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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警官和木木

时间:2023-08-21 01:00:34  状态:完结  作者:轻尘一杯

  “项哥,你手机响了。”小张推了推我,我失神地看了一眼界面,是郝爱国。

  “哥,这边出事了……”

  “有人来自首?”

  “你怎么知道?”

  我冷笑了一声,“让我猜猜,是那个隐形的孩子吧?”

  “对了一半……”他似乎不忍心打破我错掉的另一半。

  我咬牙切齿地:“说,是谁?”

  *

  宏安市局,下午时分,一辆高级轿车缓缓地驶入门前空地,从车上下来了一位文质彬彬的中年男子。他穿着笔挺的灰色西服,头发略微斑白,戴着一副有些过时的粗边框眼镜。

  他稍稍昂首,透过厚厚的两张镜片,看向庄严肃穆的公安大楼。

  大楼墙体的另一边,凌云木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沙发床上坐起,肩上的警服顺势落下,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整洁的办公室里光线明亮。这时紧闭的房门开了,进来了一个穿警服的女人,她一看到他立刻就笑了:“木木你醒啦?”

  凌云木看着她将手里的零食和饮料放在茶几上,遂露出灿烂的笑容来,问:“阿姨,这里是什么地方?”

  卢广义腰背一僵,仿若遭了一记重捶,她回头装出不高兴的模样:“叫姐姐!”

  凌云木愣了愣,瞬间又笑了,笑得眉眼弯弯的,“我没见过你,你是新来的阿姨吗?昭阿姨说要请个帮手……”不过他观察了下她的警服,就改口了,“不对,你是警察?警察阿姨?”

  卢广义一脸惊恐,“木木你怎么啦?”她从未见过这么天真可爱的凌云木,他说话的时候还配有丰富的表情变化,与之前的木讷截然不同。

  “我不叫木木,我叫小木,警察阿姨,你见过小予哥哥吗?他在哪里?”

  似乎冥冥中有所感应,高级轿车前的男子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须臾,他迈开步子,径直朝办事大厅走去。

  “你好,我要自首”

  简短的自首语立刻让接待民警警惕起来,赶忙取来一张表格,自首男子默默地填好了资料,民警一看上面的名字,立刻转告支队长,整个宏安市局瞬间沸腾起来。

  “姓名?”

  “魏承澜。”

  “年龄?”

  “30岁。”

  “性别?”

  “男。”

  单面镜外面的干警们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魏承澜居然会来自首?

  在六·一三案的嫌疑人名单里,魏承澜的大名确实在列,但远没有到重大嫌疑人的地步。就算推理得再完美,也没有找到魏承澜作案的证据,因为,作案动机实在是太玄了,为了分裂人格去作案?除非他真的能供述整个作案过程并提供相应的物证。

  不过,魏承澜供认的罪状大大出乎人们的预料!


第141章 141 自首2

  “我叫魏承澜,我宣布对高庆市时代广场的埋尸案负责,十一具性工作者尸体,我曾参与掩埋,并且见证案发全过程,那时候我才六岁。”

  我是在收音机里听到这句话的,当下怒不可遏。

  旁边的小张则被广播惊呆了:“案子破了?”

  身为文职警员,小张对案件细节知道得并不多,何况他一直当跑腿,连案子进展到哪一步都不清楚,忽然就有罪犯自首了,他想当然高兴,不过细细品味过后终于细思极恐:“他才六岁,埋尸?”

  而我,却高兴不起来,魏承澜不仅去宏安市局自首了,也给电台发了邮件,他彻底将这件事宣扬开了,要闹得满城皆知才罢休。

  他不是我理想中的罪犯人选,却代入感极深,字里行间都是诚意十足的忏悔:“从我记事的时候起,就跟着千面佛了,大概是三、四岁的时候吧。他教我偷东西,撒谎,骗取人们的同情心。如果我不听话,就会在我面前杀死一个人……”

  “老刘,赶紧阻止城市之声的自首信!”我赶忙打电话给刘局,电话那头的刘局也是气急败坏的:“你以为我不想啊?已经迟了!首发是高庆市局的官方微博下方的长篇回复,网上立刻传得沸沸扬扬,电台播出根本不是第一时间。”

  “怎么可能……太猖狂了!”我脑海里一团乱麻,这件事情完全不在我们的控制范围内,魏承澜将节奏把握得刚刚好,那边刚查到千面佛,凌云木刚好化身为小木,他便有所行动了。

  凌云木在视频里表现得比往日更加安静,甚至绝望,是因为他也抑制不住小木了吗?他为什么这么害怕小木呢?

  可以肯定的是小木是童年时代的凌云木,是小宇念念不忘之人。

  我心间像被一块铸铁死死地封住,透不出去丝毫,烦闷极了,为什么会存在一个小木?难道说在七八岁的年纪,凌云木就人格分裂了吗?

  怎么会这样?

  “项哥,你还好吗?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小张好心地问道,问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摆摆手,城市之声的广播刚告一段落,换上轻快的流行乐。小张长吁短叹:“那么小的孩子就被迫当帮凶,太可怜了,人贩子太可恨!”

  “你说什么?”

  “我说人贩子太可恨了。”

  “不,前一句。”

  小张被我搞糊涂了,想了想才说,“小孩子很可怜呀,项哥你不觉得吗?”

  “你在可怜他?”

  小张赶忙闭上嘴,却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连你一个警察都可怜他,那不明真相的群众呢?网民大军浩浩荡荡的,民意……是了,他要的是民意!”

  “项哥,说真的,那时候他才六岁啊,造成这一切的是人贩子,是千面佛,不是他。”

  小张对灭门案不了解,我很想听听一个外人对魏承澜的评价,就问:“所以,你觉得就算他袒露了罪行,法律也应该对他网开一面?”

  “假如他真的没有参与杀人的话……”

  “你怎么知道他没有参与杀人?怎么说都靠他一张嘴,千面佛早就死了。一个从小就在恶魔身边耳濡目染的人,他长大后会人格健全?”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必要出来负责埋尸案不是吗?他不说谁知道是他干的?可见他仍旧是想向善的。”

  是啊,如此坦诚地面对昔日的自己,将自己犯过的错暴露在普罗大众面前,这份诚意,能打动很多人。

  假如不知道灭门案,还真的就信了。

  “感谢您还守在电台边,您可能已经听说了,这件事实在令人唏嘘,人贩子太可恨了!接下来,让我们继续聆听魏先生的下文吧。”女主播温柔的声线里带着无限悲悯,瞬间便能引起听众们的同情心。


第142章 142 自首3

  主播继续深情朗诵自首信:“我原名叫顾予,给予的‘予’,这是父母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顾予?原来是顾予!

  “叔叔你知道小予哥哥在哪里吗?”

  纯洁无暇的小男孩,喊着他的顾予哥哥……光想想就能令人气炸了肺,我极力按捺住心头的火气,再怎么暴躁都要暂时忍耐,宏安还很遥远。

  “如果我不听话,千面佛就会在我面前杀死一个人,掏出他们的内脏……”魏承澜的眉头皱得极深,时不时深吸一口气,仿佛这样才有勇气重提那些往事,“我不敢违抗他啊,从来就不敢想逃跑的事……他仍旧觉得我不够听话,终于有一天将我带到了某个小山村里。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指着田里一对男女对我说:‘那是你的爸爸妈妈。’当我得知自己可以跑去爸爸妈妈身边的时候,我不敢表现得过于兴奋,只犹犹豫豫地朝他们走去,还时不时回头看看千面佛,确定他真的不是骗我。

  “很快我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幕,他从背后袭击了那对男女,轻轻松松就杀了他们,然后脱下裤子……那是他唯一一次奸|尸,现在我当然明白,他是做给我看的,为了震慑我让我死心塌地跟着他,就算站在警察面前,也不会出卖他,那样他就会很安全。”

  魏承澜用波澜不惊略带无力的语调述说那些过往,微表情专家们甚至找不到一点破绽。在心理学上的造诣,魏承澜不在他们之下,所以,想要从微表情上看出端倪,显然是徒劳的。

  “千面佛没有具体的名字,很会乔装改扮,他每一次出去作案都是新的身份,只有千面佛三个字好像一直在用。我想,他沉浸在这种多重身份的游戏里不能自拔,喜欢将人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感觉。但当时的我,当然只是战战兢兢地跟着他,日复一日,渐渐地就麻木了。他嫖|娼、杀|人、拐卖小孩,直到有一天,他爬上了我的床……”

  魏承澜在这里停了下来,细心的人会发现相较于之前的波澜不惊,此刻他的情绪波动算是异常了,这说明他对这件事是无法释怀的,即使年深月久也无法消弭那种厌恶和痛恨。

  而我在主播的声线渲染下,只听到了富于变化的声情并茂,主播大概是个直率的人,嫉恶如仇,将自首信念出了自己的画风,这对客观判断造成相当大的困扰。

  由此不得不佩服这位心理学家,备受这么多年同性的摧残,成年后的他竟然还能选择异性伴侣,可见人是具有可塑性的。因为成年男性在他面前表现出了太多丑陋,他转而爱上温柔无害的女性,这是说得过去的。

  但愿事实如此。

  “2005年,我后来梳理过自己的记忆,记得确实是2005年,我跟随千面佛来到高庆市,在这里,他先后杀害了十一名性工作者。他对妓|女恨之入骨,每一次嫖|娼都将人往死里整,鞭打捆绑是常用的手段,为了取乐还专门制造刑具……为什么我会知道这些事?那是因为他很喜欢当着我的面去干那些女人,他说只有当我看着的时候,他才能达到顶点。”

  但凡说到性,魏承澜的语气就多几分恨意,这种情绪或许就算他是个卓越的心理学家,也无法控制得很好。

  虽然魏承澜的供词跟自首信上几乎一模一样,但通过主播的渲染,怎么听都不对劲。汉语言博大精深,稍微改个声调感情色彩就不同了,能在大庭广众下播放的图文,一般都是倡导积极向上的,该屏蔽的早就屏蔽了。

  我不需要那些人为的主观臆断,让小张关了电台,直接通过视频观察审讯室里的魏承澜,势必要找出他的破绽。


第143章 143 自首4

  很快,支队长谭正新就被我突如其来的建议弄得性情暴躁:“项渊,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你们倒好,一个个悠闲地听故事。我要你打断他,你不打断他,他就继续按照自己的套路表演下去,根本不会露出破绽!”

  “你觉得他是在表演?”

  “至少目前我们还没有听到实质性的东西,这些故事他可以胡编乱造,但有一点,他绕不过去。”

  “哪一点?”

  “性。”

  因为我从头开始又听了一遍,他一共谈了两次关于被性侵的,都是一语带过,出现了异常的微表情。这种一语带过似乎很正常,谁会乐于谈论这种羞于启齿的事呢?他的不同就在于他咬了后槽牙,瞳孔微微收缩,十多年光阴早就该变得麻木褪色的恨意,为什么他仍感新鲜?我需要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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