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阳,我跟你一起去。”老徐也站起来。 “别了老徐,我掉水里还有能力自保。你万一掉水里,我是救还是不救呢?”卢春阳不留情地说,“我对你可不能像夏哥对二林那么好,你就别跟着我添乱了。” 林岑岭听了小脸一红。 “夏哥,我要回溶洞一下。”他凑近了夏凡亚,轻声说。 夏凡亚缓缓睁开眼,嘱咐道:“你小心点。” “好。”林岑岭点点头。 走出缺口的时候外面已经起了雾。 林岑岭凭着记忆里的方位摸索到了蛇洞跟前,钻了进去。 越往下爬视线条件越差,本来下坡就比上坡要危险,他只好扶着洞壁前进。 空气里泥沼的独特气味渐渐被腥臭和地下溶洞里的潮气取代,林岑岭感觉自己就快爬到底了,可还没高兴多久,脚踢到一块坚硬的凸起,一个踉跄就脸朝地扑了下去。 门牙磕在地上,疼得林岑岭五官都皱在一起。 整个人顺着坡道向下滚去,滚了没多久就碰到一个弯道,身体撞上洞壁后换了个方向继续滚,林岑岭只觉得自己滚得晕头转向,天旋地转的。 一直骨碌碌滚到快到出口的地方,林岑岭才终于在视线里出现亮光的那一刻搞清了方位,他赶忙伸手扒住了洞壁上一块突出的岩石给自己减了个速。 总算没有一口气滚进湖里喂了食人鱼。 捂着嘴艰难爬起来,摊开手离远了一看,一手的血。 林岑岭又是一阵头晕目眩。 是手机不好看,还是电脑不好玩?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该死的游戏受难啊? 林岑岭在心里骂自己。 “二林,你还好吧?”背包里发出沉闷的人声,是卢春阳在石板那头询问。 “没事……摔了一跤。”林岑岭从包里拿出石板,现在的他还满嘴是血,嘴唇肿着,口齿也不太清楚,“春阳哥你到了?” “还没,我刚走到那段窄路前,准备过去了。”卢春阳说。 “那你别分心,专心过,小心一点。”林岑岭关照道。 “好,那等会儿再说。”卢春阳说完把石板扔进包里,把包反过来背在胸前,侧身贴紧石壁准备过那段窄路。 林岑岭也把石板放好,把沾满血的手在迷彩服上擦了擦。 这边的溶洞还是和之前一样昏暗,他现在头又有些晕,只好在蛇洞洞口边坐下休息了一会儿。 他仰头抵着岩壁合上眼。 耳边传来一记很轻的声响,林岑岭扭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昏暗中远处的石壁底部模模糊糊有一些白色的东西在蠕动。 林岑岭立刻警觉起来,睁大眼睛,努力分辨是什么在动。 盯着看了几秒他才反应过来,不是白色的东西在动,而是一条蛇在动。 那蛇身上黑色的鳞片边缘是一圈白,白色细线组成一个个菱形,相互交织,缠绕在蛇身上。黑色部分因为与岩石的颜色几乎一模一样,林岑岭才会只看到了白色物体在移动。 就知道我的受难日还没结束,林岑岭欲哭无泪。 这条蛇的体型远比先前与食人鱼鏖战的巨蛇要小,不过也比普通的蛇大了许多,足足有五六米长。 它缓缓向林岑岭所在的洞口爬来,肌肉缩放着在腹部两边形成小小的波浪。 林岑岭眼睛紧紧盯着那条蛇,身体慢慢地站起来,后退着远离洞口。 动作极其的缓慢小心,就像是动画一帧一帧在播放。 大气也不敢出,林岑岭觉得自己今天的结局可能不是被蛇咬死而是被自己憋死。 然而惊喜总是来得很及时。 “二林,我顺利通过窄路了,现在就过去,你到哪里了?”卢春阳的声音又从背包里传出来。 声音响起的瞬间,林岑岭和那条蛇都是一个激灵。 林岑岭脊背一僵,绷直了身体,眼睛死死盯着那条蛇,不敢有一丝松懈。 而那条蛇也弓起了身子,摆出一副警觉的姿态,嘴里吐着蛇信子感知着空气中猎物的信息。 “二林?难道断线了?总不能是没电了吧……算了,应该快到了。”背包里传来卢春阳自言自语的声音。 春阳哥你可闭嘴吧,否则就得来给我收尸了,林岑岭心里苦。 嗒一声轻响,林岑岭的脚后跟踢到一块碎石,石头向旁边滚去。 声纹在空气中的震动传到了蛇那里,它扭动起身体朝林岑岭游去。 林岑岭赶忙往后退,可那蛇的速度惊人,一眨眼的功夫已经窜到了眼前。 下一秒就见那条蛇张开大嘴,露出倒勾状的毒牙,一股腥风逼到了鼻尖。 林岑岭向后倒去,紧紧闭上了眼睛。 人生最后的时刻,林岑岭以为会像电视里说的那样,眼前车马灯一般回放着他这一生的种种。 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自己竟然十分冷静,还可以分析到夏凡亚的爸爸不是直接死在游戏里,而是在出游戏后在现实中死去的,所以自己应该有时间跟家人告别,顺便还能把自己那些拥有稀有装备和皮肤的账号转交给好基友。 想必吴镭得到这些账号信息后,一定能感动得临表涕零。 正在脑海中整理着有哪些账号要留时,大蛇飞扑过来的压迫感不见了,鼻尖腥臭的气味也一并消失。 林岑岭睁开一只眼睛。 大蛇真的不见了。 “?” 他撑着胳膊肘支起身,对着眼前的空气眨了眨眼。 我产生幻觉了? 还是游戏又耍我? 劫后余生的林岑岭此时心情有点复杂。 感动中有一丝愤怒,愤怒中又带着点困惑。 难道这游戏真的不会死人? 所有的一切都是我想太多了吗? 所以夏哥和小徐哥也没有危险了? 那么夏凡亚的爸爸究竟是为什么会死掉的? 难道真的只是酒驾? “二林!你在吗?”卢春阳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林岑岭终于回过神来。 不管怎么说先把这场游戏结束了,他对自己说。 “我在呢!春阳哥你在那边等我别过来,我这就过去。”林岑岭喊。
第32章 丛林的宝藏 “春阳哥。”林岑岭从石缝里钻出来,打了声招呼。 “二林……”卢春阳扭头看到林岑岭的样子吓了一跳,“你这摔得不轻啊……” 林岑岭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血好像止住了,但是磕破的嘴唇肿了起来,额头好像也起了个包。 “嗯……”林岑岭想象了一下自己现在猪头一般的模样苦笑了一下。 “这地确实很滑,下次小心一点。”卢春阳说。 “但愿没有下次了。”林岑岭说着下巴朝拴着铁链的石柱撇了撇。 “对对对,没有下次,但愿这次就能成功结束游戏。”卢春阳说着就站到石柱旁,双手拽住铁链往上拉。 林岑岭也随后加入,两个人拼命使力把水里的发光球往水面拉。 两人都紧咬着后槽牙,脸憋得通红,溶洞里回荡着铁链划过石岸发出的尖锐摩擦声。 “再坚持一下,快上来了!”卢春阳涨红着脸给队伍打气。 眼看发光球就要被拉出水面了,林岑岭拽住铁链往后退却突然脚下一滑,摔坐在了地上,铁链也脱手而出。 卢春阳顿时觉得手上的重量加了一倍,他咬牙收紧五指,手上的皮肤被拉扯得生疼,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才终于没让发光球又掉回水底去。 林岑岭摔在地上后,忍着痛赶快又爬起来,准备再去给卢春阳帮忙。 但随着哐当一声响,发光球已经被卢春阳拉了上来,那球带着铁链一起清零哐啷滚到岩壁一角,反弹了一下终于停在了不远处。 林岑岭和卢春阳一屁股坐在地上累得直喘气。 “结束了吗?”卢春阳转过头看向林岑岭。 林岑岭还没来得及回答,洞里的四面岩壁忽然都亮了起来,浮现出一幅幅精美的壁画。 - 天地之初是一片黑暗。 创世神依扎木纳带来了光明。 他给人们留下了自己金黄温暖的印记之后,还在世界的中央种下了一棵巨树。 那棵树高耸入云,枝繁叶茂。 它的根系深入地底,能吸吮到最深处的地下水。 在它周围的土地上,鸟语花香,万物生息。 不知道过了多久,巨树上出现了许多小小的人脸。 这些人脸顺着垂下的树藤向地面移动,快到地面的时候树藤就断了,带着人脸的小树藤就变成了一个个小树皮人。 小树皮人渐渐长大,他们聚集在一起,生活在巨树下。 生活平静而幸福,因为他们从不吵架。 他们照顾身边的鱼虫花鸟,他们甚至还结出红色的果实喂食受伤生病的野兽。 他们拥有和巨树一样的共同意识,他们只想要这片丛林大地充满生机。 后来巨树的脚下来了一群陌生的访客,来自遥远的北方。 北方来的访客称他们自己为奥尔美可。 奥尔美可们穿着橡胶做的头盔和护甲,上面还插着他们从黑棕榈树上收集下来的木刺。 他们还养着一种奇怪的蛇,那蛇生气的时候尾巴嘶嘶作响。 这些蛇还像它们的主人一样,爱把脑袋往黑棕榈上撞,插满了木针后等伤口愈合,那些木刺就跟它们融为一体,看起来就像头上长着刺冠一般。 这些爱往上身扎刺的奥尔美可和他们的蛇都让树皮人感到可怕。 树皮人躲回了生命之树上,只是偶尔摊出脑袋好奇地窥探下方那些奇怪的北方来客们的生活。 渐渐地,树皮人发现奥尔美可可怕的外表下有着善良可爱的心。 他们总是聚在一起唱歌跳舞,分享食物。 他们照顾别人的老人小孩以及受伤的同伴。 他们也捕猎别的动物,但只为了果腹,从不为乐趣。 他们甚至还开始在石头和木板上刻刻画画,内容就是他们头顶的这棵参天巨树。 他们称巨树为生命之树,他们相信丛林的万物都是生命之树的恩赐。 树皮人们终于卸下了心防,重回到巨树脚下,试着和奥尔美可们接触。 而奥尔美可们也高兴极了,他们把树皮人当做生命之树的信使,把他们奉为部落的守护神。 就这样奥尔美可和树皮人又幸福地生活了一段日子。 在那段日子里,树皮人们给了奥尔美可一些金色的矿石。 那些矿石来自最深的地底,是生命之树的根系发现了它们。 矿石有着和创世神依扎木纳一样的金黄色,还像创世神留下的印记一般温暖又圆润。 奥尔美可高兴地收下,他们将这些矿石称为依扎木纳的赠与。 为了感激这份赠与,他们决定建造一座金字塔,树皮人也自告奋勇地参与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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