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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侧写:第二季

时间:2023-08-21 19:00:32  状态:完结  作者:廿色

  庄笙心里“咯噔”一下,之前屠杀整个村庄平民都没有一点情绪波动的安比曼,现在给人的感觉,竟然隐约间有些失控。

  他无法想像彻底失去理智的安比曼,会给X国带来怎样的灾难。

  在书房扫视一圈,庄笙的目光落在案几的那份文件上,勉强辨认出上面的文字,瞳孔骤然一缩。

  ——那是一份,DNA鉴定报告!

  安比曼毫不在意书房里多了一个人,她没有看庄笙,低头抚摸着盒子里那些信件,动作很温柔。

  “这些信,竟然全是一个冒牌货写的,五年,五年了啊——”安比曼摇了摇头,轻声感叹,“我竟然从来没怀疑过。”

  庄笙微微皱了下眉,沉默地看着安比曼,没有出声打断。

  “其实收到第一封信时,我就该有所察觉的。那时我要送菲易诺出国,他不愿意,一直跟我闹,我还是强行把他送走了。照他的脾气,不会那么容易原谅我,可在收到第一封信时,没有怨恨与责怪,满满的是对我这个姐姐的思念。”

  安比曼似乎沉浸在回忆中,身上的冰冷之气渐渐散去,重新变柔软起来——如同庄笙最初见到时的那样。

  “我多欣慰呐,欣慰的同时又很心疼,想着他小小年纪,第一次离开我身边,去到完全陌生的国外,肯定很害怕。可惜为了防止泄露他的行踪,我不能给他回信,连电子通信都不敢用。甚至,当时要把他送去哪里,我也不知道——”

  安比曼语气骤然转冷,方才短暂的柔软似乎只是庄笙的一个错觉。

  “千防万防,还是没想到,送人出国的计划在一开始就泄露了,人在那时被掉了包——所谓国外的安全之所,根本不存在。”

  安比曼随意抽出一封信——以前看着这些信件的眼神有多温柔,现在就有多冷漠和厌恶。她拿起一个打火机,一脸漠然地点燃信纸。

  庄笙心里一突,下意识地伸手想阻止,然而又找不到阻止的话,最后只得选择继续沉默。

  安比曼点燃一封又一封的信,白色的信纸被火舌吞噬,连同信纸上一个个的字,化为灰烬落在地板上,稍一碰触,尽皆成灰。

  安比曼冷淡地看着那些信,一边燃烧一边飘落自己脚下。信上的每一个字她都很熟悉,现在却恨不得把所有的字烧个干干净净。

  “一个冒牌的东西,竟敢假装菲易诺欺骗我五年,死无全尸都便宜了他!”

  庄笙蹙起眉头,忍不住开口说道:“其实,他也很无辜。”

  安比曼仿佛终于知道他存在似的,冷漠地扫过来一眼,“你要替一个冒牌货说话?”

  庄笙无视她语气里的威胁,平静地说下去。

  “因为被催眠,他失去了之前所有的记忆,他唯一的记忆,就是你这个姐姐——他虽然不是真正的菲易诺,可在他心里,他就是菲易诺,而你也真的是他姐姐。”

  庄笙望着沉默下去的安比曼,声音渐渐带上一丝不忍和同情。

  “他只是一名被人操控的棋子,说到底不过是你们几方势力夺权争斗之下的牺牲品,何其无辜,到死只怕都还惦记着你这个姐姐。你可以不认他,但没必要将仇恨和怒火转嫁到他身上。”

  安比曼的眼神有了波动,她眼前再次浮现那天的一幕:

  面色有些苍白的青年一步一步,慢慢朝她走来,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可眼睛却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世界之大,那双眼睛里只装着一个她。

  眼睛里满满的依恋和孺慕不容错认,正是那样的眼神,才让她一瞬间便认定这个年轻人是自己从小一手带大的弟弟。

  青年望着她,在爆炸之前嘴唇似乎嚅动了下。

  好像喊了一声:

  ——姐姐。


第137章 Ⅴ.白骨的自语17

  庄笙心情沉重地离开安比曼的书房,想着跟孟衍分开前对他说的话。

  那天时间紧急,孟衍没法跟他说太多,只是告诉他,X国多年内战很可能跟A先生有关——这人将一国战局当成游戏,随意选择操控一方阵营,不在乎哪方阵营输赢,只想看战场上多方厮杀,只为搏他自己一笑。

  哪怕庄笙熟读各种心理典籍,见过那么多不同罪犯,无论怎样穷凶极恶的罪犯都能给出心理侧写,甚至与对方感同身受。

  可这一次,他脑海中只有一片混乱,他解读不了A先生的行为动机,也完全无法预测他的行为模式。

  这就是那种“我死后哪管他洪水滔天”式的疯狂人物,甚至比这还要疯狂——因为他活着时,就已经不在乎世界洪水滔天了。

  照目前情况来看,这人很有可能就隐藏在拉斯艾本大公身边,五年前掉包劫持菲易诺一事,便是由他一手操控。

  现在的问题是,真的菲易诺在哪里?

  他,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庄笙没敢当着安比曼的面点破,虽然他们可能都知道,人多半已经凶多吉少,但在没有找到尸体前,谁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已经看着假弟弟在面前自爆过一次,安比曼便险些疯狂——不,已经疯了,她面不改色地下令屠杀了一村平民。

  如果再获知亲弟弟早在不知什么时候,死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那安比曼,还有可能再次重新冷静下来吗?

  庄笙又被带到之前那个房间,安比曼没说怎么处置他,下面的人也就照着之前的方式把他关押起来。

  虽然不能出门,但庄笙还是察觉到了整个府邸的紧绷气氛,像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不时有军用卡车启动的声音传来,甚至还隐约能听见军靴踩踏在地面发出的整齐脚步声。

  庄笙心情沉重。

  安比曼,是要出兵了吗?

  夜间,万籁俱寂,嘈杂的一天的将军府邸似乎也陷入沉睡。

  庄笙睡不着,站在窗前看外面的夜色,他视线由远及近,再到窗户下面,皱眉沉思。他已经观察了三天,这里是三楼的房间,下去难度不大,难的是怎么避开明里暗里的守卫。

  这座将军府邸,被守得犹如铁桶,不管是强闯,还是暗潜,出入都难如登天。

  明知不可为,但庄笙还是没有放弃。

  “笃笃”——

  忽然,一阵轻微的敲门声惊醒沉思中的庄笙,让他顿时警惕起来。

  这时候会有谁来找他?

  要知道在这里几天,平时除了送饭的,还没人进过这个房间。

  敲门的人似乎很有耐心,在最初敲了几下房门后,便一直没有动静,让人怀疑外面的人是不是已经离开,又或者之前的敲门声听错了。

  庄笙打开房门,门外站着一名眼熟的士兵,正是今天带他去见安比曼的那个士兵。庄笙讶异地挑了挑眉,安比曼这个时候找自己有什么事?

  “将军要见你。”

  一路跟着士兵在府邸穿行,庄笙注意到并不是去书房的路,心底浮起一丝疑惑。他看向前面带路的士兵,试探性问了句,“安比曼将军为什么这个时候见我?”

  士兵好像没听见似的,一路闷头往前走,一直出了后院,这里光线暗淡。

  庄笙察觉到不对劲,这里没有守卫,不仅这里没有,一路走来,也没有看到巡逻的士兵,他警惕地停下脚步。

  庄笙刚一停下,前面的士兵跟着止步,转身面无表情拿枪指着庄笙。

  庄笙瞳孔微缩,难道安比曼是打算杀掉自己?

  她不怕惹怒他背后的孟氏与华国吗?还是说,正因为考虑到这一点,才选择深夜动手,悄无声息地杀了他?

  心念电转,庄笙不动声色,继续跟着往前走,最后上了一辆车。上车后,他被罩上了一个黑色布袋,车子缓缓启动。

  这是要把他带到无人处杀死?

  车子行驶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庄笙在心里估算了下路程,接着被带下车,蒙着头又跌跌撞撞走了一阵,终于停了下来。

  庄笙能感觉到身边有人,那人没有拿掉他头上的布袋。

  ——是要,动手了吗?

  庄笙紧张的心快跳到嗓子眼,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拿掉布袋时,身边的人开口了。

  “深夜打扰,把阁下请来,还望见谅。”

  对方说的是中文,只是口音有些奇怪,不是一般外国人说中文的那种别扭感,而是带着一种奇特的韵腔。

  有点熟悉,仿佛在哪里听过。

  庄笙取下布袋,眼睛适应了一下黑暗,借着月光看清周围环境。发现自己身处野外,前方好像是处断崖,一个男人背对他站在断崖边,手里——端着个红酒杯?

  后方不远是公路,一辆停在那里,依稀还有两个人,身上应该背着武器。

  “烟花,还是要晚上看才漂亮,所以我不得不夜间请你来。”男人慢条斯理地喝了口酒,目视远方,似乎在欣赏夜景。

  这样神经质的行为,自顾自的说话方式,一个名字呼之欲出。

  庄笙凝目注视男人的背影,皱着的眉头缓缓松开,他沉默片刻,一字一字吐气般说出口。

  “A先生。”

  被认出来的男人一点都不惊讶,甚至都没回头看庄笙一眼,他眺望着远方——哪怕那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清,挥舞手臂,语调带着一股奇异的兴奋。

  “知道烟花的美学意义在于什么吗?就是刹那的短暂绽放,辉耀整片天空的绚烂,响彻大地的伴奏,以及,那最后的残骸余韵。”

  “啊,多么令人迷醉。”

  庄笙神情凝重,如临大敌。

  这人现在看起来像个刚听完交响乐,还沉浸在优美旋律中的音乐发烧友;又或者是参观过一场画展,深深被色彩与线条吸引的绘画爱好者。

  换个场景,或许大家作为同样的文艺分子,可以坐下来好好交流。

  然而——

  深夜,断崖,酒杯,带枪的随行人员,怎么看都不是讨论文艺爱好的正常场景。

  半夜把他从安比曼的将军府邸带出来,难道真的只是为了看一场普普通通的烟花吗?

  庄笙预测不出他的下一步,心里不由更加紧张。

  男人没有回头,似乎也能猜到庄笙心里是怎么想的,他喝下最后一口酒,将手松开,杯子滑落掉下断崖。

  “别担心,就是请你看场烟花表演,这样的烟花孟经常看到,你没有见过,不是太可惜了吗?”

  他话音落下,似乎是一个信号,不远处“轰隆”一声响,火光映透半边天空。

  “轰隆”声连绵不绝,天空好像被烧起来一样,连大地似乎都在战栗。断崖距离那边不远,又居高临下,火光燃烧起来时,能将那里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呼叫惨嚎在夜间散开,求救声伴随着通哭,夜晚的静谧被彻底打破——而所有的声音,站在断崖这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庄笙四肢发冷,双手控制不住颤抖起来。

  上次看到安比曼下令屠杀村民时,他感到无比愤怒,出声质问——而现在,却只有彻彻底底的寒意,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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