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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冰和李梦雨应声回答，都收拾东西准备先回去休息了。 “怎么还不走？看什么呢？”林屿看着顾云潇还坐在凳子上，电脑还没有关掉，走上前去，看到电脑屏幕上是昨天跟大家一起看的一张死者背后的照片。 照片上，死者的背部完全赤裸躺在解剖台上，但是后背右侧肩胛骨位置，有一片擦蹭状的血迹。 林屿“还在疑惑这个？” “恩....”顾云潇把鼠标移动到照片上的血迹处：“根据现场情况死者中了刀伤，应该是直接就倒地了，没有被翻转的痕迹，血迹应该是完全碰不到后背的，而且就算是血液流淌到地面，不小心印到了后背，也不会有擦蹭状...” 其实这一点，林屿心里也是一直有疑惑，一般来说凶手犯罪，总要有个所求的，但是这个凶手用刀杀了宁清雅，一刀毙命，没有抢夺任何财物，要说是为了图色，又没有真正的侵犯进去，但是又把衣服给脱了。 林屿：“但是根据照片和检测报告，这个背后的血迹，很大的可能就是被人故意蹭上去的，死者宁清雅被人一刀捅死伤倒地，还被这个凶手故意拖着尸体在地面擦蹭造成的。” 顾云潇点点头：“恩，而且衣服呢？死者的衣服，现场并没有发现，很明显是凶手脱掉带走了，所以尸体上没有指纹，说明是抓住死者的衣物完成的，指纹留在了衣物上被带走了。” “种种线索，真的这个凶手感觉有点....”林屿后面的话没说出来。 顾云潇：“你是不是想说心理扭曲？” 林屿挑眉一笑：“也不是，我想说的那个词比你说的要更直白一点，变态杀人犯。” 顾云潇不置可否，操作鼠标关掉电脑，二人走出北淮市公安局大门口，黑色路虎揽胜缓缓驶出大门，车内顾云潇靠在车座，眼神望着窗外。 林屿把车载音响声音调的很小，车子停在一个红绿灯口，他在口袋里掏出一颗奶糖递了上去：“给，想案子，不来一颗？” 顾云潇看着林屿手里的那颗奶糖，微微一怔，眉眼中溢出点点笑意，散发着连他自己都没觉察到的温柔缱绻。 片刻后，略微发凉的指尖触碰到林屿的温热的掌心。 车内传来，轻微的包装袋撕开的声音。 林屿眼眸眯起，盯着顾云潇嘴唇把那颗乳白色奶糖放进自己嘴里，霎那间脑海莫名回想起，刚刚在刑侦支队的画面… ‘他是不是涂什么润唇膏了？为什么看起来那么…’林屿内心暗付。 “红绿灯结束了，你怎么还不走？”顾云潇看着已经变成绿灯三秒，然而车子依旧停在原地疑惑询问。 “……”林屿慌张清空自己大脑刚刚的一堆画面：“我知道…咳咳—想案子，走神了！” 哔—— “你为什么又按喇叭？”顾云潇疑惑的看着路况：“你这人科目一，怎么考过的？” 林屿：“……都说了，我在想案子！我没想别的事啊！只是在想案子！” “？” 车子缓缓启动，顾云潇没打算再为什么林屿又莫名其妙按喇叭这件事情上纠结，决定继续认真想案子。 林屿透过镜子，看到顾云潇又是那副，把自己陷入案子中沉思的模样。 “放心，我有很强烈的预感，这个案子明天就能破了，法证部，图侦部，我们整个公安系统上上下下，都不会放过这个凶手的。” 顾云潇轻声：“嗯，一定会。” “别想了，眯一会吧，我给你放点音乐.” “好。” 车内弥漫着轻柔的音乐，路灯的光芒在道路上划出一道道明亮的线条，顾云潇靠在车座闭着眼睛休息，‘驾驶员’开的很慢，好像生怕惊扰了副驾驶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这片刻的休息—
第11章 “我当晚送完外卖后，就走了，我的订单都给你们看了，也没看见什么可疑的人啊。” 审讯室内，林屿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已经是他今天审讯的第五个人了：“晚上一点你送的这单外卖，回去的时候有没有看到一个身高一米六五左右的人？” 外卖员：“警察大哥，你是不知道我们，晚上单子的配送费是最高的，我们一般送完外卖的路上，都是低着头看手机的，哪有什么时间看别人啊，对我们来说时间就是金钱啊！” 林屿继续问：“跑楼梯的时候就没看到其他人？” 外卖员仔细想了想：“那个时间点，哪有什么人啊，除了跟我一样的外面小哥咯，倒是碰到几个，但是也不打招呼啊，大家都忙着赚钱，谁还跟你见面嘘寒问暖的？” 林屿示意跟自己一起的小刑警差不多可以结束口供了，随后拿出宁清雅的照片放到桌子上：“这个女的，有印象吗？或者有没有看到她家开门见面？” 外卖员拿起照片仔细的看了几秒：“真没，我送过她家外卖？” “她没点外卖，你肯定没送过。”林屿拿回照片。 外卖员继续说道：“那就肯定是没见过了，不然我肯定记得！” 小刑警却笑着说：“那么自信？就那么确认自己记忆力？大半夜的，就算看到过不记得也很正常吧？” “哪能啊？我要是记忆好，早去考大学了。”外卖员打趣道：“但是呢，我说我肯定没见过是因为....” 林屿疑惑道：“因为什么？” 外卖员一脸不理解的看着林屿：“这不明显吗？警察大哥？” “别跟我玩哑谜，快说。”林屿催促道。 “美女啊！那么漂亮的大美女，要是你在路上看到了，也会记得对不？”外卖员解释说：“嘿嘿，大家都是男人，这不是很明显的事情吗？” 林屿没有回答，但是想到刚刚‘美女’这两个字，好像是今天审讯的时候，其他几个嫌疑人看到宁清雅的照片也都是以第一反应会说‘长得真好看’ 小刑警点点头：“确实好看的，好了好了，审讯结束了，这里签个字就可以走了。”说着把口供递给了外卖员。 等小刑警送走外卖员回来的时候，看到林屿还坐在审讯室内：“林副队长，怎么了？” 林屿：“宁清雅长得是不是很好看？” 小刑警一脸疑惑，心想这有什么好问的：“是啊，看照片确实是好看的啊，怎么了？” “知道了，辛苦了。”林屿起身朝着刑侦支队办公室走去，刚走进去就看到了刚刚在法证部回来的冯小龙正在跟顾云潇讨论什么。 “审讯咋样了？这都第五个了吧？”汪冰问道。 林屿没回话只是摆摆手，来到了电脑面前，点开之前的录像，挑选出几个之前选定的可疑时间段继续查看。 汪冰走上前：“还看呢？这我们昨晚都看过了，一大早我们就把这个时间段跑过这栋楼的外卖小哥都抓回来了，其他的嫌疑人也都审问完了，都有不在场的证明。” “不，不是外卖员。”林屿小声低喃，把电脑的监控调整到倍数继续查看。 顾云潇瞟了一眼林屿说道：“法证部那边给到的报告，现场提取的脚印是三十九码的，再根据死者身上的行刺伤口，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一件事情，就是凶手的个子不高，排除所有角度的可能性，也不会超过一米七。” 冯小龙：“而且今天早上法证部那边根据鞋印做了石膏模型，可以判断这是一双皮鞋的鞋底。” “三十九码的男鞋？还是皮鞋？”汪冰疑惑的抬起自己的鞋子看了看。 顾云潇：“恩，很罕见，甚至有可能需要定制，所以李梦雨已经根据这个线索去寻找了，有定制皮鞋的地方，三十九码这个男鞋的尺码并不大众化。” “找到了！”林屿忽然惊呼道。 汪冰凑上前去：“什么？我看看？” 林屿操作电脑把屏幕上的画面投屏到了投影仪上，上面是晚上一点左右的一个画面，几个外卖员正在朝着老旧居民楼走去，这已经是马路上的监控录像能扑捉到距离最近的画面了。 这个老旧的居民楼没有一点监控，基本上只要走了进去就没有一点画面了。 “你刚不是说，不是外卖员吗？你这画面不全部都是外卖员吗？”汪冰盯着投影仪上清一色的外卖小哥：“跟我在这玩开心消消乐呢？三个颜色在一起啊？” 林屿用激光笔照着屏幕：“刚刚审讯的时候，外卖小哥跟我说了一句话。” 冯小龙疑惑：“说了啥？” 林屿：“那个外卖小哥说，平时送外卖很忙，根本就没时间观察身边的人，因为他们手机的订单很多，基本上都是盯着手机看的。” 听到这话，汪冰和冯小龙才明白什么意思，投影仪上虽然都是外卖员，但是的确是都是低着头看手机的，只有一个人是没有看手机的，但是这个人带着口罩，根本就看不清相貌，还有点故意躲避摄像头角度的意思。 也就是说没有办法根据图侦技术，天网查询这个人的身份。 “但是也有可能是这个人下班了？送完最后一单不跑了？”汪冰想起之前自己点外卖的时候也听到外卖小哥说自己这是最后一单了。 顾云潇反驳道：“他的外卖衣服太新了，而且...”看了看林屿：“放大一点。” 甚至顾云潇都没说放大哪里，林屿就直接操作电脑把画面对着一堆外卖员的脚放大了。 “鞋子，跑外卖，怎么会穿皮鞋呢？”顾云潇说道。 汪冰和冯小龙凑上前去，虽然视频画面被这样放大很多倍，已经有点模糊了，还是大概能看出是一双黑色的类似皮鞋的轮廓，但是看的不是很清晰。 “我去！伪装成外卖员？然后上门杀人？好恐怖啊！”汪冰摇摇头。 顾云潇却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个人，宁清雅是认识的。” 冯小龙疑惑：“为什么这样说呢？” 顾云潇解释道：“因为她不点外卖，还记得吗？那晚我们看她手机的外卖记录的时候，发现根本就不点外卖，大半夜的如果有人敲门跟你说，你的外卖，你会开门吗？” “开啊！”汪冰一脸认真：“我直接开门啊，跟他说不是我点的，现在外卖小哥很忙的，送错也很正常啊，” “那是你。”林屿说道：“你是警察，能打能跑的，当然不怕。” 汪冰豁然开朗：“也是哦，大晚上的人家一个女的一个人在家，还长得那么漂亮，忽然有人敲门，还是安全第一的！有道理，除非是熟人敲门，所以才会开门？” 林屿再次听到‘漂亮’这个词，脑子忽然闪过什么开口说道：“宁清雅长得很漂亮，是个大美女，对吧？” 冯小龙和汪冰同时看着他，眼神是；‘你在说什么废话呢？’ 林屿：“这样一个大美女在家，贼人上门，杀人，脱光衣服，但是不完全侵犯，说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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