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弛浑身悚然,与展炀对视一眼,快步走向警车,恨不得把警车开成飞车。 疯了……游乐园是什么地方!于弛两颊被仅仅咬住,额头上青筋暴起。跟柳梅通着电话,“报案人有没有说死者是谁?” “男性,有妻儿。”柳梅声音沉重,心下捏了把汗,如果子弹威力足够,那么旁边的宝宝受伤怎么办?!畜牲! 于弛眼神深了深,这次掌握到凶手的目标了,成年男性,已婚,有妻儿。 展炀眼神阴鸷,不知道此刻在想些什么。 消防队队长宋龙辉觉得自己这两天在玩过家家,两天出了三次队,堪比去年的一年。 医院也没想到自己这是摊上什么事儿了,三天两头地来回跑。 最惨的是警局,要来回跑不说,还担负着案子。 韩旭快要被折磨疯了,这会儿坐在车上咬牙切齿,发誓如果找到那个畜牲绝对把他大卸八块! 宋龙辉开着车来到现场,让队员组织着游客们有序疏散,死者的妻子抱着儿子蹲在丈夫的旁边泣不成声,孩子着实被吓着了,哇哇大哭。 于弛到达现场的时候,宋龙辉已经组织游客疏散的差不多了,警队的其他人员也陆续赶到。 死者的妻子哭着拉住于弛,“警察,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一定要找出凶手,孩子、孩子还这么小啊啊啊呜呜……” 于弛拧着眉头,目光凄凉悲伤,他此刻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来,她怀里的孩子看着只有几个月大,哭的鼻涕冒泡,看见于弛后把脸埋在她妈妈的胸膛前蹭了蹭。 柳梅上前把女人拉开,搀扶到一边儿安慰,孩子一直哭,哭的撕心裂肺,柳梅的心也要跟着碎了。 于弛咬咬牙,去监控室调监控。 既然在游乐园,那肯定会找地方进来,那么就会有蛛丝马迹。 徐浩大致看了看伤口,判断了一下枪击方向和距离,带着人去射击的小亭子里取证。 韩旭眼神阴鸷,这个脚印他认得,还热乎着呢…… 于弛让监控室的管理员调出监控,发现人群中有一个可疑的黑衣男子,戴着鸭舌帽,走进了一个荒凉的小亭子,但是鸭舌帽却遮住了他大半张脸,所以看不清他的长相。 于弛把视频拷贝下来,打算回去交给技术人员进行人脸还原。 莫小庄拉着几个人问了几个问题后,一无所获,灰溜溜的走回来,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
第53章 斗兽场 于弛处理完现场回警局,立刻把录像送去声像检验科,拉着警员召开会议。 第二位死者的妻子孩子也被带回市局,两个女人见了面,泪水就绷不住了,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赵云又哭了,孩子也跟着哭,警务室一下乱了套,柳梅一张嘴两只手忙不过来,还好一个会议拯救了她。 “第一位死者,男性,顾远,三十一岁,已婚,有一女。第二位,男性,三十岁,已婚,有一儿。”莫小庄站在台上说两起案件的共性,“但是死者没有仇家,怀疑是反社会型人格障碍凶手。” “啧,”于弛下意识拧眉,这种人最难对付,就是个疯子。 这种人杀人是对准社会上某一群体的人,越乱他们越兴奋,这也是案件棘手的原因,如果是仇家还有侦查方向,但是对于这种人,连侦查方向都确定不了。 “会不会是……从精神病院跑出来的?”韩旭摸了摸下巴,神经质似的抖了一下。 于弛眼神阴冷,没有说话。 “我怀疑纵火的和枪击的两个人认识。”柳梅突然说道。 于弛也怀疑过。 这种破案的感觉就像是在跟神经病赛跑…… “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保护好每一个人多的场合,或者,控制人流量,尽量别让人民出门。”展炀沉静道,声音低沉压抑,打断了于弛突然显现的想法。 于弛摸了摸下巴,找不到凶手,只有这一个降低伤亡率的办法了,“通知全城,加强警戒,所有游乐场所限制人流,直到找到凶手。” “收到!” 此刻,潞豫市精神病院。 院长崔健震怒,拍了一下桌子,质问面前的人,“还没找到?!” “没、没有,根本不知道两个人什么时候跑出去的。”前面的员工耸了下肩膀,小声道。 崔健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院、院长,近两天播报的新闻,会不会是……”那人弱弱地问。 “不,不会,”崔健沉思片刻,“他们没有枪,也没有这个胆。” 员工缩瑟了一下,“要不要上报警局?” 崔健再次陷入沉默,“再等等,如果还找不到,就去报警。” “好。”员工应了一声,退出院长休息室。 晚上七点,柳梅可算把两个妈妈劝回去,警务室一下子安静了许多,只剩下翻资料和敲键盘的声音。 韩旭阴着脸走进办公室,开口就是,“我猜的没错,两次枪击现场脚印比对结果显示,确实是同一人。” 于弛的眼神深了深。 游乐园附近和广场附近的监控都没有拍摄到那个可疑的男子,似乎他是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 晚八点。 加工生产一天的棉花厂正打算关门下班。 厂长出门的时候想起来仓库门没有关,绕到后面打算关门,看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靠在铁门上,悠哉悠哉地吹口哨。 “你干嘛的?”厂长狐疑地问。 那个男人笑了,后背离开铁门,“没干嘛,送你一个礼物。” 厂长不解地拧了下眉头。 男人一个弹指——“嘭!!!” 身后的厂房爆炸,厂长脸上的血色还来不及消退就被炸到三米开外,直接昏迷了。 男人吹了声口哨,离开棉花厂。 火舌蔓延到整个厂房。 “队、队长,新华路棉花厂发生爆炸,厂房着火………”柳梅都不敢开口了,这已经是两天来第四次出警了。 于弛不悦地起身,“出警。” 消防队、警队、救护车再一次戏剧性地聚在一起。 于弛从一开始眉头就没有舒展开,直到晚上十点火才被扑灭,所有伤亡人员处理完毕。 勘检组在爆炸点提取物证。 韩旭掐着腰看着地面的脚印,“我看跟昨天纵火的那个一样,鞋底花纹没变。” “还是那样,厂房监控拍摄不到后面。”柳梅走过来,警花脸上少见地爬上愁容。 已经发生四起案件,但是所有的案子都找不出有效的线索,凶手很仔细,很有反侦察意识。 于弛咬咬牙,眼神阴鸷,“通知全城,明晚七点以后,所有厂房停工关闭,凡是易燃、易爆的厂房都给我派人蹲守,非逮住他不可。” “收到。” 晚上十一点,人像还原科的结果出来了,于弛把人像放在网上,发布全城通缉后才下班。 展炀坐在副驾驶座上假寐,突然开口,“我怀疑,JOK加入了这次案件。” 于弛杨杨眉,“你的第六感?” 展炀笑了,睁开清澈的眼睛,看着于弛,“第一,他的枪哪儿来的;第二,谁教唆他们的;第三……” 展炀顿了顿,于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第三?” “第三不重要。”展炀弯了弯眼角,躲开于弛的目光。 第三,马上就是二十年期限——这个可能是序曲。 于弛眼神深了深,扭头看着前方,开口道,“展炀,记住,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展炀没有搭话。 正是因为不再是一个人,他才变得不知该如何抉择…… M国。 JOK盯着电脑屏幕,“啧啧”两下,“啊呀呀,这就不好玩儿了,小鱼这么快就落网了。” MAS杰慵懒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JOK起身,“亲爱的,我要去一趟了。这次,你想送他什么礼物?” “你随意。”他的声音低沉冰冷,又带了几分漫不经心。 “好,那我随意了……”JOK笑了,清冽而又冰冷。 次日。 全城因为最近的枪击案和纵火案而搞得人心惶惶,潞豫市加强警戒,每一个大市场和游乐场所都派了至少十名特警蹲点,一旦发生事故,能第一时间抓捕。 展炀来到市局前给顾羽打了个电话,让他调出所有卡点处的监控,此刻他正坐在屏幕前观察着每一个点儿的变化。 突然他的视线里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朝摄像头挥了挥手,像是能看见他,在跟他打招呼——JOK。 展炀突然从桌子前站起来,看了看地点后厉声道,“去广贸市场!” 车速飞快,展炀一路都阴沉着脸,JOK敢出现在监控下,就笃定自己不会被抓,他给展炀一个信号——我有话对你说。 于弛已经让守在广贸的特警疏散人群,可是只有一部分人听话回去了,大部分人只是嘴上说着“知道知道”,然后继续逛。 一个男人蹲在广贸广场的花园,往地下埋东西,“一会儿我的炸.弹炸了,你再开枪,那样会很有趣。” “我已经迫不及待了……”男人脸上几近病态的疯狂。 JOK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一会儿我吹口哨了,你们就炸。” 于弛的警用大奔停在广贸广场外,警员从车里下来。 展炀第一时间是往大厦里跑,于弛拉住他,“你疯了?!给我呆在这儿!” “嘭!!!” 几乎是话音刚落,身前的大楼突然爆炸,接着轰然倒塌。 “啊啊啊啊!!!” “砰——” 所有的变故都在一瞬间发生,展炀瞳孔一缩,眼睁睁看着广贸广场的大厦坍塌,里面的人群来不及撤离,外面的游客被碎石砸到…… 于弛咬咬牙,警告展炀“跟着我!别乱跑!” 他转身指挥群众撤离,消防车在爆炸后半分钟内到达,在废墟里援救被困人员。 警队循着爆炸声和枪声在花园和废墟后抓住两个男人。 展炀阴沉着脸,走进废墟。 JOK站在两根柱子支撑起的安全空间内,似乎是他测量好了专一为两个人留的空隙。 头顶的一根柱子已经裂开,似乎下一秒就承受不住上面碎石的压力,坍塌下来。 展炀面不改色地站在他面前,阴冷地盯着他。 JOK吹了声口哨问:“这个礼物满意吗?” 展炀没有说话,冷冷地看着他。 “我都已经送了三次礼物了,你什么时候回我一个?”JOK耸了耸肩,似乎是两个老朋友之间的对话。 展炀咬牙,嗤笑一声,“你们的目标是我,大可不必这么兴师动众。” “啊呀呀,是不是很无力?看着这么多人为你死去?为你受伤?”JOK 笑了,声音极其活泼,看着周围的废墟,唏嘘道,“别急,只是为兄弟们还给你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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