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海水与天空似乎是一样的灰白,界限模糊不清。 “指挥中心收到,水下声纳探测器部署情况如何,请回答。” 祁应明不知为何,心里总有种不安的感觉。 “水下声呐探测器已成功部署,运行状态良好,报告完毕。”对方的声音冷静而简洁 得知他们的接货验货地点是在海上,他们就开始发愁。 海面上空无一物,任何派遣的无人机、直升机或其他设备都极易暴露行踪。 祁应明的眉头紧锁,目光在电子屏幕上游走。 由于货轮由制药师提供,军警双方根本无法提前部署。 明礼和拓庆此次登船,制药师那边明确规定,不能带过于多的人出现,防止暴露。 所以除了明礼以外,只有一个特战队员陪同他们一起登船。 这个特战队员是明礼现在所处的特战小队的队员康持,与他打了多年的配合,身手在他们军区是数一数二的,有他在一些,指挥中心的一众领导才能稍稍放心。 毕竟以明礼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就算是身手再好,也很难独自应对四周全是豺狼虎豹的局面。 涂阳和杨震则留在附近的海域,负责带队行动,随时准备根据任务的需求进行机动。 他们身上全都配备了军区最精密的微型电子设备,与水下声呐配合,能够实时传回定位信息,确保指挥中心时刻掌握他们的动态。 货轮在海面上缓缓航行,周围的水域一片宁静,像是风暴来临之前的宁静。 方桓放下手里的对讲机:“海警已在附近海域就位,若有突发情况,他们会第一时间赶到支援。” 货轮上,几名成员聚集在一起。 与邮轮的奢华环境相比,货轮显得阴暗逼仄,甚至连基本的休息区都显得狭小而压抑。 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腥臭味,让人感到无比窒息。 康持与明礼站在拓庆身后,看似是在保护他,实则一直在防备着周围的情况。 明礼不经意看了他一眼,眼神提示他不要站的过于板正,以免引起他人的怀疑。 康持接收到他的眼神提醒后,原本就放松的身体,更是向下塌了一般。 长时间的军旅生涯,让他即使在放松的状态下,依旧显得比常人更为挺拔,难免让人察觉。 两人之间的眼神交流动作非常细微,很难引起旁人的注意。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弥漫,仿佛一根看不见的弦,随时可能被拨动。 恶臭昏暗的环境,让昆山的脸色阴沉到了极点。 明明是他最先与制药师达成合作,然而当陆在川的死亡消息传出后,他的计划瞬间崩溃,失去了对局势的控制,制药师更是给他玩了一手人间蒸发。 昆山心中一阵怒火,意识到自己被人当作傻子耍了。 他和拓庆他们所掌握的信息完全一样,毫无优势可言,就像是一只任人摆布的木偶,任凭制药师的操控。 这种无力感让他心中愤懑不已,却又无处发泄。 制药师分明就是利用自己,也利用罗奇,他本质上和罗奇没有什么区别。 昆山对此十分的气愤,现在他就抱着一个想法,哪怕琥珀的合成公式不要了,也得弄死制药师。 明礼环顾四周,看到非常多的木板箱子堆放在一起,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 货轮上比起保镖,看起来更像是小混混的人目光紧盯他们的动作。 一旦有什么出格的行为,立马就会过来制止。 “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自上船以来,他们始终没有见到制药师的身影,塞斯的耐心已然消磨殆尽,声音中透出几分焦躁。 听到这话,带路的小黄毛被吓了一跳。 他是罗奇的手下,被制药师强行拉来打下手,心中本就慌乱。 在得知他面对的几个人都是金三角凶名赫赫的人物,更是胆战心惊。 小黄毛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是被他抓来的,什么都不知道啊。” 他的声音微弱,几乎被货轮的轰鸣声淹没,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双腿不由自主地颤抖,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惹怒这些人,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明礼皱了皱眉,心中暗自思量:制药师究竟在打什么算盘? 他为何不直接出现,反而让他们在这里等? 这种不确定性让他感到一阵窒息,仿佛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粘稠。 “装神弄鬼的样子,你说他会不会是知道有埋伏?”低声说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格外享受这份紧张。 在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里明显带着笑意,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明礼看着拓庆那张带笑的脸,心中不禁一阵反感,毫不客气地给了他一个肘击。 拓庆被猛然一拐,闷哼一声,脸上露出几分痛苦。 “说你几句还动手,是不是玩不起?”拓庆故意挑衅,嘴角勾起一抹坏笑。 明礼回头冷冷一瞥:“对,玩不起,你告我?” 拓庆被他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气笑了:“告你就算了,我也不是什么文明讲法的人。” 说着,拓庆目光往明礼手指上看去,眼神中带着几分挑衅。 明礼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可以试试?” 拓庆心中一震,眼中燃起难以克制的兴奋:“等我们把他们处理掉,咱们之间就该了结一番了。” 两人之间的对话,都被一旁的康持听见,眼中一闪而过凛冽的杀意。 拓庆似有所感,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康持,眼里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两人低声交谈的样子引起了昆山一行的注意。 拓庆抬起头,看到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立刻面带笑容:“制药师不来,我们可不能就这样干等着。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暗藏着危险,手指无意识地在木箱上敲击,清脆的声响如同警钟,给小黄毛施加着无形的压力。 对上他的眼神,小黄毛吓了一跳,整个人无意识的哆嗦了一下。 怪异的反应立马吸引了众人的注意,目光纷纷看向货轮里的箱子。 “我们刚刚讨论了一下,干脆直接打开这些箱子吧。”拓庆提议道,“放眼望去,只有这些木箱看起来像是装货的,索性全打开看看。” 拓庆的提议一出,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小黄毛则在一旁瑟瑟发抖,心中暗想:“完了,完了,这帮人真是疯了。” 他试图开口劝阻,但声音被货轮的轰鸣声淹没,显得无力而微弱。 明礼刚要有所动作,塞斯立马给了帕蒙一个眼神,让他跟上。 一旁看守他们的小混混就围了过来,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 领头的混混满脸横肉,眼神凶狠,冷冷地说道:“你们想干什么?这是我们的地盘,我们老板说了,箱子要等他来了才能开。” “那我们偏要开呢?”拓庆继续拱火。 明礼和帕蒙不肯退后,小混混们如同被激发的野兽,朝着他们扑去。 明礼反应迅速,迅速后退,避开了第一波攻击,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就在他想要上前一步时,原本在拓庆身后的康持立马冲了出来,将他往后一拉。 康持整个人像是一只豹子,立马冲了出去。 明礼明白了他的意图,站在原地没有继续行动。 “别让他们靠近!”为首的男人大喊一声。 挨了几拳的小混混眼神凶狠,竟然掏出了刀,朝着康持和帕蒙砍了过去。 手中的刀闪烁着寒光,猛然向前一步,刀刃划出一道弧线,直逼他们的面门。 康持反应极快,身体微微侧身,刀尖擦着他的脸颊划过。 他感受到刀锋划过的风声,耳边嗖嗖作响。 只见他抓住机会,顺势右手挥出,拳头像是铁榔头一般,重重砸向那人的肋部。 拳头撞击的声音如同闷雷,那人闷哼一声,身体向后弯曲,面部因痛苦极具狰狞。 “妈的!你敢打老子!”混混首领气急败坏。 “杀了他们!” 一时间货轮内满是喊杀声,小混混们明显是急红了眼,见人就砍。 就连一开始,没让人出手的昆山就被卷了进来,两个带来的保镖立马冲了出去。 帕蒙反手抢过其中一个混混手里的砍刀,直接朝着他的脖子就砍了过去。 当即鲜血溅了他一脸,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在货轮里回荡。 康持那边同样好不到哪里去,只见他夺过砍刀后,直接将对方的手脚反着拧断,整个人以一个极其不自然的姿势拧巴着。 “啊——” 惨叫声显得格外刺耳骇人。 康持一脚将一个混混踢倒在地,随后转身对着另一个混混,快速出拳,直击其面门。 那混混根本来不及反应,便被打得晕头转向,跌坐在地。 塞斯和昆山手下带来的两个人都冲了出去,而拓庆他们这边,明礼根本就没动弹。 凡是想要靠近明礼的人,无一例外都被康持打趴下,下场还非常的凄惨。 康持就好像是明礼面前的一扇屏障,打不碎他,就没办法靠近明礼。 拓庆眼里多了几分玩味,周围的喊杀惨叫就好像是听不见一般。 “他是你手下的人?”拓庆目光落在康持身上,“很不错。” “他不是我的手下,”明礼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和我一样,是中国军警派来收割你们命的尖刀。” 两人目光对视,皆是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无尽的杀意。 几个混混哪里是他们的对手,很快就被全部打趴下。 眼看情况差不多了,明礼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刀,朝着装货的箱子走去,三两下就轻松撬开了箱子。 木箱子打开的一瞬间,众人视线就被里面的一瓶瓶红酒给吸引。 昆山猛地抓住小黄毛的衣领:“你他妈耍我们玩?” 明礼挑了挑眉,昆山入境时间没多长,骂人倒是学出了精髓。 小黄毛吓得脸色苍白,浑身颤抖得像筛糠。他结结巴巴地辩解:“我没有,我什么都不知道!” 康持走到明礼身边,拿起一个红酒瓶子检查。 塞斯也不太放心,让帕蒙一连开了好几个箱子,发现确实都是红酒后,脸色也沉了下来。 明礼轻轻晃动了一下红酒瓶的瓶身,箱子里的酒品牌不多,都是Petrus和Romanee-Conti系列的。 “怎么了?”康持见他表情不太对,低声问了一句。 “液体好像粘稠很多。”明礼说,“也许是我多心了。” 明礼十八岁从军,大多时间都在部队里待着,在家时未成年又不让喝酒,以至于接触红酒的次数不多。 只是他依稀记得,这个和家里他老爸放在酒柜里的好像不太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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