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弛抬眼看了他一眼,扬了扬眉问:“所以呢?你给我有用的信息在哪儿?” “………”韩旭缩瑟了一下脖子,舔了舔嘴唇,“我……尽量给你无中生有、凭空捏造……” 在于弛的死亡注视下,韩旭渐渐没了声音……太他娘的可怕了…… “我立马给你造出来一张请帖!”韩旭立马立正,转身溜出办公室。 于弛正看着手中的资料,突然想起来展炀跟黑市有些接触,拿起手机又放下,像个姑娘似的扭扭捏捏…… “他娘的……”于弛捏了捏眉心,骂了自己一句。 韩旭跑了所有设计公司,搜集了各路资料,总算在下班前险险地完成了一张请帖交给于弛,“老大,别忘了还有面具。” 于弛扬眉瞥了他一眼,“知道了。” 打开那张通红的请帖,上面画着一个白脸面具人,黑洞洞的眼睛深得可怕,隔着纸张都能感觉到诡异。 第二天,市局开了个会,安排了一下潜水增援兵和还上救援队伍,为了更好的隐藏,只有于弛一个人混进去。 周末晚九点。 巨大的游轮在潞豫市的中海上方站定,所有拿着请帖的人都有专用的船接送到海中央。 展炀戴着一个金丝面具,身上是黑色的西服,里面的衬衫是英国中世纪贵族的那种风格,白色的领花整整齐齐地塞在西服里,配上金丝面具,透露着一种冷峻的诡异感,很符合拍卖会的气氛。 于弛一身正装,上下通黑,面具也是黑的,与黑夜融为一体,不仔细看,都看不到这里有个人,按于弛的话说就是——方便逃跑。 …… 展炀还不知道于弛参与了这场走私拍卖会,他来的早,排在前面,迎接的侍应生礼貌地对展炀微微鞠躬,展炀颔首示意,两根手指从怀里夹出来请帖,举止投足间把英国贵族的气质模仿得淋漓尽致,侍应生因此也多了一丝敬意。 侍应生伸出手做了个“请”的动作,展炀抬步上船,皮鞋与夹板发出一声声脆响。 待到人快齐的时候,船缓缓启动,朝海中央行驶,展炀站在客船的甲板上,手里端着一杯红酒,海风吹来,铺面而来的腥味和红酒特有的香醇。 “嗨,先生一个人?”一个优雅的男士端着红酒走过来,他注意展炀很久了。 展炀侧脸淡淡瞄了他一眼,是一个戴着黑色金丝面具的男人,不是他的菜,展炀兴趣厌厌,沉声应道,“嗯。” “我叫迈克,先生呢?”男人开始套近乎。 “瓦尔拉斯斌基汾城劳拉多斯炀。”展炀随便编了一个惊了他自己的名字。 男人:“…………”真长啊。 展炀抑制住想要疯狂上扬的嘴角,决定放过他,“你可以叫我炀。” “噢,炀,很高兴认识你。”迈克继续客套。 “嗯,Me too.(我也是)” “炀来这里是为了哪一件拍卖物呢?”迈克问,偷瞄展炀一眼。 “……”展炀脑子里飞快过了一遍今晚的所有拍卖物,开口,“鹤之缘凌。” 鬼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 男人轻笑,“原来炀对中国传统文化感兴趣。” “喔。”展炀抿了口红酒,应道。 “我是为了红色幽灵来的。” “………”展炀嘴角挑了一下,本来打算结束对话的他硬生生又提起兴趣了,“哦?” “红色幽灵是从瓦尔拉黑市流出来的一件失踪文物,复制品随处可见,世上仅有一件真的,就是今晚的这个。”迈克道。 “先生很有眼光。”展炀开启尬聊模式。 “让我诧异的是,炀竟然不是为了这个而来。”迈克饶有兴趣地看着展炀,勾了勾性感的唇角。 展炀轻笑,没有接话。当然,老子是为了抓你们这些打红色幽灵主意的人而来的…… 一身黑于弛正靠着墙壁,站在客船的大厅角落里,手里端着一个酒杯,低头沉思,由于一身黑的缘故,别的嘉宾都感觉很奇怪,没有人上去搭话,他晃了晃酒杯,正打算起步换个位置,眼角的余光瞥见甲板上那个熟悉的背影还有……一个男人??? 谁啊?于弛不悦地皱起眉头,快步走过去,把手臂搭在展炀肩膀上,来了个无比热情的打招呼,“嗨,亲爱的。” 展炀:“………” 迈克轻声笑了一下,“炀,朋友?” 于弛更不爽了,叫得可真亲密啊…… “嗯,朋友。”展炀抿了抿唇,弯着眼角对迈克说,心情似乎很愉悦。 隔着面具都能感觉到于弛面部肌肉的抽搐,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迈克说:“你好,我是他朋友马尔克斯和根达斯多隆拉斯弛。” 展炀:“………” 迈克:“………” 迈克干笑两声,心下感叹不愧是朋友,找了个借口离开甲板。 于弛松开展炀,低声问,“你怎么来了?” 展炀挑了挑眉,“于大队长都来了,我为什么不能来?” 于弛眼角一抽,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展炀嘴角诡异地勾起,俯身在于弛耳边轻道,“那声亲爱的叫得可真亲切。” 于弛嘴角几不可闻地抽了抽,躲开展炀温热的气息和无形的威压,晃了晃酒杯。 客船接近巨型游轮,展炀他们陆续下船。 游轮的大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足有一百八十厘米长,从二楼天花板垂下来,亮着柔和的黄白色光芒,照亮了整个大厅。 “于队长,你们的任务是什么?”展炀对于弛耳语。 “带走文物,抓获盗取文物的人。”于弛不明显地掀了掀嘴皮。 “噢……不难,抢就是了。” 于弛:“………” 嘉宾聚集在拍卖会中央,一个戴着黑金色面具的西装男上台,拿着话筒说:“欢迎各位嘉宾受邀来到拍卖会场,拍卖会开始前,我们会先举办一场舞会,各位尽兴。” 悠扬的华尔兹从音响里传出。 展炀:“………”顾羽没说这个啊…… 周围的人都非常配合地找舞伴,尽情玩乐,展炀捏了捏眉心,看向于弛。 于弛:“………”你要跟我跳华尔兹??? 展炀挑了挑眉,“这不是很明显吗?” 说罢他揽住于弛的腰身,自己贴了上去,于弛一个猝不及防,惊诧地看着展炀。 展炀勾了勾唇角,趴在他耳边轻道,“乖,配合一点。” 于弛眼角跳了跳,咬咬牙把手搭在展炀的肩膀上,展炀的嘴角若有若无地上挑了一下。 于弛没跳过华尔兹,总是踩到展炀,展炀耐心地一步步教他,他把腿放在于弛两腿之间,轻道,“左脚后退。” 于弛嘴角抽了抽,左脚后退一步。 “右脚。” 慢慢地,于弛能不在展炀的指导下就能配合他了,展炀揽着他的腰,又近了一些。 于弛:“………” 感受着展炀贴近的呼吸和温度,于弛脸上泛起一丝丝不自然的神色,轻声对展炀说:“太近了。” “什么?太远了?”展炀挑着嘴角逗他。 于弛:“………”去你大爷的。 展炀轻笑。 大厅的灯突然灭了,音乐声戛然而止,于弛慌乱中想要推开展炀,却感觉唇上一软,接着灯亮了。 “???”于弛眨巴眨巴眼睛。 刚刚谁亲他了???操,不要脸的。 于弛甩开展炀的手,脸比碳都黑,眼睛扫视一圈,想找出亲他的那个不要脸的流氓。 “展炀,刚刚黑暗中有人介入我们两个之间吗?”于弛小声问。 展炀挑了挑眉,“太黑了,没看见,怎么了?” “………”于弛深吸一口气,他总不能说有人趁黑亲他一下吧?“没事。” 主持人走上台,拿着话筒激扬文字,“热身结束,下面我宣布,拍卖会正式开始,请各位按照请帖上的座位和房间对号入座。” 展炀拉着于弛的手腕上二楼,近了一个编号为“003”的房间,白色透明的纱布将他们与外界空气隔离开,展炀走过去把纱布吊起来。 房间是一个下面悬空的圆形平台,二楼一共有十个这样的平台,绕着大厅一圈,每个平台中央都放着一张圆桌,桌子中心放着一个青铜熏香炉,熏香缭绕的烟雾从精美镂空花纹里飘出来。 拍卖会开始,主持人拿着话筒,“下面请各位看好第一个作品——水性杨花。该作品是画家宋老先生的最后之作,名字虽随意,内容却惊艳了世人,画上一个女子临水而坐,长发……” 吧啦吧啦一大堆没用的,展炀移开目光,自动屏蔽,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桌子上的小陶瓷杯。 “于大队长,”展炀自己一个人没意思,就想骚扰骚扰于弛。 于弛拧着眉看向他,“怎么?” 展炀把手里的陶瓷杯转了一圈,“没事,叫叫你。” 于弛:“???”怕不是有病? 于弛看了眼那张画,实在无法估计这张画的起价,结果主持人的一句话惊得于弛手里的陶瓷杯差点儿摔了——起价七百二十五万! “我操……”于弛喃喃,这是他一个公务员一辈子也挣不到的人民币!要不是老爹于廷资本雄厚,他这会儿还在吃土,哪儿还能开个奥迪蹦哒。 展炀倒是无比淡定地继续把玩陶瓷杯,说到价格时眼睛都不带眨一下,挑着唇角戏谑地看着于弛,“喜欢吗?喜欢我给你拍下来。” 于弛眼角狂跳,扯了扯嘴角,“不需要。” 展炀低声笑了,“如果你不喜欢用暴力解决问题,红色幽灵我可以拍下来,送给你当聘礼。” “???”于弛扬眉看他一眼,表情精彩,声带起飞:“最后一句?” 展炀哼笑,“没什么,开玩笑。”接着他的目光又转移到了拍卖会场上。 起价七百二十五万的国画,现在已经抬到一千五百万了,主持人神采飞扬,恨不得抱着话筒当场来一个蹦迪,“一千五百万一次!一千五百万两次!一千五百万三次!成交!” 三锤定音,主持人跟交易人非常愉快的完成第一场拍卖。 展炀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突然喃喃道,“我来之前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办法呢………” 他勾着唇角看过来,这笑怎么看怎么瘆人诡异,于弛打了个激灵,“有屁快放。” “我把它拍下来,既不用动用武力,也不用怕伤及无辜,文明和谐,脱贫致富……”展炀的眼角弯弯的,淋漓尽致地演绎了什么叫笑里藏刀,让人看了毛骨悚然。 于弛:“………”和谐你妈。 拍卖会进行到后场,现在在拍鹤之缘凌,展炀看过名单,红色幽灵前面的那个就是鹤之缘凌,下一个就是红色幽灵。 鹤之缘凌的起价是一千二百万,对面的迈克看展炀没打算出价,倒是若有所思地摩挲下巴,抬起一个数字——三千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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