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天无奈的叹了口气:“是!都有证人了还不信啊?” 说完看向趴在我身上的小狗说:“要不你问它,它总不会骗你吧?” 我于是指了指吴天,问狗子:“你能看见他吗?” 狗子当然听不懂我说什么,但是却轻轻舔了舔吴天的手指。 我见状松了口气,不禁笑道:“这下好了,以后我就靠这狗子了。” 我瞥了一眼吴天,奇怪道:“你知道我有这病啦?怎么没把我送精神病院?” 吴天闻言神色复杂的看着我说:“你都忘了,其实送过,但是……” 我一想起曾经那个白色的“地狱”,猛然吃惊的看着吴天:“你没想到我会被放出来是吧?” 吴天苦笑的摇了摇头:“没有,是我主动提出来接你回家的,治疗的效果并不好。” 我挠了挠头:“那我到底杀没杀人?我怎么记得我被放出来的条件是要替别人杀人?” 吴天看向我说:“你还记得你杀的是谁么?” 我摇了摇头:“我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是别人让我杀的。” 吴天:“不,没人让你杀人,你把这个家伙杀了,还记得吗?” 吴天把手机递给我,上面是一张现场照片,照片里是一个男人躺在血泊之中。 当我把照片滑到第二张的时候,发现竟然是那个家伙?! 我的天……我……我杀的人是他吗? 这个家伙的死法和我记忆里杀人的手法的一样的。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照片,又看向吴天:“我杀的?那……我为什么没被抓起来?” 吴天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你是一点都不记得了,你不是没被抓起来,只是审讯的时候完全不像正常人,所以做了精神鉴定发现你有妄想症,案发的时候你正处于妄想状态,对所做的事情不承担刑事责任,但是被法院强制送去精神病院进行治疗。” 这时候我才幡然醒悟,原来不是我从精神病院出来后杀的人,而是我杀了人才被送进了精神病院?! “那你认不认识一个叫安慈的人?”我继续问吴天。 吴天看着我说:“这个人并不存在,虽然你不止一次说是这个家伙怂恿你杀人,但是这个人并不存在。” 我皱着眉头:“不存在?他不是精神病院的医生?” 吴天摇了摇头:“医生说他的出现才是你妄想症的开始。” 我越听越糊涂,怎么和我的记忆完全颠倒了呢? 我越是回忆头越疼,像是针扎一样,疼的想撞墙那种。 吴天见状连忙抓住我的胳膊说道:“你别想了,先跟我回家。” 我叹了口气,现在我的记忆完全是混乱的,感觉时间线是错位的,而且哪些是妄想的哪些是真实的真的分不清了。 我不想睡觉,感觉自己一睡觉再一睁眼又会到陌生的地方。 但是坐车没几分钟我就困的睁不开眼睛,即便刚刚在派出所都睡了一觉了,现在眼皮又开始打架了。 最后我实在是抗争不了困意,还是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围是淡淡的清香,熟悉的味道让我有一种淡淡的幸福感,好像回到了童年,那个满是无忧无虑的时光。 把我叫醒的还是那个湿漉漉的小舌头,我眼睛一睁开就看见了它毛茸茸的身体,眼睛不大,像是黑豆,身上散发着熟悉的洗发露的味道。 看见这只狗子,我心神稍安,至少之前我的记忆和现在是连贯的。 我起身发现衣服已经都换了,身体也没有之前看上去那么脏。 我环顾一圈,发现我回到了吴天的家,这里的环境和我记忆里的到是一样。 这么说来,吴天并不是我幻想出来的,难道真如吴天所说,安慈才是我幻想出来的? 那他不是祝慈安吗? 一想起这件事,我脑袋又开始疼起来,我忍不住扶额,感觉自己的大脑里好像被安插进一个电击芯片,只要想到这件事就会触发,疼的我额头直冒汗。 狗子见状不知道是害怕还是担忧,突然叫了起来。 吴天听见动静连忙举着锅铲就从厨房冲了出来,见状连忙走过来把我的手拿下来说:“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我看着吴天说:“不是我想胡思乱想,是我根本不清楚现在是个什么状况,感觉自己像是穿越了一样不真实!你告诉我的和我的记忆完全颠倒,我都不知道该相信谁了!” 吴天似乎已经习惯见我这样了,没有不耐烦,只是无奈的笑着对我说:“你别急,你想知道的我都会慢慢告诉你。” 我定定的看着吴天,心中萌生一种非常违和的感觉,问道:“为什么我都这样了你还在我身边?” 我宁可相信眼前的吴天是我幻想出来的,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安慈是我幻想出来的。 吴天闻言神色一黯:“我不管你难道把你丢给你父母吗?” “他们不知道吗?”我反问。 吴天看着我:“暂时没告诉他们。” 我感激的点了点头,所幸父母都住在乡下,平时跟我联系的也少,只是逢年过节回去探亲,有时候忙起来十天半个月也没联系也很正常。 这时候从厨房传来一丝糊味,吴天猛然想起自己还在做菜,连忙跑回了厨房。 我托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去了浴室洗了个澡,站在镜子前才发现自己现在简直就像是山顶洞人,长长的头发盖住了半张脸,和胡子简直是无缝衔接。 我把头发向后捋了捋,但是头发并不服帖,背头没成功,刘海顺着两侧耷拉下来。 胡子把腮帮的部分剃了,上唇和下巴都留了一部分。 大概收拾了一下从浴室走了出来,吴天正在解围裙,看到我后把椅子一拉:“坐,尝尝我最近新学的一个菜。” 我坐到椅子上,端起饭碗默不作声的开始吃了起来。 吴天见我不说话,倒也没说什么,只是一个劲的给我碗里夹菜。 我却是不由得停了下来,看着吴天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吴天眼圈一红,随后一笑:“嗨!说那些干嘛!赶紧多吃一点,你看你又瘦成皮包骨了!” 其实我此时的心中也是酸楚难受,眼前的吴天客气的让我感觉陌生,但这种温暖的感觉是我以前梦寐以求的。 “吴天,我明天想回我爸妈那,在这太拖累你了。” 吴天闻言脸色瞬间就变了,瞪着眼睛对我说:“你说什么呢你!谁说你拖累我了!你现在回去除了给你爸妈添堵还能干什么?你现在回去除了啃老能干啥?” 说道最后可能也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纠正:“我是说你现在在我这啥也不缺你的!你咋总想离开呢?你知道你走丢这几天我有多担心你嘛?!这还幸亏在城市里监控布点够多,就算派出所那边不打电话我也快找到你了!这要是你回乡下了,也不可能天天把你关在家里,你要是突然犯病走到深山老林里丢了,上哪找你啊?!” 我不禁微微苦笑:“像我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要是真在深山老林里走丢了也好,不用谁再为我操心了。” 吴天站起来啪的一声对我扇了一巴掌,我看他的眼泪瞬间从眼眶里落在了桌面上。 “我不许你这么说!” 我的眼圈也有点红,看着吴天只能挤出微笑:“我不能呆在你这。” “为什么?”吴天瞪着我问。 “因为很危险。” “怎么危险?” “我能无意识的把人杀了,你怎么保证我不会把你也杀了?” 吴天听我这么说反而松了口气:“放心吧,我没那么容易被人杀了,你这么说就更应该在我这,起码真有啥事我还能控制住你。” 我呆呆的看着吴天,心中不禁有些愧疚,其实他人真的很好,不仅仅是我曾经迷恋他的那些让我觉得“配不上”的一些外在因素,还有此时此刻即便知道我疯了还守在我身边的这种不离不弃,真的很让我感动。 我曾经真的很恨他,但是现在,我释然了。 即便曾经他真的对我有所亏欠,现在已经两清了。 况且曾经的恨,曾经的痛苦,其实很大一部分都源于我自己。 怪我放不下,怪我对他还有期待。 而偏偏在我最期待他出现的时候,他没有。 所以我在无数个黑夜里慢慢被疯狂蚕食,变成了眼下的情况。 成也萧何败萧何,现在他不离不弃,还把我救了。 我已经没资格再恨他了。 我默默的闭上了眼睛,泪水顺着我的脸颊落下。 吴天见状紧张的走过来捧起我的脸问:“怎么了?刚刚打疼你了?” 我睁开眼睛看向吴天,微笑的说:“我们重新开始吧。”
第93章 后续1 一个人的蜕变不是你觉得你变了,而是别人觉得你变了。 一个人死过一回能不能蜕变我不知道,但是疯过一回,绝对会让人看待世界的视角都不一样了。 因为我的病史,没人敢轻易相信我现在是“正常”的。 我现在的想法和习惯也和以前大相径庭。 比如以前我身体孱弱,虽然身高已经186,但是体型却像竹竿,风一吹就倒的既视感。 但是自从我疯了之后,却变得喜欢健身,运动,即便在家也会原地做一些无氧运动。 渐渐的,我的身材也发生了悄然的变化,曾经羡慕别人的腹肌也逐渐在我身上显现。 健身一旦形成了习惯,身体就会产生一种依赖,就是一天不练都浑身难受。 我算是理解吴天为什么每天必须要跑半个小时才舒服。 本来吴天也想带我一起去晨跑,但是我现在有点社交恐惧症,看见陌生的人就会担心是自己的幻觉,所以能不出去就不出去。 吴天请了几天假陪我,但他不能永远在家陪我,他还担心我独自在家会突然犯病偷跑出去,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决定带着我一起去“上班”。 虽然我内心是一万个抗拒的,但是我也知道越是封闭自己反而容易“复发”,要保持心情舒畅,不要钻牛角尖,不要在意别人的评价和眼光。 说的容易,当我和吴天一起出现在办公室里的时候,所有人的目光还是诧异的很。 曾经嘻嘻哈哈的悠悠见了我都一脸错愕,好像觉得我出现在这里都是匪夷所思的事。 如果像以前的我,估计此时会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打破尴尬,对众人友好的打招呼。 但是如今我没有这么做,我不想再勉强自己做任何事,即便是社交需要。 别人如何看待我都无所谓。 我坐在吴天的办公室里,吴天特意为我买了个特别舒适的真皮沙发,躺在上面特别舒服。 我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生活,上班睡觉,混吃等死,一天什么事都不用操心,怎么惬意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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