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阳光还浓烈得让人睁不开眼,顾添开着谢悯的车一路奔向了谢悯几乎没去过的南面。 车开出了公路,直着开向海边,快要接近大海,谢悯才看到海边停了不少大大小小的车,多是面包车,小货车,他的越野在这一堆车里完全就是个弟弟。 顾添率先下车走向海边,谢悯紧跟后面。 顾添抬手招来一首小船给了十块钱,小船载着他们摇向了大海。 远处海面上横七竖八停着不少中大型渔船,此刻每一艘甲板上都有几个人在上面来回走动。 “这是干什么?我们要去哪里?”谢悯颇为好奇。 “这是海上集市,很少有人知道,因为不是固定的,得碰。他们是按潮期还是啥来的,我说不好,反正按我说法就是碰运气今天运气不错。” 远处都是外出完成捕捞作业回来的渔船,每艘船上品种数量不一,有的上等好货被大酒店挑走了,剩下一点鸡零狗碎打包卖给夜宵排挡或者散客;有的刚刚抵达,箱子一掀全是好货,除了价格贵没有别的毛病。 这些摇着大家上船的小渔船就像摆渡人,坐一次十块钱,基本上每艘船上今天有什么货品,他们门清。 你只需要告诉他你想买的,他就给你送到有的船上去。 反正坐一趟十块钱,不管你坐长还是坐短,就算隔着五米远的两艘船都是十块钱。 开船的人听顾添说要好货,品种不论,摇上船就往最外的位置走。 靠近一艘中型渔船,甲板上只有船员来回搬动着箱子。 顾添知道这是刚回来的船,兴奋的踩上梯子,手脚并用爬上甲板转头把谢悯拉了上去。 船员瞧见两人是生面孔,看穿衣打扮估计是买不了多少的散客,懒得招呼他们只顾忙碌着自己手里的活,顾添也不计较,自己动手掀开了盖子一个个看过去。 “你会做什么?” 他的记忆里谢悯就只会蒸鱼,其他的他们没买过也没做过…… 那天谢悯吃了两颗虾饺,好像后来没听说有什么不舒服,虾应该能吃。 “新鲜的海鲜,不就是简单烹饪最好吗?你想我怎么做?”谢悯反问。 “差不多,再弄两个带辣味的开胃。”顾添觉得以谢悯的厨艺,就是上网找菜谱现学现做都比酒店好吃。 两个人晃了三条渔船,大包小包买了不少。拇指大的花螺、巴掌长或碰乱跳需要套三层塑料袋的老虎虾、食指一般大小精灵剔透的笔管鱿鱼、碧绿色外壳肉满黄满的青口,满膏海蟹,最后还来了一条颜色十分好看的海鱼。 上岸时,顾添抱着白色泡沫盒,心情大好。 “今晚必须要喝点!” 回到家,两个人站在厨房里分工合作,顾添杀鱼,谢悯刷螺。顾添剪虾须,谢悯刷螃蟹。 海鲜收拾干净,顾添又准备配料,总之绝对不让谢悯一个人干完所有。 海鲜烹饪时间不需要多长,虽然品种不少,两个多小时后所有佳肴摆上了饭桌。 红酒焗花螺,清蒸海鱼,葱油笔管鱿鱼,黄油焗青口,白灼老虎虾配着蒜泥酱油花生油蘸碟。膏蟹粉丝煲。 顾添提出一小只红酒,拧开盖子,给谢悯倒了小半杯。 举起杯,总要找点什么说的,顾添忍住了说出来可能煞风景的话,祝谢悯身体越来越好。 “那我就祝你后脑勺的头发快点长出来。”谢悯举杯示意。 顾添习惯性摸了摸后脑勺,撇撇嘴:“行!这个祝福我收下了。” 作者有话说: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86章 两个玻璃杯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浅酌一口,顾添伸手捞了一勺花螺,用银色的细签挑出螺肉放回了谢悯碗里。 红酒经过烹饪, 酒精挥发彻底, 虽然用了一点点辣椒, 但是因为外壳所限,所以螺肉本身并不是很辣, 只是带上了一些滋味。 谢悯也不管这点辣椒吃下去会不会不舒服,一口喂进嘴里, 螺肉弹牙脆爽,嚼一会表面滋味吮吸干净后, 螺肉本味回甘。 来逸林这么久了, 今天算是正经的第一顿海鲜大餐, 谢悯高兴的举起杯子主动碰向顾添的杯沿。 “谢谢你,顾添,认识你我很高兴。” 顾添把手指塞进嘴里舔了两口, 忙不迭举起杯子回敬:“希望你越来越高兴, 高兴得离不开我!” 两个人举着酒杯你来我往, 一顿饭不仅每个菜都吃干净了, 一瓶红酒也见了底。 两个人脸上染上了红霞,顾添借着只有残留杯底的一点酒大胆的说出了开桌就想说的话。 “谢悯, 认真地告诉你,我喜欢你, 不是醉话。我喜欢吃你做的饭,喜欢你待在我身边, 就算骂我, 我也很欢喜。” “希望睡觉的时候手一伸就能碰到你, 你可以不可以让我一辈子喜欢你……” 顾添也许醉了,谢悯认为自己没醉,如果单纯只是一份付出不求回报的爱,顾添哪需要他的允许? 顾添再一次的向他表达了明确的信号,如果他再次选择接收失败,那么这份感情即将进入一个,顾添自己都不会察觉到的倒计时。 没有谁能无怨无悔为了一份毫无回报的感情付出一生。 他不能,顾添也不能…… “等……等所有案子尘埃落定,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 谢悯说得郑重其事,他自认为自己诚意十足,如果忽略他的满脸通红。 顾添嗤了一声,晃了晃酒杯:“所以你能当支队长,我只能做副呢。你天生就是当领导的料,不管什么话都能给别人画大饼,动不动就讲愿景,什么事情都能拔高到更高的追求。案子哪里有完的时候,我要的答案你要是愿意给,现在和以后有什么区别呢?” “同意只需要一秒,只有拒绝才需要反复考量,我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没事。” 顾添一仰头饮尽杯中酒,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搁,打横手臂一抹嘴,特别豪迈的总结陈词。 “就算你骗我,我也信,就算你给我画大饼,我也吃,老子这辈子跟你耗到底!” “走,睡觉!” 顾添起身摇摇晃晃走到餐厅门口,脚步一顿立刻转身。 “这碗,还得我洗!” 深夜,谢悯又一次睁开了眼睛,身边的一切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他转过头,果然又是不到两点的时间…… 每晚这个点醒来仿佛成了他固定的生物钟,就算今晚喝了酒也不例外。 他放轻呼吸感受着自己的五脏六腑,好像没有任何不适。 嘴里还残留着红酒的芬芳,脑海里还记得螺肉的Q弹,虾肉的紧致,鱼肉的爽滑,以及顾添每剥一下虾壳就舔一下手指,最后口水也糊到虾肉上的「恶心」。 这一切混合在一起让「甜蜜」有了具化…… 谢悯轻手轻脚起床,再一次光脚走出了卧室门。 过了个把小时,谢悯回到了卧室,这一次他的去而复返的困意比往几天来得更早。 他拿过顾添的手机,看了下没有新的电话信息,他放心的放了回去,闭上了双眼。 这一觉绵长好梦,直到天亮。 “我草,我草,破手机,换了你!” “妈的,完了完了,完了!” “狗日的,今天开会啊!为什么你就选今天罢工??” 谢悯耳边的漫骂越来越大声,伴随着床垫不规律的震动,他睁开眼揉了揉脸,打了个哈欠。 “怎么了?” “快起床,来不及了,要迟到了。” 顾添拽了谢悯一把,嘴里还念叨着昨晚也没准备早饭,他马上给黄玲玲打电话帮他忙买,今早可是例会。 两个人匆匆走出小区,顾添嘴里还念着「要死了」。 最近没案子,他可别指望,王局网开一面不计较他的迟到。 冲进会议室,人都到齐了,主位上没人。 顾添松了一口气,拉着谢悯坐在了最末端,尽量放轻自己的存在。 八点半,王局才慢悠悠走进会议室开始了每周三的市局例会。 难得的是,今天这会王局不仅没抓着顾添找事,还表扬了刑侦支队不放弃,不畏艰难,不断追踪疑案,最终历经千难万险一举侦破的优秀事迹。 顾添彻底松了一口气,原来他受伤这么好使,都拆线了,还能得到王局的关爱呢。 会议结束,顾添坐在隔间里悠哉哉吃着黄玲玲买的早餐。 虽然已经凉了,时间点也不太对,不过他依然吃出了五星级酒店的高水准美味。 毕竟被王局情真意切表扬一次太难得了。 他刚吃完丢掉包装,电话响起,接起来脸色一变。 他就知道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今王局表扬了他,肯定命运会在其他地方给他痛击。 谢悯看他神情凝重,不住嗯嗯嗯,态度好的比顾劭霖给他打电话时还虔诚,顿时觉得纳闷了。 顾添一句「好的」说完,电话还没彻底拿离耳边,谢悯就着急地询问怎么了。 “家里水管出问题了,把楼下淹没了,怕是要赔钱……” “啊?”谢悯十分意外。 顾添扁着嘴,一点不觉得生气,烦恼,倒是觉得这是因果循环,王局给了他关爱,在其他地方有损失是正常的。 谢悯瞧他那样感觉是不是气出了毛病,主动请缨要不要一起回家看看。 “不用,我自己去就好,可能一时半会弄不好,午饭就你自己吃了。”顾添说完起身匆匆走出了办公室。 他走出门,一点不慌不忙,如果真的能量守恒,是命运安排要他来偿还,就让干脆再多还点…… 多到下周,下个月,下一年的周会都天天得到王局的表扬! 这想法要是被谢悯知道了,肯定又要说他该吃药了…… 顾添到家并没有直接到自己家所在的28楼,而是按物业指引去到了2701。 楼里的水已经暂时停了,不过依然能看到楼下的惨状,万幸的是,发生水管泄露的位置是次卫。 楼上楼下户型一样,也就是说是顾添家次卫水管出问题了,漏了下来。 顾添十分豪气地说:“不好意思啊,给你们带来麻烦了,你们看看坏了什么,维修费我全出,坏了的都给你们全换新的。” “如果耽误你们上班了,误工费我也出。” 楼下邻居本来满腔怒气,顾添这么一说,不是空有态度,人家真金白银给钱啊,于是所有火气立刻烟消云散,邻里矛盾瞬间没了。 顾添带着维修人员走上楼,打开房间门,他拉开鞋柜蹲了下去,侧着身子伸进去左手,努力地在里面不断划拉。 手里一直没捞到存放于鞋柜最里层的钥匙,顾添不得不增加了手臂摆动的范围。 忽然小手臂被不规则的硬物摩擦,他一缩手掏出了一大把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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