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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寒着脸的沈睿有些可怕，萧萧缩了缩肩膀说道：“我以前脸上长很多痘痘，怎么看都很难好。那个让我捐款，人美心善的叔叔就告诉我，我脸上痘痘就是惹了脏东西，所以才会除不掉。就让我给酆都大帝庙捐钱，说酆都大帝会帮我除掉脏东西。我捐了后，确实是有用的……” “迷信。青春痘每个人都会长，你的……” 沈睿想说她几句。 可萧萧僵着脖子说：“警官，这可不是迷信。唉，反正我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两人僵持了下，周元开口问她：“萧总，你口中的叔叔是谁？” “……好像是一个老中医？你们忽然这样问，我一时间也想不起来了啊，都那么多年的事情了，反正我给那庙捐钱后，我痘痘就开始好了。后来我想要去感谢那叔叔，发现那地方已经空了，没人住了。” 离开了让人窒息的萧萧公司，沈睿瞬间觉得呼吸顺畅了。 他停下来看着周元，“阿元，你刚笑了。” “嗯？”周元装傻。 沈睿皱眉：“那女人说秒射的时候，你笑了。” 周元侧头：“有吗？” 他抿了抿嘴角，笑意开始弥漫上来，可他还得死死憋住，为了守护沈睿那点已经在抛头露面的尊严。 沈睿看出了他笑意，挠了挠头发，最后叹了口气说：“我很持久。” 简单一句话，叫周元破功了。 噗呲一声，他笑了起来。 沈睿僵着脸，咬牙切齿说道：“以后我要叫你尝尝我的厉害。” 最后去的公司是一家影视公司，这公司的老总更迷信，身上佩戴了很多乱七八的符咒和玉佩，走起路来都叮叮当当作响，知道沈睿他们过来，也没隐瞒，直接告诉他们：“玩影视的人，大家都迷信。你看看大家开新剧的时候，剧组都会上香祭拜，我告诉你们，我不单单给酆都大帝庙宇的捐钱了资助了，我还给其他庙宇也捐钱了。” “不过，酆都大帝这庙和我现在的工作搭配的，有阎王爷罩着，想相当于是给自己的项目剧组报平安。你看看，我公司大多数都是古装剧和战争戏，打起来要么就是飞来飞去，要么就是需要爆破，一不小心就会出人名，赔钱事小，这种事情发生了，总归是不吉利，所以我要求酆都大帝护着我！” 影视公司这处儿给到的理由更充分合理，叫沈睿他们无从怀疑。 走访了三家公司，一天的折腾又重新回到酒店。 刚到酒店，就看到在大厅等着他们的李兵兵。 李兵兵见到沈睿和周元，立刻上前，跟着周元他们去了酒店房间。 “阿睿，林阳他们的尸检报告，还有林阳家里头的痕迹检测结果出来了。”李兵兵把手中的两本报告文件给他们递了过去，“先说下，林阳家里头的地板，出现了半个不属于林阳家里所有鞋子应该有的鞋底痕迹，所以在林阳死亡时，或者死亡之前，有人到过林阳家里。” 沈睿看着尸检报告，“然后呢？” “然后林阳的胸口不是只刺了一下，而是两下。”李兵兵让沈睿他们看着尸检报告，“老王和我说，他查看胸口上的上口，发现伤口出现了两个断层，第一下签文刺入深度不够，所以又往下的刺入了第二下。但是……” 李兵兵说的太快，差点让自己的口水给呛住了。 顺了口气后，他接着往下说：“第二下用力，老王说力气是从下往上推的。如果是林阳自己做，角度应该平行或者从上往下才对，所以第一下时候，既有可能的林阳已经痛得陷入了昏迷，然后凶手觉得没达到效果，给他来了第二下。” 想到这里，李兵兵仿佛觉得被刺入胸口的人是自己，感觉胸膛也疼的慌。 “所以杀死林阳的，和阿元说的一致，另有其他人。”沈睿想到那个银色头发的嫌疑人，“而刘达强他到底是不是林阳亲自谋划杀害，还需要更多的证据链来证明这起犯罪。” 李兵兵叹了口气，“哎，凶手太狡猾了，那个银毛家伙，我发散了所有兄弟去搜索符合条件的人。” “银毛不说天生的，随时可以染成其他颜色。”坐在沙发上，周元翘着二郎腿，淡淡地开口道。 这话叫李兵兵更是叹气连连，“今年我就要评职称了，给我搞出这一茬一茬的事情，哎哟，我怎么就那么命苦啊。该死的凶手，我李兵兵天涯海角也要把你们给抓住！” “行了。”沈睿把李兵兵给拉起来，将自己的手抬起来给他看手表，“李队长，你看看多少点了，你不想休息也不能妨碍别人休息啊，对不对？” 李兵兵也就刚来没多久，屁股都还没有坐热，就让人给上赶着要赶走，他委屈啊。 他瞧了一眼大床，发现两个枕头靠得很近，眨了眨眼的，指着枕头说：“对哦，我今天才反应过来，你们住同一间房？而且枕头是不是放的有些近啊？” 沈睿挑挑眉，将李兵兵推出了房间外，“对啊，我们住同一间房间。” “……不是，兄弟，你们没公费可以和我说啊，我可以给你们出钱啊，兄弟我还是有些积蓄，让你们多订一间房的啊。”李兵兵准备慷慨解囊。 可沈睿没给他机会，“哐当”一声，将门给关严实了，“谢谢，我钱多的是。” “那你们怎么只订一间房啊！”李兵兵是直男里的战斗机，直起来沈睿都要因他大脑的直线条害怕。 沈睿没回他，关上门就往回走了。 “沈队长，你的兄弟真贴心。”周元轻笑着说：“我觉得如果下次还是出差，最好订两间房，避免其他人误会。” 沈睿瞪他，“你做梦！” 沈睿率先躺床上，拍拍自己旁边，笑的一脸淫荡：“过来，我让你看看我持久不。” 周元：“……” 这家伙从白天记着这事情记到了现在？ 虽然白天在外面时，周元开了沈睿玩笑，但真的两人相处一室时，还是觉得这话让人脸红耳赤。 他假装没听见，埋头看手机。 沈睿把床给拍的啪啪作响：“周元，过来。” 周元的：“……”听不到。 沈睿让他装糊涂装傻的功力给搞的哭笑不得，从床上坐起来，打算亲自下去把他给抓上来。 可每当要准备人生大事的时候，总会有很多煞风景人打电话过来。 铃声像讨厌的苍蝇一样嗡嗡个不停。 沈睿叹了口气，接起电话。 手机另一头立刻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扬州对他说：“阿睿，在滨海市了吗？” 听到是扬州，沈睿脸上的表情正经了起来，他“嗯”了声，又听到扬州说:“我师傅问你明天有空没有，他之前和你提过的那名前辈想要见你。” “明天？”沈睿询问。 杨州以为沈睿觉得时间定的太着急，又补充了句：“那前辈身体不大好。听师傅说，快不行了。” 沈睿愣了下，连忙说道：“行，时间麻烦你们安排好，尽快早点，我都可以配合。地址你给我发过来，我明天和周元一起过去。”
第147章 酆都大帝十 临睡前，沈睿收到了杨州发过来的信息，信息里写了即将要见面的地址和时间。 第二日早上，沈睿特地起了个早，两人提前去买了一大堆保健品和水果才开车前往方国雄老前辈的朋友——牛冬青前辈的家里。 牛冬青基本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了最爱的警察行业，可因为年轻时太拼，和犯人拼命被刺过刀子，也中过子弹，他那条命也算是九死一生捡回来的。 尝过所有的苦痛，可好运并没让他在退休的年纪里，能够安享晚年年。 年纪一上来，以往所有的病痛都万箭齐发，叫他日不能食，夜不能寐，痛苦交加。 今年冬天比往年更冷，牛冬青看着自己浮肿的双腿，觉得自己也撑不住多少时日了了。恰好听到老朋友方国雄说起当年酆都大帝里的那一场火，还说有人有满腔疑惑想要解答。 牛冬青躺在床上盯着窗外，天已经很明亮了，他望穿秋水，等着客人到来。 唉，知道自己时间不多，愈发想要和别人探讨当年的案子。 尤其是那一根卡在他喉咙里的酆都大帝案。 叮咚。 牛冬青听到门铃，眼前一亮。 他的老伴儿看他霎时亮起来的双眼，想要说上几句，始终不太忍心。 都半个身子要进黄土的人了，就由着他吧，反正已经由着他拼命拼了一辈子了。 牛冬青老伴儿去开门，看到两个年轻人，“你们是老方说的沈睿和周元？” 沈睿连忙将保健品给放在内屋门边，鞠躬示好，“您好，我是沈睿，这是我同事周元，阿姨，牛前辈是在里边吗？” 牛冬青老伴儿点点头，将沈睿他们迎了进去。 躺在床上的牛冬青挣扎着要从床上做起来，他老伴儿见他这激动的模样，叹了口气，嘴上说了他几句，但手上还是宠溺的搅动他床，把床铺给调成了坐躺的模式。 “你们就是老房说的人吧？”牛冬青没说一句话都有些气喘吁吁，“你们过来坐，有什么想要问，尽，尽管问我，我知道的一定给你们说。” 沈睿和周元忙搬了一张凳子坐到牛老的面前，他们见牛冬青如此虚弱，都尽量将问题简化。沈睿问：“牛老，听方老说您一直在滨海市局，当年酆都大帝火灾这案子你也经过手，我想问问，当时五名死者，身份都确定吗？” 其实这个问题问当年被特地请过来做尸检报告的方国雄更合适。 不过牛冬青还是知无不言的回应，他说：“当年给尸体做尸检的人是老方，确定是四男一女。但当年的医学还没有那么发达，没有dna这件事，具体死者到底是不是死的被记录在案的人，大家都不清楚。” 牛冬青说得太快，干咳了好一会儿才重新说道：“我们只能从别人口中确定他们的身份。当年给我们确定死者信息的是侥幸因为外出交流而没发生事故的庙里的道长。” 出去交流而躲过一劫，是说荣慧？ “牛前辈，您是说道号叫荣慧的道长？”沈睿问道。 其实他们都知道，事情过去了那么久，荣慧也不是关键人物，牛冬青不记得也没什么。但出乎意料的是，牛冬青点头，非常确定地说道：“是他。” 这个名字，牛冬青时常念叨，因为他觉得一切错误的源头，就是从他开始。 当年荣慧和他们说了寺庙里住的人员，才会将白云和谢云给记上了死亡名单去了。 牛冬青说：“在火灾之后，有人在滨海开发城区里看到过那个被记载过死亡的女人白云，给局里报案。这样的事情不单单只有一桩，还发生过两件其他事情，就，就白云生前住的家里，有附近的邻居看到从家里走出来拖着一个小皮夹箱子，当时人家还以为是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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