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蝴蝶冷冷道:“你想说什么?” 蚂蟥道:“你应该放不下他吧,毕竟你曾经那么喜欢他。但有件事我要告诉你,或许你听完之后,就不会对他再抱有任何幻想了。” 蝴蝶冷不伶仃问:“什么事,直接说。” 蚂蟥森然的笑意毫无掩饰从电话中传出,他道:“据我的线人回信说,你那曾经喜欢的这位缉毒警察,他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并且,还是个男人。” “砰!” 剧烈的响声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连窗户都在嘎吱的响,副驾驶的车位已经力气过大,出现一道明显的裂缝。 蝎子下意识进入戒备状态,“蝴蝶,冷静点。” 蚂蟥在笑,并没有因此停下,“你知道我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吗,我以为他至少喜欢的是一个比你还要漂亮的女人,结果没想到,他口味这么独特,难怪当时他对你一点兴趣都没有,原来并不是不喜欢,而仅仅因为,他不好你这一口。” “你什么意思蚂蟥?”蝴蝶把拳头攥得更紧,“你是在嘲笑我连那些普通的男人都不如么?!” 蚂蟥笑道:“当然不是,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人,任何一个女人都比上你,无论是美貌,还是智慧,你都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是我心里的夜明珠。” “别恶心我!谁要当你心里的夜明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睡过多少女人么,这些话,你怕是没少对你床上那些女人说吧。” “她们这么配跟你比,他们连给你提鞋的资格都没有,只不过是一群试验品而已,还是一群失败的试验品!” “我不想知道你那些恶心事,也别来恶心我,我会跟你们待在一起,你应该知道我是为了什么。” “当然知道,因为你喜欢他啊,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你确定要对心爱的人棒打鸳鸯么?” 蝴蝶伸手捏碎了副驾驶上放置的观赏杯,直制玻璃杯的碎片变成了一粒一粒细小的沙子,随便一口气,就吹得满地都是。 一旁的蝎子看情况不太妙,赶紧转移话题,“老大,既然你的线人在他们系统内部,为何不直接让他透露他具体的位置,我们可以省去很多时间。”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 “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你真当他们内部那些高层都是吃软饭的吗?!要是有你说的这么容易,现在在中国境内的人,此刻应该是我了!还有那个姓秦的刑警,你们要是有机会,一定要杀了他,能让蛞蝓吐出那么多东西,保不准还会给我们之后的生意带来麻烦。这次如果不是我在,损失这么多钱,那个恶心吧啦的人偶狂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他绝对不能留!” “明白。” 蝴蝶突然开口道:“黄蜂跟蚁后是怎么死的?T博士说过,普通的子弹根本没办法击穿我们的心脏位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是打算利用这一单控制我们,对吧?” 电话霎时间安静下来。 外面人来人往,但布加迪车内去异常的安静,连呼吸都听的一清二楚。 蝎子也在等解释,这个问题如果不解决,始终像有一把刀抵在他们脖子上,只要稍微不注意,就跟普通人没什么区别,他们会被割断头颅,一样会死亡。 沉默了大概二十几分,蚂蟥终于开口,“蝴蝶,不管你信不信,我只说一句话,我跟你们一样,并不清楚。T博士死的时候,关于这些事情他都来不及说,知道我为什么那么着急把他带过来吗,就是因为我想知道,T博士究竟在他身上藏了什么秘密。只要我们得到这个秘密,之后,别说金三角,只要是我们想要的,没有人能够阻止我们前进的步伐。蝴蝶,只是一笔很合算的买卖,你帮我抓到他,我得到他身上的秘密,而你,则得到他的人,并且,按照目前的实验情况来看,我有办法让他只爱你一个人,我说到做到。” 蝴蝶没有立刻应下,她想了很久,道:“你这个条件还真是诱人,但我凭什么相信你?这种画大饼的事情,我也可以说,蝎子也可以,其他人都可以,要是T博士还在,这些话,还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性,可你并不是T博士。” “你信与不信,是你个人的事情,我不会强迫你,当然,我也跟你说话,我们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无论是黄蜂,还是蚁后,他们的死都是间接告诉我们,如果我们再不齐心协力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的话,我们迟早也会死。” “你这话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们本来就该死。” “所以,你这是要背叛我们吗?” 蚂蟥的语气逐渐变得森然,即使是在电话中,也仍然能感觉到一种无形的恐怖杀意。 蝎子不敢插话,他跟蝴蝶不一样,他想要永远活着,只有永远活下去,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气氛瞬间变得很有压力,如同整个空间的空气都被抽空,蝎子不自主低着头,紧张抓着自己的衣角。 但蝴蝶并不怕,“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是想杀我吗?” 可能考虑到旁边还有另外一个人,蚂蟥语气又放松下来,“蝴蝶,当初我们可是约定好的,也发过誓,要是谁违背了誓言,无论是谁,他都得死。我知道你喜欢那个警察,他救过你的命,这些我都可以理解,但是,我能理解你,他们可能吗?金三角并不是我一个人在管理,要是你真作出背叛组织的事情那,就算我没有下命令,他们一样会追杀你,这是规矩,谁都不能破坏的规矩。” 蝴蝶深呼吸一口气,将脖子上的绷带拆下来折叠好,上面的伤口已经完全愈合,一点被刀子割伤的痕迹都没有。 蝎子察觉到她的动作,抬头看着她,想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碍于在通话又不方便问,只能忍住。 “你在这边有多少人?” 蚂蟥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蝴蝶道:“刚才我在这里买东西,碰到一个抢劫犯,他割伤了我的喉咙,手上还沾着我的血,他必须要死,但是不能被警察抓住。” 蚂蟥明白她的意思,道:“把画像传给我,我会让人把他送到你面前,没人发现你的异常吧?” 蝴蝶回想起刚才黎川救她的画面,最终道:“没有,监控录像应该拍到我的正脸,但没有关系,我是受害者,警察不会查我。不过,为了保险一点,之后我会去把监控录像给毁掉。” 蚂蟥很满意她回答的答案,语气肉眼可见变正常,“你刚才的问题,回不回答你,其实并不影响你们两个去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你们不用插手,会有人帮你善后。但是,还是要提醒你们两个一句,没有必要的话,最好不要过早暴露你们的身份,既然他也在,就不能保证他没有把我们的事情给抖出来,但按照目前的情况来讲,他应该还没,所以我们必须要在其他刑警发觉之前找到他,并抓到他!” 说完,蝴蝶直接挂断他的电话。 蝎子这下敢问:“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蝴蝶反问:“你又不听命于我,为什么要问这个?我什么计划,怎么做,跟你都没有关系,蚂蟥只是说把人抓到带回去,至于我要怎么做,那就是我自己的问题。还是那句话,我们是在同一个组织,但并不代表我们是伙伴。” 蝎子笑了笑,“你说得对,现在你打算去哪里?” 蝴蝶掷地有声,“华星酒店。” - 江城市市中心离S省并不远,两个小时的车程便到。 黎川跟苗研来回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道刑侦队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 太阳火辣辣挂在天边,但现在正值秋季,冷风刮的凉飕飕,刚好太阳照一照,晒得全身暖呼呼。 苗研下车忍不住问:“黎法医,有件事我很想问您。” 黎川关上车门,“你问吧。” 苗研依旧对蝴蝶看自己的那个眼神很在意,便问道:“你说,那个被抢劫犯劫持的人质,是不是认识我们?” 黎川的脚顿了一下,又很快恢复原样,“为什么这么问?” 苗研也摇摇头,她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问,但实在很好奇,“因为我当时面对着她的时候,她看我的眼神……就是跟看黎法医你那时候一样,黎法医你当时是不是也觉得很奇怪?” 黎川低下头,果然,那不是他想太多,对方的确是认识他们。 只是,他跟苗研也是同样的疑惑,那就是他们两人都不认识那个年轻被劫持的受害人。 还有就是,对方既然认识他们两个,为什么他问的时候,对方又拒绝回答呢? “你有没有问过她?” 苗研点头,“问过。我问她说你是不是认识我,她没回答,但是吧,要是她认识我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还是说,是有其他原因?” 似乎想到什么,苗研又拼命摇头,“不对不对,还是不对劲。” 黎川道:“哪里不对劲?” 苗研分析道:“她要是认识我们两个人当中的其中一个人,都很对劲,毕竟我们警察办案,有时候无意中救了谁,我们自己可能不清楚,但是被救的受害者会为了报恩记一辈子,所以她认识我们当中其中一个很正常。但她当时的反应,明显是我们两个人都认识,可在我的印象中,黎法医你跟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并不长,而且也不是每次有案子我们就待在一块,更没有一起拯救过她这么一个受害者。所以是不可能我们两个都认识的。除非……” “除非她早就认识我们两个,你是想说这一句对吧?” “对对对,就是这样!” 黎川在车上就想过这个问题,当时他不敢确定对方是什么时候认识他们两个,又是从哪里认识到他们两个,正常人如果见到自己认识的人,肯定会表现的很激动,很热情,然后就会拼命问东问西,也可能不会问,但一定会表现的很激动。 可那个被劫持的受害人并没有。 从始至终,都非常的冷静。 无论是他们还没到现场之前,还是他们到了现场之后,那位被劫持的受害者都表现的异常沉稳。 这并不是一个普通人被劫持之后应该有的反应。 但是对方的眼神却又在告诉他,她对他们并有什么恶意。 她到底是什么人? 黎川伸手揉了揉眉头,如果对方对他们有敌意,哪怕稍微只有一点,他都能往可能方向去推测,然后再慢慢求证。可问题就在于,对方对他们没有任何恶意,他甚至能在对方的眼神中,感受到一种十分怪异的情感。 为什么会这样? “黎法医。” 黎川抬起头,“怎么了?” 苗研见他很困惑,提了自己的一些猜想,道:“黎法医,虽然她看我们的眼神都差不多,但我们能分辨的出来,她对你跟我还是不太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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