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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咎

时间:2023-08-20 18:00:32  状态:完结  作者:言欲

  “嗯,这段时间辛苦你了,一直参与这个案子,东奔西走的。”梁亭松点点头,同许为溪一起往院外走。

  许为溪撇了撇嘴,望着阳光正好的天空,小声嘟囔,“这算什么辛苦,差得远了。”

  “嗯?”梁亭松没听清楚。

  “我说……”许为溪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台阶,转过身看着梁亭松,双指合并放到眉尾而后扬出去,“口头慰问可不行,梁sir有空记得请我吃饭。”

  梁亭松停下看着这人,嘴角微微上扬,连自己都没有察觉,“行。”

  许为溪看着人开着警车离开的模样,上一秒还在微笑着的脸庞,下一秒安静下来。

  忽而卷起一阵风,许为溪晃神仿佛看到一个姑娘站在阳光下,望着法院的大门。许为溪双手举起合十,轻轻垂下头闭上眼睛,只几秒后睁开。

  在很多人心中这个案子已经告一段落了,但他知道,这个案子远远没有结束,他们没有找到杀害童欣的凶手,他们始终欠着童欣一个公道。

  许为溪将手揣进口袋里,迎着风走进街道。

  几日后,许为溪去监狱进行探监。

  计鸣淇的脸上明显有些淤青,明明很勉强,但在面对许为溪时还是扬着笑。

  “你爷爷去世了。就在前段时间。”许为溪斟酌着开口,把这个消息告诉面前的少年。计鸣淇靠着椅子,一言不发。

  “老人家写了封遗书放在枕头下面,许是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就停了药物。”许为溪顿了顿,“老人家这些年一直存着些钱,前前后后大概一千来块,说要留给你的,已经打到你这边的银行卡上了。”

  计鸣淇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偏开头,“不止这些事吧。”

  许为溪看了眼时间,还算充足,随后双手交叠压在桌面上,身体往前微倾,“我们聊聊。”

  夜晚的墓园鲜少有人,喜鹊在林间不停地鸣叫着,被树叶碾碎的声音惊扰到,扑棱着飞向别处。

  梁亭松怀里抱着两捧花,走到两个墓碑前,借着远处景观灯的余光,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左边的男人带着警帽,面容严肃。右边的女人头发挽着,别着一支簪子,眉眼温柔。

  “爸,妈。这几天有点忙,不过案子暂时结束了。”梁亭松盘腿坐到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这两座墓聊着。

  “付局最近没找你们抱怨吧,前段时间又给我塞相亲对象,还老拿你们当借口。”

  “要是真能托梦,你们别在梦里吓唬他了。”

  梁亭松甚少说这些,只是在双亲墓前才讲讲。

  “爸,我觉得这次这个案子,我做的不好。”梁亭松伸手将男人碑前的杂草抹到一边,边抹边道。

  “以前老觉得,您办案子多容易,我肯定也不差。这几年工作下来,虽然偶尔遇到过困难,但都没有这次这个案子难。”

  “太多无能为力的地方了。”

  梁亭松掏出手机来,点开看着网上对这件案子的风评,顺便对官网的一些问题进行回复。

  “幸好不是完全没有收获,我们救回来了一些女孩。”

  “我还遇到了一个有趣的人,这个案子他也给予了我们很多帮助。”梁亭松翻动着手机里的图片,想找一些案件相关的图片给父母看看。

  “像个小孩子一样,爱闹脾气,听了不好听话就会怼回来。但也是真的很聪明,心思细腻。要是当个警察就好了。”

  梁亭松手指滑到某张照片停住。

  那是一张男人的后侧颜照片,男人面对着窗户,玻璃上印出人秀气的面庞,不知在想着什么。这张照片是他某个晚上从于沅的朋友圈里看到的,当时也许是按错了就保存了下来。

  梁亭松看着那张照片上许为溪消瘦的肩膀,轻声道,“还是别当警察了,体质那么差。”

  唠了半个多少小时,梁亭松看了眼时间,起身同父母道了别,就走了。

  墓园大门,梁亭松走后没两分钟,许为溪提着一瓶二锅头,抱着一束花走进墓园。他先去了计老爷子的墓那里将花放下。

  “计老爷子,计鸣淇在里面接受改造呢,您安心,我会照看着点。”

  而后提着二锅头走到另一个墓碑前,前段时间摆着的二锅头还在那里,他伸手将瓶子放到供案上,从口袋里拿出一包蚕豆米。

  “老爷子,我今天去办了件事。”许为溪将蚕豆米放到桌上,站起身看着夜幕,月亮孤零零的被抛弃在那里,“反正你在天之灵肯定知道了,你放心,我肯定不乱来。”

  “别生我气。”许为溪收回目光,看着墓碑上的老人,和那墓碑上的名字,“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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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予心案的事到这里就短暂的告一段落了

  ☛庭审过程这个涉及会比较详细,没有完全说明了

  ☛涉及的法条,主要是刑法中拐卖妇女儿童,罚金,从犯一类的

  ☛予心这个案子其实是全程埋线在,很多坑会在后续的故事里慢慢填上的

  ☛下一个故事会在下周择日更新,这两天存稿,修改前文

  # 诉雪案


第21章 愚人节

  本卷阅读提示:

  ①书中一切人物行为不代表作者观点;

  ②如引起阅读不适,必要时记得左上角及时退出。

  

  You oughta know by now

  how much I love you

  One thing you can be sure of

  I'll never ask for more than your love

  昏暗的房间里,所有能透光的地方都被木板钉住。

  女人已经在这里呆了不知道多久了,她躺在地上半睁着眼,只是稍稍的喘息都牵引起身上的痛。

  全身上下每一个毛孔都在求救,她已经连撑着自己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双手手腕被束缚着,前几日因为拼命挣扎而磨出来的伤口已经快愈合了,只是还残留着一道道血痕。

  她抿了抿已经干涸的双唇,目光慢慢地往边上看去,才发现那里挂着一个瓶子一样的东西,不知道装着什么液体,正顺着输液管流进自己的身体里。

  一声“吱呀”打破了这短暂的安宁,短暂的光落在地上而后又被抹去。有鞋子踩在地上的哒哒声,女人下意识地闭上眼睛,尽管她知道哪怕自己闭上眼也没什么用。

  果然,那人盯着她许久,而后蹲下身,伸手钳住她的下颚,凑过来。呼吸灼热仿佛要烫伤女人的皮肤,但那人只是慢慢的吻上她的唇角,而后咬在她干枯的唇上。

  “我爱你,我真的真的很爱你啊~”女人听到那人在她耳边轻声道,她从鼻腔里挤出一丝哼笑,睁开眼望着那张脸。

  曾经愈是怜爱满目温柔,如今便越是面目可憎。

  “杀了我……”女人已经发不出声了,简简单单四个字就像一阵风送到那人的面前。

  那人呆呆地看着女人,伸手划过女人的脸庞,那么美的一个人,现在怎么变得这样丑陋不堪呢,为什么要想着跑呢?

  但那人没有问,而是将手移到女人的脖颈后,慢慢的往下滑去,不能蔽体的衣服在那双手下起不到任何阻挡作用,那人将女人拥进怀里。

  女人听见那人笑着道,“好啊。”

  那人从包里拿出一支针管,牵起女人的手,就像殿堂上求婚的新人们一般,无比虔诚地低头吻上女人的无名指,而后将针扎进女人的血管里,推进了一半的液体。

  “我们一起。”那人将针拔出来,对着自己的小臂血管扎下去,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待到那剩下的一半液体都注入身体后,那人将针管小心翼翼地放回包里。

  “我好想你啊,我无时无刻不在想你……你永远是我的……”那人将女人重新捞回怀里,满目怜惜地吻上女人的眉眼,铁链摩擦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起来,掩不住低沉的哭泣。

  

  三月里的倒春寒到了月末的时候总算是走了,一如回暖的气温一样,庆州市经过了一小段平静和谐的日子。

  章淑燕在许为溪的帮助下成功和现任丈夫离婚,梁亭松将童欣的遗物交给了她,女人只是带走了其中几幅画和一方小小的骨灰盒走了。

  许为溪在和西艺学校的股东们开会商讨后,辞去了西艺的教书任务,将书法班丢给了新进的书法老师,自己就当个校长。许为溪持股最多,也是西艺的创办人,其余人倒也没有什么意见。

  只有谢图南半边胳膊撑着下巴,望着人叹气。

  “师哥,你看,我又没把书法班丢给你带是吧,也没把校长也丢给你当是吧。我还是心系学校的。”散会后,许为溪拿着笔记本走到人身边坐下,半开玩笑地道。

  谢图南瞥了他一眼,“所以是要我说声谢谢嘛?”

  “不客气不客气。”许为溪歪头笑道。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许为溪自诩笑得那叫一个天真无辜。

  “老实跟师哥说,你到底在盘算什么?”谢图南正了神色,偏过身看着许为溪。西艺对于许为溪的意义也许不大,但以他对许为溪的了解,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事,是不会作出这种离开学校的决定。

  “确实有事……”许为溪被人问的一愣,随即也板起脸来看着人,“其实……”

  许为溪朝人招了招手,谢图南附耳听去,只听到许为溪在他耳边一板正经地道,“其实,我被富婆包养了,我不想努力了。”

  谢图南听得眼皮直跳,拿起书往人脸上拍去,恨铁不成钢道,“你说的那个富婆是不是年方四十八,貌美如花,平日里最爱逛街养花,而且还是本市知名连锁酒店的大老板啊?”

  “嘶……师哥你好聪明啊!”许为溪拿开书,朝人举起大拇指。

  谢图南咬牙切齿:“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跟阿姨说,你编排她!”

  说归说,谢图南当然是不会打电话告这种没意义的状,许为溪既然做了这个决定,又不愿意告知,必然有他自己的计算在里面。饶是许芳心来了,许为溪可能都会半哄半糊弄地掩过去。

  

  “老大,你快来啊,梧禹出车祸了!!!”

  四月的第一天,梁亭松就被一通电话吵醒,刚接通电话那边就传来于沅慌张的声音,还带着些许哭腔。

  梁亭松一个激灵翻身下床,将手机开着免提,找衣服往自己身上套。

  “别急,慢慢说,怎么回事?”

  “我们,我们不是刚从夏川省旅游回来嘛,想着明天得上班,梧禹说走高速快一点,然后他从下午开到现在的车,现在到了郊区公路,这会儿天有点昏……呜呜哇哇,老大!你快来啊!”

  梁亭松摁了摁眉心,看了眼时间,刚过十二点。

  “先联系交警部门,然后发个地址给我,我马上就到。”梁亭松套上外套,随便抓了两下头发,拿起桌上的车钥匙就出门了。

  侦查队的这群孩子,甚至是整个刑侦支队里面,梁亭松属于年长的了,这些小辈今年也不过二十二三岁左右,平时都把他当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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