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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警官和木木

时间:2023-08-21 01:00:34  状态:完结  作者:轻尘一杯

  出了这种事,女主人李桂芳跟厂里请了几天假料理后事,我们来的时候,没有看到她的丈夫。

  郝爱国详细询问关于谭小龙的学习生活和交友情况,我在一边听着并四处看看。

  在李桂芳眼中,儿子是个有些内向不爱说话的孩子,但成绩还可以,从不乱|交友。

  郝爱国:“在学校有要好的朋友吗?”

  李桂芳一直低垂着眉眼:“他跟铭铭挺要好,两人是同班同学。”

  郝爱国让她写下“明明”的名字,原来是“谭铭铭”。谭铭铭家和谭小龙家都是来自西南同一所村子,两家的父母相互认识。

  “除此之外,谭小龙有无认识成年人朋友?经常见面的那种。”

  李桂芳知道警察这么问当然是关于性|侵的,不知道是触及了伤心事还是怎么,她眉头上扬,撇成了八字眉,十分悲伤:“没有的,没有。”

  郝爱国又询问了谭小龙跟父亲关系怎么样,案发当天其父谭东林在哪里,还有跟小舅舅之类的亲戚关系怎样,事无巨细,李桂芳回答得比较流利。

  在征得主人的同意下,我绕进了谭小龙的卧室里。只有不到十平米的大小,无窗,放一张一米宽的床和书桌椅子后就没多余的位置了,连衣服都只是挂在铁架子上。书桌前方的墙上贴一张旧的蜘蛛侠海报,下面站着一排不到一寸高的蜘蛛侠小人,做工很普通,应该是买零食的时候收集的。

  一个快要升二年级的孩子,书本数量已经颇有“规模”!书桌有点乱,东西乱摆,写作业的那一小块地方,一本数学作业本还摊开着,有未做完的习题,笔却被扔到了一边,差一点就要掉到地上。我能想象在谭小龙离开家的那一刻,他正在做数学题,由于激动将笔扔了,连椅子都被踢到了非正常就坐的位置。

  他并非自愿去姥姥家的!

  姥姥家的家庭成员名单警方已经有了,但传过来的消息是,其小舅、表哥等人当天包括下午都在上班,均有不在场证明。

  我在一本本地检查他的课本、作业本,试图从书页里找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不经意地碰掉了几本书。它们实在是太杂乱无章了,一碰就掉!

  我忽然看到了隐藏在平静生活下的一丝波澜。

  被利刃扎刺劈砍的斑驳桌面,赫然显现在我的眼前。

  桌子是比较老式的那种,实木材质十分坚硬,当然也非常沉重。不像现在粗制劣造的三合板,一刀划拉下去全是碎屑。在实木上划痕是不容易的,想要划出一道深沟,以儿童的力气,至少需要十几二十刀,慢慢地剜出来,还容易损耗刀尖。

  但这张实木桌上,至少有二、三十道深沟!每道深沟几乎都是同样的长度和粗细。谈不上非常相同,但大体看上去,便知道刻画之人有意让它们保持一致。

  除了“深沟”,就是泄愤似的划痕和扎刺。细小的划痕和杂乱的扎刺又将这些“深沟”肆意地破坏。

  在书桌的一角,在书本的掩盖下,有这么个非同寻常的举动,令我觉得谭小龙压抑着不为人知的情绪和秘密。

  我刻意数了一下,一共三十二道深沟。因为刻画时间不同深沟里呈现出来的木色,也有明暗变化。

  是在算数吗?算次数?每完成一次就刻上一道?最后那道还非常“新鲜”……

  什么事情令他需要用这么极端的方式记载下来?

  床是简易木板床,帐篷式的蚊帐有些脏了。我瞥见床底下有个瓦楞箱子,伸手将它拖了出来,里面居然放着不少玩具。遥控无人机、游戏机、智能小恐龙、玩具枪,单价应该在几十到三四百之间。我有些意外,谭小龙也不算小了,应该脱离了玩玩具的年龄,相比于物质上的匮乏,这些玩具简直像是奢侈品一样的存在,就算亲戚们疼爱也不会达到这个数量。更奇怪的是,这些“奢侈品”还不受重视地堆在破旧的瓦楞箱里,叫人摸不着头脑。

  直觉告诉我,这并非他父母购买。

  直到我在另一个比较崭新的储物箱里找到了一件玩具,思路终于被打开了。

  我将一个用精美的玻璃盒装起来的手办放在李桂芳面前的茶几上,问她:“请问这个东西哪来的?”

  玻璃盒子十分精美,是一丝灰尘也不会渗透进去的密封装置。打开它需要一些技巧。当我看到它的时候,它还被一只透明塑料袋装着,袋口用红绳扎得紧紧的,可见小主人对它的喜爱远远超过其他玩具。

  因为在盒子里面,是他最喜爱的蜘蛛人手办!

  郝爱国看着也微微皱了皱眉头,找到这个东西我比他还要意外,简直要被震惊死了。

  我再次询问:“李桂芳女士,可以告诉我这个手办从哪里来的吗?”

  李桂芳额头有些汗湿,客厅顶上的吊扇一边旋转一边发出嘎吱嘎吱的摩擦声。

  我忍着浑身粘腻的汗湿,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

  她的双眼有些微凸,这时候就显得特别大,额头的汗滴滑落。她机械地眨了眨眼睛,更机械地回答:“玩具肯定是买的呀。”

  “什么时候在哪里买的?”

  “前几个月,在商场买的。”

  我忽然不受控制地起身,再也忍受不住这个满嘴谎言的女人,她被我的激烈反应吓得不敢说话,我吼道:“你还要撒谎到什么时候?难道比起你那个可怜的孩子,强|奸犯更值得你保护吗?”


第32章 预埋的证据

  郝爱国:“我们一早就知道你在撒谎,就算你不需要真相,我们也一定要将它找出来。”

  李桂芳双眼忽然落下泪来,趴在自己膝盖上呜呜地哭了。

  我没时间等她哭个痛快,“这个玩具价格昂贵,失主报过案,盗窃罪是刑事案件。如果你再不说实话……”

  她从膝盖里抬起头来,哽咽万分,“孩子不懂事,他说是捡的。”

  我发现她哭过一轮后,又开始当我们傻子了!

  郝爱国:“你是不是觉得人死了,再怎么判刑也只是说说而已?”

  李桂芳几乎声嘶力竭地喊:“要怎么罚你们罚我吧,我不配当他的母亲,都怪我啊!”

  郝爱国阴森森地说:“失窃的这户人家一家四口被灭门了,那绝对不是一个八岁的孩子能做得到的!”

  李桂芳张着嘴巴久久不能合上,继而嘴唇颤抖起来。

  “全家出动了是吗?”

  “不,不是!”她开始语无伦次,“不是偷的,真不是偷的,是人送的。”

  “什么人送的?”

  她又顿住了,在我们的逼视下终于顶不住压力:“小龙说是一个哥哥,绝对不是偷的!”

  “什么时候送的?”

  “今年……大概二月份的时候。”

  然而,关于这个哥哥的名字和身份,无论怎么审,她都说不出来。

  “要不是她心中有鬼,也不会被我们诈出来一个‘哥哥’。”虽然这个神秘的‘哥哥’还毫无头绪,但我手中握着另一个准确率很高的东西。

  “老大,要确认这个蜘蛛人是不是六·一三案现场凌佑辰照片中握着的那只,很简单。”卢广义发来了语音,“这个全球限量版的蜘蛛人是有编号的,就在手办的底部,全球唯一一个编号,绝对不会有重复。”

  我戴上手套,将玻璃盒子打开,取出巴掌大做工精良的蜘蛛人。

  我看了副驾上的郝爱国一眼,他也目不转睛地盯着蜘蛛人,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我说:“如果是同一个,我就原谅雷恩。否则,我扒他的皮!”

  郝爱国:“希望如你所愿吧,六·一三案也该迎来一些突破了。”

  我看了看底部的编号:073。

  我第一次在案发现场发现那张照片的时候,它就十分的吸引我,因为它传达出来的信息不少。

  那是一张在游乐场拍下来的四人照,凌云木站在最边缘的位置,养父母都是侧身向着小儿子。小儿子一手拿着蜘蛛人,一手拿着冰激凌笑开了花。

  他拿着蜘蛛人的姿势,刚好露出了蜘蛛人的底座,上面就刻着073。

  而在案发现场,我自始至终没看到这个手办的影子,直到今天,在一个普通得近乎清贫的外来务工人员家里发现了它的身影!

  六·一三案的死者凌桥生是个恋|童|癖无疑,八·一九案的死者谭小龙曾被长期性侵,这里面的罪恶会不会有凌桥生一份?一个朦朦胧胧的“团伙”形象在我脑海里隐隐成型。

  郝爱国第一时间将蜘蛛人带回技术科,当务之急是检验上面的指纹。

  凌桥生,是一个外贸公司的老板,平时名声好得不得了。在所有亲戚朋友眼中,他既不出轨也不烂赌,对老婆孩子好,特别能挣钱还慈眉善目。邻里之间闹点什么矛盾,他出来调停过,是特别能干温和的人。相比之下,他的妻子张丽,由于沉迷造星,反而有些不好的言论。这些言论很难说不包含一些偏见和妒忌的成分,毕竟不是什么家庭都有实力造星的!

  我始终认为,任何人都有缺点,包装得过于完美,往往是因为有更不堪更见不得人的一面需要隐藏。

  傍晚时分郝爱国将结果告诉了我:“经检验,包装用的玻璃盒子上仅有一组指纹,是属于谭小龙的。并且有经常擦拭的痕迹,可见十分爱惜这件玩具。但蜘蛛人手办上面,有三组指纹,均在指纹库里确认了身份。一份是蜘蛛人本来的主人凌佑辰的指纹;一份是谭小龙的,仅有两枚,说明他为了保护蜘蛛人几乎不怎么触碰;最后一份很意外,哥你猜猜是谁的?”

  “凌桥生?”我不假思索地说。

  “不对。”

  凌桥生那个变态跟恋|童癖有关,所以我一直以为要有指纹也该是他的。不管是诱惑也好安慰也罢,他将凌佑辰的玩具送给了谭小龙。谭小龙因为爱惜玩具上面很有可能保留了他的指纹。但居然告诉我说不是他的,难道他的指纹在外玻璃罩上?那也该被谭小龙擦得干干净净了!

  “小龙说是一个哥哥,绝对不是偷的!”我想起李桂芳的话,这个哥哥的指纹居然也在库里?我陡然一凛:“凌云木!”

  “恭喜你答对了。”

  这个结果太出乎意料了!我好久没平静下来。

  竟然是凌云木的指纹!

  “不仅如此,蜘蛛人的体内,还有一支录音笔。”

  我几乎能想象得到里面会是什么内容……

  所以,谭小龙对这件玩具的态度,跟对其他玩具不一样——因为它是一个哥哥送的。

  这是凌云木在很早以前就埋下的一个证据,一个指控其养父的证据!

  雷恩将我引到秦河巷也绝不是偶然。

  此刻,我无比地想见那个喜欢吃冰激凌的小家伙,他还有什么惊喜要给我呢?从日记到涂鸦,到现在秦河巷,都离不开他的指引。

  我将烟含在嘴里,忘了点。想起在精神病院那段难忘的经历,那个被吓得倒退回壳里的小可怜。初见他时,脆弱得好像吹一口气就能化了。不能再早一点,也不能再晚一点,倘若我没有听到他的求救,也不会这么近距离地不计代价地去了解一个精神病人,担一份医院做不到警方也做不到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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