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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帮我照顾一条小狗吗？它想见我，所以家人拖朋友带了过来，但我行程太忙不能随身带着它。只需要照顾它四天按时给它吃的就行，它很安静，不会打扰到你。” 其实谌独怕姜仇拒绝，从他平日的雷厉风行来看，不像是会喜欢小动物…… “什么时候去接它？”姜仇平淡一句。 谌独有些受宠若惊，转而笑开：“明天我抱它过来。” 隔天，姜仇站在客厅，和谌独怀里的比熊犬大眼瞪小眼，比熊犬长得呆萌，就是缺了只耳朵。 姜仇在见到狗之前已经从下属那拿到狗的资料，狗是两年前被虐待后遗弃的，恰好被赶行程的谌独发现，然后谌独办了各种证明把它带回去养了。 谌独的日常分享也提到过这条狗，分明两年前小小一团了无生气，现在眼里却有光点。 谌独打破沉默：“它叫趴趴。趴趴，问好。”趴趴听话地嗯叫了一声，姜仇也礼貌回复。 谌独觉得问题不大，放心把狗交给了姜仇，当然，姜仇插裤兜的手就没想过拿出来，好在谌独直接把狗放到地上，好在趴趴也不沮丧，自顾自地走到落地窗前趴下，晒着秋日暖阳。 姜仇：“……趴，趴？” 谌独尴尬：“别人偶尔也会这么理解……” 晚上，“我回来了。”谌独在玄关脱了鞋走进来。 姜仇靠着沙发闭眼，膝盖上摊着笔记本电脑，趴趴趴在他脚边睡着了。 趴趴认生，除非他认可了陌生人，否则不允许陌生人近身，现在看来，今天他们相处得不错。 谌独笑着坐在姜仇旁边看他，眼里都快滴出蜜来时姜仇睁开了眼，幽黑深邃的眼里还带着些许空洞，随后揽过人的后脑勺让嘴唇触及。 姜仇并不是谌独认为的睡着，他只是在闭目养神。 电脑被扔在沙发一角，吟声惊醒了趴趴，小短腿瞅见谌独后爬上沙发，嗷嗷叫着要谌独抱。姜仇却在趴趴快抓着谌独时眼疾手快地抱着人起了身。 趴趴抓了个寂寞，委屈巴巴地像个小孩一样蜷着身子在沙发上哼哼。 谌独心疼得不得了：“姜仇，放我下来嗯……”后部见凉，手猛地攥紧了姜仇后背的衣服。 “让我先哄哄它，它，它会哭的。”一句话说得七零八碎，但视线还是执着地落在沙发上那伤心的小不点身上。 姜仇吮着他的耳垂：“小谌独怎么还看不出它的苦肉计？它今天一整天也想让我抱它，我拒绝了它就一直黏在我脚边。真是个可爱又愚蠢的小家伙，怎么就不知道我只想抱他的主人呢。” 谌独知道趴趴喜欢被宠爱，因为怕自己抛弃它，也觉得趴趴的这种需求理所当然。但现在，自己的重点却是姜无的最后一句话，他不常说这种像是间接告白的话。 所以恶狠狠的语气软了几分：“只做一次！！” 然后嘭地一声，卧室门合上了，趴趴沮丧地垂下脑袋。期间卧室传来各种动静，趴趴敏锐地小短腿跑了过去嗷嗷叫，听到谌独各种嗯嗯啊啊一句话断成几截报平安才罢休，然后就地蹲在门口等着。 等谌独再次见到趴趴，小不点已经睡熟了。谌独艰难地弯下腰把它抱了起来，和它睡在沙发上。他知道姜仇不会喜欢趴趴睡他床上的，他有这么一种直觉。 果然，姜仇拿了一床被子给他后自己回了房间睡。 第二天晚上谌独没有回公寓，因为公司开会应对D-Day在国内的舆论地位，值得高兴却又危险丛生。 第三天晚上，谌独回去后对客厅里的一人一狗有些哭笑不得。趴趴闹脾气了，原因还是姜仇不抱它，但还是乖乖按时吃了东西。 姜仇仍雷打不动地坐在沙发上噼里啪啦敲打键盘，谌独自己去哄面对着落地窗生气的趴趴：“趴趴，我回来了。” 趴趴本想以此为由让谌独帮自己说说，但一听到谌独温柔的呼唤，猛地扭头扑怀里去了，脑袋蹭蹭这蹭蹭那脾气都没了。 谌独揉揉它的脑袋坐在沙发上，也不怪姜仇什么，只是扫了一眼他的电脑屏幕，JS半导体集团公司内部网页。他都快忘了姜仇是姜家的继承人，但他不是一直辗转于医院和法医组吗？这么忙还能二者兼顾？ “最近章帧洋借着他父亲公司的势力搞了不少小动作，真是不自量力。”姜仇嗤笑。 “嗯？哦……”他怎么会突然告诉自己。 姜仇抬眼看了一下他，“小谌独不是想知道我在请假都在干什么。” “嗯？嗯……”自己确实想知道，没想到他竟然已经参与公司事务对抗章帧洋的娱乐公司了。 谌独睡着前疑惑了，今晚姜仇居然没有任何想做的倾向，这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微妙，不过，终于能够清醒着入睡一次了，也还不错。 第四天晚上，谌独没能回公寓。 秋雨飒飒而来，公寓里灯光昏暗，但足够将一人一狗的身影投到灯光作用下惨白的墙上。一只有力修长的手捏握住了悬空的趴趴，小短腿不停挣动。突然短腿没了晃动垂落，那手却没有松开的打算。 几十秒后，小短腿又无力地挣扎，这时另一只手拿着类似匕首的东西靠近，靠近，靠近…… “嗡，嗡，嗡……”谌独放下手机，窗外恰似劈起了一道惊雷，咕哝着：“是没听到手机响吗？” 这是姜仇第一次没接自己的电话，而明天又是把趴趴送回去的日子，心里七上八下直打鼓。 隔天下午公司的事情完成差不多后，谌独直奔公寓，“我回来了！”急躁的音终于在看到蜷在落地窗角落的趴趴消去。 谌独觉得不对劲，这样的趴趴只在自己刚收养它的前一个月出现过，需要人怜悯的孤独惧怕样。 “趴趴？” 趴趴直盯着谌独伸出的手流下了泪，又把自己蜷得更小，好像这样就没人能发现它一样。但它就蜷在落地窗前，而不是沙发底下之类的隐蔽处，它又是多么希望谌独能发现自己。 谌独红了眼眶，但没有强迫，只是耐心地等它走向自己，“趴趴，来哥哥抱，我们回家了。” 听到“家”，趴趴呜呜扑进谌独怀里，谌独柔声道歉：“对不起。没能好好陪你。”趴趴却只是呜咽。 来到书房门口敲了下门，姜仇面无表情继续敲打键盘，谌独习惯了，只是说目的：“我先把趴趴送回去。可能回来得很晚，你先睡。”怀里的趴趴又把头埋进来了点，谌独只当它生姜仇的气了。 姜仇没有回应他，也没看过他一眼，姜仇有时候会这样不理人。 谌独觉得可能是工作变得棘手了，也没再打扰。 谌独真的快零点才回来，趴趴一直缠着不让他走，好不容易哄好了送上车。 洗漱好后进卧室，发现姜仇并没有睡，而是裹着浴巾站在卧室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光污染的夜晚。 “怎么还不睡？”谌独走到他身后。 话音刚落，就被对方那人霸道强势地压在落地窗上，冰凉让谌独不由得一惊，他不会是想在这？绝对不行！一直以来，姜仇只会都很安分地选择床和浴室，但今天为什么？哪怕外界无法窥视，但对外界一清二楚的自己怎么能面对着几十楼下的城市喧嚣？ 才刚扭头就被强势压住了后脑勺，额头被迫抵在玻璃窗上，谌独低吼：“发什么疯？！！” 之后大脑因为猛地被侵入而痛到空白一刹，紧随而来的就是喘息和响动，还有自己抑制不住的低泣声。 “你特么放开我姜仇！！！” 明明没有恳求，却因为被冲撞而碎成了无数把剑反落在自己身上，真的疼到快窒息。而在那窒息中，被迫向外界赤身更让他无法接受。 一连几个深深触碰后，后颈传来被咬噬地吃痛，这是姜仇第一次在他身上留痕迹，谌独越发不解，也越发愠怒，他不知道姜仇为什么莫名其妙就这样。 “不要放手谌独。” 谌独不解他自幽冥处传来的话为什么带上了恳求，愠怒随着被压下。 没有听到谌独的回答，姜仇收紧了环着的手，好像想把他永远禁锢在自己怀里。 他在谌独的耳边继续着：“不要放手，不要放开我谌独……只有你能做到。”然后就这么把脸埋在谌独的颈侧，好像只要自己说了，在往后自己需要的时候，谌独就能做到一样。 谌独没有出声，只是任他后搂着，他并不能完全理解姜仇这话的意思，因为话语本身就故意没说完整。但是，姜仇这样的哀泣确实真真实实地，一下一下敲打他的心脏，苦涩泛滥成灾。 姜仇搂了一会儿后放手，两人没再继续什么。 室内陷入一片昏黑，窗外微弱的光撒在姜仇清俊的脸上，他还是趴睡着偏脸向谌独，两人之间一如既往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谌独还没入睡，或者说是被困扰，为什么姜仇突然这么反常？仔细想想，好像今天不过是累积的爆发点。这两个星期，实际上做的频率是骤降趋势，他是……嫌烦自己了？这么快就到厌倦期了吗？ 他不知道姜仇在自己之前的任何感情史，也不知道他的性生活如何。但他没有把自己当成生理解决对象啊……是吗？ 谌独蓦地一滞，难道不是吗？没有正式说过“在一起”的在一起，无非两种情况：仅是玩弄，玩后扔；或是，暧昧纠缠，关系崩裂或许就是下一瞬间。 他和姜仇的那个瞬间，是快来了吗？还是应该说，玩弄的瞬间该来了？ 怀着这样的惶惑不安，谌独越过两人之间的沟壑，额头与他相隔毫厘。 他早就喜欢上了姜仇，不会放手，恰如姜仇所愿。 他在清凉气息包裹下沉沉睡去，迷糊里，姜仇睁开了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谌独，左手虚握着自己的衣摆。 是怕自己走吗？明明是想钻到怀里的吧，怎么就半途终止了？ 姜仇抬起右手，伸出欲揽人入怀，手却堪堪停在了他的腰上方，自嘲一笑后收回了手。 那天你就不该出现的，谌独。 第三十二章 游说 姜仇提前收假回了江上医院，没跟谌独说一句话。之后几天谌独去找他，回复都是他不在。 他突然找不到姜仇了，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直都是，哪天姜仇不主动了，自己就会失去他。还没开始找，他就判自己黔驴技穷了。 · 弘瑞斯都篮球场上，姜仇正额前发汗湿，坐在长椅上出神，眼神空洞。 好友扔给他一瓶水：“你怎么了，从刚才开始就像吃了火·药一样？” 说到好友，这次还真的是推心置腹的，主要还是好友对姜仇无话不说，毫不避讳。 高中之前关于姜仇的传闻，少爷们要么避之不及，要么为了家族利益小心翼翼靠近，少有这么几位是发自内心与他交好。当然，姜仇知道为什么，因为他这一类人的事业与自己天差地别，他们永远不可能竞争，这才是关键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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