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直呆在这个走廊多久了?”我迫切的瞪着这个家伙。 “不记得了。” “你叫什么为什么会来这里总记得吧?” 那个人白了我一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说完那个人扭头就走了。 我摇了摇头,努力保持理智。 不会的,不可能啊,怎么突然就进了精神病院了?? 可是…… 我忍不住扶额,难不成我之前和吴天重逢都是我幻想出来的?? 可是那些经历是那么逼真,那些我见过的人也不可能凭空捏造吧? 不行,我必须从这里出去才能确认。 但是目前看来,这里不是那么随随便便就能离开的。 不过这里的病人总要吃饭的吧?等有人送饭的时候就抓住一个医护人员问问。 抱着这样的主意,我就呆坐在走廊里,一边坐一边回忆,究竟那些记忆里发生的事情是真实的还是虚假的? 我身上有包扎的伤口,等到时候肯定会有人给我换药啥的吧? 我等啊等啊,这里没有时间观念,我也看不到外面,周围都是一片白色,白色的墙壁,白色的病号服,白色的门,甚至连窗户都是磨砂面的白色。 随着时间的推移,我越发的感到一种恐慌,如果我真的是精神病人,那我肯定是病入膏肓那种了。 但我就是不死心,我不死心!不死心…… 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廊的门突然开了,我第一个冲了出去,下楼发现是一个摆了很多桌子的大厅,有些桌子已经坐了些人,但都在各干各的,看起来都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我放眼望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为了避免被当成有“危险性”,我故意放慢了速度,故作正常的走到那个医生面前。 当我看见这个人脸的时候,猛然瞪圆了眼睛,突然抓住他的肩膀说:“安慈?!!” 那个这个被我叫做“安慈”的人微微一笑:“你今天状态不错啊,都能认出我来了。” 我摇了摇头:“不对,不对,我……” 安慈笑着对我说:“你别激动,过来坐。” 我坐到旁边的位置,看着他问:“你知道我是谁吗?” 安慈笑道:“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关键是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一听激动起来:“我当然知道我是谁!我叫张鹏涛!” 安慈点了点头:“嗯,这倒是没错,不过最近你的病情有些加重,像现在这样见到你已经很少了。” 闻言我不禁错愕看着安慈:“什么?病情加重?什么意思?” 安慈淡淡的说道:“你有很严重的妄想症,经常会自言自语,近半个月来你开始妄想自己变成了警察。” 我咽了口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慈:“妄想?你等下,如果那些都是我幻想,能让我和吴天见一次面吗?” 安慈看着我半晌,轻叹了口气:“这个要求不是我让他来他就会来的,你想见他,他可不想来见你,你觉得他看见你这个样子会好受吗?” 我皱起了眉头:“能联系到他吗?就算他真的不来,我只要听到他的声音确定了我就死心了。” 安慈露出些许同情的笑容看着我:“一次次死心,一次次遗忘,周而复始。” 我咽了口口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所说的每一个字,不可能的,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那我为什么现在这么清醒?我怎么对之前在这里的记忆一点都没有?”我瞪着安慈问道。 “因为你现在仍然处在妄想的世界中没有出来,还是没有接受现实,你封闭了有关这里的一切记忆,只记得你想记得的事情,即便那对别人来说只是你的梦而已。”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些都是他的一面之词! 为什么我记忆里那些人的面孔都那么清晰? “如果你真的想让我死心,给我一个手机,只要让我给吴天打个电话,我就接受现实。” 安慈很痛快的把他的电话拿给了我,而此时的我却怎么也想不起吴天的电话号码了,之前遗忘的时间太久了,总共给他打电话的次数也没几次,而且他的电话我都备注名字了,根本不需要记。 我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努力回忆着。 “你有吴天的联系方式吧?”我看向安慈。 安慈把手机联系人里找到吴天这个名字,然后拨通了电话。 我本来十分怀疑安慈的话,但是此时此刻,看到他如此“配合”,心里又开始忐忑紧张起来。 几声铃声响后,对方却挂断了电话。 安慈无奈的耸了耸肩:“他可能已经知道我找他什么事了,所以挂断了电话。” 我垂下了脑袋,听起来还真的很像吴天做的事。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我已经变成了精神病,他这种反应也实属正常,毕竟我都跟他分手那么久了。 “我进来多久了?”我问安慈。 安慈说:“两年了吧。” 我的天……我都已经疯了两年了吗? 我的手指插进我的发丝,不由得狠狠的抓了起来。 “我后腰上的伤是怎么回事?”我盯着安慈问。 安慈看了一眼,站起来走到我身后,掀起我的衣角,观察了下伤口道:“有点伤口渗血,注意一下别坐抻腰的动作。” 随后又坐回座位上,用头指了指一个方向,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竟然是那个刺伤我的小女孩?! “她昨晚突然犯病,把你当成了侵/犯她的哥哥,所以把你捅了,的确是看管不严,没注意到她私藏了一把水果刀。”安慈有些歉意的对我说。 “可……我感觉之前发生的事情都那么真实……还有一个个案件……”我忍不住扶额,那些一个个人物都是我凭空想象出来的吗? “人的大脑在非自主意识幻想的时候潜力超乎想象,你现在回忆一下,还能记起来当时经历那些案子的经过吗?” 我努力回想了一下,却只能记起一个大概,就像是刚刚做梦醒来,做梦的时候感觉无比真实,可是醒来之后却又记不清了。 “其实你现在的自我怀疑也很正常,毕竟长时间的妄想的确会给人一种真实的错觉,如果你还在怀疑,我可以给你看这些日子的监控录像,这样你就不会再怀疑了吧?” 听了安慈的话,我点了点头。 他用手机调出来一个录像,画面拍摄地点应该是之前所在的那层楼的走廊,我一个人在走廊里来回跑,来回跑,直到录像结束我还在跑。 我一脸惊恐的看着安慈:“这……” 安慈收回手机:“你有一天突然开始跑步,跑了很久很久,直到跑吐了为止,后来坐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我听到这里,就想起来对应的应该是哪段记忆了。 突然间一股从脚底发出的寒意让我浑身发冷。 原来我对吴天所说“你是我的幻想”不是假的,而我所做的那些噩梦才是真实的。 吴天从来没再回到我身边。 我惨笑了几声,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这时候才真正的踏实下来。 原来曾经的不安都源于一件事——那些都是我虚假的幻想。
第89章 白色地狱 我自导自演了一出戏,我自己唱了一出独角戏。 我并没有想哭的感觉,脑袋已经空了。 自欺欺人到这种地步,也是很服气的。 “我住这里所需的费用是谁提供的?我父母?”我问安慈。 安慈摇了摇头:“是吴天。” “是他把我送进来的?”我皱着眉头看向安慈。 安慈仍然摇头:“不是,是你自己。” 我惊讶的眉毛一扬:“我自己?我自己把自己送进精神病院来了?” 安慈点了点头:“其实那时候你只是有些抑郁症,后来发展成了妄想症,后来你就忘了自己来到了这里,像刚才那样让我给吴天打电话,他的确见了你,但是并没有起什么好的作用,但是离开的时候却自愿承担你在这里的治疗费用。” “我的记忆混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你有妄想症的时候就开始了。” 我点了点头:“那我这种清醒的意识能持续多久?” 安慈道:“那需要看你自己的意志力了,只要你真的放下了,你也就解脱了,自然也不会再妄想了。” 我自嘲的笑了笑:“这种做梦做了一半突然醒来的感觉真糟糕啊,案子都没破,真想知道凶手到底是谁。” 安慈歪着头笑道:“你可以跟我说说,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分析一下你潜意识里认为的凶手是谁。” 我想了想,把记忆里那个案子有关的情况都告诉了安慈,虽然不够详尽,但也是绞尽脑汁想起来的。 安慈摸了摸下巴说:“答案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嘛?” 我惊讶的看着安慈:“什么意思?” 安慈笑道:“你的潜意识里凶手就是‘我’啊,那个叫安慈的人曾经跟你说了那个自杀女孩的故事,就暗示你他有很强的作案动机,他曾经还是一个法医,所以反侦查能力一流,只是给警方一个头破案,的确有很明显的挑衅色彩,而这一切的目的很可能就是他和程攻曾经恋人,所以以这种反社会行为来报复他吧。” 听着安慈分析的头头是道,我不禁恍然,点了点头。 “可惜了,要是凶手真的是他,程攻知道了会怎么样呢?我都有些好奇了。”我撇了撇嘴不禁有些遗憾的笑了。 “呵呵,你可以给他们安一个你想要的结局。”安慈说。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会把面前的这个家伙幻想成那个“祝慈安”,但是这种笑容和感觉的确是和幻想中的一模一样。 我自己一个人静静的坐在那里,安慈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 我的心突然变得心如止水,似乎重生了一般。 再次恢复了行尸走肉般的生活,规律的同时毫无意义。 突然有一天,安慈说吴天想见我。 我坐在娱乐室,吴天坐在我的对面。 可是我却发现眼前的吴天是如此的陌生,以至于我都不敢直视他。 “听说你这几天清醒了些,所以我过来看看。” 我抬头看向他:“有什么好看的,我变成这样又不是你的错。” 吴天错愕了一下,随即尴尬的笑了笑:“果然和之前见到你的时候不一样了。” 我面不改色的看着他,其实此时此刻我已经分不清他究竟是我幻想出来的还是真的吴天。 我觉得幻想出来的可能性更大一点,因为吴天不可能突然心血来潮突然想见我。 虽然我对自己的这种幻想已经产生了某种厌烦,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样? 难道我真的就这么离不开吴天吗? “你怎么又不说话了?”吴天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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