃声响个不停，他走到一旁接起电话，语气有些不悦，“线路烧了，还没完全接通当然没网，你不会和业主解释解释吗？我付工资养你干什么？这么小的事情一直来电话，不知道我很忙吗？”挂上电话，李雄又换上那张皮笑肉不笑的脸，“沈队长，你们好走。还有什么需要帮忙尽管给我电话。” 看着沈睿他们一行人开车走远，李雄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塌了下来，他揉了揉笑僵的脸，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嗫嚅一句：“大过年的别墅区里死了个人，现在又和这些警察的打交道，当真倒霉，回头要去用柚子叶洗洗霉运才行。” 朝屋里走进去，电话铃声再次响起，李强看也没看就接起来。他以为又是刚刚给他打电话的下属，语气极其不好地说：“又是什么……”话硬生生停住，即使电话里头那人没看见，也哈腰点头道：“哎，不好意思啊杨先生，嗯嗯，不好意思，昨天天字排的户主家里用电太猛，导致线路烧了，已经让电工抢修了，大概一会儿就能恢复正常的网络……” 离开了物业，车子往天星别墅区反方向开了一段距离，周元心里始终觉得有点东西没察觉到，就让沈睿开回李世茂别墅去。 三人再次进入李世茂家的别墅，刚推开里头的门就听到小声的说话声，许笑歌反射条件般躲在沈睿身后，紧张地盯着因为窗帘没拉开，而有些黑的房间，战战兢兢地问道：“老大，我，我听到有声音……” “不是你听到，是大家都听到。”沈睿蹙眉，顺手抄起旁边的凳子，准备看情况来使用，习惯性把周元往自己身后一带，压低声音道：“阿元，你们往后一点，我先进去。” 发出声音的房间正是李世茂吊死的那个房间，屋里头隐约中带着一点亮光，在黑暗中尤其显眼。关春胆小，遇到李世茂出事，巴不得远离这房间，不可能在案子还未有结果之前就自己悄悄回来。 可如果不是关春，会是谁？嫌疑人？ 想到这里，沈睿攥着木椅子的手更带劲儿，他弓着背尽量踮手踮脚快速移动到房间里，“啪”一声打开了房间里的灯，一眼快速扫完整个房间，空无一人，别说人，连只苍蝇在这大冬天里也没出来活动的迹象。 沈睿看着位于房间角落的一个正在发出声音的平板电脑，大步朝着那位置走过去。他对还站在门外的许笑歌他们说道：“没人。小子，你过来一下。” 听到没人，许笑歌舒了口气，赶紧小跑着走到沈睿身后。 周元走进房间里，见沈睿手里拿着一个平板电脑，此刻那平板电脑正开着，在播放着视频，刚刚他们听到的说话声就是从这平板里传出来的。他看着沈睿淡淡地问道：“这东西为什么会打开？” 不说昨晚，就在一个小时前，他们进来这房间的时候，这平板还是黑屏状态，所以也没人注意到它。可它竟然在无人的情况下就自己打开了，着实有些诡异。 “小子，你来看看。”术业有专攻，什么样的人就做什么专业的事情，沈睿将平板交到许笑歌手上，“你看看这东西是有定时播放功能吗？为什么忽然就播放了？” 许笑歌接过平板电脑，就地就研究起来。好一会儿他抬起头告诉沈睿他们：“老大，平板里的是一个电视剧的视频，好像是由于一直没网络，所以一直在缓冲，有了网络才开始播放的。” 许笑歌将视频拿到沈睿他们面前，指着平板上的闹钟设置：“估计这平板之前是由于没网络在缓冲状态下，静止黑屏了。但这平板似乎设置了定时的闹钟，就在刚刚一点四十五分时，设定的闹钟响起，让平板苏醒过来，而在这种状态下，网络恢复，所以视频才又继续播放。” 沈睿看着平板电脑写着的闹钟设定名称是“喝下午茶”，每天定时一闹。他似乎想到了一些事情，立刻掏出手机给关春打电话。那边电话迟迟不接，就在沈睿那张脸要冷出冰霜时，那头终于接通了。 沈睿直入话题，“关女士，我是沈睿，我现在有个问题想要问你，李世茂房间里的平板是你的？昨天李世茂出事之前，是你在看电视剧，还是他在看？你如实和我说清楚，我现在在电话录音，如果让我查到你一句谎言，你这就是妨碍办案，我们有权以此逮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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