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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乔和谭禹赫看这阵仗还以为王蕙妍出了什么意外，找护士了解完情况，才知道原来刚才王蕙妍突然失控，挣扎的把手上的针给拔了，急切的要出医院，嘴里还嚷嚷着什么给她注射液，她妈妈吓坏了，急忙去找人，几个护士一看这情况直接把人摁在床上打了针镇定剂。 谭禹赫听完以后，直接走到王蕙妍旁边把她的袖子撂了起来，果不其然，看到了她胳膊上的针孔，一个能看出来是刚刚扎的应该就是护士给打镇定剂的时候留下的。 而在新的针孔旁边，还有着一个针孔，虽然很浅，但是还依稀能看出来。 谭禹赫对着顾乔点了点头，顾乔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看来还真没猜错，这小姑娘还真吸毒。 打发了几个护士走了以后，他们就坐在旁边的床上，等着王蕙妍醒过来，这个时候也只有等她醒来，才能知道到底是谁在给她提供毒品。 他们就这么坐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一个女大学生，不仅沾染毒品，甚至很可能还是杀人凶手，这件事情，让顾乔和谭禹赫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王蕙妍才悠悠转醒，谭禹赫一直都在注意着她，所以在她睁眼的时候，拿着一次性的纸杯去接了杯水。 顾乔扶着她坐起来，又帮忙把枕头调整了下位置，让她能舒服些。 接过水杯以后，她对着谭禹赫说了一声谢谢。 看着她喝完水以后，状态比刚才好一点了，谭禹赫才开始问：“你是不是认识那个红衣女孩？” 听到这话王蕙妍的脸色瞬间苍白了许多，她顿了顿，最后还是点了下头：“是的，我认识她。” 顾乔斟酌了一下才说：“我们查到田甜的死不是自杀，她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是，她的死和我有关系，是我和刘思把她弄晕以后，带回宿舍吊死，并且伪造她是自杀。”说完以后她像是卸下背了很久的包袱一样，脸上写满了轻松。 虽然早已经想到这种可能，可是真当“想”变成事实的时候，却不是那么能让人接受。 似乎是要确定什么，谭禹赫又开口问道：“你在墓园的时候，是想自杀吧？” 虽然之前王蕙妍极力否认不是自杀，可谭禹赫就是怀疑她在说谎，她手上的伤口面朝里，不可能是外人划伤的。 而且面积那么大，血止都止不住，一看就是刀片划伤的，如果不是想自杀，那为什么要随身带着刀片，一个女孩子，带着指甲刀她还信，带着刀片的话，就很可疑了。 “对，我承认，我哪天是自杀，我知道是田甜回来复仇了，刘思已经死了，下一个肯定就是我，还有”她一边说一边把自己胳膊上的袖子撸上去，指着上面的针孔，情绪激动的继续说“你们应该已经知道了我吸毒吧，我有无数次想戒了它，可是不行，不行！每次毒瘾犯了的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快死了，我控制不住自己，我受够了这样的自己，我有无数次的想去死！正好田甜回来报仇了，索性我就想死在她墓前，就当忏悔了。” 是啊，沾染上毒品以后，毒品依赖性使得吸毒者成为毒品的奴隶，在虚幻的满足中不顾一切，越陷越深，就算用对了戒毒的方法，可这个过程也是生不如死的。 可是田甜当时和王蕙妍她们根本不在一个学校，八杆子打不着的关系，她们为什么要杀田甜？ 顾乔想着也就问出来了：“你们为什么要杀田甜？还有当时在上高中的你们又是进的榕城大学？” 他有种直觉，田甜的死，很可能才是破案的关键。 王蕙妍苦笑道：“她也是倒霉，那天晚上我们在榕城大学附近进行毒品交易，她正好撞上，想要报警，我们那个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她要是报警，我们就死定了，所以在她掏手机的时候，刘思就拿了块石头把她敲晕了。” “随后，提供给我们毒品那人就告诉我们，她要是醒了的话，还是会报警，当时我们是真的很害怕坐牢，就问他该怎么办，他就说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弄死她，正好那同学他认识，好像叫田甜，你们就带她回宿舍，把她吊死，就当她是自杀，后续工作我会处理好。” “我们听了他的话，他就带着我们进了校门，后来他打了个电话以后，就告诉我们，田甜住的屋子是402，让我们扶着田甜去女生宿舍找她的屋子，我们做完这些以后回到家的第二天，就看到新闻说榕城大学一个女孩上吊自杀，因为失恋，我们这才放下心。” “直到前段时间考入榕城大学，我们阴差阳错的竟然被分到田甜死的那个宿舍，刚开始的我们确实是怕的，可是后来，住了一个月都没有发生什么，我们也就渐渐忘了” “直到一周前，我和刘思每天都会在宿舍里见到一个穿着红色的女孩，虽然头发遮着脸，但那身衣服我们都认识，是我们杀死田甜那天，她穿的，是田甜，她回来报仇了。” “然后我们开始害怕，其实我骗了你们，刘思死的那天晚上，根本不是去追什么红衣女孩，其实是去见那人，申请换宿舍，但是我再见到她的时候，却是穿着红衣的田甜的抓着脸色发青的她，我也确实是被这一幕吓晕的……” 谭禹赫听完整件事情以后，语气一冷：“你从开始就在隐瞒那个给你们提供毒品的人，不管是在刘思的事情上，还是你否认认识田甜的事情上，都是在保护那个人，你是在怕吗？不你不是，你连死亡都不怕，你怎么可能怕那人？所以，你到底是为什么？” 他说完以后，低头思考了一阵子，能让她不惜欺骗警察都要护那人的周全，不是怕，那就是：“爱！你很爱那个给你们提供毒品的人！是不是！”谭禹赫紧紧的盯着王蕙妍有些慌乱的眸子开口说道。
第18章 她想自首 “不，我怎么会爱上他，我恨他还来不及呢，不是的，不是的”王蕙一边摇头一边喃喃自语。 谭禹赫也没管她什么态度，依旧咄咄逼人：“不，你做的这些事情，没有一件是为了你自己，你都是为了保护他，你连命都不想要了，却还为了他，放弃了去死的念头，跟我们扯谎说刘思是看见红衣女孩出去的，其实她是去见那个人了，你极力否认自杀，也是怕你吸毒的事情暴露出来，牵扯到他！你口口声声说你不爱他，那你做的都是什么！” 王蕙妍呆呆的看着谭禹赫，半响后，她用双手捂着脸，眼泪顺着她的指缝流出来，她声音哽咽的说：“我是喜欢上他了，那么一个温柔的人，我怎么会不喜欢呢。” 顾乔自问没爱过什么人，不过他觉得，像王蕙妍这样爱到没有自我，没有原则，不分黑白的人很可悲。 谭禹赫也放缓了声音：“刘思出去之前有说过什么吗？杀死她的凶手也是我们要重点追查的人。” 本来谭禹赫还没问出这话的时候，王蕙妍的情绪已经快平复下来了，可是他的话一问完，就看到王蕙妍的身体抖的不成样子，从指缝里流出的眼泪越来越多。 顾乔接着开口：“你也知道刘思死的有多惨，你们在一块了好几年了吧，你不想早日抓到杀害她的凶手，让她泉下安息吗？” 或许是顾乔的某句话触动了她，她把手放下，眼神有些恍惚：“那个时候刘思被田甜的鬼魂折磨已经快崩溃了，打算去自首，我怕她自首会牵扯出那人，就给那人打电话说了她要自首的事，其实那天晚上她根本不是去跟那人申请换宿舍的，而是那人约她出去的，但是我晚上看到田甜鬼魂抓着她，也是真的！” 顾乔一下抓住王蕙妍的手，急切的问：“那人到底是谁！快说啊！他很有可能杀刘思的凶手啊，你还要包庇他吗？” “杨程”她闭着眼睛“榕城大学的校长。” 给辛禾打完电话说了王蕙妍的事，并让她把王蕙妍带回警局以后，他就和谭禹赫去了榕城大学。 中间他还给赵子岳打了电话，问了一下在刘思的尸体中有没有检查出毒品的痕迹。 在赵子岳再三保证，绝对没查到什么药物成分的时候，顾乔便把刘思生前吸毒的事告诉了他。 赵子岳听后直接跟顾乔解释道，如果注射毒品后五天，体内就不会再有毒品的残留物，而一个小针眼，五天也就长好了，虽然尸体中没检查出毒品成分，但是也不能说她没吸过毒。 挂断电话以后，顾乔一边开车一边问谭禹赫：“你说刘思到底是谁杀的？明明她的尸检报告里死因就是吓死的，这又突然冒出个扬程？” 谭禹赫想了想回答：“杀死刘思的人，还有那个红衣女孩的人影，我现在还没想明白，不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红衣女孩的目的从一开始的鬼屋监控，就是为了引我们查到田甜的死因，并且顺着田甜的死因查到杨程身上。” 顾乔沉默了半响后开口：“杨程作为一校之长，现在证明真的是他在贩卖毒品，那榕城大学里，到底会有多少大学生吸毒。” “不止榕城大学”谭禹赫靠在副驾驶座位上眯着眼睛：“你别忘了，当年刘思和王蕙妍可还是在别的学校上高中，那是不是说，他的势力已经蔓延到别的学校了。” 谭禹赫一提醒，顾乔才想到这，如果真的其他学校也被渗入，那他简直不敢想象，有多少学生的未来被扬程毁掉。 “妈的”顾乔暗骂一声，把车开的飞快，他现在真想立刻马上把那个人抓起来枪毙，这种人，死一百次都不够！ 到了榕城大学以后，他们直接去了校长室，原本顾乔心里想象的校长，应该是那种长相上过的去的，就算长相过不去气质也是非常好的一个人，不然为什么王蕙妍会爱上他。 直到他亲眼看到那个瘦的跟麻秆一样，身高不足一米八，长得贼眉鼠眼的男人以后，他开始深深的怀疑王蕙妍的审美观。 这个时候的顾乔竟然还有空想：王蕙妍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人，她是眼睛瞎了吗？ 这个时候的扬程还不知道他做的事情已经败漏，他只以为谭禹赫找他有事，毕竟谭禹赫是学校里的老师。 他打开门，对着谭禹赫笑的眼睛都没了，语气狗腿的不得了：“谭老师，来找我什么事，来来来进来喝茶” 顾乔看他这幅德行，心里恶心的不行。 其实这还真不怪他，谭禹赫是榕城心理学里最年轻的教授，他写的论文在美国发表，甚至获得过美国心理协会主席的公开夸奖，再加上他长得帅，简直是一块人形招牌，有多少学校想挖他，杨程要是不狗腿一点，万一人被挖走了，他岂不是要损失很多学生，学生是什么？学生在他眼里就是钱！ 谭禹赫早就见惯他那副嘴脸，什么没说，领着顾乔就进了校长室。 坐下以后，顾乔拿出警官证：“扬程是吧？我是刑侦调查处的处长顾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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