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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陵疑凶

时间:2023-08-21 03:00:30  状态:完结  作者:麦库姆斯先生

  “张华你站住!”

  隔街的巷道里,张华在十几个差役最前面怒气冲冲地往回走,在他们身后,激烈不休的打斗声、怒吼声分毫不弱地传了过来,成大斌愤怒,他们还另有安排,便一把抓住张华的胳膊,威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邝简一人一把铁尺,渊渟岳峙拦住出口——

  风声急躁,许氏明显托大,被肉塔趁隙抓住了手上的锁链,整个人像小儿抡臂一样被抡了出去,就在失手的一瞬间,四五把长刀直接朝着许氏捅了过去,直接刺中许氏的腋下、肋骨、后背,许氏负伤,登时血流如注,躬身弯下腰去!

  杀香月踢飞一把长刀,眼见许氏就要被人踏平,登时咬牙取道,脚下跑出一条凌厉的弧线,几步窜到那大个子面前凌空鞭腿!粗壮的手臂与浑圆的大腿结结实实地相撞,两个人同时一惊,都感受到那可怕的冲击力!杀香月变招只在瞬息之间,咬牙脚尖一勾,急转急停,一个甩身翻到那肉塔的身后,手心拓掌!盖着他的头盖骨两腿一甩,直接一个乌龙绞柱!

  深紫色的湖绫凌空卷出惊险的弧度,那大个子一声怒吼,赤裸精悍的肌肉瞬息撑得饱满!工寮巨大凹凸不平的铁墙,杀香月后背“哐”地砸在上面,杀香月痛哼一声,两腿一松,猝不及防被扯了下来!那肉塔抓他就像抓一个孩子,杀香月细韧的身体被他高高地举起,拉弓一样狠狠拉满,再砰地一声狠狠掼在脚下!

  工寮的棚子在这一摔下呼啦啦地砸塌了,远处的邝简青筋一跳,骤然向前扑了几步!

  杀香月却根本不用他救,自己横滚出半丈,灰尘竹架中飞快爬起来,躬身抄起一根木棍,直接向那大个子扑了过去——!

  “大人!”值房内,讯报急传:“一小队已占据敌巢,现已守住二楼入口!”

  矫健的身影迅速爬上货栈的爬梯,一把把重锁在军火的大箱上沉重地落下去!

  冯秃子拳脚乱出,一把匕首在他手中寒光乱闪,骤然割破了靳赤子的面颊!

  “大人,已控制全部军火,楼顶全部占领!”

  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直逼巷道,兵甲枪林只在巷道五十步开外!

  靳赤子狞笑一声,趁冯秃子靠近的瞬息骤然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捏握刀的手腕,一手重重一个头槌!

  “大人,步兵已准备!”

  “大人!硬弓已准备!”

  巷道上,乱战已近尾声,杀香月一拳被大个子打退,下一刻又猛地扑回,左右开弓还他两道耳光!

  朱十被人掀翻,不受控制地向后后倒!又咬着最后的一口气,狠狠扼住了对方的喉咙!

  靳赤子抬起一脚,狠狠踩在冯秃子的小臂,紧接着拽着他唯一的好胳膊,一个膝踹把人压跪在地上!

  杀香月踩着钢铁骨架张开两臂,眨眼间用遍格斗技巧,拓掌,劈掌,推手,送手,下摆飞开,抓头膝击!他身体凌空一震,猛地甩出一个凶狠的大摆锤!

  轰——地一声!

  杀香月颤抖着两条腿在一片扬尘中站起身来——

  终于,冯秃子认输投降,他最强战力被杀香月打倒!

  天上明月高悬中天,散着清冷的光芒,巷道中哔哔啵啵的火焰还在抖动,但此时所有人都说不出话来了,更动不了,朱十鼻青脸肿地倒在地上,身边不是浑身瘫软呼呼喘气的,就是伊伊哦哦不断呻吟的,许氏全身血流不止,咬着布条给自己包扎,杀香月背脊一片汗淖,努力地吞咽着自己的口水,胸口剧烈起伏中勉强站着,回身,先看了眼邝简,又看向靳赤子——

  沉寂,长久的沉寂——值房内的火光没有一丝的颤动,夜晚的蝉鸣忽然变得清晰起来,所有人都屏着呼吸,目不转睛地看着总指挥,等着他最后的发令!

  终于!

  急促的脚步声带着鼓动人心的节奏本来,传令兵大喝一声:“巷道两方歇战,皆在修整!骑兵三百人全部就位,足够包围!”

  所有人倏地转头看向指挥官——

  只见他抚案,撑着桌面直起腰来,不过烛火照映中,站在指挥位的不是李梦粱,亦不是江行峥,而是应天府的四爷,左杨。

  “受伤了嚒?”

  人仰马翻一片狼藉的巷道,杀香月喘着气,浑身是汗,邝简站在外面为他遮挡了,卷起他湿透的上衣看他的腰。有淤青,但没什么大碍,杀香月那身筋骨比钢铁还要硬,可邝简的手一伸过来,他那肌肉紧实的小腹却立刻变得柔软起来,软塌塌地贴住邝简的手心。

  “还行。”

  杀香月踮着脚抬眼看他,看姿势像是想亲他,又害羞着没有动,极近的距离里,唯有那双眼睛澄明如洗,闪动得像天上的星星:“……应该没有人要命,我有控制力气,还把他们的兵器都扔开了。”

  他小声地对邝简说,像是想要讨他一个夸奖。那一颦一笑是如此动人,动人得让人心悸。

  邝简神色有些复杂,想笑,却没有笑出来。忽然间,巷道之外传来阵阵马嘶蹄震,像是一个巨大的机器缓缓开动起来,像是涌动的暗流终于翻出台面,所有人都感觉到了那不详的风声,所有人都紧张地、喘息着、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神色不解——

  邝简和杀香月也跟着回头,夜色太浓,视线所投之处晦暗不明,形势不明,他们只知道太平教现在刚刚打过一场,筋疲力竭,若有强敌再犯,如何也无法招架——

  “应该是城西兵马司。”

  邝简转过身来,他身影平稳,平稳得让人信赖:“我去交涉,你们原地修整,把伤员全部撤到货栈里面去,兵器收好。”

  许氏朱十等人看向邝简,他们不明情势,但眼中不禁涌出雀跃和感激,然后赶紧用最后的力气架起地上哎呦哎呦叫唤的人往巷道里搬,杀香月也不敢耽搁,热切地看了邝简一眼,然后在地上捡起一个人,一时也顾不上是哪头的,先撤战场再说。

  邝简朝着靳赤子飞快点了下头,走出几步,忽然间,又转过头来,唤:“香月。”

  杀香月迈出几步,不解回头:“……啊?”

  人影杂乱,能动的都在左扶右抱清理场地,邝简张了张嘴,长久地维持着一个姿势,却什么都没说,眼看着杀香月撑着一个人就在等不住了,这才温柔地道了一句:“没事,去吧。”

  五天前,辉复巷的小院。

  “告诉靳赤子,”邝简飞快舔了下嘴唇,抱定决心:“私人恩怨先放一边,许氏那伙人他再不捞,哪天他们被逼上绝路就只剩铤而走险了。我可以帮他们转移,六月十日镇府司当晚不会执勤,我派队护送他们一程。”

  一个时辰前,攀上高枝儿的小六子提醒江行峥:“我刚刚从城西那边过来的时候,正瞄到邝头带了一伙人出去,应天府今晚……好像有秘密行动。”

  锦衣卫今夜不执勤,紧急传令也不可能在眨眼间召全人手;城西关卡,非应天府牌票不能通行,牌票,非应天府四爷以上官员不能颁发;外城十三道城门,夜里鸣鼓闭城后必须有守备衙门的手令,浙军进城此事涉及城池关防,必然是早有报备;四爷明面革职,故而公服未穿,属下为示敬重仍以“大人”呼之,值房内黑衣属下并非锦衣卫飞鱼服,而是应天府的皂色公服,来回传递信息的鸟儿用磁石引导,更是只有应天府急传消息才会用的磁石木鸟……今夜之事,应天府守备衙门的高层尽皆知晓,邝简、左杨、张华他们的每一环都至关重要,他们不是在为太平教做保护伞,他们是在执行公务。

  “传令各个哨位——”

  开弓没有回头箭,值房中四爷扣住桌案,神色肃然地下出最后的命令:“收、网。”


第76章 深恩负尽(1)

  正统十四年六月十日夜,金陵城,太平教大案将起。

  是时,太平教一众还不知危机将至,靳赤子指挥着能动的教徒把伤患挪到货栈中,其余人原地修整,他是个明白人,知道如今大势所趋,太平教内外交困,就算邝简帮忙能周全一日两日,这个地方也要尽快撤离了,他大步走到许氏一党身边,从腰上解下应天府交给他的钥匙,扔给他们。

  许氏抬头看了靳赤子一眼。

  靳赤子一句话没说,掐着腰,一笑泯恩仇。

  就在此时,原本刚刚沉寂下来的马嘶蹄震忽然又轻微的激烈了起来,旁人没有警觉,还以为是开拔离开的声音,可靳赤子低头去看,只见地上的石子低低地碰撞摩擦起来,紧接着是隐隐的脚步声、甲胄摩擦声——他有野兽一般的直觉,凭着这股直觉他得以在城西纵横近十年,他敏锐地感觉到那步子并没有远离,而是在靠近,并且听到了指令正在尽力地放轻,但之所以落地还是很沉,是因为这些人配的甲胄很沉!

  那是一种潜藏暗处、蓄势待发的力量,这样的力量只要出手就怀着一击毙命的决心,比冯秃子那种横冲直撞的麻烦要可怕上千倍百倍!靳赤子心生警觉,环顾四周,偏偏他现在已经没有可用之人,手下此时一个个全都筋疲力竭,没有丝毫的战力,并且他们看起来很信任邝简的能力,神态虽然疲惫,但又极为放松。

  就在此时,许氏等人抬头问:“靳二,这些钥匙是不是不对啊?”

  一种悚然的战栗滚过了靳赤子的全身!

  这锁是应天府的锁!

  “木枷是虚扣的,随时可以挣开,锁是实的,防巡街盘查。”邝简早在接应许氏前前对他说过这个安排,甚至还把钥匙交给了靳赤子,说是若是他与许氏暂有矛盾,也算给他一个牵制!可如果这锁原本就有问题,目的就只是为了限制许氏等人的行动,如果……如果……

  一种最糟糕的情况闪过靳赤子的心头……

  “别急,”靳赤子笑着站直了身体,朝着许氏等人道:“货栈里还有一套钥匙,我去给你们拿。”说着不慌不忙地绕过躺了一地的人往巷道里面走,许氏等人不疑有他,继续包扎伤口,可就在靳赤子脱出众人视线的几个弹指后,一声口令从高而下忽然打破了巷道的沉寂!

  “太平教徒,放下武器——!”

  那声音自高处骤然传下,浑厚响亮,带着军阵之人惯有的低沉威严,而就在他发令的瞬间,无数的寒光从货栈的最高处指了下来,一片片火光从四伏的黑暗中燃起来,铁甲的闪着冷冽的寒光,从巷道口直接涌入,层层包围,瘫软在地的太平教徒猝不及防,仰起头茫然而顾,却听刚刚发令的人继续清清楚楚地喊道:

  “束手就擒!不要抵抗!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货栈里隔音极好。

  起初靳赤子加固墙壁与铁门只是为了外间听不到栈内的兵刃火铳之音,可此时却也牢牢地隔绝了外间的兵甲骚乱,杀香月专心致志地绑人绑扎的伤口,尤其是那几个刚刚被他压塌在脚手架下的魁梧大汉,他们的腿断了好几根,杀香月拿着木棍手脚麻利地帮着上夹板,一双雪白细长的手看起来文弱,疼得他们却是又惧又怕哇哇乱叫,如是包扎了三四个人,杀香月忽然觉得外面的氛围有些可疑:应该还有伤者,怎么不再送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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