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非:“程墨同学,让人在门口杵着,不是太好的待客之道吧?” 程墨神色不变:“那得看来的是不是客。” 谢非理所当然地笑道:“有句古话说,来者都是客。我来都来了,你……” “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谢非眼睛一眯,啧,幸好躲得快。不然我这脸都要被拍平了。 三秒钟后,门又打开了。 谢非意外的挑起了眉:“我就知道程墨同学不忍心我这特地跑一趟。” 程墨面无表情的松开了手,然后转身自顾自的往里面走。 谢非不客气的跟进去。 因为职业习惯,他进门后他四处打量了一番。他发现程墨家的布置跟他的气质及其相符,一股冷淡的气息。 嗯,没有人味儿。 100平不到的两居室,全开放式,站在客厅一眼看到卧室和书房。家具物件摆列的一板一眼,也干净异常,乍一看还以为进了酒店套房。 谢非这么想着就绕到厨房。他提着东西在厨房转了一圈。台面上锅碗瓢盆,刀具一概没有。这个人肯定从不在家开火。 谢非自顾自的找了两个杯子走到桌边开始醒酒布菜:“不介意吧?” 程墨“……” “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谢非诧异道:“看不出来?我在想你致歉以及道谢。致歉之前怀疑你,谢你帮忙抓到了真凶。”谢非倒好两杯酒,“还好你家有杯子,这是我藏了很多年的波尔多红酒,尝尝吗?” “不喝酒。”程墨拒绝了他。 “程墨同学是不想喝红酒还是不想喝我的酒?”谢非揶揄道。 程墨连眼神都懒得给他一个:“是不喝酒,谢队长不要刻意咬文嚼字。” 谢非轻笑了声,也不再逗他,自己端着酒杯一边慢慢品着。 程墨瞥了眼他那悠然自在的样子,忍不住呛了一句“你的歉意和谢意我都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谢非笑的灿烂:“我不急啊。” 程墨额角一跳,他撇过脸,懒得再看谢非,自顾自翻起书来。 谢非盯着程墨干净的侧脸,程墨的睫毛压在那双眼睛上,让他看不清那青年在想什么。这幅清冷的样子,让他产生一种特别的冲动,他想看那人有其他的情绪。 他想在这张脸上看到笑。他想,这张脸笑起来,应该更好看。他笃定。 谢非无意识地抬指拨了一下戒指,突然说:“那个白羽最后也没说明,为什么要在尸体上搞出那副表情。” 程墨翻书的手顿了一下,然后不经意的接了一句:“情绪表达的一种,她可能想说,我既然被你们拉进了深渊,你们也开心的面对吧。” 谢非端着酒杯审视了程墨片刻,低声闷笑了一声“小墨墨,你是这么想的还是猜测她这么想的?” 程墨没看他:“有区别吗?” 谢非目光沉沉:“当然有区别,你又怎知身处深渊的人是怎么想的?” 程墨偏头看他,神情专注:“你又怎知,我没在深渊里?” 谢非愣了一下,突然程墨又扭回头看书,神情专注,仿佛刚刚那句就是随口一说。 谢非半眯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 时钟滴答滴答悄悄地往前走。两人安静了好一会。程墨打破了平静:“你准备赖到什么时候?” 谢非低笑:“在你这,难得的轻松。但我知道,你要说我们不熟。我说完最后一件事就走。我想代表警局特聘请你为我们的顾问,考虑一下?” 程墨翻书的手指抬了一下,说:“不考虑。” 谢非放下酒杯:“别急着拒绝。程墨终于放下书,正视他:“我说过我们不是一路人。” 谢非:“不是一路人,不妨碍合作。” 程墨不语,但神情坚定。 谢非凝神看向他:“没余地?” 程墨回过神,垂下眼睛,淡淡的说:“没有。” 谢非似是惋惜地撇了下嘴角:“程墨同学,我来找你是诚意,我觉得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为好。” 程墨侧目而视:“如果谢队长的诚意是这般威胁的姿态,那我更不敢接受了,毕竟面对一个随时滥用职权压人的纨绔,我们这种普通人可承受不起。” 谢非……嗬,这一句话说的,他也承受不起。 他斟酌片刻,语气温和:“程墨,我查过,你主攻的是人格和测量。我不是很清楚你为何毕业项目要选犯罪心理学。但是我想必然是特殊的原因。在犯罪学这块,如果你想走的更快更远,跟我们合作,是最好的选择。我能在这个领域给你的比你想象的更多。” 谢非拿过车钥匙:“所以,你好好考虑考虑吧。” 谢非没等程墨的答复,他知道今天也等不来答复,但是他不急。 反正这人,他是要定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修修改改又是一章:
第8章 美人他有个妹妹 “哐当!” 玻璃瓶砸落在地,碎片溅的到处都是。一块碎片飞向女人的手臂,擦出一道血痕。鲜血顿时流了出来。客厅里的音响一瞬间像抽了疯,原本播放的流行音乐,突然变成“嘶嘶滋滋”的不成曲调的声音。 这音乐一响起,女人像是突然被按下了什么开关一般,突然双眼变得迷离,她歪过头,嘴里含糊不清:“杀了你……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她举起架子上另外一只花瓶,挥起手向身旁的人影砸去。 “啊——” 伴随着尖锐的叫声,被砸的人影瘫倒在地,血从脑袋上流了出来。她痛极了,她想不明白,前一秒还对她很好的人,为什么此刻会突然想杀了她。 她双手撑着身体狼狈地往前爬去。她看到楼下站着两个人,一个身着西装,一个一袭白裙。 她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大声呼救:“救命!” 但是话音刚落,身后的人一把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拖了进去。 …… 同一时刻,林海市城区一处别墅区。谢非的车停在了某一栋别墅的门口。他拉开车窗,对着屏幕刷了一下脸,院门缓缓打开。 谢非这天答应了老母亲回老宅吃饭,早早收拾好就开溜了。 谢非停好车,刚走到门口,门就被从里面打开。谢非眉梢一挑:“哟,何女士,早盼着我了吧?看着监控呢?” 谢非的老母亲何玲没搭理他,抻着脖子往门外看。 50多岁的何玲保养得当。老谢20年前突然发家致富后,她就过着富太太的生活,没事保养保养,打打牌,养养宠物,种种花。 只是可能年纪上去了,这几年越发觉得无聊,她惦记上了儿子。谢非也快30的人了,眼看别人家都是孙子孙女满地爬了,何玲难免心急。 谢非看着何玲期待的眼神一顿好笑,便把他妈往屋里边推边调侃:“何女士在看什么呢?” “在看有没有什么惊喜啊” “儿子回来吃饭还不惊喜啊?何女士你太贪心啊” 何玲一看儿子自顾自的进来,门已经被谢非关上了,顿时就不高兴了,她撇着嘴巴抱怨:“你一个人回来就是个惊吓,还惊喜呢。你瞅瞅你弟小黑都有老婆了,小崽子生了一窝,你看看你合群不?” 谢非他“弟”小黑是何玲养的一只纯白萨摩耶,不知道何玲怎么想的,给配了一只德牧当老婆。生出来的都是些什么玩意,谢非看了一眼小黑无辜的眼神,哎,他觉得简直没眼看,老太太的思路他永远跟不上。 何玲还在那喋喋不休的唠叨他,谢大雷也跟着扯上了。 “你一天到晚见不到人,我看你还是别干了,挣的没花的多不说,再遇上三年前那种事,我还不如就当没生你的好。” 三年前? 谢非顿了一下,没了声音。 何玲一见自己儿子神情萧瑟,便瞪着眼睛无声地数落谢大雷。 【又提又提,你脑子有问题吧?】 谢大雷也自知理亏,翻了一下白眼,拉起报纸,隔着报纸观察儿子的状态。 谢非也仅恍惚一会儿,便回过神来。他想了想还是开口问道:“爸,妈。” “哎。”两人都有些小心翼翼地瞧着他。 谢非:“我三年前,有没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 老两口对视一眼,三年前醒来的时候也这么问过一嘴,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怎么又问了? 何玲:“儿子,你的好朋友不就是二毛他们几个吗?还有那几个发小。” 谢非漆黑的眸子静了静:“嗯。” 何玲坐的离他近一点:“儿子,最近要不要再去复查一下?” 谢非握住她的手,轻轻笑起来:“哎,何女士,我好好的,又查什么,前一阵子不是刚做的体检吗?” 何玲还要说什么,谢非偏头说道:“李妈菜做好了,咱吃饭吧。” 这一顿饭吃的也算安稳,因为谢大雷嘴快提了那么一句三年前。导致老两口饭桌上态度温和了很多。没再像以往一样一通乱介绍,乱催婚。 三年前仿佛就是个忌讳,至于忌讳在哪,其实老两口也说不清。儿子是经历过一场爆炸,但是没有受太重的伤,也没有其他不正常,唯一奇怪的就是他刚睁眼,人还没清晰,就问:“他/她呢?” 大家都不知道【他/她是指谁。】 连谢非自己也说不清,直到过几天,谢非彻底清醒后l也没再提这事。 他/她是谁呢?何玲想,儿子可能昏迷期间做了什么梦吧。 梦醒了也就忘了。 ***** 晚上十点半。 云澜雅苑。 谢非不知怎么就来到了程墨家门口,或许是在老宅跟父母聊到了往事,或许是因为他从老宅顺手拿上的那一罐巧克力。 总之他此刻站在了程墨家的门口。 他瞥了眼手表,不早不晚的时间。刚刚在楼下,看到程墨家窗户灯还亮着,应该还没休息。随即他敲响了程墨家的门。 “咚咚”几下后,谢非听到里面传来脚步声。 谢非下意识地扯了扯衬衫领口,然后挂起微笑:“晚上好啊,小墨......” 谢非愣住了。 他迅速地瞄了两眼门牌号,没错啊,是这里,没走错。他又将视线扫向开门的人。 开门的人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女生,身形纤长,一头墨黑的长发,皮肤赛雪,跟那身同色的连衣裙几乎融为一体。纤弱的脖子上搭配同色系小丝巾,丝巾下面压着一条银色的链子,一直延伸至领口里面,让人浮想联翩。 谢非心想,要命,这人真好看。 更要他命的是这个好看的女生长得跟程墨一模一样。 对,一摸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神情。眼前的女生眼睛神采飞扬,笑容明媚,不似程墨那般如陈年古井毫无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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