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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证法医3重案组

时间:2023-08-21 16:00:50  状态:完结  作者:云起南山

  “看守所和监狱不一样么?”入职以来欧健去过几次看守所,在他的概念里,那地方和监狱也没什么区别了。

  罗家楠嗤声道:“看守所基本都在市区里头,监狱就是荒郊野外了,铁丝墙一围,武警岗楼竖着,男的全剃光头,女的全理短发,衣服一码齐蓝白条,什么个性都没了,只有进了监狱才能真正的体会到什么叫‘沦为阶下囚’。”

  “哦,这样啊……”

  欧健心想大师兄您不是也想让我尝尝沦为阶下囚的滋味吧?

  —

  不出罗家楠所料,白锡贤一听要自己提供线索,立刻开始顾左右而言他。车轱辘话来回转,给罗家楠听的一个劲儿朝欧健翻白眼。这哥们今年四十三了,还是无期徒刑,有生之年想看见大狱之外的风景,必然得死死抓住任何能立功减刑的机会。罗家楠不松口说给好处,他一个关键词也不肯说。

  刚开始欧健还认认真真在本子上记,写了一篇半发现一句有营养的话都没,不由运了口气放下笔。他现在算彻底明白为什么重案组一个赛一个的爆脾气了,见天对的都是这号滚刀肉,是得起急冒火。你说东,他说西,你问他枪卖谁了,他说昨儿晚上狱友对他性骚扰。这也就是举头三尺有监控,不然好脾气如欧健都想给丫摁桌上贴着耳根子吼一顿。

  听他开始抱怨起监狱伙食了,罗家楠不耐烦的敲敲桌子:“诶诶,你有完没完?问你话呢,枪卖谁了?”

  白锡贤一脸无辜:“刚不说了么,不是我卖的,枪用完都得交。”

  这和他当初给庄羽的供词一致——用是他用,可来源去向他不管。很好理解,要说自己买枪卖枪又得多加一条买卖武器的罪名,那不比少量贩卖毒品判的轻。虽然《刑法》新修正案中这一罪名的处罚取消了死刑,但架不住还有别的罪,而且他是累犯,弄不好数罪并罚的时候死缓变死刑立即执行了。

  另外白锡贤栽不是栽在枪上,而是栽在贩毒上了。缉毒处的工作重点是查清毒品的来源去向而非武器,案件移交检察院时并未就此提出意见,所以这把枪后来到底去了哪也就没人追了。现在旧事重提,白锡贤必然得闪烁其词。

  罗家楠盯着白锡贤那付就算世界上只剩他一个活人、自己都不可能对其产生任何兴趣更别提会性骚扰的尊容看了一会,就手从兜里摸出包烟拍到桌上:“抽么?”

  白锡贤的眼里立刻流露出贪婪的神情。以罗家楠对瘾君子的了解,这些人即便是戒断了药物那也得是烟不离手,依靠尼古丁低限度的刺激对药物产生心理依赖的中枢神经。可蹲大狱的想抽根烟相当不容易,得藏着掖着躲着,一旦被管教发现,至少七天的禁闭。

  这里面最稀缺的东西就是自由。

  “我来之前给你家里打过电话,你爸说孩子今年要中考了,让我给你带个话,这几个月就不带她来看你了。”罗家楠慢慢悠悠拆开烟盒,弹出根烟顺着桌子扔到白锡贤手边,语气不轻不重的:“你说你,好歹是个当爹的人了,就不知道替孩子考虑?这都三进宫了吧,将来孩子考公进国企政审过不了,不得埋怨你一辈子?”

  白锡贤表情微沉,低下头,抠在桌边的手指微微泛白。

  见他表现出后悔的情绪,罗家楠继续挤压对方的自尊心:“你说你活了这么些年,干过几件光彩事?谁家孩子要有这么个爹在外面能抬的起头来?白锡贤,法律剥夺的是你的政治权利可没剥夺你当爹的责任,下回孩子再来看你的时候,你能跟她聊什么?聊狱友对你性骚扰?”

  旁边欧健一个没憋住,“扑哧”笑出声猪叫,紧跟着就在桌子底下结结实实挨了罗家楠一脚。

  然而对于白锡贤来说,这充满讽刺的笑声无异于扇在脸上的巴掌,热辣滚烫。不是没想过收手,抱上女儿幼小身躯的那一刻,他也曾决定和过去划清界限。可这个行当哪能是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沾毒的瞬间就注定日后必然是泥足深陷且越陷越深,直到那恶臭的淤泥淹没头顶最后一丝光明。

  他咽了口唾沫,执起烟,抖着手叼进嘴里——吸毒的后遗症,神经受损。他拿不稳工具,在监狱里劳动改造也只能干最轻的活儿。

  罗家楠探身给他点上烟,随后坐回到折叠椅上,抱臂于胸静待坦诚之词。不管是毒贩还是杀人犯,又或者是干出别的丧尽天良坏事的罪犯,人性彻底泯灭的毕竟是少数。一开始没把孩子搬出来是因为他不了解白锡贤这个人,不确定是否能用亲情和责任心打动对方。后来听对方白活半天,其间轻描淡写的提到过两次女儿,他确定,这哥们身为人、身为父亲的良心还没完全丧透。

  用力嘬了口烟,白锡贤悠悠呼出口气,低声道:“……枪……真不是我卖的……不过我跟着上家买过一回,是从一个叫‘老七’的人手里买的……可能卖……也还是卖给他吧……”

  罗家楠闻言拿胳膊肘一碰欧健。欧健立马翻开pad,调出几张标准拘留照,调转方向推到白锡贤面前。上面是内网数据库里的资料,里面有近二十年来因非法贩卖武器弹药罪而被叛过刑的家伙。干这种事的不可能是新手,因为新手没渠道拿这么好的货源,得从前科犯里入手。

  罗家楠朝pad一指:“你好好看看,这些人里有没有老七。”

  白锡贤举着烟低着头,一页挨一页,由欧健慢慢翻着给他认人。翻了四页,他忽然神情一顿,随即眯起眼,抬手示意欧健别动。盯了有两三分钟的功夫,他伸出根手指指向其中一个下巴上带疤的男人——

  “应该是他,那天天太晚了,路黑,没灯,他戴着帽子看不清脸,但是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下巴的这个位置贴着块纱布,血都渗出来了。”

  —

  从监狱里出来,罗家楠给吕袁桥打电话,让他追查这个真名叫罗奇的武器贩子的下落。转头又给祈铭打了一个,告知对方自己今天在外面过夜不着急赶回去,反正查人还得查一阵子。

  祈铭本来也不希望他跑来跑去,疲劳驾驶还夜间行车,容易出事。聊完案子叮嘱两句,他挂了电话去二楼查看“工程”进度。也不知道林阳跟那磨叽什么呢,六七个钟头了,一张床愣是没拆完。

  “没折的板子还能卖钱,我得慢慢拆。”说着他又敲了敲床角位置的木板,“你看,这上面钉子太多了。”

  祈铭探头看看,眉心不由皱起。那是罗家楠后钉上去的,怕床散架,他前前后后锤了将近一百颗寸把长的钉子进去。林阳拆的时候发现,床体断裂处正是从一颗钉子的位置开始的,想来是锤得太深,没起固定作用却破坏了木板的结构。

  “还得多久?”

  祈铭耐心有限,且怀疑林阳还在找机会往卧室里装摄头。任谁看谁都联想不到,眼前这个一身土兰色工装、对材料斤斤计较的中年木工,曾是让全世界执法人员为之皱眉的顶级职业杀手“毒蜂”。然而不是执法人员无能,实在是这家伙太善于隐藏真实的自我。其实单就从骨像上看,林阳的五官比例比罗家楠要好,身板也挺拔,但只要他低着头混迹在人堆里,完全是个丝毫不起眼的路人。

  ——就是这个人,杀了我爸妈。

  脑海中闪过那日的血色夕阳,祈铭眼前忽的一黑,随即仓促退后一步,本能的摸索着寻找门框。一旁林阳以为他站不稳要摔,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扶,却看对方宛如碰到毒蛇那冰凉的鳞片般惊抽回手臂。

  低头看了眼被嫌弃的手,他沉声问:“你怎么了?”

  也许是不想被对方可怜,又或者心中早已掩埋的恨意又冒出了头,祈铭促声喊道:“我没事!你别碰我!”

  “……”

  林阳盯着他仔细观察了几秒,随后抬手在他眼前晃晃——没反应。

  “你看不见了,”他说,“是有病还是……”

  “与你无关!你干完活赶紧滚蛋!”

  越是看不见,黑暗之中近在咫尺的气息越是让祈铭无法从旧日的鲜血中挣脱出来。说是不恨林阳这把枪,可真能不恨么?他可以坦然面对林阳的唯一解释就是那日没看到对方脸,一旦想起,终归无法克制多年来如影随形的恐惧与愤怒。

  紧跟着“咔”的一声响,林阳抬腿踹断十几枚钉子牢牢固定的木板。之前是想慢工出细活,然而暴力拆卸才是他最擅长的。

  “十五分钟,我保证地板上连个木渣都看不见。”

  事实证明,“毒蜂”言出必行。十五分钟后,祈铭模糊的视野中果然只剩下光亮如新的地板。林阳不但把板子都拆走了,还挪出功夫给地拖了两遍。

  他不得不承认,干家务活,林阳比罗家楠强多了。

  TBC

  作者有话要说:楠哥:听说我被嫌弃了?


第一百四十七章

  监狱附近没住的地方, 进县城,罗家楠带欧健就近找了家招待所。标间条件有点次,桌椅板凳皆是一副年久失修的尊容。写字台缺了个角, 差点给罗家楠的羽绒服外套剐一口子。窗帘拉不动,欧健一使劲, “咔”的给拽下来了, 兜头呼了一脸的灰。

  听他跟那“呸呸呸”往出呸土,罗家楠笑着点上支烟,靠到床头翻手机信息。苗红那边发来消息,说第一遍口供筛完, 表面上看着没问题的先给放了,就留下道具师和开枪的龙套。他们是目前最值得怀疑的对象, 真要有人买凶杀人,得同时买通这两个人才行。

  给师父回完消息,他看欧健满世界踅摸, 问:“嘛呢你?捡金子呐?”

  欧健抬起头, 一脸的苦大仇深:“我刚看……有只蟑螂爬过去了……”

  “没事儿,爬不到你嘴里去。”

  罗家楠略感嫌弃。共事的这些日子里, 他发现老三虽然菜但确实是个有上进心的好青年, 就是性格稍微有点龟毛。要说真有洁癖也行, 跟夏勇辉似的, 休息室打死不进。可欧健不是, 休息室照样睡, 进屋却跟那挑挑拣拣——从这床拿个枕头,那床拿个被子,然后用自带的枕巾垫上,冬天还得穿着外套睡。让其他部门的人看了, 都说这小子有点欠练。

  用欧健自己的话来说是刑侦电视剧看多了,以为警察都电视里那样:一身笔挺的制服,从头到脚一股精英范儿,三天不睡觉还能火速行动缉捕嫌疑人。到他自己干上才发现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别说三天不睡觉,一天一宿不睡觉试试?走路都打晃。刚进重案组的时候他完完全全就是个小白脸,几个月下来是脸也黑了人也糙了,制服扔柜子里,不到开全局大会和党政文明建设学习会根本想不起来穿。

  听他抱怨比同龄人老的快,吕袁桥把自己当初在检察院工作时拍的证件照翻出来给他看。欧健看看照片,再看看眼前的二师兄本人,瞬间露出绝望的表情。以前的吕袁桥不说嫩的一掐一出水吧,起码也是个气质温和的阳光青年,然而跟重案组里摸爬滚打了四年多,他现在脖子上挂条金链子妥妥的黑叉会大哥。审人的时候眉毛一拧,“凶神恶煞”四个字立马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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